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崖舞》第一百一十二章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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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沉，一日过去，三万大军扎营一处荒无人烟。
    举目眺望，乱石成林。幻子龙凝思了片刻，对身旁之人问道“滔大哥，此地为何处？”
    滔回道“此地名为鬼石岭，已是天族境地。”
    “鬼石岭。”再望奇形怪石，幻子龙轻笑一声，说道“此名倒是符合此处气氛。”
    “不瞒少主，此地之名由来便是因为鬼怪传说。”
    幻子龙好奇道“鬼怪传说？”
    滔一脸严肃道“相传，每逢入夜之时，鬼石岭便会出现神秘光芒。曾有好奇者遍地找寻，却是不能达到光芒尽处。所以，鬼怪之说便由此兴起了。”
    “原来如此。”幻子龙笑颜，说道“若是映入眼前景象，这鬼怪之谈倒也吓人了。不过话说回来，此地地形奇特，极易隐藏行踪。为防万一，我还是去四周查看一番吧。”
    滔闻言，开口阻止道“此等小事，怎可劳烦少主，我来便好了。”
    “行军一日，你们也都幸苦了，好好休息吧。”
    “可。。”
    “说来我也想见识下那所谓的神秘鬼火，所以滔大哥，一切军务便先劳烦你了。”
    滔迟疑了片刻，最后点头道“好吧。还请少主万事小心。”
    幻子龙含笑示意，说道“多谢了，滔大哥。”
    。。
    一处怪石之后，一双赤红的眼，冷冷凝视着夜中独行的男子。杀意，在无息间蔓延。
    “幻子龙，出了军营，便是你之死期。”
    。。
    行出军营十里，幻子龙见得周围荒凉，奇石怪异，确有几分阴森鬼氛。加之无名鸟兽夜啼，幽幽怨怨，如泣刺耳，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看来此地除了地貌特殊之外，便无其他异样。”
    顾盼四处，一切如常，幻子龙也算松了口气。可就当目光收回之际，一处荧光点亮，惊动了心情。
    “这是！”
    再凝目，幽光闯入，袭来了一阵凉意。
    “额，不会这么巧吧，还真的让我遇上了。”幽幽蓝光，忽明忽暗，似在引诱来者向往。幻子龙定了定神，自觉好笑，说道“罢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见鬼，不妨过去看看。”
    蓝光幽亮，夜，仿似被衬得更加漆黑了。
    幻子龙屏息逼近，步步缓，步步慢，步步留神三分。
    “年轻人，我等你很久了。”
    倏然，一声悠然传来，惊变了夜色。
    但见幽光尽处，一名老者含笑而来。一双沧桑的眼，不知看过人世间多少故事，才有如今这份止静如水。
    “你终于来了。”
    端视来者上下，幻子龙淡然轻笑，开口道“老丈，我可以问你一个很没礼貌的问题吗？”
    老者点了点头，幽蓝光辉随之晃了晃，流溢出诡异气氛。
    “你是，人还是鬼？
    “人吧，或是鬼，又或都不是。唉，不重要，都不重要。要是可以，你唤我鬼老既可。”
    “鬼老？”幻子龙默念了一声，再看眼前这一身似人非人，不由笑道“哈，果真是人如其名。”
    缓缓抬眸，眼中，映入少年英姿，不凡武魄。
    “五年了啊，没想到罗城的那个小乞丐已经成长如此了。”
    幻子龙闻言一愣，诧异道“你认识我？”
    “认识，自然认识。我还知道你此生命数，天煞孤星。”
    四字入耳，脑中似有一幕悲凉忆起，冷雨之夜，冰家门外。幻子龙讶然失笑，淡漠道“当初冰家家主便是因此将我逐出门外。”
    眼中异芒闪过，鬼老问道“如何，你认为不应该吗？”
    幻子龙摇摇头，说道“没有应不应该，只是选择而已。”
    鬼老淡笑，说道“若有选择，是你的话，又会选择什么呢。”
    问之莫名，听者默然。
    “有时，你是否想过，在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
    面上笑意渐淡，轻皱出一抹伤愁。幻子龙不知，这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何者才是重要。或许是带领众人走向和平吧。可若有选择，心中所愿又是如何呢？
    是仇吧，此份杀父弑母之恨，早已烙刻心头，永世不忘。是爱吧，曾执手过的人，给她一生的幸福喜乐才应是最重要吧。
    夜，无声，静谧。人，无言，凝思。
    “幻子龙，如果有这么一种可能。你心爱的女子与你肩负的大任同时发生危机，你，会选择何者呢？”
    再一问，心，突然痛了。
    “如果真要越生跨死才是我与她命中注定的话，我愿今生弃离一世安乐，受尽万象灾劫，饮尽苦水三千，无念，无仇，无我。但求来世化蝶戏花，换她一笑嫣然。”
    “所以，你的选择是后者？”
    “天下之人，我负不起，心爱之人，我伤不起。可若此生无缘，但求来世。”
    “恩，对你而言，此乃非能选择之选择。可叹幻世混混沌沌几千年，辩天地之义，理凡尘之情，善，恶，因，果，种种有缘，最难解者却是情仇二字。”
    黑夜中，幽幽蓝光飘散，坠入暗色无比。
    “幻子龙，你的天命将至了。”
    一番话语听来，似有了一丝预兆。幻子龙上前一步，问道“何者才是我之天命？”
    “幻子龙！”
    赫然间，火光焚夜，一声愤懑，划破了寂静。
    身前处，幻子龙竟见鬼老如光芒般，一闪即逝，随之，无情怒浪，灼烧杀机。
    “恩！”
    冷吟声下，幻子龙身形游走，急闪而过。
    “是谁！”
    “杀你之人！”
    烈火落处，大地瞬成熔岩，滚滚热浪，灼烧夜风。而在熔岩中心，但见一人火焰焚身，威势踏步。赤目中，带杀，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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