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之庶手驭夫》第七十九章几人心伤,几人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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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章微微一笑,说道:“走吧。”谁弹的曲子卫将军心中早就有数,只是心底里的那份缱绻犹在盘旋回荡,他多一个字也不想说。
    当然,卫章说不说都无所谓,在定候府这一亩三分地上,世子爷想知道什么还真没有查不出来的。
    而且这事儿也不用专门去查,苏玉平走到一条相对宽敞的石子路上便看见服侍苏玉蘅的丫鬟小弦迎面走过来,于是不等小丫鬟请安便直接问:“山上是三姑娘和谁?”
    小弦忙福身回道:“回世子爷,三姑娘和姚姑娘在上面,奴婢奉三奶奶之命过来请二位姑娘回去。”
    “嗯,快去吧。”苏玉平一挥手,看着小丫鬟快步离开,方眉眼带笑的对卫章说道:“刚刚弹琴的定然是姚姑娘了。”
    卫章笑了笑,不置可否。
    苏玉平又回头看了一眼山半腰的观风亭,轻声叹道:“姚姑娘真是与众不同。”
    她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卫章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巧的亭子,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因为山坡上有枫槭等树木的枝条掩映着,基本看不见亭子里的人,但他依然能想象出姚燕语那张甜甜的圆脸上清寂的神情。
    很多次一个人的时候,卫章都会忍不住整理自己对姚燕语的看法。
    她这个人,好像一直都以诚挚之心待所有的人,却从不对任何人有留恋之情。
    至诚,却又至冷。
    好像谁都是她的朋友,却没有谁能真正的走进她的心里。
    好像她随时都可以潇洒的离开,而且如果她决定离开之时,会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用一道厚重的门把所有的人都拒之门外。
    她像一只单飞的燕,虽弱却勇。
    苏玉平看着卫章深邃的眼神,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显钧,你的眼光真是独到啊。”
    卫章笑了笑,回身说道:“走吧。”
    苏玉平今日特别约了卫章来,也无非是想给他创造个机会,在他看来,卫章是极好的兄弟,原本他就很喜欢,之前就想着让苏玉蘅嫁给他,两家结为姻亲。无奈大长公主不同意,所以这事儿便按下了。如今卫章喜欢上了三弟妹的妹妹,算起来也算是沾亲,而且姚姑娘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能跟自己的好兄弟缔结连理,他自然喜闻乐见,能帮就帮一把。
    “这姚姑娘听说也不小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前些日子她父亲进京,你倒是找人上门提亲了没有?”
    卫章淡淡一笑,颇有几分无奈的说道:“国公爷亲自跟他提的。”
    “不会吧?他居然没答应?”苏玉平十分意外。
    “他说他女儿的婚事要她自己做主。”
    “哈!自己做主?”苏玉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嫡女的婚事尚未自己做主,难道到了庶女这里,他姚总督就要把女儿宠上天了?”
    卫章笑了笑,没说话。
    “哎,那你可要抓紧了。”苏玉平拍拍卫章的肩膀,像个知心大哥一样,“姚姑娘对你的印象按说不错。上次她给肃之疗伤的时候你送她的那套小刀具,我看她就蛮喜欢嘛。你小子也算是个有心人,多想想办法。小姑娘嘛,应该挺好哄的呃……”
    卫章不等苏玉平说完,便轻笑着反问:“你怎么会以为她好哄?”
    “这个么……”苏玉平也没话说了。姚燕语的确与众不同,就他们那些哄姑娘的招式,怕是对她毛用没用。
    “算了。慢慢来吧。”卫章叹了口气。其实他若是认真耍几个手段,用不了三个月她姚燕语就会嫁入定远将军府成为他卫章的女人。只是……那些手段,他不想对她用。
    他想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成为他的女人。
    他要终有一天,她只在他的掌中绽放独有的耀眼光华。
    苏玉蘅和姚燕语很快从观风亭下来,两个人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有说有笑的往紫菱轩那边走。
    苏玉平和卫章一边说话一边走,速度很慢。所以姚燕语两个人毫无疑问的在莲香池旁边遇见了他们两个。
    “大哥。”苏玉蘅看了一眼卫章之后,跟苏玉平打招呼,然后眼神不自觉的往旁边瞟了一下。
    “三妹。”苏玉平看着两个姑娘微微一笑,又朝着姚燕语点了点头:“姚姑娘。刚刚是你们两个在那边弹琴吗?”
    姚燕语微微一笑:“让世子爷见笑了。”
    “不,姚姑娘的琴声空灵与沉静并存,而且词也很妙,似乎平淡,但又让人回味无穷。是难得的好曲好词。”苏玉平对姚燕语毫不吝于赞赏。
    卫章却一直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她,不笑,不语。
    苏玉蘅又环顾了一眼周围,忽然奇怪的问:“大哥,韩家二哥没来吗?”
    “嗯?”苏玉平诧异的看了苏玉蘅一眼,轻笑道:“我想着他可能会有事,并没有特别邀请他。怎么,你有事找他?”
    “没。”苏玉蘅忙笑着摇头,低头的刹那眼睛里闪过一丝怅然和失望。
    “三姑娘!二姑娘。”珊瑚从紫菱轩里出来,看见苏玉蘅和姚燕语一边唤人一边上前来,行至近前朝苏玉平微微一福,“世子爷,太太说请二位姑娘快些进去呢,里面要行令了。”
    苏玉平忙道:“好,你们快去吧。”
    苏玉蘅答应一声拉着姚燕语离开。姚燕语自始至终没跟卫章说一句话,但却到了紫菱轩里面还能敢觉到他那两道深沉而犀利的目光无形的包裹着自己,怎么也挥不去。
    孙氏建议大家行酒令,封氏则因身体撑不住,只得告罪先行回去。封李氏便命封岫云送姐姐回房,谨慎照顾。姚凤歌则借口坐的久了腰疼,去一旁的榻上歪着,只在一旁瞧热闹。
    如此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席间有些冷清。所以陆夫人问起苏玉蘅来,姚凤歌便叫珊瑚去催人。
    因为都是妇人,酒令不能太复杂,所以孙氏说行个喜上眉梢的令。命女先儿击鼓,众人传梅花。鼓点停,梅花在谁的手里谁讲个笑话,讲的大家都笑了就罢了,不好笑的便要罚酒。
    姚燕语心想笑话就笑话吧,幸好你们没有弄些诗词曲赋的来折腾人。
    孙氏兴致很好,陆夫人也高兴。加上女先儿凑趣。先捉住了孙杨氏,孙杨氏讲了个笑话,陆夫人带头笑了,众人便许她过。然后梅花到了陆夫人手里便停了。陆夫人笑着说自己没有好的笑话,便喝了两杯酒过去。
    之后梅花便落到了苏玉蘅的手里。苏玉蘅起身笑道:“我也没有好玩的笑话,但若是只喝酒又没意思。不如我弹首曲子给大家,好不好?”
    封李氏忙笑道:“极好。早就听闻三姑娘的琴是云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只是没机会听,今儿终于可以一饱耳福了。”
    孙氏因笑道:“刚刚我出去的时候,音乐听见有人在那边山上弹琴,可是三妹妹?”
    姚燕语悄悄地捏了捏苏玉蘅的手,苏玉蘅立刻会意,笑道:“自然是我。”
    “那正好了,我还说你好好地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弹琴也不给我们听,正想罚你呢。”说着,孙氏便吩咐丫鬟:“快些个,把三姑娘的琴拿过来。”
    苏玉蘅弹了一首《潇湘水云》。这首曲子集中体现了古琴艺术的“清、微、淡、远”的含蓄之美,被历代琴家公认为典范。
    自然,听琴者各凭心境。有人听琴技,暗叹苏家三姑娘的琴技了得;有人听琴声,似是随着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
    而姚燕语则从琴声中听出了苏玉蘅内心里的几丝缠绵和哀怨。于是姚姑娘很惊讶,暗想这丫头整天没心没肺的样子,见谁都高高兴兴地,怎么会有这种情绪?莫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想到这个,她又忽然想起刚刚苏玉蘅问起韩家二公子时眼睛里闪过的意思失落,一时笑了。
    整曲《潇湘水云》太长,苏玉蘅只弹了第一段。曲终,孙氏率先叫好:“三妹妹这琴在咱们云都城里怕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呢。”
    旁边孙杨氏,封李氏也都跟这赞扬,姚燕语则端起一杯酒递给苏玉蘅,笑道:“辛苦了。只可惜这满屋子的人不一定有你的知音。”
    苏玉蘅接过酒杯来一笑:“谁说的,姐姐可不就是我的知音?”
    孙氏说还要继续,封李氏起身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太太只怕也累了。我还想去瞧瞧姐姐,对不住,先一步告退。”
    陆夫人便唤过自己的贴身丫鬟来吩咐:“好生送封少夫人去清平院。”
    封李氏一走,姚凤歌也说困了,眼皮睁不开。陆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还是体贴的说道:“你有身子的人,困了就别撑着了。”
    姚燕语忙道:“我送姐姐回房去。”
    姚凤歌自然高兴,便拉着姚燕语一起告退,苏玉蘅见姚燕语走了,也起身说道:“不知大长公主午睡的如何,蘅儿去瞧瞧。”
    陆夫人点头:“说的很是,若是大长公主醒了,你便替我们说一声,我们都吃了酒,一身酒气去大长公主那里多有不恭,只好明日一早过去请罪了。”
    苏玉蘅答应一声,随着姚氏姐妹一起退了出来。
    姚凤歌虽然怀了身孕,但在定候府里还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儿。
    回到祺祥院后,姚凤歌洗过手,换过衣服,扶着珊瑚的手臂缓缓地坐在榻上,方看着姚燕语,问:“妹妹觉得定远将军如何?”
    姚燕语一怔,不解的问:“姐姐何出此言?”
    “如果你喜欢,姐姐就促成你与他的这桩婚事。”姚凤歌微笑道,“之前父亲也有话说,只要你喜欢的,不管门户高低还是文人武将,都可以。”
    姚燕语心想定然是有什么话传到了这位姐姐的耳朵里,所以她才会这么问。于是轻笑道:“我说句不知深浅的话姐姐别骂我——我一直觉得,女子嫁人是一桩很划不来的事情。”
    姚凤歌诧异的笑了:“如何划不来?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姚燕语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女子嫁人,自带嫁妆不说,嫁过去还得相夫教子,侍奉翁姑。再说句不怕姐姐恼的话,如果哪天不小心嘎嘣死翘翘了,还要留下自己的嫁妆给别的女人享受,更有不幸着,还得留下自己的孩子给别的女人打骂欺负。怎么算都划不来,不如不嫁。”
    “你这真是奇闻怪谈!”姚凤歌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苦笑。她是深有体会的人,岂会不知?
    “不,这不是奇闻怪谈。这是我们都不敢想不敢面对的现实。因为三纲五常,不允许我们这样想,更不允许我们这么做。到了年纪便都要嫁人,不管父兄多么宠爱,也没有老死在家里的女儿。”
    姚凤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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