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才录》奇才奇遇102赌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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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桌上有人说道:“邹大郎又打人了,仗着自己会些拳脚,到处打架寻衅。”
    另一人道:“邹大郎倒也不乱惹事,只是他见不得人虐待马匹,见了便要打。他爱马成痴,家里本是方圆百里第一豪富,到了他的手里,不知治业,只知养马,见到好马便要买下,如今家里已有良马几百匹,光马料每天就要花上百两银子。更绝的是,他吃饭、睡觉都在马棚,家里事通通不管,老婆气得带着孩子回了娘家,都好几年了也没回来。”
    正说着,店家陪着那邹大郎走上楼来,指着疤面人道:“便是这位爷,邹爷,您二位先聊着,我去上一壶酒来。”
    邹大郎三十来岁年纪,身躯硬挺,脸带风霜,他向着疤面人拱手道:“敢问兄台高姓?”疤面人慢慢转过头来,看了看姓邹的,说道:“有事便说,无事便走,别扰我喝酒!”
    邹大郎愣了一愣,尴尬地笑道:“兄台是个爽快人,邹某也不转弯抹脚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斗胆讲出来,若是兄台不愿,便当我没说……”疤面人手一摆,说道:“不行!”
    他如此干脆,连话也容不得人说完,极是无礼。邹大郎脸上颇下不来,强压怒火道:“兄台知我要说什么?”疤面人用手轻轻扣着桌面,慢悠悠地道:“管你说什么,什么都不行~”
    姓邹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脸上憋得通红,忽地向楼下一指,说道:“这马……我出三千两!”三千两纹银已抵得上十个中产之家的全部家当,当年刘家庄少庄主花八百两银子买了一匹西北的宝马,那已是难得的高价,三千两银子买一匹马,的确是极大的手笔。
    疤面人回答得极为干脆,“不卖!”
    旁边一个老者叫道:“邹大郎,你又发的什么疯?快回家去吧!”另一人道:“邹兄,人人皆知你爱马成痴,偌大的家业都换了马匹,你整日与马厮守,落得个孤家寡人,我就纳了闷了,这马再好,能抵得过老婆孩子?”
    邹大郎斥道:“混说!此马乃天下至宝,一家一室岂可相比!若能与此马长相为伴,邹某折寿十年也甘心!”那人摇头道:“我好言相劝,你竟如此不识好歹,你这么爱马,娶匹马当老婆算了!”
    邹大郎不理会众人,只向着疤面人道:“足下若肯相让,邹某愿以五千金奉上。”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便涨了两千两银子,邹大郎真是豁出去了。
    “邹大郎要倾家荡产了!”“这马是个活物,若是稍有闪失,岂不是白白搭上全部身家?”“这人一匹马卖了五千两银子,可是大大地赚了一笔,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众人议论着,目光都集中在疤面人身上。
    却见他悠然地夹了块豆腐,慢慢送进嘴里,轻轻咀嚼着,点头道:“这豆腐倒还能入口。”拍桌子叫道:“店家,再给我来一盘麻婆豆腐,醋溜豆腐,豆腐蒸蛋!”他一连点了三道豆腐,对那邹大郎竟是理也不理。邹大郎叫道:“兄台……”
    疤面人皱眉道:“不行不行不行!还要我说几遍,你怎么这么啰嗦?”
    邹大郎呆立半晌,忽地身子一矮,竟跪了下去,说道:“邹某愿将全部身家奉上,容我稍作变卖,总能筹得六七千金,恳请兄台割爱!”这人真是够痴的,为了一匹马竟什么都不顾了。
    疤面人以筷子指点窗外,问道:“你这么爱马,可知此马来历?”邹大郎道:“据我所知,当年夏王李继迁造反,我朝屡屡派兵进剿,数次将他逼至绝境,那李继迁却总能单身逃走,全仗了他胯下宝马之力,那马绰号‘黑狐狸’,通体乌黑,头小颈长,日行千里,履山川如平地,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宝马良驹。今日这马,样子倒如传说中的‘黑狐狸’一般,在下相马多年,从未走眼,兄台这匹必是‘黑狐狸’的后代。”
    疤面人双手一拍,叫道:“果然是行家!说的一点不差,本来冲你这眼力,送你匹马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此等宝马,我家里也不多,只有两匹而已。若是卖给你,我去哪儿再寻这么一匹?莫说你五千金,就是拿十万金来我也不卖。不过……”邹大郎听他说不卖,本已脸色灰败,极是沮丧,又听他的口气似有转圜,又燃起一线希望,巴巴地问道:“不过什么?”
    疤面人道:“不过冲你这一腔痴情……我跟你打个赌!若是你赢了,此马我分文不取,送给你!”
    邹大郎纵身跃起,喜道:“怎么赌?”疤面人道:“两个时辰之内,你若能骑上它,嗯,不说驯服,只要能骑着它绕酒楼跑上一圈,我就把它送你。”邹大郎欢欣道:“此话当真?”疤面人道:“绝不食言!”
    邹大郎喜不自胜,也不及走楼梯,向前纵身,竟往窗口扑去,便要跃窗而下。却不料疤面人右手一抬,剑光乍起,闪烁着封住邹大郎去路。邹大郎急向后退,已是变了脸色,叫道:“兄台为何如此,难不成想要反悔?”
    疤面人道:“你这人怎么如此糊涂,我话还未说完,你急着走什么?”邹大郎道:“兄台有话请讲。”疤面人道:“光说你赢了便取走宝马,若是你输了呢?”邹大郎笑道:“我倒是忘了,这有何难,在下愿将全部家产做注,若我输了兄台请拿去便是。”
    疤面人摇头道:“不不,我不要银子。你若是输了,便做我的奴隶,完全听从我的命令,就是要你杀了自己也绝不能有半点犹豫。”
    邹大郎笑道:“就依兄台!”纵身跃出窗外。
    众人哗然,那老者道:“邹大郎疯得不轻,这不是把自己卖了吗?”另一人道:“邹大郎自幼养马,经过手的马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就没有他驯服不了的。”
    疤面人忽道:“你这么有把握,也赌一赌好了。”那人道:“赌多少?”疤面人道:“一只手两只手,随便你。”那人便不敢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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