《摄政长公主》第十三章国事,家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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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陛下这话说的,这怎么可能呢。刑部尚书不过是个二品京官,这中间还隔着内阁呢,刑部尚书不过是执法官员,他也是循法办事呢。这叫律法高于一切,上至君主下至平民,都要遵循律法,都要在律法这条尺子下做君主,做臣子,做商人……做事做人。”李钰缓缓地说道,“这叫,统而不治。”
    “统而不治。”皇上淡淡的笑了笑,又点头道:“所以,成立内阁就势在必行。对不对?”
    李钰“父皇若是觉得不妥,可以把这件事情先放一放。等我们把西北的战事结束了再说。”
    “结束?哪儿那么容易结束啊?”皇上笑着摇了摇头,又道:“这两年,朝廷的事情都落在你们夫妇和铎儿的身上,铎儿呢,一心扑在工学院和制造局,你呢,则一门心思扩海港,发展商业,充盈国库。我知道你们姐弟俩殊归同途都是为了西北的战事,可是——西北一代上千里的草原荒漠,若真的深入作战,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啊。”
    李钰轻轻的点头,皇上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即便他们准备了两年,现在也不敢说能打胜仗。
    皇上捏着茶盏,看着眼前的海棠花枝沉默了半晌,方悠悠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身体越来越不中用了,朝中的事情都落在你们的肩膀上。为父不愿意看着你姐弟俩累死累活,所以,如果你也同意谨言的建议,成立内阁,施行君主立宪,那么就去做吧。”
    李钰听了这话,微微一怔,缓缓地转过头去看着皇上的脸色,迟疑的问:“父皇,你同意这新律法了?”
    “同意了。”皇上微笑着点了点头,“前阵子病这一场,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君权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总握在手里也挺累的。人生在世不过就那么几十年,谁还真指望着被人家喊几声‘万岁’就真的能活一万岁了啊?”
    李钰完全没想到这事儿会这么顺利,沉了半晌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在皇上的榻前跪了下去,磕头,缓缓地说道:“父皇圣明。”
    云启也随着李钰跪下去,一起叩头道:“陛下圣明。”
    皇上微笑着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来,又沉吟道:“成立内阁的事情还得是你们两个和太子一起商量着去办。朕老了,将来这江山都是你们的!嗯……我觉得谨言和邵阎这两个人都不错,将来必定能是一代名臣,将来的内阁成员——朕作为皇上就提名这两个人。其他人选,你们再商议着定,拟好了名单再给朕看看。”
    “是。”李钰忙答应着。
    从皇宫里出来,夫妇二人靠在马车里,李钰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熟睡的小脸,低声问:“你说,父皇为什么忽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君主立宪?”
    云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估计是春天那场病的缘故。”
    李钰也跟着叹了口气,皇上春天那场病着实不轻,连续昏迷了五天六夜,醒来后也有十来天下不了床。太医院,国医馆里顶尖的医师衣不解带日夜服侍,吴贵妃带着一岁多的儿子李钊日夜呆在紫宸殿偏殿亲自煎汤熬药,杨妃则带着儿子李钧,二公主李铃,三公主李钗以及其他妃嫔们日夜跪在佛堂里诵经念佛。李钰每天都游走与药膳房和皇上的龙榻之间,每日汤药亲尝,细心侍奉。
    太子李铎则跟上官默等六部大臣们一起轮流值守在重华殿,主要是处理每天的政务,另外自然也时刻关注着紫宸殿的动静。一翻折腾下来,皇上的病终于渐渐地痊愈,但经此一场病痛之后,皇上却再也没有过问政事的心思了。
    “自从那次大病之后,父皇好像心灰意冷了一样,对政事,对君权,都不闻不问了。”李钰叹道。
    “或许,这些本来就不是他老人家看重的东西。”云启淡然轻笑。
    李钰一愣,之后继而也笑了:“是啊,相当年初父皇刚登基的时候还跟我抱怨这皇上当得憋屈,还不如当个闲云野鹤自由自在,至少不用为了银子愁得吃不下饭去。”
    “所以,大周建国这八年来,实际上都是大公主你在操心啊!”云启低头看着妻子怀里的儿子,低声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冤啊大公主?”
    “不冤。”李钰靠在云启的肩膀上,低声笑道:“父皇说,当初把他推上皇位的是师傅。而师傅曾经跟我说过,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我过上肆意纵横的生活。师傅说,我这样的性子,必须站在至高处,否则这辈子会过的很憋屈。”
    云启诧然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轻笑摇头:“燕先生可真是个明白人。”
    李钰淡然一笑,把怀里的儿子换了个姿势抱着,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她轻声笑道:“你知道吗?我直到最近才明白,当时燕先生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嗯?”云启不解的看着李钰。
    “爱之深,责之切。”李钰轻笑道,“就像我现在看着熙儿整天调皮捣蛋一样。”
    云启轻笑:“燕先生是真的把你当女儿待,只是,你可不能把熙儿当女儿宠,那会把他给宠成纨绔的。”
    李钰满不在乎的笑道:“纨绔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养不起他。”
    云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我也是最近才明白,我当初为什么要放弃那么多也要娶你为妻了。”
    “为什么?”李钰笑看着云启。
    “我是被你身上这肆意飞扬的气质给吸引了呗。”云启笑着揉了揉李钰的脸颊,“想想之前我活得多么压抑啊,可偏偏遇到了你。你就像是一缕绚烂的阳光一样不管不顾的照进了我的生命里,让一只活在阴暗里的我看见之后就再也离不开了。所以我宁可放弃一切都要跟你在一起。”
    李钰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去,半晌后方低声一叹,往他的怀里挤了挤,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马车至安国公主府停下来,宝凤上前回道:“公主,到家了。”
    云启把儿子从李钰的怀里抱起来起身下车,李钰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后方跟着下去。
    门房上当值的人上前回道:“回公主,上官夫人来了,在西偏厅等着呢。”
    “上官夫人?”李钰纳闷的看了云启一眼,云启说道:“我送熙儿先回房去。”
    李钰点了点头,看着云启抱着云熙往内宅去,自己却衣服也没换便去西偏厅见高嘉兰。
    “臣妾参见公主殿下。”高嘉兰朝着李钰徐徐下拜。
    “起来吧。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李钰说着,在主位上落座,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盏之后,朝着周围服侍的人摆了摆手。
    屋子里的四个丫鬟都无声的退了出去,李钰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高嘉兰坐下之后,方问:“你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妾身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公主商量,还请公主给拿个主意。”
    “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李钰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到一旁的高几上。
    高嘉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低头说道:“我想给大人纳妾,初步选了四个良家姑娘,但最终却拿不定主意,而大人每天都忙着不着家,所以妾身想来请公主帮忙看一看。”
    李钰听完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这种事情你来问我做什么?你是谨言的妻子,给他纳妾也好收通房也罢,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高嘉兰的头低的更低,委屈的说道:“妾身是怕……选的人依然不合大人的心思,所以……”
    李钰冷声一笑,起身就要往外走。
    “公主!”高嘉兰忙上前去跪在李钰跟前,低声抽泣道:“公主不知道……外边很多人都在议论,说臣妾不贤,说臣妾……不能给上官家开枝散叶……还有很多难听的话,妾身也是没办法。”
    李钰心里的那股气随着高嘉兰的泪水渐渐地散了。她无奈的弯下身去把高嘉兰从地上拉了起来,把人送到椅子跟前推着她坐下,又把自己的手帕丢给了她。
    高嘉兰拿着李钰的帕子捂着脸低声抽泣。李钰看着她哭了一会儿,方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纳妾,绝不是个好办法。搞不好,还会让谨言厌恶你。所以我劝你,还是收了这样的念头吧。”
    “公主,你说我怎么办……”高嘉兰泣不成声。
    “你现在也是女子学堂的教员,这两年的光景也该看了不少海外翻译过来的书籍,一些道理也该明白。咱们做女子的,三从四德固然可贵,但总不能没了自我。我如果是你,就把那些闲言碎语都抛开,先认真的做好自己。”
    “可是……大人他……”高嘉兰满腹的委屈不知从何说起,这几年来她一心一意的对上官默,无奈却始终走到他的身边,更不敢妄想走进他的心里。只是那些风言风语实在难听,她是一天比一天煎熬。
    “好吧,这事儿我帮你想想办法。”李钰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苦笑道:“早知道你们两个今天这样子,当初我就不该撮合你们的婚事。说打底,也算是我害了你。”
    “不关公主的事儿,这也是我命中注定的。”高嘉兰拿着帕子抹眼泪。
    李钰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窗外葱茏的花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上官默从繁重的政务之中抬起头来看着重华殿外阴沉沉的天空,长叹了口气,吩咐外边的文书:“把这些折子都送紫宸殿,请皇上御批吧。”
    “是。”这两个从去年新科进士里面选出来的两个文书近前来给上官默行礼之后,把两摞奏疏整齐的排进箱子里,然后上锁,封条,着专人抬去紫宸殿教皇上御览用印。
    “上官大人,您已经忙了一天了,这会儿天都黑了,来喝口茶,休息一会儿也该回府了。”御前供奉秦淮从外边进来,拿起茶壶给上官默倒了一杯茶,笑道。
    “谢了。”上官默接过茶盏来,轻轻的啜了半口。
    “唉,我听说,今儿公主和西南王带着小世子进宫了。皇上在御花园里跟他们说了半天的话儿。”秦淮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陛下跟公主父女情深,公主一家子进宫给皇上请安那是天经地义,这事儿有什么新鲜的?”
    “如果,陛下把你那一本奏疏给公主看呢?”
    “什么奏疏?”上官默满不在乎的把茶盏放回去,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边水汽迷蒙的天空,“我每天都给陛下递奏疏。”
    “嗨!”秦淮笑着摇头,“别的奏疏我才不关心呢。我只关心你那一道奏请陛下通过大周新律法的那道奏疏。”
    “陛下同意了施行《大周新律》?”上官默惊讶的转过身来看着秦淮。
    秦淮笑道:“同意不同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公主出宫回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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