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长夜》第二卷江湖(超大章)第一百三十一章考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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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针芒”所刺的“金网”,终是耗不过有着源头活水的钉灵桩,“金网”破了三根,一时间整个钉灵桩冲了出去,撕开一道“门户”。
    “快,你先走。”庄俞撑着最后一口气力冲着红衣女鬼说道。“金网”似是被人挑衅,金丝流动,竟是要迅速合拢。
    红衣女鬼顿了一下,望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少年,化作一缕青烟,去往天上,迅速穿过“门户”,出了此方山河,变为真自由。
    庄俞望着青烟略过撕裂的口子,微微一笑,然后彻底昏死过去,消耗太大,体内丹室原本汪洋的“海水”变得干涸,青莲疯狂摇曳,吞吐天地灵气入体,层层关隘,汇入丹室后,又流经身体他处,滋养血肉,消除过渡消耗所带来的不适。
    外处山河。
    女鬼白依然落了地,还有些不敢相信如今真自由,不免觉得山河大好,伴随阴风漂流,好不惬意;似是有想到什么赶忙回去,正好位于河畔对岸,遥遥相望,少年昏死在地,小姑娘用着衣角帮着檫汗,喂水,又跑去填了一把火,拿来一片大叶做扇,坐在少年跟前,乖乖等着哥哥醒来。
    女鬼往前一步,面前一道无形结界阻挡了去路,似是察觉阴气炽盛,一时间整个原本归于虚无的“金网”又一次金光大作,很是抵制鬼魅阴浊。看来的确如此,此方山河禁制就是为了封禁阴魂。
    庄俞醒来的时候,就好上许多,小姑娘赶忙上前询问情况,少年摸了摸小脑袋,笑声解释一二,回过头望向河畔对岸,一红衣女鬼正摇摇相忘,口型未动,似是说着什么。
    少年心神会意,明白女鬼的言辞,是又一次同他道谢。
    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就着火光,不免还是觉得费力,很饿。又看了眼红衣女鬼,就收拾了东西,扑灭了火堆。
    小姑娘看着庄俞收了东西,就早早翻进背篓蹲好,月黑风高,有些怕怕。
    背起背篓,稍稍饶了几步,以免打湿了鞋,然后一步跨出山水结界,毫无阻滞,果然此处只是针对“局中人”。
    红衣女鬼赶忙上前接过背篓,庄俞寻了一处地,燃了火,又捉了鱼煮汤,饿的紧有些。
    白依然就做的比较远,靠着大石,远远看着一大一小相互依偎着,吵吵着还要吃,忘记刚吃没过多久。
    “曹恩公,大恩不言谢,倘若这回去往道庭大难不死,我这一身修为将来都能赠予你,炼成何物都在无你……”女鬼讲到。
    “你大可不必。”庄俞一口回绝。不论所谓元婴阴魂有多稀有,还心智清明,自愿被炼化,说是一道莫大的仙家机缘也不过分。
    “你这把破剑有些古怪,缺了灵魂……”
    “灵魂?”庄俞问道。
    “嗯,我说不上来,以后如果你遇到敌人,我可以帮你,毕竟兵器一类缺了灵魂,同样会品轶下降,这样你的战力就会暴涨,毕竟多了一把元婴武器,有了自主思想。”红衣女鬼说道。
    庄俞就有些想明白女鬼刚才的一番话的言外之意,所谓赠修为被炼化都指的是这。只是一但化作灵类,就会被抹去思想意识,在无其他,虽是可以在漫长的光阴长河中重新孕育灵智,开启思想意识,但后天有剑、器孕育的灵智,终究不是原本,不是最初的自己。
    “以后的事儿以后讲。这些个先不提。”庄俞回道。
    “呐……这个给你……”白依然抛给他一个瓶子,庄俞一把接过,望了望女鬼。
    “这是我住的地方,以后白天我就在里面,方便你携带,夜晚我才能出来活动,辛苦你了……”
    庄俞还是有些伤感,可怜人,连个家都没得,居然就寄住在白玉瓶中,轻轻放于胸怀。
    不免又想到刚才飞了出去的“针芒”,有些心痛,没想到还没捂热,就弄丢了,也晓得不晓得能不能找到,庄俞望望灵桩飞出的方向。毕竟那是自己游历江湖得的第一件仙家物件,很有意义。
    沿路两岸石崖,一道峡谷石缝绵延向前,石子路通向尽头,无限缩小,看来还是有些距离。
    踏着小道,肩着小姑娘,樣荡着往前。
    路经一座祠庙,墙倒梁断,满是灰尘,只留门框,四方通透,全然无有半点神像。
    仅存的门框上还勉强能瞅着几个大字。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看样子是山神庙,可是也难免过于破烂,没见半点香火,无人打扫修缮。
    少年不免又想到几年前从南边逃亡途径的桂竹山城隍庙,那时候才真真是个孩子,十二年纪,哪里知道什么神仙修行。可转眼几年间,路途大变,少年还是个少年,但天地已不是当时以为的天地。
    无奈,庄俞很不忍,就放下了小姑娘,打算如何简单收拾收拾,毕竟遇到了,就得管。
    往前处远眺,约莫十里地外有人间烟火,入了秋,长烟直上,有了凉意,不知不觉离乡两几有余。
    只是如此祠庙如何修缮就是大问题,庄俞坐在石墩上,仰头望着那几个模糊不堪的大字,就觉得不应该,本属山河神灵,功德造化;立了祠庙,就应当有人管,毕竟方圆有了人户。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就靠着石墩生了火,拢着袖,心情不喜,愣愣的坐着。
    可能是山涧有人瞧着了这边的烟火,就走过来一位老妪,满头杂发同庄俞招呼道,“外边的后生?”
    庄俞赶忙起身,瞅着面前佝偻的老妪,上了年纪,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可能是入了秋,有些凉意,到底是人生七十古来稀,岁月无情。
    “唉,是从外个来的,老人家……”
    “唉?你说个啥?”老妪重复道。
    庄俞大声说道,“老人家,我们从外面来的,途径这里,晚上想借个地儿……”
    “哦,好久没有年轻后生来了,有的……”说着从破口袋取出两三发了霉的香烛,取了火折子点了火,步履蹒跚奋力的将香柱插入了侧面的墙角。
    庄俞这才留意墙角有了不少的香灰,看样子就是面前老妪时不时记得,闲了时间,就来上柱香。
    “老人家,这山神庙咋个毁了?村子里也没人帮忙重建?”
    “啊……”老妪叹息一声,“这庙早都毁了,建不得喽,一建起来就会莫名垮掉,留不住啊,我的祖父说过这山神没了,庙怎么个立得起来?如今,没个山水神灵保佑,村里一代不如一代,子孙凋零,动不动就夭折,坏了风水,没了山神保佑……”
    夜晚,少年借宿此处。
    熟悉的葱油面,老妪很高兴今个有了后生来了家里,亲自端上一碗,就真觉得老了。仍是不停的往着小姑娘碗里夹些,生怕不够,饿了孩子,小姑娘也不说话,大口扒拉着热腾腾的葱油面,眼睛笑的如同月牙,一点不觉得碗里多……
    有了屋子,小姑娘就睡的早,连续几月的颠簸确实好觉不多,睡的很沉。
    月色降临,女鬼白依然就飘了出来,落了地,就看到坐于门槛的庄俞,想着心事,“唉?,找到人家了,这下能好生修整修整了。”
    话罢,才出了门口,往整个山脚看,有些好奇,突然神色僵硬呆滞,面无表情,身形颤抖,化作一缕青烟散入山下。
    庄俞不紧不慢的起了身,一步一步去往天明时停脚的祠庙,不用多想,只要是那真白依然,定是会第一时间去往那心心念念之处。
    毫无意外,庄俞赶来的时候,白依然呆坐石墩,靠着门框,两行血泪,太过伤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天下人天下事,说不得清楚,即使是有那高规格,有哪些所谓的条条框框的规矩,约定俗成的“方圆”也只能固住“山下人”,却是难以止住山巅。世间诸多道法斑杂,谁又能说的清,下一个遭了罪的能不是自己,或者变成大修士的掌中蝼蚁,用来观道“查缺补漏”,时不时被观道心,成全他人。
    世间诸法太多,说不清也道不明。就好似如今化为鬼魅的白依然,万般道法皆有心念而起,心有不甘难结难郁,跳脱轮回,迈入最是被修道人嫌的鬼道路途,都是如此。
    如此,光阴长河,少年也并未看出任何,即便白依然之话,有假,循规蹈矩;亦或是那山神被杀的缘由不似其说的那般简单,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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