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下凡传》第四百七十七章天打雷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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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呆,含泪道:“民妇并无证据。但民妇婆婆可以作证。”
    林县令将脸一板,沉声道:“你既无真凭实据。叫本县又如何判决?速速退下,休得扰乱法事,若有异议,日后再去县衙诉讼便是。”
    那麻脸男子似早就知道林县令的态度,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何朝兰不料县令大人竟会如此处置,惊道:“大人。你不捉拿这淫徒,日后民妇又到何处去寻他?大人这般断案,岂不是草率糊涂?”
    林县令当即借题发挥,沉脸斥道:“大胆,本县行事岂容你来指派?看你牙尖嘴利面带狐媚之相。多半并非良家清白妇女,说不定是别有意图存心污蔑他人,故意在此寻衅喧闹,再不退下,休怪本县治你重罪。”
    何朝兰如闻晴天霹雳,惊惧得全身止不住哆嗦起来,忽然心有所悟,凄厉叫道:“你、你这个狗官,你跟那淫贼是何关系,为何这般偏袒他,要置我一个弱女子于死地?”
    林县令面色骤变,喝道:“放肆,放肆,刁妇竟敢如此放肆,咆哮诽谤本县。来人,将这不知羞耻的刁妇拖下去。”
    一侧两个差役应声上来,就要强行架走何朝兰,边上的狄母早已惊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那麻脸男子得意之色更浓,嘴角露出些微谑笑。
    当此情形,在场民众均知事有蹊跷,虽有不少士绅人家认识何朝兰,但更多人知晓那麻脸男子的身份,竟无一人出声鸣不平。
    “操你奶奶的王八蛋。”
    陈浩然气得简直肺都快要炸开,怒喝一声跳将出来,指住林县令的鼻子嚷道:“岂有此理,你他娘的这个狗官是怎么当的?当王法是你家定的么?”
    林县令色变,定神瞧清陈浩然,恼羞成怒,厉声叱道:“你一个小小的秀才,竟敢辱骂本县,实在猖狂谵妄,本县定要上折举奏,销去你的功名永不得入仕。”
    陈浩然恶从胆边生,抬手就狠狠扇了这家伙一记大耳光,当即打得他直挺挺栽倒在地,从嘴里飞出五六颗牙齿,血水急飚。
    所有人登时呆若木鸡。
    林县令趴在地上痛呼嗬嗬,含糊不清地拼命狂叫:“反了,反了,快把这个胆敢袭击朝廷命官的反贼拿下。”
    分散在四处维持秩序的差役们回过神来,“锵啷啷”抽刀挥链,纷纷奔上欲待捉拿陈浩然,忽闻一声震耳欲聋的断喝:“住手。”
    众差役一呆,定睛瞧去,却见是仙师在肃容喝止,不由得尽皆止步不前,心下惶惑不已。
    田处夷心中亦是惊疑不已,上来小声道:“狄公子,这是为何?”
    陈浩然怒火万丈,煞气腾腾道:“竟欺负到我狄家头上来了,老子今天要剥了这些狗杂碎的皮。”纵身揪住那麻脸男子,又掠回来重重掼在地上,踏住他的胸口喝道:“说,你跟这狗官是什么关系?”
    田处夷敏锐地感觉到陈浩然身上透出明显的森森杀机,不禁悚然一惊。
    此际,陈浩然体内五光十色的护丹元精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丝丝极难觉察的异芒,色彩变幻不定,缓缓围着金丹旋游不息。陈浩然在上京城错手杀人时。心魔初现从而心境失守,但那一次症状相当轻微,而这一次却不然。道佛同修所滋生的心魔在此时已然转为实质之患,凝为魔煞之气侵蚀转化本命金丹,否则纵使陈浩然生性冲动莽撞,也至多只会惩治对方一番而已。断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心生杀机。
    心 魔虽是无影无形,但其作用是致使修行者做出有违本性的行为,终究可以有所感应,修行者能够及时固守心境,借助精深修为将之镇压驱除。而这魔煞之气的危险和 厉害处就在于无从察觉辨识,混在护丹元精中不为人知地逐渐壮大。魔煞气候强大到一定地步后,即便受者拥有媲美天界仙佛的实力,亦是再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 看着自己神智尽泯。不可逆转地堕入魔道,堪称修行者最为可怖的劫难。
    陈浩然自是不知魔煞已经入体,丝毫不觉自己行为过于失常,又即厉喝道:“快说,要不然老子一刀卸下你的狗头。”随手一招,近旁一个差役只觉手腕陡震,手上的钢刀已飞至陈浩然掌中,直抵麻脸男子咽喉。刀尖入肉,立时渗出一滴血珠。
    麻脸男子吓得魂不附体。惊叫道:“别杀我,我说,我说,我姐姐是,是县令夫人。”
    林县令忍痛强撑着爬起,急叫道:“仙师。这厮会妖术,定是妖人无疑,仙师可得保护我等安全,快些出手除妖。”
    田处夷皱眉道:“林大人慎言,狄公子与贫道师门长辈交好。乃是有道真人,林大人切切不可胡乱猜疑。”
    狄 小石竟会是修行者?林县令呆住,忽地记起他与前任崇玄观住持牟处机交情甚密,而田处夷来后却与其从无往来,使得自己原以为是陈浩然攀附牟处机,不想其中缘 由却是如此。立即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又惊又惧,情知自己有眼无珠,那一记耳光多半算是白挨了。却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了妻弟对付一个寻常女子,又怎会招致狄 小石怒发冲冠?
    狄家二少爷竟会是同仙师一般神通广大的修行者?官学大庭院里如飞起了一大群马蜂,人人交头结耳窃窃私语,望向陈浩然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先前拒绝狄母入座的孙员外和李姓富户面色如土,坐立难安悔恨不迭,只恨不能变出一台八抬大桥,将狄母恭恭敬敬请来上座。
    学政甄胤比他们更要惊恐,只想,刺史大人父子吩咐自己与陈浩然作对,怎么没交待对方是修行者?自己一个不入品级的小小官吏,又怎生惹得起修行者,这不是让自己送死么?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浩然适时为苦思不解的林县令释了疑:“奶奶的,老子就算不认狄子仲那个哥,可他也还是姓狄,他老婆也还是狄家的人,不是随便让人调戏欺辱的。”
    自己妻弟所调戏的女子是狄家的大少夫人,这个陈浩然的嫂子?林县令脑袋嗡地一响,幸好还有几分急智,惶然分辩道:“狄公子定然是误会了,我内弟知书达礼熟读圣贤之言,怎么会起意调戏令嫂?必是人多拥挤,不小心冲撞了令嫂所致。”
    陈浩然瞪眼怒道:“你这个狗官包庇淫贼迫害老子狄家的人,老子没找你算账也就罢了,你还敢狡辩?”
    林县令身上大汗淋漓,只恐陈浩然一刀下去结果了妻弟的性命,咬定道:“我身为一县父母官,岂会昧心狡言相辩,更不会徇情枉法迫害令嫂……狄公子,我内弟无心之过冒犯了令嫂,的确是误会一场,请狄公子宽恕,我愿叫我内弟向令嫂磕头赔罪。”
    陈浩然嗤之以鼻,只当他在放屁,正要顺手宰了脚下的麻脸男子,脑中突然转过一个念头,低头问道:“你这个姐夫说的是不是真的?”
    麻脸男子倒不是蠢货,拼命点头道:“是,是,小人绝非故意……”
    陈浩然移开腿道:“好,你先去磕上十个头再说。”
    麻脸男子翻身就趴跪在何朝兰身前,“咚咚咚”一连磕了十四五个响头,额头上磕得皮肉绽开才停,惶惶讨饶道:“狄家大少奶奶,小人不是有意冒犯,请大少奶奶大人大量放过小人。小人任打任罚绝无怨言,还甘愿奉上千两白银为大少奶奶压惊。”
    急转直下的形势让何朝兰如置身梦中,痴痴愣愣像傻了一般,好半响才出声道:“不要问我,一切自有我家叔叔作主……”语未毕,面上两串泪珠已是簌簌滚落。
    林县令赶紧道:“此事这般了结最为妥善。狄公子。法事吉时已到,不可耽搁,稍后我定当带内弟登门谢罪,如何?”
    陈浩然斜眼睨着他:“你说了结就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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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眼神不善,林县令不敢多说,转脸望向田处夷,哀求道:“仙师……”
    田 处夷自然明白他是在自己求助。虽然极其不愿多管闲事,以免处理不当招致陈浩然迁怒见怪,但眼下也唯有自己才有分量发话打圆场,只得咳嗽一声,勉为其难道: “狄公子,以贫道之见……”忽然望见狄母,立刻转口道:“狄公子,那位应是令高堂大人吧?狄老夫人既在此处。今日之事当由她来决断才是。”
    林县令心中暗恨,忙道:“是极。是极,应当由狄老夫人……”
    陈浩然突然冷笑着打断他:“你以为我妈她老人家耳根子软,你去说几句好话就可以求她让我放过你们么?不要打什么主意了,今天的事老子说了算……县令大人,你说你这个老弟不是故意调戏,你也没有徇私枉法。对不对?”
    林县令迭声道:“对,对,我岂敢虚言?请狄公子明鉴。”
    陈浩然嘿嘿笑道:“这种空口白话我总是有点儿不大相信。这样罢,举头三尺有神灵,今天是祭祀神明的日子。祭坛也是现成的,你们要是敢上去指天发誓,我就听信你们的话,再不追究这件事,怎么样?”
    日常赌咒发誓之言多了去,谁又曾见过真有神灵降罪?林县令偷偷松了一口气,满脸正气道:“好,自当如狄公子所愿。”
    看林县令和麻脸男子搀扶着爬上祭台,陈浩然脸上笑嘻嘻地,暗中早已从如意戒里取出一件法宝,悄然御上半空。
    田处夷发觉到他的举动,微微变色道:“狄公子,你这是……”
    陈浩然瞧他一眼,嘻嘻笑道:“田住持,怎么了?”
    田处夷脑中飞快转念,最终明智地摇头道:“没什么,神灵不可欺,只望林大人心口如一,无量天尊。”区区一个县令而已,是死是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诸天神明在上,我等若有半句不实之言,甘受神明惩罚谴罪。”
    祭台上两人举手过头,很快就发完了誓,正待下来,朗朗晴空中,“喀喇喇”地响起一声巨响,一道霹雷迅猛击下,正正轰在麻脸男子头上,电芒嗞嗞急闪,当即将之劈成一团人形焦炭。
    林县令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绝望地大叫:“仙师救我……”
    又一道霹雷从天而降,冷酷劈落,狂叫声在耀眼的电芒中戛然而止。
    这一幕让所有人仿佛都挨了一记雷劈,呆成泥塑木雕。
    田处夷肃容稽首,又念道:“无量天尊,神灵果然不可欺。”
    许久,面色惨白的甄胤僵硬地稍稍移动了一下身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裤裆中已是冰冰冷冷**的一片……
    一县之令官职虽小,也是大楚一位堂堂的朝廷官员,却于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遭天打雷劈,实在过于骇人听闻,信禽加急传书,两天后,这个消息便上达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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