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才录》奇才奇遇117断袖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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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杨月儿又开口道:“我夫君若在,你们两个斗上一场,你若能胜,也算是英雄好汉,被你抢去也不算屈。如今我夫君不在,你却是从何人手中抢亲?这抢字从何说起?既不是光明正大地抢,便是卑鄙无耻地偷,此种正是小人行径!大丈夫宁为大盗不为小贼,枉你一代帮主,自诩好汉,趁丈夫不在欺人妻子,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她这一番话讲出,却也颇有道理。
    李昌燮连连点头,说道:“言之有理,李昌燮不能做小人,定要光明正大地抢!”他忽地伸手一指我,说道:“我就从你手里抢,这个总是个带把儿的,你来和我打!”我?我要打得过你早就上了!
    见我迟疑,他又道:“婆婆妈妈的,难不成也是个娘们儿?小的们,把他裤子扒了!”众人吆喝一声,撸胳膊卷袖子地要上,这真要断袖了啊,我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有,我有!我和你打!”
    李昌燮笑道:“哈哈,有就好,什么本事只管使出来!爷都接着!”群盗狂笑起哄,我咬了咬牙,如今只有赶鸭子上架,拼了!
    李昌燮说道:“我是主,你是客,怎么打,你说了算!”怎么打?说实话怎么打也打不过。
    我转脸看向大河,心里有了计较,说道:“李帮主,我们便以此河赌个胜负,如何?”李昌燮道:“如何赌胜?”
    我说道:“平地打算不得英雄,要打我们到河上去打,先落水或上岸者便是输了。”
    众人哗然道:“河上无落脚之地,怎么打?”“这河至少几丈深,帮主不识水性,掉下去岂不淹死?不能打!”
    我说道:“李帮主若是不敢打,便请放我姐弟过去。”李昌燮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大声道:“打,怎么不打!”说着扯过一根杆棒,纵身便向大河而去,口里叫着:“来来来!”先跃至河面之上,杆棒向下一点,正点在一块礁石上,李昌燮单脚立于杆棒之上,那根碗口粗的棒子,支撑着他魁梧的身躯,在波浪冲刷中竟是稳若磐石,岿然不动。众人一片喝彩。
    那礁石本埋在水下,随着波浪起伏,偶尔露出尖尖的一点,却被他远远瞧见,先一步占据。此人身材壮硕,下盘极稳,轻功正非所长,和我拼灵活度及滞空能力,可说是自投罗网,但此时他脚下有根,却是占得先机了。
    我笑道:“似你这般,还打个什么,我也找块石头站住,咱们对着站他个三天三夜,看谁站得住。”李昌燮笑道:“那你可不成,老子这站桩是祖传的!废话少说,快快打来!”
    我也挽了根哨棒,大喝一声:“小心看招!”高高跃起,掠过河面,向李昌燮一棍劈下,李昌燮单掌一抬,喝声:“开!”掌缘切在棍子之上,我顿时双臂一麻,哨棒差点拿捏不住,亏我反应迅速,忙收了力,顺着他向上的掌力腾起数丈。李昌燮发力之下,脚下杆棒一滑,晃得他身子一歪,险些跌倒,众人一片惊呼。
    我将哨棒抡起,仍旧照头劈下,李昌燮站在那儿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如他不敢离了脚下那根杆棒,便只余出掌相抗一条路了。
    此次他却不敢尽发全力,单掌抬起,劈到哨棒之上,我又借力跃起,如此几个起落,李昌燮叫道:“你可是属蛤蟆的,只知道跳来跳去!”我回敬道:“你是属王八的吗,只知道一动不动!”
    混浊的河水在身下奔腾,随着我的纵跳时远时近,我不觉有些眩晕,想来李昌燮也好不到哪儿去。平常人都知道,若是在水边站得久了,便会感觉是自己在移动,脚下就会不稳当,何况他那么小的一个落脚点。这么算来,倒是我的胜算更大些。
    我又一棍劈下,滔滔河水带着混浊的气息扑面而来,好似要将我吞没,李昌燮的手掌迎了上来。我忽觉手上一紧,心里一惊,棍梢已被他单手捉住,李昌燮哈哈大笑道:“看你还往哪里逃!”一股大力扯着我向下急坠,危急中我忙松开手,一个空翻,双脚连蹬,向他脸上踢去,李昌燮正单臂贯力,忽地手上一松,失力之下一个趔趄,我的脚已到面门,他下意识地向后一闪,抬手来挡,脚下杆棒在石头上一滑,顿时歪倒,高大的身躯直直栽落河内,而我也未能幸免,脚下没有了支撑,随之落水。
    身体猛地一凉,河水汹涌地向脸上扑来,我一手捏住鼻子,闭紧了嘴,一口气沉入水底。身体顺着波涛起起伏伏,再冒出水面时已不知漂出多远,岸上的众人先还看得清身影,后来便越来越小,化作一个个小小的黑点。
    赖从小在村里小河摸鱼之功,我水性本就不错,后来跟九爷练了内息之法,已有小成,便是口鼻不呼吸也能支撑几时。如今水势湍急,只能顺流而下,但我心下并不害怕,想着到水势平缓之处,慢慢划上岸就是了。便不强自挣扎,放下心来观察四周的情景。
    忽见离我几丈开外,一个人起起落落,似是在极力挣扎,仔细看看,正是李昌燮。他的头一会冒出水面,一会儿又不见,两只手胡乱挥舞着,看来这厮真是不习水性,似他这么折腾,坚持不了一会儿就得完蛋。我奋力游着水,慢慢向他靠近,又怕他不识好歹向我出手,便喊道:“不要乱动,我来救你!”
    他倒是听话,停止了手脚的划动,我游过去,将手托在他的腋下,使他的头露出水面,脚下踩着水,带着他在水上漂浮。李昌燮嘴里吐了几口水,张嘴喊道:“我输了!”我说道:“你的功夫高我太多,只是轻功不及,我也是讨了个巧罢了。”
    李昌燮张嘴骂道:“放屁!输就是输,找什么借口,老子输得起!”一个浪头打来,灌得他连连咳嗽不止,再不敢开口说话了。
    又漂了大约半个时辰,水势渐缓,我拖着他慢慢游上了岸,身上已全无力气,二人像死鱼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半晌方缓了过来。此时天色已晚,经这一番折腾,我早已饥肠辘辘,急着想找些东西果腹,心内却担心杨月儿主仆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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