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舞扬威》第六百零二章曼德勒防御战(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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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乍起,曼德勒城内城外敌我双方的旗帜无一幸免,被刮得猛拂乱扬,猎猎激响,烧剩的草碎残枝。炭屑泥尘,直卷上半空盘旋下降,声势骇人至极。
    在大自然的威力下,纵使营寨连绵,万马千军,仍显得渺小无助。
    城堡内的科迪勒拉军正快速地把木材运上城墙上,此时也不由自主的暂停工作,以免被风吹倒受伤。
    波文考特尼和勒克尔本正遥察莫莱卡的情况,只见新造的填壕车、撞车、挡箭车都已经推到了前方……不过这一次却并非以前的一字长蛇阵,而是分成十多组。
    可以想象,对方发动时会作出连番攻击,连绵不绝的攻势会让人绝望。此时大风骤起,两人的目光移向空中,看看老天有兴趣下雨还是降雪。
    风起云走,一团团厚重的乌云翻滚疾驰,瞧得人人心悸神颤。
    蓦地,‘哒’的一声轻响,豆大的雨点落在波文考特尼的脸上,冰寒刺骨。
    波文考特尼**道:“我的老天爷!”
    风势一转,短促而有力,卷上高空的尘屑往下洒落,接着大雨没头没脑似的从四方八面袭至,视线所及大地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平原也仿佛在摇晃抖颤。
    勒克尔皱眉道:“很冷!”
    波文考特尼当机立断,吩咐另一边的副官道:“全体战士进主楼或楼道避雨。”
    副官骇然道:“若敌人冒雨来攻,如何对付?”
    波文考特尼道:“给雨冷病也是死,不管那么多,立即执行。”
    副官立即吩咐号角手吹响警号,城墙上的人如获皇恩大赦。拥入主楼和楼道之中,包括在各塔放哨站岗的战士。
    大雨一堵堵墙般横扫原野,肆虐大地。
    波文考特尼见一些军官们仍陪自己和勒克尔站在墙头淋雨,立即喝道:“你们立即进去避雨,这里交给我们。”
    军官无奈之下,遵令离开。
    此时波文考特尼和勒克尔早浑身湿透,全赖体内斗气御寒抗湿。即使以他们的实力。仍然感到苦不堪言。
    波文考特尼举手抹掉脸上的雨水,苦笑道:‘老天爷今趟不肯帮忙。‘
    勒克尔道:‘来哩!‘
    车轮辘辘声中,三组敌人分三路朝壕堑推进。每组二千人,各有填壕的虾蟆车过百辆,挡箭车二十辆,撞墙车尚未出动……在袭营之后。科迪勒拉军便趁着难得的机会,在成外挖掘了三道堑壕。但看眼前的情况,他觉得这一次敌人的攻击成功的把握很大。
    波文考特尼狠狠道:“我敢保证这批人事后必大病一场,这些莫莱卡人倒是真狠。”
    勒克尔叹道:“病总好过打败仗。这场雨没一个半个时辰不会停下来,那时三道壕堑均被填平。只好由我们俩负责守城,希望能挨到雨竭之时。”
    波文考特尼苦笑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其实在守军当中,不乏有其他修炼出斗气的官兵。但二人都有意借着这场大雨的机会,让战士们休息一下。所以并没有把他们叫出来。
    三道壕堑,在半个时辰内被逐一填平,填壕的莫莱卡战士功成身退,撤返营地……事实上他们已力尽筋疲,饱受风吹雨打,吃尽湿寒交袭的苦头!
    雨势稍减,朔风渐放,天地仍是一片茫茫大雨,‘哗啦’的风雨声,掩盖了兵士的呐喊声和车轮的响音,第二批新力军开始冒雨推进,清一式的步兵,由刀盾手、弓箭手和工事兵组成的五支队伍,向着填平的壕堑迫至,目标是堡垒的外墙。每个攻寨部队均由十辆既能挡箭兼可撞墙的重型战车和擂木车打头阵,备有云梯,像五条恶龙般缓慢却稳定地逐步迫近。
    咚!咚!咚!
    百多个战鼓同时击打,指挥和调节着每个兵力达五千战士,共二万五千人的步伐,更添昏黑天地中杀伐的气氛。
    科迪勒拉在军官们的率领下,从主楼和山峡的营地冲出,没人有半点犹豫。波文考特尼对他们的爱护,每趟战斗均是身先士卒,深深感动他们每一个人,令他们心甘情愿为波文考特尼效死力。
    波文考特尼瞧着自己三千多名战士,奋不顾身的飞奔到墙头,攀上箭楼,搬石运木,准备投石机,做好一切迎头痛击兵力在他三倍以上的敌人。哈哈笑道:“生力军对生力军,我们有山寨可恃,奇险可守,目标更是清楚分明,等若把战力提升三倍,所以一个人可顶上三个人,双方实力扯平。”
    “不见得,你仔细看。”勒克尔面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波文考特尼奧一怔,目光投向城外平原,失声道:“见亡灵了!还有攻城弩和大型投石机。‘
    滂沱大雨已成过去,不过老天爷仍是余兴未消,欲罢还休的下着毛毛细雨,天上乌厚的密云消去,灰蒙蒙一片,整个战场被笼罩在如烟如雾的细雨中。
    在攻城敌军后方的烟雨深处,出现漫山遍野的莫莱卡人,分成两军推进,各备攻城弩十挺、巨形投石机五台和以百计能迅速攀墙的轻便云梯,两军由矛盾兵刀手和箭手组成。
    更远方看不清楚的朦胧远处,还有排成阵势的骑兵。
    波文考特尼的心直沉下去。
    这一仗如何能打?却又是不能不打。只应付对方二万五千人的先锋攻城部队,足令己方力尽筋疲,墙破城毁,伤亡惨重!
    云散雨收,星空却被堡垒内外数十处火头送出的浓烟掩盖,黯然无光。
    莫莱卡军的先锋部队如湖水般撇下斜坡,退回己方阵地,遗下的撞墙战车不是损毁严重,便是着火焚烧,其中被毁的十一辆更是在城内而非城外。
    波文考特尼这方此时亦不闲着。把受伤的战士送往后方安全处,由医兵抢救治理,工事兵则在扑灭火头,主楼被烧毁近半,塌掉所有箭楼,尽丧防御的力量。
    城墙再非完整,被敌人以撞车硬掘开三处缺口。坚固的大门更被擂木摧毁。处处碎木残石,提醒各人适才激烈的战况。
    波文考特尼浑身浴血的立在一截尚算完整的墙头上,回想刚才的战斗。就像一场噩梦,只恨噩梦仍未过去,只有死亡才可把梦境终结。
    过去的两个魔法时,他们先以擂木克敌。阻止敌人攻上斜坡,再以劲箭和投石。以居高临下之势狠挫敌人,使对方难越雷池半步。
    不过这优势并不能持续多久,莫莱卡军以绳索捆套木头后动用骡子拖走,你掷多些下来他就多些搬走。到科迪勒拉军擂木用罄,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冒石矢攻上斜坡,然后展开撞墙攀墙之战。科迪勒拉军拼死反击。波文考特尼和勒克尔更身先士卒,施尽浑身解数。仍被敌人三次攻入城内。
    直到雨势收止,在波文考特尼指挥下,科迪勒拉军顽据墙头和主楼奋力死守,再由波文考特尼、勒克尔亲领两军,把敌人逐出城外,此时火器再次派上用场,杀得敌人仓皇退下斜坡,弗立德知机的鸣金收兵。
    咚!咚!咚!
    备有攻城弩和投石机的一万新增步军和随后的五千骑兵,在离斜坡百步许的距离停下。
    波文考特尼虎躯一震,向身旁的勒克尔瞧去,后者目光凝望敌人后方远处,道“莫莱卡军想要决死一战!”
    波文考特尼心头再震,凝神瞧去,敌人的主力大军已经开始移往前线来。
    ……
    弗立德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对手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和斗志,但是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如何打破防线占领城堡才是他愁眉不展的问题核心,而摆在自己面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奥迪加大人都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
    弗立德有些遗憾的环顾了一下周围,自己的士兵们已经相当努力了,从他们脸上表现出来的疲惫和倦意就可以看出。
    伴随着空中一阵模糊的元素变化图案,一枚雷云风暴准确的击中了城墙垛口,原本就已经有些裂口的垛口终于再也承受不起,一阵烟尘之后,半截垛口在轰然巨响声中垮塌下来,这让城墙下仍然在孜孜不倦发动进攻的士兵们忍不住一阵欢呼
    但是很快对方也还以颜色,一阵清越的吟诵声先行响起,紧接着尖厉的风啸声中一个大型风洞在步兵攻击阵形上方形成,四散飞逸的风刃沿着风洞边缘射出,饱经战阵的步兵们显然已经有了应对这种风系魔法的经验,纷纷抱头缩首,竭力将自己的身体缩在盾牌后,要么就尽量伏倒在地,尽可能的避免盘旋的风刃袭击
    但是仍然有多名经验不够丰富反应不够灵敏的士兵在风刃的飞袭下被击中,虽然未必能够一击毙命,但是状若实质的风刃仍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撕开士兵们寻常地轻甲,鲜血混合着士兵们痛苦的哀嚎声飞洒出来
    弗立德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种现象已经屡见不鲜了,双方在经历了前几天的大型魔法攻防之后显然都有些支撑不起了,魔法消耗的魔力已经让魔法师们虚弱得连一点闲暇时间都没有,除了吃饭战斗之外,其余所有时间都用来瞑想以帮助恢复魔力,而那些药剂师们和牧师们提供的辅助药物和辅助法术成为了魔法师们最受欢迎的东西
    即便是这样,双方先前的激烈魔法对抗也逐渐蜕变成了眼下这种中小型魔法为主的攻防,这标志着双方的魔法师力量已经耗尽,已经沦为附属表演决定战争结局始终还是要以双方军事实力地根本性力量——步兵对比来体现
    弗立德不担心战争的胜利会属于自己一方,他担心的是自己的付出太大,而时间也许不会留给自己太多,这些都有可能让自己所谓地最终胜利变得毫无价值没有了的策应支持。
    弗立德头疼的同时,波纹考特尼和同样也在忧心不已。
    安东尼奥率领一干魔法师们是在围城战进行地第三天晚间才赶到的,克诺索人的防范并不算太严密对于魔法师们来说,简单的伪装魔法和隐身魔法就可以让军队派出地游动哨失去作用,而晚间就成为安东尼奥他们潜入城堡的最佳时段
    安东尼奥他们的到来直接拯救了波纹煮食一行人,先前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用人地身体来顶住对方地魔法打击虽然有抗魔法打击训练,但是这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场真正战争中真正你死我活地决战。
    那些金融学者他们的到来立即就挽转了局势,原本偏向科迪勒拉人地天平重回归平衡激烈的魔法对抗异彩纷呈元素魔法、光明奥术、暗黑魔法甚至还有星空魔法和空间魔法,双方似乎都想要用魔法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这使得双方步兵攻防战一度沦为陪衬,但是魔力的快消耗使得双方的魔法师都无力抗衡下去,进而变成了每天例行的小规模魔法对抗表演
    唯一的效果就是成功的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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