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之庶手驭夫》第十六章卫府迎喜,苏府哀丧

侯门医女之庶手驭夫最新章节目录
   姚燕语跟着封氏姑嫂回城的时候入夜时分,大长公主府灯火通明,连看门的下人都神色凝重,气氛很是压抑。三人下车后换软轿,有下人一路抬着往大长公主的寝殿去。
    轿子在寝殿之外落下,姚燕语三人匆匆下了轿子往里面去,刚迈过门槛,便听见寝殿里传来一阵悲伤的哭声:“啊——大长公主……快,快来人……”
    这一声嚎哭,寝殿外边的下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偏殿里苏光崇带着三个儿子先后跑出来,急匆匆的冲进了正殿。
    苏玉蘅脚步一顿,反手抓住姚燕语的手臂,瞪大了眼睛,连着叫了好几声:“姚姐姐……姚姐姐……”
    “蘅儿!别慌!蘅儿!”姚燕语忙伸手把苏玉蘅抱在怀里,看着她已经变了脸色,身子也慢慢地软下去,眼看着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
    “三妹妹!”姚燕语抱不动她,只得慢慢地跪在了地上把苏玉蘅的身子放平,转头唤翠微:“快!快来搭把手!”
    翠微和翠萍也早就随着院子里的奴仆一起跪下,听见姚燕语叫,忙膝行两步上前来,帮忙抱住了苏玉蘅,姚燕语抬手掐着苏玉蘅的人中穴,没多会儿她便悠悠醒转。刚喘上一口气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封氏也是泪如雨下,却顾不上许多,弯腰把苏玉蘅拉起来,劝道:“妹妹先在这里别哭,快跟我进去看看大长公主。”
    苏玉蘅闻言似乎又有了力气,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便往寝殿里跑,封氏忙匆匆跟上。
    寝殿里面已经是哀声一片。男男女女的哭声,也分不清谁是谁。姚燕语站在院子里借着几盏大风灯看看跪了一地的奴仆,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慢慢地跪了下去。
    寝殿里,陆夫人跪在大长公主的榻前哭红了双眼,手里的帕子已经半湿。苏光崇父子四人进来后,各自围在大长公主的榻前哀声哭泣。
    哭了一阵子,大家心里的悲痛都缓了缓,苏光崇方哀哀叹道:“是儿子不孝,竟不能在母亲临终前守在榻边……儿子该死!儿子不孝啊!啊哈哈……”五十多岁的侯爷,仰面大哭,悲痛万分。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陆夫人说大长公主这会儿喝了半碗汤药,睡得沉稳,不如让她安静的睡一会儿,便请苏光崇父子四人先去偏殿歇息,若有什么事儿,她会派人过去通传。
    这几日为了大长公主的病,苏光崇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合眼了,太医也说服了药就无碍了,所以他便放心的带着三个儿子退了出去。谁知道他也就在偏殿打了个盹儿的功夫,母亲就撒手去了!
    定候恨不得在母亲床榻之前一头碰死,以尽孝道。
    陆夫人忙抹了眼泪劝道:“侯爷莫要如此,大长公主并没怪侯爷的意思。刚刚大长公主恍惚醒了,跟妾身说过几句话,妾身还想着大长公主的病应该是无碍了……还喂了大长公主几勺参汤,大长公主也叮嘱了臣妾几句话……臣妾还以为,大长公主心愿未了,是舍不得走的……谁知道,谁知道……”
    陆夫人说到这里,又开始流泪哽咽。
    “母亲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苏光崇听说母亲临终有遗言,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母亲说我们一家人都和和睦睦的,她也没什么挂念,只是想着平儿已是而立之年,却尚无子嗣实在令人忧心。母亲说,她原本是想再撑些时日,看着长孙房中办了喜事再走的,无奈圣祖爷召唤,不得不去了。”陆夫人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水涟涟,“母亲说,不能让平儿再等三年的孝……说让我们想办法先把封二姑娘接进府中,再行发丧。”
    “祖母!”苏玉平听完这些话,立刻嚎哭一声伏在了大长公主的榻上。祖母临终之前想着的都是他这个长房嫡孙没有子嗣,他如何能不感动,如何能不愧疚。
    “太太……”苏玉蘅听陆夫人说了这么多,都是大哥的事情,因膝行两步上前去扑在陆夫人的怀里,哭问:“祖母还说了什么?”
    陆夫人哀怜的摸着苏玉蘅的头,流着泪叹道:“三丫头啊!我可怜的三丫头……大长公主自然是不放心你的!她那么疼你……怎么能舍得你呢!可是……她来没来得及说……就……去了!”
    “祖母……”苏玉蘅一口气没喘上来,顿觉的眼前一片漆黑,再次昏倒过去。
    封氏和孙氏忙上前来把苏玉蘅扶起,又叫了两个嬷嬷来把人抬去一旁的榻上,掐人中,捏手心,抚胸口,没多会儿的功夫苏玉蘅又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翻身下了床榻,扑到大长公主的榻前放声痛哭。
    大痛当前,苏侯爷倒是先沉稳下来,问着大儿媳封氏:“大长公主临终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的意思自然是顺承大长公主的遗愿,把你妹妹先接过来,酒席自然是不能了,等一年的孝满了再补上。事急从权,打发家里四个体面婆子,再让老二家的跟你一起回去一趟,把你妹妹接过来,先全了大长公主跟前的孝再说吧。”
    封岫云进定候府的门给苏玉平做贵妾的事情忙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偏生在这种时候大长公主忽然病逝,封氏心里也很着急,总不能真的等三年的孝过了再办这件事情,别人等得她也等不得。
    苏玉平而立之年尚无子嗣,便是她这个世子夫人的失职。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是,儿媳这就回去跟父亲说。”
    定候叹了口气,说道:“跟亲家说,总归是我缺了礼数,等这件大事过去,我自去门上负荆请罪。”
    这种时候封氏还能说什么,只得跪拜磕头,沉声道:“父亲言重了。”
    看着封氏出去,定候又吩咐苏玉平:“把外边的人都看紧了!大长公主去世的消息必须等明天再送出去。”
    “是。”苏玉平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下了台阶便看见跪在地上的姚燕语,心思一动,忙上前两步,客气的说道:“姚姑娘,失礼了!快请起,请偏殿奉茶。”
    姚燕语只得起身,随着苏玉平往偏殿里去。
    苏玉平叹息着把事情的真实原委说了一遍,又朝着姚燕语拱了拱手,说道:“姚姑娘不是外人,今天这事儿还请你多些担待。”
    姚燕语之前心里一直混乱,听到后来便渐渐地明晰了,大长公主必须在封岫云进定候府之后咽气,否则传出去便是整个定候府罔顾人伦,大不孝。
    于是忙起身应道:“世子爷客气了,今日这事儿,燕语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请世子爷行个方便,我带着我的丫鬟连夜出城回我的庄子上去,就当今天这次我没来过。成吗?”
    苏玉平想了想,点头道:“谢姚姑娘成全。”
    身为定候府世子,苏玉平在大长公主府也有一定的话语权,于是便安排了可靠地人把姚燕语从偏门送出去,上了马车一路送至蜗居小庄。
    当晚,封绍平用一顶小轿把庶女封岫云送至定候府,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四个陪嫁丫鬟。至于妆奁等物,前天乃黄道吉日,已经如数送过来了。若是大长公主没出事儿,后日也正好是封岫云该进门的日子。
    事情巧就巧在这儿,如此这般就是亲友问起,有大长公主的丧事在,一个妾氏进门不张扬,不摆酒,也说得过去了。
    一直忙到寅时,大长公主府的云板被清脆响亮的敲了四下,向天下人昭示:大云朝皇帝陛下的姑母云裳大长公主薨逝了!
    云裳大长公主,圣祖爷嫡女,先帝胞妹。十八岁下嫁定国公为妻,育有两子一女,长子袭爵为候;次子为江南九省经略使,督查南海防军务;嫡女夭亡。于承乾三十一年,因病薨逝,享年七十六岁。
    一夜之间,大长公主府和定候府里里外外都挂起了青白两色的帐幔,男女老幼上上下下连阿猫阿狗都换上了孝服。
    蜗居小庄里,姚燕语折腾了一个晚上没睡好,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早饭也吃不下,只靠在榻上闭着眼睛想事情。因为天气不好,韩明灿也不出门,只在屋子里陪着她。
    “从昨晚一回来就这个样子,大长公主的事儿又怪不得你,你这是何苦来?”韩姑娘端了一盏老山参鸡汤递过去,“好歹喝点儿,你纵然替蘅儿操心,也不能这个样子。”
    姚燕语接过参汤,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大长公主那么疼蘅儿,为什么都不等她?临死前也没有话给她,却惦记着世子爷纳妾的事情?”
    韩明灿叹道:“女儿再好,将来也是外家的人,世子爷的子嗣在侯府是头等大事,大长公主为子孙计,有这样的遗言也说得过去。”
    姚燕语不语,其实她心里是在想另一件事情:为什么大长公主偏偏在跟前只有一个陆夫人的时候死了?居然临终前给儿子孙子的话都是通过陆夫人传达?大长公主既然醒过,陆夫人为何不叫人请定候入内?她凭什么隔开人家母子?
    但这些疑问她不敢说,随随便便露出一句去便是腥风血雨,定候府定然要翻天了。
    韩明灿看着姚燕语沉默的喝参汤,心里多少放下了一点,又叹道:“我怕是也没有清闲日子了。大长公主仙逝,皇上至少会派皇子回来祭奠,搞不好还能起驾回銮,那样的话父亲和母亲都该回城了。我还得跟着去定候府吊唁。对了,按说,你也得去吧?”
    姚燕语点点头:“总要去走个过场的。”
    说话间,姚延意果然派人,说定候府出了丧事,三日后开吊,身为姻亲他们理应去吊唁。让二姑娘今日务必收拾一下,回城里去。
    “看罢,说来就来了。”姚燕语放下汤碗,朝着韩明灿无奈的笑。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韩明灿喊了疏影和翠微进来,吩咐她们收拾东西,准备明日回城。
    定候府那边上上下下都在忙大长公主的丧事,寿材,寿衣等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其他的也都有定例,只循着规矩来就是了。
    皇上得到消息命大皇子代天子回来上香祭奠,给大长公主的谥号也由几位文臣商议着定下来了:端敏慧嘉大长公主。苏光崇接了圣旨谢了圣恩,命人立刻去依照谥号去造牌位。
    定候府阖府上下都忙的脚不沾地,唯有姚凤歌的祺祥院里安静异常。
    这里除了里里外外都挂了白,连小婴儿苏瑾月的大红襁褓都裹了一层白绸子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只是院子里的杂役被调到前面去使唤,这里更清净了不少。
    宁氏亲自瞧着小丫头炖了补汤给姚凤歌,瞧着她吃的时候,低声商议:“我得回去一趟,把菡姐儿带回去。这个时候她在这里是不妥当的。今日前面已经开吊了,明儿我也该带着燕语过来哭一哭。你这还没出十二日,凡事都需得小心着,不可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