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修真记》157|156.15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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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地制宜之法,我想,与你和苏陵都无关。”楚兰阔说着,思路越来越清晰:“我一直未曾想过,你二人为何会常驻此处,灵气虽有些,但比不得宗门,原以为是取此地僻静。”
    他顿了顿,才道:“现如今看来,是为了这禁灵之地。”
    楚兰阔抬起双眸,细碎的光点落入眼中,亮得惊人:“所以,这禁灵之地是你们建庄之前便有的?”
    莫愁拍掌笑了:“原以为楚哥哥不耐烦动这些弯弯绕绕的脑子,不想,竟然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不错,我与苏哥哥偶然误入此处,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出了来。为了摸清这禁灵之处,才设了庄住在此处。”
    她有些恶狠狠得:“若不是你,我与苏哥哥也不会分开。可是……”
    莫愁看了看眼前冷峻的脸,依然是她痴迷的模样,不自觉地出手要抚上去,却被躲了开来,声音不自觉又软了下来:“可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无法忘记你,楚哥哥。若是那个孩子还在便好了,他已经六个多月了,我已经能听见他,感受他。”
    说着,泪便落了下来。
    莫愁胡乱擦了一把,即便这动作有些粗鲁,可配着红红的眼眶,和打湿的睫毛,仍是美的:“那么一大块的血肉从我身上掉下来,我好痛啊……都是你的错,原本我都想好好地跟苏哥哥过日子了,生个我们的宝宝,抚养他长大,可后来都被你毁了,都被你毁了。”
    瞬间泣不成声。
    楚兰阔垂下眼,沉默不语。
    一旁的傅灵佩有些按捺不住,指甲几乎要抠入墙里,才隐忍下来——世间之事哪里能这样算?
    虽莫愁无辜,可师尊亦不过受命运所弄,以至于他承受了超过他应该承受的错,这份苦,又能怪谁?
    过了会,泣声才停了下来。
    莫愁揩了揩眼角,见楚兰阔仍是一脸漠然,重新倒了一杯酒饮下:“今日我才知你这般能言善道。”
    “这是要打听如何出去么?”
    楚兰阔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奇特:“你多虑了。”
    “怎么?觉得我爱你,就该神魂颠倒?”莫愁咯咯咯笑了一通:“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是跟苏哥哥在一起,我有时也会暗暗希望他早些死了,好与你在一起。不过真当他死了,我又伤心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坏。现在又把你囚在此处,我知道你不会跑。不过……人心难测。”
    “晤,算了,我告诉你吧,便是跑你也跑不了的。”莫愁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莹白色的石子,在昏暗里仍光泽盈盈,石上是一圈一圈的阵纹:“此乃石心阵,若无此石,便如暗夜行走,永远只会困在此处。”
    还未待楚兰阔看明白,她手一翻,又将白石收回了储物袋。嘴角翘起:“让我猜猜看,你这是要为了你那徒弟?”
    楚兰阔沉吟,突地抬起眼来:“你的目标是我。”
    “可是,我不喜她。”
    莫愁伸出手,十指如青葱,细白纤长,她静静地看着手:“我不喜她占据你一丝一毫的注意力,我不喜她长得比我美,我不喜她修为比我高,我最不喜的,是她还年轻。”
    “放心,我现在不会伤她。毕竟怎么说,她还是你徒弟,囚个两日再说。别告诉我,你心疼了。”莫愁眼尾挑起,大有他说心疼便去废了傅灵佩之意。
    楚兰阔面色不变,只静静地看回去。
    莫愁扯了扯嘴角,拂拂衣袖,推开暗门,走了出去。红色的罗衣随着走路摆成了一朵花。
    傅灵佩听到动静,连忙点点娇娇,重新施起了幻术。莫愁在门前停了停,见还是老样子,又走了。
    许久。
    大约有半日过去了,傅灵佩才重新坐了起来,敲敲墙:“师尊。”
    “在。”楚兰阔看着眼前的长桌,坐了不知多久,才恍然道:“到晚上你将墙打穿了过来罢。你的小狐狸还有些用处。”
    “师尊的意思是?”
    “明日,她还会来,我现在没有灵力,凭我一人之力怕是奈何不了她。若要取到白石,还需你的配合。”楚兰阔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想了许久。
    “师尊你……”傅灵佩迟疑道。
    “我留在此处,总归,是我欠她的。”最后的声音渐渐轻得听不见。
    傅灵佩握了握拳,才道:“师尊为何如此?你明知她这样是错的。”
    “错?”楚兰阔笑了笑,声音像是暗夜里流淌的河:“那对错谁来评判呢?”莫愁觉得这样做幸福,他觉得被困此处反倒轻松,对错的标准从来很模糊。
    傅灵佩倔强地抠着墙——不管怎么样,她总不能见着师尊走老路。
    万事不到绝望之时,就不能轻言放弃。
    于是,这一晚,在小狐狸的幻术掩护下,傅灵佩千辛万苦地在墙角挖了个洞出来,并不算大,但是她团巴团巴着也能穿过去。
    刚一落地,拍拍衣衫,傅灵佩就看到了正中的长桌。
    楚兰阔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长桌前看着她,一只手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眼里微微带了些笑意。
    傅灵佩拂了拂身:“师尊。”
    楚兰阔高大的身躯站起,便将小窗口的光挡去了大半,脸隐在暗处,大掌抬起。唬得傅灵佩忍不住退了一步:“师尊!”
    楚兰阔轻声笑了,这才落下,帮徒弟发髻上蹭到的灰泥掸了掸才道:“太马虎了。”
    傅灵佩听到笑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师尊怎么像是开朗了些?
    楚兰阔指指前方:“坐。”
    傅灵佩这才坐了下来,手放得很规矩,眼前的师尊爱笑了些,却让她颇有些毛骨悚然。
    楚兰阔这才意识到什么,敛起了笑,递过来一个令牌:“峰主令要麻烦徒儿带回去了。”像是交代遗言般,将天元峰上下包括魏园朱玉白等徒弟之事都嘱咐了一通。
    傅灵佩几乎炸毛般跳了起来,气结:“师尊!”
    “听话。”楚兰阔的声音还是轻的,语气里的郑重却任谁都能听得真真切切的。
    傅灵佩甩了甩袖子,脸拉了下来:“师尊不必拿架子压我,徒儿不会带话的。你为了莫愁一人,竟然要将我与众位师兄师姐的师徒情谊丢到一旁?将天元的多年培育之恩抛之脑后?不是师尊您说的,这世界不独旧时恩怨么?那我们这些人又算得什么?你要了却你的亏欠,可曾想过我们?就打算这么耗在这里?”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
    楚兰阔如遭重击,愣了半晌,才心灰意懒道:“就当师傅有负天元,有负你们。师傅一人力小,也担不了那么多。”
    他心结不解,升不了元婴,最终也还是会逝去的。
    傅灵佩无奈,她知道之前一番言论是胡搅蛮缠,师尊对天元付出良多,对天剑峰上下算得兢兢业业,对徒弟更是爱护有加,要说欠,也应该是他们欠师尊的——只是很显然此时师尊钻了牛角尖,出不来。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将白石弄到手再说。
    傅灵佩闭嘴不言,任那令牌落在长桌上,自己在那处洞旁打坐静思,以备明日之事。
    楚兰阔叹息了声,重新收起峰主令,放在怀中,看着小窗口透出的一点月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尊。”已是深夜,监牢内一片黑黢黢,月色也被阴影遮住,透不出一星半点来。
    “晤。”楚兰阔也没睡,声音很是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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