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崖舞》第二章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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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吹,叶飞如坠,度过从前,无力心碎。
    晚夜,谁人幽笛吹响,挽秋曲,**悲,一抹苦涩自醉。
    非梦崖,魂断人,独望月淡,仰星光。
    “哥哥,你又在想念朱雀姐姐了吗?”
    相思归何处,何处思慕归,问人,谁知。
    蓦然回眸,情已至深,才见照影成单,留不住一如当初。
    “是小白虎啊。”
    三年苦痛流转,思慕成殇,岁月,在话间瓢泼了苍凉。迎着月光如水,男子淡然抬首,眼中,见夜色阑珊,风间树影。
    “这叶笛之声,是她最喜欢的。她说,纯粹,干净。”
    叶落了,风清了,他,笑了,更似心碎了。
    再回首,月色如此,浅情纵似。只是当时伊人在,曾望云相归。
    “要是朱雀姐姐知道你这么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吗?”
    问言酸楚,话者痛心。或许不知欢喜,只知,若她见了,一定会笑吧。似没心没肺,傻傻而已。可,这一切,终究再也不能发生了。
    “当然了,白虎相信,哥哥的思念,朱雀姐姐一定会知道的。”暗处,一身较小可爱步出,忽闪着双眸,甚是讨人喜欢。
    笑叹夜色秋凉,幻子龙收起失心落寞,淡淡问道“还不睡,不怕你爷爷了吗?”
    白虎嘻嘻笑颜,说道“爷爷睡着了,我偷偷跑来的。”
    “白虎,你又胡闹了。”徒然一惊,闻一声低喝,回眸处,蓝光幽幽,如魅。随着月光明亮,一身熟悉的影,在风微中,渐廓其形。
    “鬼老。”淡看一眼,淡漠一句,似显得疏远了。幻子龙轻抚过白虎秀发,笑道“被你爷爷发现了,还不回去睡觉。”
    “知道了。”怯看鬼老面色,白虎嘟着嘴,满是委屈。无奈下,只好回身跑开,免得厉言训和。
    凄凄月下,一双深邃的眼,仿似看尽了沧桑变化,人生起伏。凝望身前男子,鬼老感叹道“这三年过去,你变了许多。”
    夜风冷意,相对的人,静默不语。
    “如今的你,执手幻剑之威,掌动六翼之能,若要报仇雪恨,便非难事。可这三年,你终究还是放弃了。”话止此处,鬼老面上淡露笑意,似是欣慰了,说道“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与其说放弃,不如说无力来得贴切。”回望月色,幻子龙淡漠道“你别忘了,我留在此处,不过责任二字。”
    鬼老说道“是啊,朱雀之死,导致封印解除,鬼蜮重现。这三年你之所作所为,无不是完成朱雀之责。可你有想过没有,如今的你,到底是谁?”
    嘴角扬起,桀骜之中,更带傲气轻狂,幻子龙说道“是拯救天下的幻子龙也好,还是嗜血杀戮的血少也好,重要吗?我是谁,只是取决于你们希望我是谁。”
    “你虽说得无谓,可你今日之作为,确是为了苍生,为了幻世。”
    “哈。”天下苍生说来,不过齿间一笑。突然间,幻子龙竟觉得自己活得可怜了。我是谁,后来,真的不知了。
    眼中锐光闪过,鬼老笑出了深意,说道“倘若你有心,我倒可助你一除鬼祸。”
    眉头忽颤,幻子龙屏气凝神,沉吟道“如何?”
    “魔界鬼蜮之地,有一族名为鬼魅,也正是如今肆虐幻世的妖魔之类。而鬼魅一族之所以能如此昌盛的关键在于一处,血池。”
    “血池?”
    “血池乃魔界鬼蜮地精所在,聚天地戾气为生,孕育了无数恶念之体。换言之,生灵若不得生,死于非命,便会由怨恨成戾气。一旦被血池吸收,恶念将会化灵,祸害天下。如此,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无尽循环,苍生蒙劫。”
    “这么说来,欲要终结鬼祸,必须入鬼蜮,毁血池,是吗?”
    鬼老点头道“你所言不差,可此事便非容易。血池中,有三大魔兽之一的血龙守护。其威能可毁天灭地,十分的恐怖。”
    幻子龙侧首道“你只需告诉我,要如何才能摧毁血池。”
    “说起这个,不知算好事,还是坏事。”回想过往,鬼老依旧难掩唏嘘之情,说道“许久之前的圣魔战役中,血龙遭遇圣兽伏击,受到了致命伤害,本该消亡那时。可后来据我得知,因血龙吞食了血池地精,它才得以续命至今。所以,若要毁灭血池,你唯有斩杀血龙,方可达成。”
    “鬼蜮,血池,血龙,嗯。”凝眸沉思,幻子龙临风傲然,话道“此事,我会解决。”
    “恩,”鬼老点了点头,说道“数日后的月圆之夜将是血龙力量最为薄弱之时,你的机会便在此一次,也只有这一次。”
    “一次,足矣了。”凛然笑傲,亦如从前。原来,三年过去,这份王者霸道,非是光阴所能褪色的。
    “还有一事。”话一顿,鬼老露了一丝诡异笑容,说道“此行,你将白虎带上吧。”
    “恩!”冷眼相视,微有怒色燃眉,幻子龙不悦道“此行凶险难测,你如此打算,又想如何?”
    鬼老释然道“我何曾不知此行凶险。只是鬼蜮之事,关乎幻世命运,所以我才叫你带上白虎。”
    风过冷冽,幻子龙沉声道“同样的玩笑,听二次,是我的极限。”
    “三年来,你只待白虎如妹妹一般看待。她之身份,你可有想过?”
    “恩?”忽然间,脑中灵光闪过,幻子龙讶异道“莫非她也是?”
    鬼老郑然道“不错,如同朱雀那般,白虎也是轮回千世的四圣兽之一。”
    “白虎,白虎,白虎。”声声白虎唤来,幻子龙这才恍然一醒,笑道“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了。不过,她若真是白虎,你又是何方神圣?”
    问言出口,不是质疑,而是强势。
    “如今的你,还会执着此事吗?”
    幻子龙轻慢一笑,侧首时,长叹道“无非好奇,左右我命运的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你的命运从来都是你的选择,我无能左右。至于我的身份,你还是不知为好,因为此刻的你,承担不起。”
    鬼老抬望天穹,惯看月色秋凉,一双眼,如夜,神秘。
    。。
    夜无声,人难眠。
    一梦惊醒,冷汗湿了心,有了些淡淡凉意。
    信步窗前月下,盈盈呼吸深深,平复着夜中不安。然而转目一刻,一身孤独映入。那一人,是他。
    “绍。”
    月光照下,白了他之鬓发。这一刻,谁可想过,曾经孤傲的少年,如今,竟也愁色了时光。
    “三年了,幻子龙,你究竟在哪里?”
    对月空叹,惹了惆怅。三年追寻的身影,奈何仍无任何消息。仿似人间蒸发,那一日过后,他也好,众人也好,再也不见幻子龙。
    “绍公子。”
    耳边幽幽轻唤响起,好像岁月流过,唯有这份温柔,始终如一。
    “是你啊。”绍漠然偏首,露了似有似无的笑意,漠然道“夜深了,你,还不睡吗?”
    平淡的语调依旧,却似又有不同以往的温热。仿佛冰天雪地中的一抹暖光。是冷,也是心安。盈盈会心含笑,说道“是啊,你呢?”
    “只是没有困意而已。”
    “绍公子,是在担忧少主吗?”
    心事点中,绍恍如惊惶。蓝眸凝霜同刻,立显冷漠道“无。”
    早已预见对方心情,盈盈微笑嫣然,话锋转道“那绍公子就是在担心集结之地了。”
    “恩。”绍微一沉吟,转念道“是啊,三年来,楚云领兵进攻多次,虽都是败退,可也耗损了我方不少兵力。如今天族数万将士会军百里城,想必又在窥视集结之地了。”
    端凝面前男子,盈盈眉目柔情,幽幽问道“那么,绍公子害怕吗?”
    绍凛然一笑,再现冷傲霸气,说道“三年来,我只怕一事。便是再也不能见到我之兄弟,幻子龙。”
    “我相信,有绍公子这么好的兄弟在,少主一定会回来的。”
    闻言心动,绍相视问道“你真的相信他回来。”
    “绍公子所相信的,便是盈盈所相信的。”
    月色温柔,在明眸只见流淌。
    风,轻过。
    这一刻,你笑之温柔,如初相见。相望的人,无言,却是两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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