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苍穹十万里》二十章对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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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人周显,正是此间主人。
    李玄衣满面春光的说完这句话,歪着头,一脸骄傲的看着方展。
    周显循声看过来,问道:“姑娘,你说的就在眼前,是哪一位?”
    尚可一旁接话道:“要问世间谁最帅,潭霞溪边读书郎!”
    方展低声道:“别给我添乱!”
    周显一脸疑惑的看着三人。
    这时,烟屏扶着一个中年美妇从另一侧的偏厅走出。
    烟屏道:“老爷,这三人是集市上卖竹篓的。”
    周显一听,脸上隐隐透着失望。
    对着几个老年人说道:“既然几位无甚推荐,稍后我叫人把礼送到府上,还请原谅小儿无知莽撞之罪。”
    李玄衣却不愿意了,说道:“哎!跟你说话呢,你不是要找老师吗?眼前这位,可是天下第一学子,想请还请不到呢,这么好的机会,白白丢掉了吗?”
    李玄衣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睛看着方展。
    方展已转身,准备向外走去。
    几位原本兴致很高来到府上的老人家,此时却不再移步。
    转身看着周显。
    周显却在看着李玄衣:“小姑娘,你说的天下第一学子,是哪一位,帮忙引荐一下。若是真有真才实学,有赏!”
    李玄衣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假意很兴奋的道:“有赏?赏多少?”
    周显一愣,正要说话,锦衣少年几步走过来,站到李玄衣跟前。
    压低声音说道:“添乱是吧?滚!”
    说完,转身准备走回去,扬声道:“爹你不是吧,随处都能捡到垃圾来当我老师……哎呀!放手……!”
    李玄衣一把抓住他脑后留下的小辫子,这小辫子通常都是父母长辈为了孩子能够长命百岁,刻意留下的百岁辫。
    李玄衣一把抓住他的辫子,说道:“说谁添乱?谁是垃圾?”
    锦衣少年大叫一声,喊道:“好大的胆子,快……快放手!”
    李玄衣呵呵一笑,说道:“小家伙,恁不知道尊重人,你爹娘没教过你吗?”
    周显、美妇人、烟屏同时喊道:“住手!你干什么?快松手,那是百岁辫!”
    李玄衣也没有真的用力,见他们一个个脸露惊恐,微微一笑,便松开手。
    锦衣少年刚脱掌控,突然向着李玄衣怒目相视,一拳打了过来。
    李玄衣轻轻一让,躲了过去。
    锦衣少年回身,双脚发力,向着她又撞了过来。
    却见李玄衣身子向上弹起,一弹丈余,在空中一个转身,头下脚上,落向少年,伸出右手掌,轻轻按在少年头上。
    少年一颗头晃来晃去,嘴里嚷道:“你……你在哪……快下来!哎呀!”
    少年拼命晃着头,前后左右不停摇晃,却始终不能晃掉头上的手掌。
    李玄衣身子下降,手掌却没有松开。
    她把一颗头伸到少年脸前,那少年正拼命摇晃,眼前突然多出了一颗头,还是倒着的,“啊!”一声大叫。
    李玄衣瞪大了眼睛,也学他大叫了一声。
    少年再次拼命晃着头,李玄衣的脸却就在他眼前,不能移动分毫。
    少年本能的两手向上抓去,李玄衣另一只手轻轻将少年的两只手擒住,并在一起,笑着问道:“好玩吗?”
    与此同时,周显大叫一声:“别伤了他!”
    那美妇人颤抖着叫道:“快……放了他!”
    烟屏喊道:“护院!护院!”
    只见院里同时涌进五六个彪形大汉,手里持棍、拿刀、仗剑、纷纷来到李玄衣近前,一看眼前形势,却不敢再向前。
    李玄衣玩的开心,笑道:“好不好玩?”
    少年双手被制,突觉得头上力道加重,双腿已开始站不稳,更别说向前移动。
    嘴里却喊道:“好玩!确是好玩儿!”
    “犟嘴!”手掌一旋,身子随之旋转,少年被李玄衣带动,不由自主的也移动双脚转起来。
    李玄衣连转几周,越转越快,院里众人同时喝道:“快停下来”
    李玄衣不管不顾,见那少年脸色发红,脚底打晃。
    问道:“好玩吗?要不再玩会儿?”
    少年气喘吁吁,喊道:“不好玩!不好玩!快放了我!”
    李玄衣笑道:“那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就放了你!”
    少年哪肯,但又转了几周后,却真的吃不住了,眼珠一转,叫道:“姐姐!好姐姐!快……放了我吧!”
    李玄衣呵呵一笑,停止旋转,身子一弹,翩然后跃,空中一翻,落在方展身前。
    她刚到方展身前,就见少年一指她,喊道:“给我撕了她!”
    一众护院同时向前扑到,但见一道黑影一闪一晃。
    地上“当啷啷”一阵响声,护院手里的各种武器,同时掉在地上。
    尚可抱着肩,往李玄衣身前一站,侧头问道:“怎么打?”
    李玄衣呵呵一笑:“杀!”
    尚可猛然转身:“这……没那么严重吧?”
    李玄衣继续笑道:“那你杀还是不杀?”
    尚可脸色一沉:“不杀!”
    李玄衣假意嗔道:“还说都听我的?”
    尚可闷头道:“对的听,不对的,不听!”
    李玄衣白了他一眼,说道:“闷葫芦一个,杀杀锐气就行!”
    尚可笑道:“好!”
    黑影再次晃动起来,眨眼的一瞬,只见所有护院几乎同时倒在地上,无一幸免,一时爬不起来。
    这一下,彻底震慑了全场,那美妇人回身说道:“烟屏,这是你找来的?卖竹篓的?”
    烟屏急忙跪在美妇人身边,说道:“夫人,只有那白衣男子是卖竹篓的,这两个都是他的朋友,烟屏闯祸了!还请夫人责罚!”
    周显却说道:“小姑娘好身手,这位黑衣少年也惊若天人,不知如何称呼?”
    李玄衣笑道:“好说好说,我是李玄衣,黑大个子是尚可,这位嘛,天下第一的学子方展!”
    周显还没说话,却见那少年几步走上前来,笑着道:“玄衣姐姐,我是周继元,以后我是你弟弟了,可不许反悔!”
    李玄衣倒是一怔,万没想到这少年反转的如此之快,令人猝不及防,说道:“我多了个弟弟?啥时候的事?”
    锦衣少年周继元又向前一步,尚可看了看他,没有停下的意思,让过一旁。
    周继元走到李玄衣身前,双手拉起李玄衣的手说道:“玄衣姐姐,你刚刚认的我,可别赖账!”
    李玄衣一时不知所措,看了看方展,却见方展正微笑着看她,不禁自语道:“这……这就多了个弟弟?”
    便在此时,只听一个闷雷一般的声音传来:“谁敢在府上闹事,咱来瞧瞧!”
    一个满面虬髯的中年大汉几步走进院门,边走边说道:“这才刚出去一会儿,就来砸我的饭碗,谁呀!”
    那些勉强爬起来的护院同时凑到他身边,纷纷用手指向三人,大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三人,说道:“谁呀?转过来,咱瞧瞧!”
    方展、李玄衣、尚可三人却互相看了看,同时低头向前走去。
    大汉一晃,来到三人近前,只见三人对着他同时做了个鬼脸,又同时一吐舌头,脸上堆着笑容。
    大汉一怔,用手一指,说道:“你们三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尚可,怎么回事?”
    来者正是尚可的父亲——尚稷!
    这一下,众人不禁同时松了一口气。
    尚可憨憨的道:“今天我们陪着方展来卖竹篓,不想正是这里买了,我们就给送来,出了点误会,爹!原来你一直在这里当护院呀!”
    尚稷虽不知道详细过程,但想来定是出于误会。
    对着周显说道:“老爷,这三个一个是我儿子,另外两个都是村里的邻居,平时处的跟一家人似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显微笑道:“没有没有,尚师傅的儿子和邻居如此优秀,怎的不早说,何必卖竹篓呢?”
    方展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卖竹篓有什么不好吗?”
    周显一愣,说道:“没有没有,各人凭手艺本事吃饭,原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听这位姑娘说到,你是天下第一的学子,却为何卖起竹篓来了?”
    方展没有回答,他不知如何回答,转身向外走去。
    那些个老学究此时都纷纷拱手,准备离去。
    周继元冷冷的道:“非得找一些个以为胸里盛满了香墨,连《大宇微尘》、《云深九万里》都没读过,也敢在此为人师,真是可笑!”
    那些老学究听完后,全都面露难堪之色,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方展原本向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身定定的看了一眼周继元。
    缓缓说道:“彼时有惑,书自存道。彼时有千惑,千书未可为师焉。自古万卷存胸,无不万人之心血。三人有师,三木可森,天下万物,无可不为师。”
    周继元一听,两行浓眉一动。
    笑道:“凡人稽首,或为礼仪,或为仰尊,或为拜奉。自古尊师,实为其可师。向来重道,实为其可道。然雏鸡焉敢为凤师,出壳之蛇,焉敢与龙论道,无不争笑耳!”
    方展道:“人之所惑,无不偏执已于。观落叶,以为可见清秋,睹落雪,以为及其寒冬,云迅千里,大雨飞渡,天象莫测之变。仅观之表象,岂可妄断乎。未可见叶落为伤,雪为千里寒流。奈何目不视千里,妄言云迅千里之外,撑伞敢言天下无所不雨,固步自封,井口览天之一隅,可惜!可惜!”
    周继元道:“君之辩,慈言曰狡,恶语为悖。妄断目不视千里,井口、撑伞种种,无不因君之观表下论。实则隔山观潮,隔海望岛,殊不知龄浅未必输学,短身未必不可过江。象之巨,不可攀树。鸟之微,驰骋云霄。继元之幼,未可有其师!”
    方展道:“宇之巨,奈何人心。尘之微,内有万变。瀚宇虽括尘,未见尘之精。尘之所精,难览宇之浩。云难及九万之遥,化雨润地,滋生万物。子虽博,所闻所见,皆由书来。未知行万里,书自万里。世间之恶,不亲见,不可盲阐其过。人之高功,未目睹,不可妄奉其神。胸藏万卷亦如何,死书也!”
    周继元看了一眼方展。
    这一番话里,包括了他刚刚提到的《大宇微尘》和《云深九万里》两本书。
    他凝思一瞬。
    嘴又开始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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