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帝》第十三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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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望去，院门上的裂缝大了些。透过裂缝，院内有杂草！
    吱呀...
    西文推开了自家的院门：“爹娘，我回来了...！”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一根棒槌依旧孤零零的挂在墙上。棒槌上都起了黑斑。
    西文泪水顿涌。
    小时候不听话，娘亲总是拿棒槌吓唬自己。
    曾经这片被父母收拾干净整洁的院落，现在一片荒凉。
    进了卧室，西文目光扫视，屋内陈设依旧，没有一丝改变。
    桌案上，有一张纸。纸张已经泛黄。
    西文脚步轻踏。还算稚嫩的四指，拿起薄纸。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眉清目秀的脸庞上。少年的表情，是那么认真。
    泛黄的纸张上，浓重的笔字依然清晰可见。
    纸上写着四句话：四四方方一扇窗，烛影寂夜饮惆怅。斜雨无情无休止，噬心蚀骨失爹娘。
    四句念完，西文一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下。
    思念克制不住...
    关上门窗。房间里暗了下来。
    一年多了，门窗上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西文没有动用元气，只是用嘴一吹，灰尘飞舞了起来。
    宽大的袖袍轻轻一挥，灰尘飞向了窗外。
    关好门窗，昏暗的房间里西文蜷缩在椅子上。
    闭上眼睛。
    回忆的思绪蔓延开来。
    十一年前...
    自己跟随着安宁村所有二周岁的孩子们一起参加了武学入学礼！参加过武学入学礼之后，就得每天按时到修武堂上武学课了！
    也正是这充满希望的一天，把西文推向了第一次死亡！记忆在脑海中缓缓升起……
    十一年前的那一天，天气晴朗！
    爹、娘、孩儿以后要成为武尊，我要保护你们！
    好！好！何止是武尊，将来一定能成为修仙者，为我们安宁村光宗耀祖！听着儿子稚嫩的话语，黄轩眉开眼笑的附和着！
    文儿，过了今天你就是小武者小大人了！以后不能天天缠着为娘，要以武学为重了哦！
    南宫玉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那是一种望子成龙的眼神！
    我知道！爹都说了，我以后是修仙者！娘你就不用操心了！
    下一位，西文！在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聊天中，很快就轮到了西文！
    武学入学礼的规则是:先喝一碗含花露，再跟着武学老师打一遍七步拳！这就算是踏入了武学一途，踏上了武者的班门！
    含花露是由石中花熬制而成！石中花！石中花！品阶：五品凡药！外观：颜色为白色，花瓣花蕊皆是，五片花瓣无叶。习性：生于石中。市价：一千元石。药效：武学入学礼奠基药！
    走到场中，端起桌案上的含花露，西文是一饮而尽！
    挺直腰板，双手握拳贴与腰间，侧头向左！把要攻击的目标设在左方！左拳不动，右拳猛烈攻击目标！然后右腿迅速踢出……
    西文模仿着武学老师，刚刚把双拳贴与腰间，就莫名的感到胸口一阵闷慌，也没多想，右拳猛烈挥出，心脏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这一疼痛，疼的西文双腿发抖，额头上晶莹一片！
    衣衫下，皮肤上，黑丝陡显。千丝万缕的黑丝从血肉里浮现，黑丝汇聚凝结，西文胸膛一片漆黑。
    黑色毒素攻击着心脏。
    隐隐的觉得不对！西文还是强忍着疼痛踢出了右腿！右腿刚踢出，眼前一黑，西文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西文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趁着爹娘不注意，从后门偷偷的溜到了后山！
    怎么了？我不能习武吗？我身体不好吗？不能习武不是天大的笑话！
    西文知道在家，爹娘肯定是不会让他习武了，自己只有偷偷跑出来试试了！
    在脑中把七步拳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双手握拳贴与腰间缓缓打出！胸闷，心疼，昏厥，与上次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昏迷的时间！
    等到西文醒来，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榻上！从爹娘口中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
    几个月的寻医问药都是无果！绝望！绝望！还是绝望！
    爹娘的安慰半句也听不进去！他人的关怀也是犹如耳旁的风！不能习武是令西文无法接受的一件事！
    三位老者与黄轩夫妇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由南宫玉带着西文去一趟少华山！
    西文隐约听见少华山与一修仙门派有着来往！自此娘亲带着自己，开启了一段求医之路！
    历尽三个月的跋山涉水，南宫玉带着西文来到了少华山！
    在山腰高耸的石门处南宫玉与西文被两位佩剑守门的武者拦了下来！
    “少华山南宫玉求见父亲大人！”南宫玉红着眼眶自报了家门！
    原来这是娘的娘家！西文这才知道，这是要见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
    两位武者在南宫玉报出身份后，皆是一怔！显然对于南宫玉的事件是有所耳闻！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名武者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小姐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
    “有希望了吗？”在娘亲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西文的心忐忑略带激动！
    时间不大，进入通报的武者走了出来，面露难色道:“小姐！老爷……老爷说没你这个女儿！他是不会为这个孩子看病的，你还是请回吧！”
    刚刚看到了些许希望的西文，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父亲不愿出手相救，女儿就长跪不起！南宫玉拉着西文跪在了地上！
    这...
    两位佩剑的守门武者，叹息的摇了摇头！
    无期的等待是那么漫长，南宫玉跪的是纹丝不动，时间滴滴答答的流失，日升日落七次。
    第七天夜里下起了倾盆大雨，七天七夜滴水未进的西文饿昏了过去，至此南宫玉抱着西文下了山去！
    这是西文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直到昏迷前的那一秒他都没想清楚，不为自己看病也就罢了，为何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相见！
    回到安宁村，半年后，在爹娘越来越松的看管下，西文偷偷的溜到了后山。
    就这样西文又一次固执的打了一下七步拳，这一固执，竟让自己第一次被毒三生毒死。
    不知是因为自己年纪小，还是其它原因，六年之后，西文才被第一次救醒。
    因祸得福！也是因为这一次，西文在原本火，木属性的体质上，增加的金属性体质。
    令西文对少华山印象不好的，还有那个冷艳的南宫婉婷表姐
    那张绝世冰冷的容颜，早就烙印在西文仇恨的心里。
    西文记得自己第一次被毒三生，毒死之前，并不见冷艳的“面瘫”表姐！
    醒来时，就多了个清高自傲，不食人间烟火的表姐。
    那高冷的气质是发自骨子里的冷。
    按照爹娘的说法，西文昏迷时，南宫婉婷就来到了自己家。细细一算，已有十年。
    昏迷六年，相处四年，西文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也没见她有过喜怒哀乐。
    西文感觉的到，南宫婉婷对自己，十分冷淡，冷淡到有些敌意。
    为何过份冷淡，西文也是不知哪里得罪与她。
    有一次，西文问过娘亲南宫玉，表姐的来历。
    南宫玉当时是这么说的:
    “在我娘家有条家规，少华山的女子是不能习武的，自幼学习针线女红，再大一点就学习贤内。
    婉儿是你舅舅家的女儿，自幼酷爱习武，经常偷偷出去练习。
    娘还在少华山的时候，记得有一次她私自潜入武技阁被抓，关了禁地。
    那时因为她才二岁被赦免极刑！
    就在前些日子，她偷取了一叶青白，打通了奇经八脉，后来被你外公发现。
    家规森严！违反家规就要被凌迟，你舅舅就她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心，就把她赶出了家门。
    以断绝父女关系，挽回了她一命。她一个女孩子也没地方投奔，就来了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