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长公主》第三十一章搅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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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宝采买,手里有点钱,跟前朝的大臣们也有点关系,所以就给买了下来。
    当时李钰正忙着别的事情完全没顾上这事儿,后来听花满楼说起的时候还连连跺脚,叹息这么好的一处所在竟然被别人先下了手。
    凤仪楼生意红火,不管是看歌舞还是赌棋亦或单纯的享受美食,都得提前预定。
    李钰这晚宴请金汇恒德两大钱庄的大掌柜是花满楼帮忙安排的,花爷当时想着大公主是个爱热闹的人,所以便把位置定在了主楼三层实现最好空间最大当然也是最贵的雅间里。
    凤仪楼的老板外号乔千裕京城人都称之为‘乔爷’,这位乔爷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那绝对不是吃一把米长大的,这人在京城也算是耳聪目明,自然知道花爷是大公主跟前的人,定金都没收,直接大手一挥:大公主来吃饭看歌舞,小的请了!
    花满楼一叠大周宝钞塞过去都不好使,乔爷死活不要,最后差点翻脸,说花爷您这是瞧不起小的生怕小的将来有什么事儿求到您跟前去?您放心咱这是合法的买卖绝不作奸犯科保证以后不会让您老为难,云云。
    盛情难却之下,花满楼对李钰实话实说,李钰也只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没吱声。
    华灯初上,李钰的大马车在凤仪楼主楼门口停下,一身浅碧色男女皆宜的深衣外罩烟灰色貂绒大氅的大公主从马车里下来,在银凤卫的簇拥下进凤仪楼的大门。
    乔老板本来是要带着店里的伙计们出来迎接的,被花满楼提前通知:务必免了,大公主微服出行,为了安全,不要搞那些排场,饭菜茶点全部用心就行了。
    为了安全起见,花满楼都没有提前订菜品,这是他多年的江湖经验——出其不意才能安全,提前准备好了的东西不知要过多少人的手,很容易被人做手脚。
    年前大皇子在安国公府险些被毒死的案子还没了结,乔老板这晚上自然不敢大意。从上到下一一叮嘱,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大家互相监督每一道工序,咱们和比不上安国公府有后台罩着,若是出了事儿谁他妈的都别想活,闹不好还得诛九族!
    李钰带着花满楼和仇老怪以及四名银凤卫进了凤仪楼踩着红木楼梯一路上了三楼雅间落座,乔千裕才慌慌张张的进来行跪拜大礼:“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小的未曾远迎,请公主殿下降罪。”
    “起来吧,不怪你,是本宫不想张扬。”李钰微微笑道,“听说今晚本宫的饭钱都免了?说不得本宫还要谢谢你呢。”
    “瞧公主说的,虽然小店里客来客往少不了公卿贵胄,但大公主还是头一次来,公主能看得上小的这里是小的一家老小主仆三百四十八人的荣幸,小的们高兴地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呢!”
    “你这嘴巴可真会说话!”李钰笑道,“罢了,今儿晚上的菜色若是好,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下去吧,本宫的客人若是到了就直接请上来。”
    “回公主殿下,金汇钱庄的金大掌柜和恒德钱庄的赵大掌柜的都已经来了,未经公主允许他们不敢进来。”乔千裕赔着笑脸说道。
    “本公主请客么,客人怎么还不敢进来?”李钰笑着看了一眼花满楼,“快请吧。”
    花满楼应声出去,果然带着金大和赵德进来,乔千裕说去盯着菜品便躬身退了出去。
    金大和赵德上前给李钰跪拜行礼,李钰客气的抬手叫起,笑道:“金掌柜的跟本宫不算陌生,赵大掌柜的虽然未曾谋面却也神交已久,大家都不要客气了,请入座。”
    两个大掌柜的谢恩后分左右落座,仇老怪和花满楼二人下首相陪。花满楼为二人介绍:“这位仇爷是东陵人氏,生意主要在东陵码头上,当初陛下龙潜之时,常有往来。今日来京办事儿,公主念旧情便把仇爷一并邀了来。”
    金大和赵德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这位乃是大公主的嫡系,忙拱手笑道:“久仰仇爷大名。”
    仇老怪嘿嘿一笑,抱拳还礼:“二位大掌柜的客气,以后还请二位多多关照。”
    这边寒暄着拥着茶水,没多会儿的功夫乔千裕亲自带着人端着十六样冷盘进来,一边亲自报菜名一边看着清秀小丫鬟上菜,之后拱手笑道:“公主殿下,几位爷请慢用。”
    莲雾就被西月专门教导过,菜摆放整齐,李钰抬手说了一句‘请’之后,莲雾拿了李钰专用的餐具上前替公主布菜。
    众人等李钰动过筷子之后方拿起筷子来各自夹了一点面前的菜肴,又各自端着架子保持着最恭谨的礼仪开始吃东西。
    金大和赵德还好,花满楼也勉强适应,席间最不舒服的便是仇老怪了,这厮活过半百就没这么拘束过,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跟上了枷锁一样别扭。
    李钰乌木镶银的筷子放下,举起酒杯笑道:“大家都别拘束,老仇,今儿教你过来陪客就是因为你是深知我的性子的,怎么也拘束起来?大家都放开,来,先干一杯。”
    仇老怪笑道:“小的这是被二位大掌柜的给带的拘束了。来,咱们先陪公主干一杯!话说,这里不是帝都城的销金窟么?怎地也没甚乐子瞧?”
    花满楼笑着转头看外边:“自然是有的,别着急,马上就来了。”
    这边众人一杯酒下肚,便有一声清润醇厚的琴声打破了外边的喧嚷声,破空而来。
    “来了。”金大微笑着捻着胡须。
    李钰淡然一笑,缓缓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专注的听琴。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花满楼都以为李钰请这两位掌控着两大钱庄的财神爷来是谈新的一年如何合作的事情,但事实上李钰真的只是请这两个人来吃一顿饭而已。
    席间她跟几个人频频举杯,生意上的事儿一个字儿都没提。当然,一桌子人都看她的脸色说话办事儿,她不提,别人自然也都不提。然后大家就是品酒,品菜,品琴曲歌舞。
    起初还有些拘谨,几杯酒下肚之后,金大和赵德看李钰斜靠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听曲子,手指还在太师椅扶手上跟着节拍一下一下的敲着,那样子很是随意,两个人也借着酒劲儿渐渐地放开。
    仇老怪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什么天南海北黑白两道,没有他不能扯的,这厮喝了酒又有李钰的话垫在肚子里,在席间拉着金大和赵德一通吹侃,把这两个人给扯得云里雾里,借着酒劲儿,赵德都要跟他拜把子做兄弟了。
    一切都很安逸和乐,如果没有后面那一出戏的话。
    那是一出新排的戏曲,先是一个青衣出场,然后出来的是穿着明黄色绣凤戏服的花旦。戏台上描画的园林背景,月上中天的时候,华丽逼真,青衣圆润的唱腔配上管弦悠扬锣鼓铿锵,很是热闹。
    李钰一开始还以为是演绎版的贵妃醉酒,因为她一向不喜欢戏曲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专注于碗里那道佛跳墙。直到仇老怪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拍低低的骂了一声脏话,李钰才抬眼看过去,蹙眉问:“怎么了?”
    “……”仇老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两眼依然带着怒气,沉声道:“花爷,这些戏子们在这帝都城里就是这么放肆的?你腰里的碧水剑都他娘的是摆设?!”
    花满楼也阴沉了脸起身,朝着李钰跪下去:“属下办事不利,请公主降罪。”
    李钰再看看金大和赵德二人都变了脸色,便知道戏台上的那出戏肯定有问题,于是一言不发扭头往戏台那边看过去。
    李钰虽然不喜欢戏曲,但却不代表看不懂,在这个环境里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再不喜欢也能听出个一二三来。
    戏台上那个穿明黄凤袍的居然不是妃子也不是皇后而是一位公主,那个身穿朝服腰缠玉带的小生居然是翰林院学士,另外还有一个红脸将军,还有穿蟒袍的小王爷,这好几个男人陪着一个公主正在**!
    细听那传蟒袍小生的唱词: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
    一阵管弦之后,又换了那玉带翰林的唱词:纱橱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甘霖雨降,觑鲛绡腥红染妆,滴溜溜粉汗如珠,楚阳台梦魂飞上……
    李钰还想要往下听时,旁边的仇老怪却低声咒骂了一句脏话,拾起桌上的那只紫砂壶朝着戏台扔了过去。“咣”的一声响,紫砂壶破碎,里面的热茶溅了那黄袍公主一身,丝竹管弦之声戛然而止,原本喧哗的大厅里也登时安静下来。
    一直从外边服侍着刚刚被厨房的人叫走没多会儿的乔千裕听说前面出事儿了有人砸场子,立刻飞奔而来,凤仪楼生意做得这么大为了弹压故意捣乱的之人自然也养了一些青壮看护。仇老怪一只茶壶砸下去之后,便有不知情的看护涌上楼来,却被守在外边的银凤卫把枪指住——一个也不许动。
    “敢问极为贵差,这是怎地了?”乔千裕一路跑来只听见伙计说三楼大雅间里的一位客官朝着戏台上摔了热茶壶,至于各种缘由还没来得及细问。
    “少废话!我家主子没有吩咐,谁也不许进去。”银凤卫冷声说道。
    乔千裕忙从袖子里抽出几张百文宝钞往银凤卫的手里塞,并软语求道:“这位贵差,小的是这凤仪楼的老板,不知是哪里招呼不周,让里面的爷发这么大的脾气,烦请您通报一声,让小的进去解释则个。”
    “拿开你的脏手!”银凤卫一把拍开乔千裕的手。
    “宝凤儿,让乔老板进来,主子有话说。”花满楼从雅间里出来,温和的说道。
    乔千裕忙朝着花满楼拱手道谢,便急匆匆的进了雅间。
    “小的该死,请公主殿下恕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公主,进门先求饶总是没错的。
    “乔老板,你这里的戏曲真是精彩啊。”李钰淡淡的笑道,“真是对不住,刚才我的朋友看戏看入了迷,一时激动没收住,把你的茶壶给摔了。需要多少银子你开个价儿,回头叫他赔给你。”
    “不用不用!摔了就摔了,只要公主高兴就好。”
    “高兴你大爷!”仇老怪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住,直接抬脚就照着乔千裕的胸口踹过去,“你他娘的还在这里装傻?老子把你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你信不信?!”
    “老仇!”李钰冷声喝道,“不许动粗。”
    随着李钰的这一生呵斥,仇老怪蹭到乔千裕衣襟的脚又收了回来。
    “公主殿下,几位爷,是不是台下那出戏唱的不好?”乔千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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