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月记》十八、第四回竹叶千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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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我一个人罢?当初我可是说过,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谢离道:“如今咱俩谁也离不开谁,无论去哪里,自是一同去。”
    秋白长舒一气道:“那就好,真是没白得这个弟弟。对啦,那把扇子?”谢离掏出扇子,说道:“还没来得及放起来,就……”秋白忽失声大叫:“哎呀!那些金子和银子……太可惜了,全给烧没了。那东西……能烧掉的么?”谢离也不笃定,说道:“不会罢,是不是跟铁似的,只会化成水,若是凉了,就又成块儿。”秋白道:“咱们快去找找看。”起身拉谢离欲走。但想到此时回去,谢离又免不了一阵哀伤。她早知自己父母双亡,尝过个中滋味,且谢离与她行了悌礼,已渐生呵护之意,心中不忍。遂又扯住他道:“明早也不迟。”
    谢离展开纸扇,说道:“白日里我偷看过,还没来得及问你。”那扇子一面上写了三个隶字——“天、地、人”。另一面则是一副扇面图,画中山巅上两个人,因远树无枝,远人无目,看不清面容,只知是一老一少。年轻人腰悬一把长剑,双膝跪在那年长者身前,年长者左手紧握年轻人右手,似在嘱咐甚么事,年轻人悉心领教。再细看去,老者须发不定,衣袂生云,俨然仙家风范。左侧一江如练,群山若笋,斜阳将落未落,晚霞似紫还红,却显一丝悲凉凄怆。又有“洪武甲戌仲夏於天山之巅”等字。
    谢离问道:“你知这是甚么画么?”秋白暗索之前所见及所闻,摇头道:“不知道,也没个落款,这山更不似天山。但自皴法及笔画勾勒上看,倒似个女子所绘。而那‘天地人’三字遒劲挺拔,有苍松之骨,倒似出自男子之手。”谢离道:“有你不知的么?即便一把扇子,姊姊虽不知是甚么画,却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秋白苦笑道:“说这个干么,快收好罢。”
    二人只睡了三个时辰,即回到坟前添新土,呆呆好一阵子,才想起要找金银。当下寻好方位所在,忙乎半个时辰,终才挖到。那金锞子与银元宝早已混在一起,没个模样,里面又掺着焦布土石等杂质。只好砍为数块,又刻意砍下几块极小的,放在从道衡家带来的包袱中。又找寻秋白摘下的耳环玉钗手镯等首饰,一无所获;更想起清风散解药,亦复如是;牲畜也不知何处去了。
    二人在坟前磕罢三个响头,便一步三回头地出梅子岭向北而行。
    傍晚来到一处市集,寻人问了钱庄所在,欲将一块金银汇钞。那钱庄掌柜见了那块金银,瞄瞄二人,疑惑满腹。二人互视一眼,才知均为破衣烂衫、灰头土脸,秋白向来洁净惯了的,这两日却未顾及于此,因附耳与谢离低语几句,谢离便道:“家里走了水。”那掌柜假似恍然大悟,估估金银之比,用戥子秤秤平色,扒拉几下算盘,即点付现钞和制钱。二人也不论戥头高低,取了便走。那掌柜一待二人转身,便即眉开眼笑,低声对身旁的小伙计说道:“咱们这宝号多来几位这等痴物,不消半年,你我二人皆可去那总号啦。”伙计一脸坏笑,连声称“是”。
    第二日清晨,姊弟俩各买一套寻常衣衫,又雇一辆马车,减轻秋白诸多足底之痛。
    姊弟俩一路风尘仆仆,渡江过河,晓行夜宿,在客栈歇息时,住在一间屋子,谢离用椅子在地下搭铺。秋白初时还有所防范,但见谢离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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