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姝传》点绛月第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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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月倾华无力的坐下,逃不过的劫数,逃不过的宿命,终究是自寻死路……
    我当真什么也守不住,什么也要不得吗?
    我当真是个煞星,但凡跟我扯上关系的人,下场都是不得好死吗?
    慕月倾华匍在桌上,无声的哭泣。
    她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她根本就不配拥有幸福!
    房间里闪过一个身影,他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不许胡思乱想!”他强势的命令道。
    慕月倾华怔怔地待在他怀里,他……怎么会如此?
    宁寒子卿抱住她,嘴唇泛白、干裂。
    “宁寒子卿,你不要命了,伤还没好呢!”宁寒子玉被他推开了手,打断了他的治疗。
    “你再这样,以后死了都别想让我给你收尸!”
    不管不顾的爬起来,冲出法阵,不顾宁寒子玉的阻拦,一掌挥开了他,拖着残破的身子,赶回了他拼尽一切,才找回来的人儿的身边。
    他不在乎这样会不会让他死,他只在乎她,只在乎她是哭,还是在笑,他是他穷尽一生才寻回的人,他不要她难过,不要她伤心,不要她痛苦……
    他赶来了,看到了什么,他疼到骨里,爱到血肉里的人,那样无助,那样绝望的无声哭着……
    他是该庆幸他不顾一切的赶来了,他太了解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她总是喜欢把别人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总是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
    他爱她,爱到她有一丝难过,有一丝痛苦,他都能感觉的到,然后会让他痛的无法呼吸。
    慕月倾华回抱紧他,她真的好怕,好怕,因为她的一个疏忽,不管是她在意还是不在意的人就因她而死了,她好怕最后身边只有她一人,她好怕最后真正万劫不复的人,是她!
    宁寒子卿抱紧她,心里一阵后怕,他知道他再来晚一点,她一定会因为想太多,而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然后伤害自己……毕竟,曾经的她,可是对自己狠着呢!
    在他怀里的慕月倾华,看到了摆放在床边不远处的地方的一个画架,上面只有一张画,画着一个人的背影,这个人的背影,她觉得好熟悉,和此时抱着她的人的背影好像!
    那幅画,一笔一划都透着曾经有个少女对一个男子深深的爱恋,深深的不舍。
    这颗心,没了那刻骨铭心的爱,却依然为那人而跳动!
    他手持拐杖,兜帽下的脸面无表情,灰白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
    他慢慢走向他,慢慢将他赶出她的世界。
    “宁寒子卿,请你彻底离开她的世界。”
    他手轻捏着雪玉笛子,目视远方,清冷的面孔,一如既往未曾变色。
    “不可能!”
    哪怕是要他挫骨扬灰,哪怕是要他万劫不复,都不能让他放弃她,都不能让他不爱她!
    “她已经彻底忘了与你的过往,她已经选择了放弃你,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她因何放弃,我心里清楚,爱她是我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爱她,她忘了便忘了,我记得便成。”
    执迷不悟吗?
    呵呵。
    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执迷不悟了多少世了!
    “你可知她会因爱上你而死,你若是真心爱她,又怎会让她因你而死,因你而痛苦?”
    “我不会再让她痛苦,不会!”
    “宁寒子卿!你根本就做不到不让她痛苦,你就算让她爱上你千万次,她最后还是会选择放弃你,忘记你!”
    辰月白羽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最恶毒的诅咒,而且这诅咒早就应验了。
    宁寒子卿清冷的脸有一丝僵硬。
    “你想清楚,是让她万劫不复,还是让她笑颜长存。”辰月白羽转身离去。
    宁寒子卿,如果你再让她爱上你,我会让她永远都爱不上任何人,包括你!
    辰月白羽握住拐杖的手紧了紧。
    宁寒子卿眸色黯淡,看着怀中此刻依赖着他的人儿,他动摇了。
    青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小姐……”
    撞到这一幕,不禁愣住了。
    慕月倾华示意了她一眼,便离开了宁寒子卿的怀抱。
    宁寒子卿也不等她开口,闪身出去了。
    “小姐,月主她……”
    慕月倾华如风般的身影在族中闪过,闪进了慕月一菲的居所。
    小姐,月主听说您醒来了,让您速速去见她,月主说她大限之期将至。
    慕月倾华脸色沉静的可怕,进了慕一菲的房间,只见慕月一菲坐在梳妆台处,轻轻的、慢慢的梳着那一头白发。
    “倾华来了。”她没有回头,但从镜子里可以看出她笑的很开心。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看来,老天对我还真是薄爱了一次呢!”
    “月主。”慕月倾华走进,握住她拿着梳子的手,“吾来。”
    “呵呵……倾华,我还是喜欢你说‘我’,我说了一辈子的‘吾’,断绝了一切,失去了一切,只为守护本就不想守护的东西,我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哭呢?”慕月一菲放下手,梳子交给了慕月倾华。
    慕月倾华不语,缓缓的、轻轻的,一梳梳到底,一梳梳到黑,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淡漠,可也是那样的专注,慕月一菲从镜子里看着这样的慕月倾华,嘴角上扬。
    “倾华,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经过慕月倾华的手梳过的白丝,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变成青丝。
    “月主还是比较适合青丝飞扬。”慕月倾华放下梳子,拿起一边的头饰,替她梳妆。
    慕月一菲笑笑,她知道慕月倾华是不会回头了,跟她当年多像啊!明知道是一条不归路,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只因为有个人要守护,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当初她的祭典大礼的前一天,那人彻底离开她了!
    “啪!”洪亮的声音,让两人愣在当场,慕月一云的手还保持着扇出的动作。
    慕月一菲苍白的脸上留下五根火辣辣的手指印,她紧抿唇,眼中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你要月主的位子,是吧?”慕月一云放下手,冷冷的看着她,眼中不再有心疼。
    “我让给你,如果你再敢伤害一姬,别怪我不念及姐妹之情!”
    “我没有伤害过一姬,没有!”慕月一菲神情激动,内心深处却是痛苦不已。
    为什么姐姐不相信她?
    “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慕月一云根本不相信她,嘲讽的一笑。“在你心中月主的位子最为重要,为了这个位子,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慕月一菲再也控制不住眼中汹涌澎湃的泪水,任由它哗哗往下淌。
    慕月一云看着她,狠心的别过头,无视心中的那一丝不忍。
    “我会离开这里,如果你想要我客死他乡,你尽管如此。”慕月一云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得那么决绝,走得那么潇洒,走得那么狠心!
    “姐姐,不要走!不要!”慕月一菲跪倒在地上,无声的哭泣,她不能哭的,她是要成为月主的人,是不能哭的,哪怕真的很痛,真的很想去把那个人追回来,但是她不能,不能……
    因为她是要成为月主的人,所以她不能,不能啊!
    她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义无反顾的走下去,直到死!
    “二姐,去把大姐追回来,告诉她所有真相……”慕月一姬蹲下身,把手放在她的背上。
    “不!让她走吧!”慕月一菲闭上眼睛,掩去眼中的痛苦。“离开这里,她就可以去追寻她的幸福了,我不能那么自私,剥夺她的幸福,只要她幸福了,就够了。”
    慕月一姬垂眉,掩饰了她眼中的伤痛之色。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慕月一菲回过神,不知不觉间,她竟已泪流满面。
    慕月倾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丝帕替她拭去泪水。
    慕月一菲笑笑,止住了泪水。
    半响,她道:“我已吩咐准备月主争夺战。倾华,本族就要托付给你了。”慕月一菲握住慕月倾华的手,慕月倾华插玉簪的动作就这样停住了,她点点头,坚定不移的说道:“吾之使命。”
    “呵呵……”慕月一菲笑了,逃不过的使命,逃不过的宿命,但只希望你是一个例外,绝无仅有的例外。
    “月主,该告诉吾之事,是否……”
    慕月一菲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放开了慕月倾华的手,让她给自己插上最后一支玉簪。
    “说好了在祭典大礼时才告诉你,便祭典大礼时再说。”
    慕月倾华颔首,是她失态了。
    “唉!”慕月一菲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她挥挥手,慕月倾华便告辞离去了。
    雾蚀荒域的月亮,是被血给染红的,魅红的美艳、瘆人。
    星空是紫红的,那一闪一闪的就是所谓的星星了吧。
    慕月倾华坐靠在阁楼的房檐上,望着星空不语。
    血月当空,白衣踏月而来,魅惑人心。
    望着踏月而来的谪仙般的人物,不禁回忆起初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他也如这般魅惑人心!
    慕月倾华回过神时,宁寒子卿已站在她面前,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玉颜上。
    她伸出右手,掌心上飞旋着一把迷你型的月轮飞刀,月白的刀身上是紫色和白色的曼陀罗交错,刀边是复古金的花纹,那刀身似月轮,月角的地方是刀柄,柄头镶嵌着一颗紫色晶石。
    “为何?”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但不可否认的好听。
    “为何?”慕月倾华盯着宁寒子卿冰凉的似水双眸,他的眼睛是月白色,如月般的眼眸。
    “月主的位子,重要到可以放弃一切吗?”
    慕月倾华笑笑。
    宁寒子卿盯着她含笑的黑眸,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不重要,却是必须得到!”
    宁寒子卿颔首,不语。
    “明日,月主争夺战,汝若有兴趣,前去一观。”
    “嗯。”宁慕寒子卿的视线从慕月倾华的玉颜上,移开,同慕月倾华一般注视着紫红的星空。
    慕月倾华眼睛里闪过笑意。
    宁寒子卿注视着她闪烁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在眼中缓缓流淌。
    宁寒子卿,不管那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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