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才录》奇才奇遇80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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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儿,那个坟头的前面,有烧鸡、水果、蔬菜、还有点心,还有酒!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好像刚放了不久,我激动地扑了过去,一把扯下只鸡腿大嚼起来,不料吃得太急,一下子噎住了,忙拿起旁边的酒葫芦,连着灌了几口。
    一只狗远远地过来,在我身边十步外逡巡,边嘴里哼叽着。它时而将鼻子在地上嗅嗅,时而抬头看我,好似在掂量着眼前这人的斤两,为了这烧鸡,是否能够硬拼一下。
    我左手握着鸡腿,右手拾起一块石头,尚未丢出,那狗已识相地跑开,却只跑出十几步,约摸着石头丢不到它,又停下来看。这等窝囊狗,不理也罢。
    我埋头于眼前的烧鸡,不再理它。几年没吃到肉了,每日在石洞里,吃着猪食一般的饭,这烧鸡简直是天下最好的美味,我狼吞虎咽,连吃带喝,霎时一只烧鸡所剩无几,一葫芦酒也见了底。
    好久没喝过酒,这一下喝猛了些,觉得脑袋开始发昏,眼睛也困倦得有些睁不开,忽觉脑后嗖嗖风响,虽醉酒后身子笨重,这几年的轻功不是白练的,我几乎下意识地跨出一步,耳边凉风刮过,两只小箭飞了过去。
    我愣了一下,酒已醒了大半,一个人已直扑上身来,大叫道:“可恶的叫花子,敢抢我爹娘的酒肉!”
    我向前扑倒,就地打了个滚,翻身将那人压在身下,眼前亮光一闪,一柄匕首已到了眼前,我迅疾地伸手,正拿住他的手腕。叫道:“且慢动手!”
    身下是一个少年,乌发红唇,眉眼俊俏,他脸涨得通红,正恨恨地瞪着我。我说道:“你不要打了,我这便放了你!”他只是怒视着,并不说话,我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的尘土。
    那少年却纵身跃起,挥匕首向我刺来,我身子一侧,已躲了开去,说道:“告诉你不要打了!”他又耸身扑上,叫道:“你赔我爹娘的酒肉!”手中匕首挥得更疾。
    我练了三年,从未与人动手,一时之间,倒也手忙脚乱,十几招过后,才慢慢摸着了些门道。这少年功夫着实不弱,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看样子像是名家子弟。
    我并不还手,只是一味闪躲,仗着脚下轻灵,任他如何狂攻,却碰不到我半分。那少年托地向后一跳,叫道:“不打了!”
    他收起匕首,来到一座坟头前,跪下去,磕了三个头,说道:“爹,娘,儿子无能,连你们的祭品也保不住。”
    我心中有愧,忙在他身边跪下,磕了个头道:“贤伉俪在上,在下一时饿极,吃,吃了二位的供食,实在是对不住……”
    那少年冷哼一声,叫道:“王奇才,你少来这套!”我一愣,这少年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眼光一瞥,已看到坟旁一个墓碑,说是墓碑,其实就是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歪斜地刻着几个大字:“花不花红四娘子之墓”。我心里一惊,转头再看那少年,十六七岁年纪,红红白白的一张脸,依稀是当年花小花的模样。
    我心中更加愧疚,一个孤儿拿了酒菜,到坟前祭奠爹娘,我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吃,怪不得人家要跟我拼命。我拱了拱手,说道:“小花,实在是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你爹娘的供品,若是知道”我停住了,心道:若是知道,估计也是一样地吃,就是我不吃,多半也是便宜了那些野狗,那还不如,想到这儿,心里的负疚感居然减轻了许多。
    花小花指着墓碑,愤恨地看着我,说道:“你瞎了吗?这么大的字看不到?你赔我的酒肉!”
    我急得抓耳挠腮,这么个荒无人烟的乱坟岗子,我上哪儿找烧鸡去?要是二牛在,肯定能想出办法。想到二牛,我心里一酸,上次做叫花子的时候,有他在身边,两个人多么快活,如今,再也没有人骂我奇呆了。
    我呆楞了一会儿,说道:“小花,来日我去偷去抢,一定给你爹娘供上个大猪肘子!”
    花小花说道:“我娘才不吃肘子!”
    “为什么不吃?猪肘子多香啊!”
    小花道:“我娘为了能显得苗条漂亮,从不食荤,每天只吃些菜蔬和水果。”
    “那她越来越漂亮了吧?”我脑海里闪现出红四娘子丑陋的脸。
    花小花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娘挺好看的,可是那帮人瞎了眼,都说她难看,娘因为这个哭了好几次。”他说着又有些气愤起来。
    我在心里叹息着,真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那么丑陋的红四娘子,在花小花的眼里也是好看的,而我胖胖的妈妈,想必在别人看来没什么出奇,但在我眼里,是那么的亲切美丽,每次被她抱在肉肉的怀里,触碰到她软塌塌的**,我都感觉无比安宁。
    天有点黑了,我正想着要去哪儿露宿一夜,花小花说道:“我有屋子住,跟我走吧!”说着当先走开,我迟疑一下,随后跟上。
    花小花在前面跑得飞快,我不急不忙跟在他身后,想必是少年人心性好胜,他不断地加快步子,明显是想与我较量脚力。若是以前,我早已跟不上了,可如今,方树之说过,单以轻功来论,我早已是一流好手,怎么会跟不上花小花呢?
    过了好一会儿,花小花跑进一座树林,在一个草屋前停住脚步,回身气喘吁吁地道:“就是这儿了!”我气定神闲地哦了一声,脸上平静如初。花小花目光阴沉地看了我一眼,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总带着一股阴郁之气。
    两人进了屋,里面陈设很简单。我一见到床铺,顿时脑袋昏昏,浑身的疲乏涌了上来,花小花看了我一眼,打了个哈欠道:“困死了,我要睡觉了,王大哥,你不用客气,自己随意!”脱了鞋子,上炕就躺下了,我也困得不行,便也收拾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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