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之庶手驭夫》第二十五章医馆开张,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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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六,甲辰日,宜嫁娶,远行,开光,求嗣。忌破土,挂匾,伐木。
    这日一早,已经被皇上封为三品右将军北征指挥使的卫章卫将军全副披挂上阵,带着他的四十名烈鹰卫以及两千铁骑,出北城门,往锦州方向去,持兵符调动锦州驻扎的五万精兵开赴凤城,为北征军的先锋官。
    自从那日在药场一别,姚燕语便再也没见他。
    一来是太忙。一共三天的时间,从皇上决定对北宣战,到册封卫将军及他的副将,从镇国公,诚王府及各位武将世家相聚御书房跟皇上商议战略方案到卫章亲自去兵营点齐两千精兵,收拾战备物资,一共也只有三天的时间。
    卫章几乎不眠不休忙的脚不沾地,终于在十六这日开北城门,带兵先行北上。
    不管朝廷派谁为主将,甘州丰城的百姓却正在水深火热之中,需要朝廷发兵营救。况且,卫章带兵先走,去锦州调集五万兵马之后,朝廷这边的主将也该启程了,算算时间是刚好的。
    这次因为是去北胡,如果战事不顺的话要拖到冬天,皇上的意思,像镇国公这样年龄大的老将就不要去了。让年轻一辈历练一下,另外也历练一下皇子。
    于是便由韩熵戈挂帅,云琨为副帅,带奉化大营和西山大营的十万兵马在卫章之后开拔。
    打仗么,历来打得都是银子。军饷,粮草是两大重点。
    于是皇上又人命大皇子恪郡王为北征督军,负责征集辽化,奉安两地的粮草,带三万人马,运往甘州。
    北征先锋官一走,天气也跟着晴朗起来,云都城终于有了秋天的样子,天高气爽,碧空如洗。
    姚燕语靠在廊檐下的栏杆上看着院子里几盆争奇斗艳的菊花,心想这老天爷说起来好不讽刺,好像那几天的雨是专门为了北征而下的。
    那天,他疯了一样的吻她。
    那滚烫的燃烧着的呼吸仿佛剥掉所有的伪装和枷锁,融化了他,也融化了她。
    那张英俊冷睿的面孔如此真实,同样通红洇着血色的眼眶在他瞳膜上晃动,那眼神同样渴求而焦虑。
    他的嘴唇湿润温暖,罩住她的,用力汲取热度,他咬破了她的唇,吸吮着她的血珠,似乎要把她的灵魂一并吸走。两颗心撕磨出血般揉到一起,疼,却千真万确纠缠在一起。
    真是要命啊!姚姑娘默默地叹了口气,不过才离开一天而已,她居然就那么想他了。
    想想自己两世为人都没尝过这种滋味。果然是食不甘味,睡不安枕,辗转反侧,忧心焦虑。
    好像,上辈子跟男朋友分手也没这样吧?分了就分了,她虽然也遗憾了一阵子,但还是收拾行李飞去国外求学了。当时她觉得,不过是个男人而已,这个走了还会又更好的,何必哭哭啼啼放不开?
    为什么到了这辈子就这么没出息了呢?这还不是分手呢,只是暂时的分别而已。他说了回来就成婚,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不开心呢?姚姑娘把手里的一朵菊花瓣一片一片的丢到花丛里,悠悠的叹了口气。
    旁边,看惯了这种情景的翠微无奈的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翠萍。
    “真真急死人了!”翠萍更着急,一跺脚转身走了。
    “姐姐,姐姐!”小丫头香薷从前面跑了过来,遇到翠萍赶紧的回道:“前面来了官差,说是来接姑娘的,还送了东西来。”
    “哪个衙门的官差?送了什么东西来?”翠萍皱眉问。
    香薷无奈的回道:“奴婢也不知道,管家让奴婢进来请姑娘出去呢。”
    翠萍本来就烦闷,听了这话更不高兴,骂道:“真是没用,这点儿事都弄不清楚,还进来回话?”
    那边姚燕语已经听见了,遂把手里的花梗丢到一旁,站起身来说道:“你骂她做什么?走,咱们前面看看去。”
    翠微和翠萍忙跟上,翠萍又瞪了香薷一眼,小丫头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赶紧的跟了上去。
    前面来的却是两个穿着医官官袍的男子,看服饰上的纹绣应是从七品司医。二人的身后还跟着四名女子,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医女。
    姚延意不在家,姚萃菡小姑娘身体不舒服,宁氏正陪着她,所以不曾惊动。姚燕语至前厅来,那两位司医见着人忙上前行礼:“下官参见姚主薄。”
    大云朝太医的级别正一品到从七品,一共十四级别,分别是太医院令,右院判,左院判,饮膳太医,上太医,御医,内医正,御医员,主薄,吏目,医官,医士,医员,司医。
    另外医女也有级别,便是八品到十品,分别是御医女,内医女,掌药医女,典方医女,见习医女,医女。
    因为姚姑娘现在是五品主薄,所以她找了个空闲补了补有关这方便的知识,认得这两位是从七品司医。
    “二位大人快快请起。”姚燕语忙抬手虚扶了一下,心想本姑娘今日也过了一把官儿瘾。
    一时,让座,奉茶毕,姚燕语因问:“不知二位来是有何要事?”
    其中一位司医起身回道:“回姚主薄,我等是奉老院令之命,来请主薄去医馆议事的。”说着,又转身摆了摆手,两个医女各捧着一个托盘上前来,托盘上放的居然是太医院的官袍官帽。
    “这是姚主薄的官服冠冕,还请主薄更衣后,随属下去见院令大人。”
    姚燕语差点乐出声来,心想还真成啊!居然把官服冠冕给送来了。
    “好,如此就烦请二位稍等片刻。”姚姑娘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来,朝着旁边的翠微眨了眨眼睛。
    翠微和翠萍俩人也都憋着乐,却是一脸的得意。
    麦冬和半夏两个小丫鬟上前去接过姚主薄的官袍冠冕,姚燕语冲着那两个司医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后面。
    翠微和翠萍朝着那两个司医福了福身,客客气气的说道:“二位大人请先用茶。”然后转身追着她们家姑娘去了。
    回到后面,姚燕语抬脚把鞋子一踢,嚷道:“快!把本官的官袍拿上来!”
    翠微和翠萍兴致勃勃的把衣服展开来看。这是一套专属医官的月白色贡缎官袍,朱红宁绸里衣,袖口领口都是如意云纹图样,胸前绣五彩丝线绣着吉祥白鹇,腰封绶带都遵从五品官职礼制,款式跟男子的官袍一样,就是尺寸小了许多,针脚细密,做工很是精致,一点也看不出是这么短的时间赶制出来的。
    冠冕乃是银丝冠,从男子的样式,横着一根银簪,簪头亦是白鹇鸟头的样子。
    翠萍拿着那银丝冠,笑道:“姑娘以后要做男儿家装扮了。”
    “正遂了我的愿,赶紧的。”姚燕语站在那里张开双臂,等着丫鬟们伺候更衣。
    翠微翠萍不敢怠慢,忙上前去把姚燕语身上的襦裙脱下来,换上五品主薄的官袍,另把她的长发重新梳理,绾成大云男子常用的独髻,然后把银丝冠扣在发髻上,用银簪别住。
    “好啦!”收拾利索后,翠微开心的看着镜子里的姚姑娘——月白官袍,银丝冠冕,眉清目秀,齿白唇红。怎么看都是一个风流俊俏的小书生啊!
    “啧!”姚燕语不满的摇摇头,“太弱了!”
    翠萍笑道:“这就很好啦!难不成姑娘想跟将军一样威武吗?”
    “好啦!好啦!别让人家久等了。还请姚主薄这就上任去吧?”翠微从一旁拿了一把折扇递到姚燕语跟前。
    姚燕语笑着拍开:“我又不是纨绔子弟,拿把扇子作甚?再说,这都九月里了,谁闲着没事儿还弄把破扇子拿着?”
    翠微啪的一下把扇子打开,有模有样的扇了扇,叹道:“哎!姑娘这就不懂了吧?咱大云朝的公子哥儿们,要的不就是这风流的做派么?”
    “哎呀,我不要这个。”姚燕语起身,又在穿衣镜跟前转了转,笑道:“还别说,这身衣服还挺合适。”
    “他们专门量了姑娘的尺寸去,怎么能不合适?”翠萍转身去收拾包袱,把姚燕语随身带的东西诸如银针,手术刀包,烧酒,还有常备的一些药粉等都装了进去。
    姚燕语看都妥当了,方带着两个大丫鬟去宁氏的房里。
    宁氏已经听说司医前来的事情,见姚燕语这一身官袍很是耀眼,于是笑道:“咱们家可有两个五品官儿了。你竟比你哥哥还高半级。”
    姚燕语笑道:“我这个怎么能跟哥哥比。哥哥可是头榜进士呢,那是十年寒窗苦读得来的。”
    “你这个也是靠自己的辛苦努力得来的。”宁氏笑着,又叮嘱翠微:“你们跟着出门,要小心服侍。对了,叫杜三娘子跟着,大街上来来回回的,万不可有什么闪失。”
    姚燕语笑道:“嫂子放心,想必医馆里也没什么事儿,我去见见师傅就回来。”
    “去吧。”宁氏含笑看着姚燕语出去,又忍不住对冯嬷嬷叹道:“唉!你说这都多少天了?终于看见她的笑脸了。我只当卫将军把她的魂儿都带走了!”
    冯嬷嬷也叹息着摇头:“谁说不是呢,这几天可愁死奴才了。”
    “今儿好了,你看她的魂儿又回来了。”宁氏笑道,“去吩咐厨房,晚上弄点她爱吃的菜,等二爷回来了,咱们也庆祝庆祝。”
    冯嬷嬷笑道:“奶奶说的很是,姑娘今儿去衙门了,咱们是该庆祝一下。”
    却说这大云国医馆占用的是之前一座废弃不用的衙门,早年间太祖皇帝开辟了一个迁丁司,专管战后流民饥民的迁徙安置的,至圣祖爷年间,大部分流民都安置完毕,迁丁司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其职务便逐渐被户部,工部等衙门给分割,迁丁司没有了,白留下这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里面还有几棵古树。
    皇上下旨后,工部侍郎派了人紧锣密鼓的把房屋修缮粉刷,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又调了大库房里的案几桌椅等一应家私摆进去,张苍北老家伙又从皇上的御花园里赖了几十盆菊花往后院里一摆,把这一亩三分地儿收拾的舒舒服服。
    姚燕语来的时候,这老家伙正在后院摆了榻几,靠在那里晒着太阳吃着点心,抱着一本野书杂记看得带劲儿呢。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姚主薄来上工,也端的好阵势。
    身后跟着丫头仆妇五六个,进门后,锦缎坐垫铺上,软软的靠枕摆上。
    院子一角,菊花从中,红泥小炉支好,竹炭点燃,自带的清泉水煮上,黑陶茶罐里是自家茶园里产的茶叶,用雕花锡纸包着,打开后便清香四溢。
    原本靠在窄榻上的翻着一本杂书的张院令闻见茶香方陡然抬头,诧异的问:“什么茶,居然这么香?”
    姚燕语微笑着躬身施礼:“下官参见院令大人。”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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