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苍穹十万里》六十三章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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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长时间,关庆云缓缓说道:“该走了。”
    他缓缓走向那披着他道袍的女子,转身对众人说道:“师尊他老人家所说的魔血轮回,其实只是这只金蝉所喷出的体液,这名女子来历太过离奇,贫道也不知该如何去办。但如果任由这名女子流落在外,恐生祸端。”
    转身对着女子说道:“你既然披了这身道袍,那就是跟贫道有缘,不如也一块儿跟着贫道去往灵云山,贫道自当好好看护,以免这人间再现魔血,各位意下如何?”
    方展等人对于这名只有嗅觉的女子,也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如果能由灵云山管顾起来,目前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当下没人反对。
    关庆云看了看女子,对众人又道:“这女子无法交流,不视,不闻,不语,待贫道带回灵云山,看看能否尝试跟她有所交流,到时会跟各位打个招呼。”
    那只山一般的金蝉,已经严重萎靡收缩,喷出的白水也都很快风干。到最后,只留下一点点外皮,被众人合力掩埋了。
    关庆云和吴庆月带着四个孩子和那名女子走了。
    方展对于这样的决定,一直有所犹豫。
    李玄衣与尚可也均表示可以各自带回家里一个孩子,但关庆云意志很坚,再三说这是师尊遗训,不可违逆。况且,就算师尊没有遗训,也理所当然的是他的责任。
    方展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周继元和林眸清对他有些依赖,很是舍不得就这样离开,马果儿也一直偎在尚可身边,直到最后离去。
    三大家族的墓地和那座三丈碑,因为塌陷,早已不见了踪影。古井镇一少半也都掩埋地下,不知死了多少人。
    方展在周继元、林眸清等人临走时说:“你们到了灵云山好好的,有机会,我会去看你们。”看着三个孩儿都哭肿了眼,心下很难受。
    几人中,除了黄盛香之外,就属周继元能够立事一些。他们被吕奉河抓到井下,再一出来,就已经天翻地覆。
    家没了,爹娘没了。此后就只能自己孤身走自己的人生,想想都让人一阵心酸。
    幸好关庆云多年来,跟他们也走的很近,他们也都会对关庆云多多少少有些依赖,不然会更加无助。
    古井镇和三大家族的陷落,想想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白色的水,也就是那金蝉的体液,如果只是挖到了黄金,那几个人也就各自正常的走完自己的一生,断不会有吕奉河多年来扭曲病态的图谋,原因很简单,他活不到那个时候。
    芽儿曾和方展讨论过,吕奉河多年图谋,挖空了地下,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那金蝉的体液,喝过的人会相信,那体液不但可以长生不死,肯定也会减轻他们身体的痛苦。
    岂知吕奉河几乎挖空了地下,也没有再找到金蝉,偏偏在地下塌陷后,金蝉受到了强烈震动,才会苏醒过来,破土而出。
    吕奉河找不到可以减轻痛苦和继续活下去的东西,却发现了千木道人丢在井下的绳索,看到绳索留下的割痕,所有的痛苦转化成了扭曲的仇恨。
    他趁着四个孩子去接应方展他们的时候,将其抓获,困在井底,根本的原因就是为了引三大家族下到井里,然后打断立柱,这样就可以将一切了结。
    三大家族的先辈因为井口被封的缘故,多年来将身体埋在地下,也许就如吕奉河与千木所说的,可以减轻痛苦。
    究竟怎样,没人知道。
    至于吕奉河挖空了地下,所挖出的土方去了何处,方展最后确定,就是一开始他走错的岔路,通往唤儿江的洞口,所有吕奉河挖出的土方,最后都被倒进了唤儿江。
    江水每年都会大涨一次,就算没有涨水,以那洞口下江水的走势来说,必会将所有的土方全部冲走。
    只是方展有一点没有想到,那就是多年来,被冲走的不单是土方,还有很多被吕奉河强迫抓来挖土人的尸体,最终也只是被江底的恶龙鱼虾分食而尽。
    至于那破土而出的金蝉和破蝉而出的女子,包括方展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毫无头绪。
    女子不能表述,不能交流,但女子看来却没有什么其他的恶意,哭动九天,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
    多年以后,方展解开这个谜团,真真正正哭动九天的是方展自己。
    方展几人看着关庆云带着所有人离开的背影,心下不胜唏嘘。当然也对关庆云刮目相看,在于他对那名女子的耐心,无法想像关庆云独自在那名女子身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让女子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跟他离开。
    方展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他不能猜测将来这几个人会有着怎样的命运。
    他不会想到,多年以后马果儿仗剑崖边,看着漫天滚滚乌云,对自己的爹说的那句:“爹,果儿无果了,叫你老人家失望了。”那时的马果儿,没有活过二十岁。不知马文公和千木道人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唏嘘。
    芽儿会跟方展在一起分析关于那四只凶兽的来因,究竟是为了谁。是为了方展还是为了那破土而出的金蝉,或是为了那破蝉而出的女子。没有答案。
    他们只知道一点,这件事令荀夫子、三娘、李郎中和尚稷全部出动。
    尚稷没有出现祭园的原因,就在此处。
    尚可与李玄衣显然会对突然出现的那一幕,有所怀疑,他们会怀疑那就是自己的家人,但也仅只是怀疑。
    有一点芽儿确定,那就是这四人的实力,远远比她以前所想象的还要高出太多。
    所以芽儿感叹的对方展说道:“你的邻居不是不简单,而是无法想像,同样说来你娘也让人无法想像,至于你也是让人无法预估。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只能不要去猜,做好自己吧!”
    方展这次很郑重的问道:“你呢?你也很神秘,你究竟有着怎样的实力,你隐藏了多少,跟我说说!”换来的只是芽儿的沉默。
    几个人的心情因这件事都很压抑,回到竹篱村后,尚可与李玄衣也都各自回到家里。关上门,不出来了。
    古井镇的塌陷,竹篱村这边也有所波及,方平说的是察觉到了地在颤动,也只是轰隆一下,就过去了。
    方展也只是把这件事大致说了一下。方平对此,对于那几个孩子的遭遇,一直在长吁短叹。
    梨树下已经搭建出了一个大致的房屋雏形。
    褚遂离回来后,就一直站在梨树下。
    他的话语真的很少,是那种能不说就一句废话都不说的人。
    只是方展在回来的路上,曾经问过他一句:“遂离,我发现你离我近了一步,怎么回事?”
    褚遂离的回复是两个字:“家人。”
    家人,可能是方展家里的氛围,可能是所有人都没有把他当成外人,可能是方展在井下说的那两个字“家人”。
    褚遂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些温暖。一闪即逝。
    方展没有去收拾他。只说了一句:“没有下次。”
    晚饭后,父子两个坐在院里,方平几次招呼褚遂离过来一起坐,最后褚遂离站到方展身后。
    两步远。
    方展想了想,说道:“明天修整一天,后天进京。”
    方平一怔:“真的要去?”
    方展笑了笑,说道:“有人说,自己丢失的尊严,就要自己拿回来。我好像丢了点东西,想拿回来。”
    方平没有说话,很久。
    方展又道:“这次,我想自己去。放心,还有尚可。”
    方平一惊:“不行!”
    方展又笑了笑:“别耽误编竹篓,没事,我就试试。”
    方平知道儿子说的试试代表什么,他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把褚遂离带上。”
    方展回身看了看褚遂离,说道:“我把他给你留下,没事了可以说说话,虽然他话不多,但总比没有强。是吧遂离。”
    褚遂离突然跪下去:“请公子收回刚才的话!褚遂离定要跟随公子。”
    方展回身扶起他,说道:“遂离,你也看到了,我若进京家里就剩下我爹一个了,多孤单。我又不是自己去,还有尚可呢。再说我敢断定,李玄衣这个丫头这次肯定甩不下。这样就是三个人,不必担心。等我回来了,万一要是混个武官当当,以后到哪都带着你还有我爹,可好?”
    褚遂离微微晃着头,不说一句话。方展一笑,说道:“我爹自己在家,我怎么都不放心,有你在那就不同。无论从有人陪还是安全考虑,我心里都有底。这样我心也才踏实。所以你的任务很重。不开玩笑,是真的很重。”
    方展说完这些话,拍了拍一脸阴郁的褚遂离,就不再看他。
    当晚,方平开始给方展收拾行囊。
    第二天一早,方展去了半天崖下老屋。
    他在里面静坐一天。在将近傍晚时,回到家里。
    回来后,他分别去了荀夫子、李郎中、三娘、和尚稷的家中。他去的真正意图就是为了告诉他们,这次,他想自己与尚可去。
    当晚三娘几个,凑到一起。
    李郎中不禁问道:“真的让他自己去?”
    没人回答。
    荀夫子想了半天,说道:“展儿长大了,你以为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凡事都能给他拿主意?以往拿的了么?”
    尚稷想了想,说道:“可儿一起去,我看你家那个丫头怕是拦不住,三个人在一起,单论这天下间,没人能让你我不放心。”
    三娘没有说话,李郎中摇了摇头。
    荀夫子最后说道:“翅膀若硬了,你不让他去飞,就是害了他。”
    这一夜,四人都没有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天亮。
    方平静静的去了老屋,呆了很久,他可能又去写信了。
    尚可与李玄衣倒是很兴奋,迫不及待的盼着天明。
    褚遂离静静的站在梨树下,渐渐被黑暗吞没。
    第二天一早,唤儿江畔渡头处,所有人都来送他们。
    李玄衣没有被任何人阻拦,轻而易举的一同前往。
    这一天,天气晴好。
    方展挎着包袱背着寒霜剑。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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