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019旧事引乱,王辇怒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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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苏姀乘着沈府的马车从内仪门而下,一路朝寿康宫而去,今日的她着一身湖蓝色的百叶缠枝立领宫装,身上系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墨发半挽不施粉黛,在这秋末初冬的萧瑟之中自是一道夺人眼球的风景,虽然只是十月下旬,可是天气已经慢慢的冷了下来,看了看天边连绵堆叠的阴云,沈苏姀眉头的凝重之意再重了两分。
    连着许多日沈苏姀都未曾入宫,自从君临城之中连着三日死了十位朝廷命官,而卫尉营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之后,整个朝堂都开始发生动荡,因那无名氏乃是为了苏阀之乱而来,因此但凡和七年之前的苏阀案子有关的官员都人心慌慌不敢随便出门,许多官员更是告病在家,有些年老的甚至干脆就递了辞官的折子准备告老还乡,一时之间整个大秦朝堂都呈现出一副衰败景象,直到两日之前的朝会之上刑部诸位官员联名请求皇帝重查苏阀之案!
    刑部经过了窦阀之案之后很大一部分窦阀的旧势力被清洗,昭武帝在政道之上从来就是狠角色,这一次新任命的官员大都是寒门出身的清流一派,因此对于君临城如此大的动静,权阀们或许还在观望之中,可这些刚刚上任的刑部官员却是做好了准备大干一场,无名氏残害朝廷命馆当然有罪,可是那连着的十封信上面写着的内容却不可小觑,因此刑部诸位青年才俊一同上书,在追查这位无名氏下落的同时重审苏阀之案!
    这等请求一出当然是遭到了申屠和西岐两家权阀的反对,可是苏阀当年有丰功伟绩不假,为大秦卖命尽忠职守却也是一众臣子亲眼所见,当年苏阀出事之后属于苏阀自己的势力多数被清洗,留下的要么是其他几家权阀一派,要么就是素来中庸的清流一派,而此番这提议一出,当先是做为皇帝极其信任的宁家世子宁天流表了态,声称无名氏此举已经威胁到了朝廷的安定,而那人实在是武功高强,一时半会儿只怕追不到下落,既然如此,不如就重审苏阀之案,能不能查清七年之前的案子两说,首先朝廷应当表明自己的态度,安抚群臣其次,安抚君临城中愈来愈压制不住的百姓之论才最为重要!
    宁天流此言自当有理,见宁家都表了态,其余清流股肱连带着武将们都复议了宁天流之意,虽然权阀位高言重,可一个宁家再加上其他的群臣,竟然说动了昭武帝,然而昭武帝虽然答应了要重审苏阀之案,可此案到底由谁主使却是尚未定下来!
    一来此案牵连太广,二来此案事隔太久,苏阀之案有所牵连的现如今都已经是位高权重的权阀或者权臣,若是一个没身份的主审自然压不住也插不进手,可眼下这些身份贵胄些的又自有自己的立场,谁也不会让对方的人掌了权,一来二去,这主审之人迟迟定不下来。
    沈苏姀一边走一边想着此事,她倒是没有想到宁天流竟然会在朝堂之上复议重审苏阀之案,宁家的行事作风素来中庸,想来想去也只有嬴纵能驱使宁天流了,沈苏姀深吸口气,夹杂这两分凉意的空气让她深思愈发清明,可正是如此,那日里沐沉尚未说完的话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在前世,她从未见过沐沉那般义正言辞的喜怒于色!
    “当年王爷和步天骑一样接到了假的圣旨!”
    “若非如此王爷怎会让步天骑那般惨烈的毁于一旦!”
    “若王爷有心害步天骑,又何必去救……”
    三句话,句句都让她听着心惊,嬴纵对她说过他曾在七年之前和步天骑一样接到了密旨,如今从沐沉口中得到证实,难道是嬴纵用什么法子偏了沐沉?沐沉竟然还说嬴纵根本不会让步天骑毁于一旦,那般笃定的模样,好似嬴纵会回护步天骑一样,嬴纵去救……
    沈苏姀眉头微蹙,嬴纵到底救了谁呢?
    沈苏姀心中正兀自思量,刚走上一道回廊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嬴珞,玉冠白衣,嬴珞无论在何时都能给人一副玉树临风的温润模样,沈苏姀脚步稍稍一停,眸光一转看向了跟在嬴珞身后的人,沈苏姀的步子忽然就顿了下来,跟在嬴珞之后的是沐小六,看到沐小六沈苏姀心头忽然滑过一道怪异之感,当年除了早一步出发去送信的沐小六之外其余人皆死,连她这个换了普通士兵战服的人都没能逃过一劫,沐沉离开他们之时可穿的是她的战袍!
    窦阀和申屠氏连一个小小的士兵都不放过,又怎会放过苏阀“少将军”呢?
    脑海之中忽然一阵电闪雷鸣,沈苏姀怎么都想不通更不愿去相信心中那个可能!
    若真如沐沉所言当年天狼军也撤兵朝西南而去,那他们走的便是两个方向,相隔千里,他是怎么知道步天骑出事而后在短短的几日之内找到沐沉并且将他完好无损的救了呢?
    沈苏姀心中尚未想明白,嬴珞带着沐小六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
    “忠王殿下。”
    沈苏姀唇角极快的勾出两分浅笑,嬴珞见着她面上也露出两分笑意,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温润的眼睛里带着两分淡淡的关怀之意,“听说这几日身子欠佳?一直未曾见你入宫,回回到了寿康宫都没有往常热闹。”
    沈苏姀一笑,“染了风寒,养了两日便好了,多谢忠亲王关心。”
    嬴珞摇了摇头,“你我之间无需谢。”
    这话带着两分亲近之意,若望往常沈苏姀大抵不觉得什么,可自从出了前次的算计,她对于嬴珞早已没了以前的好感,再加上镇南军通敌一事,沈苏姀心中更是有了两分戒备,她面上的笑意不变,只略扬了扬眉道,“听说朝中那无名氏的事情定下来了?”
    嬴珞闻言唇角便漫上两分苦笑,“这一次朝中震荡不小,一边也是为了稳定民心,查一查也好,这个无名氏或许大有来头也不一定,朝廷不会姑息此人的。”
    沈苏姀眼底微光一闪,“忠亲王以为苏阀之案是不是受人诬陷呢?”
    嬴珞闻言眸色微深的看了沈苏姀一眼,唇角微勾,“当年的事我未曾经历,也不甚清楚,苏阀当年是有很好名声的,如此也让人诧异,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受人诬陷,本王却希望此番能查出他们确实受人诬陷的,如此也算祭奠那二十万忠魂了。”
    沈苏姀看着嬴珞波澜不惊的说出这番话心头不知怎地却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她点了点头,看了看他们似乎是要出内仪门往崇政殿去,不由让开了路,“王爷还有要务在身,沈苏姀便不耽误王爷的行程了。”
    嬴珞一笑,“你也快去寿康宫吧,皇祖母等你呢。”
    沈苏姀点点头一福,嬴珞便带着沐萧从她身前走了过去,看着嬴珞两人的背影走远,沈苏姀面上的笑意才缓缓地淡了下去,双眸半狭,转身朝寿康宫而去!
    几日不来寿康宫,寿康宫却也没有嬴珞说的那般冷清,沈苏姀走进宫中之时嬴湛和嬴策都在,便是连嬴华阳和嬴华景都在,陪坐一旁的当然还有雍王,甫一看到沈苏姀嬴策眸光都是一亮,仔细看了看她笑容有些揶揄,“苏姀,本殿下的伤都养的差不多了你却才进宫来,到底是女儿家啊,出宫的这几日在沈府之中养伤都养的好吗?”
    听嬴策将那“沈府”二字咬的极重,沈苏姀心头一跳顿时有些明白她的揶揄在何处,这几日在秦王府呆的时间较长,却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沈苏姀并不理会他,只十分乖觉的对着陆氏行了个礼,陆氏笑着将沈苏姀拉至身边,看着嬴策那模样愈发无奈了,又转头看向沈苏姀,“你别听他说的,他就是在淑妃那里呆不住,一定要出来走动,太医本来要他卧床小半月的,没有法子,只好容他来哀家这里坐一坐,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你懂事!”
    陆氏拍了拍沈苏姀的手十分无奈的样子,这边厢嬴策唇角一搐不由得苦了脸,他的面色算不得好,左手虚虚的垂着,似乎是怕碰着了左肩上的伤,沈苏姀听这话笑意也一时渐浓,摇摇头道,“殿下可莫要逞强,那个无名氏能取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对殿下下的手也不会轻,殿下以养伤为要,否则将来要留下祸根——”
    一句话便将话头引到了无名氏的身上,室内本来和顺的气氛稍稍一滞,沈苏姀自知失言,有些懊恼的看了众人一眼,这边厢嬴策眸光微狭,语声也冷了起来,“哼,一个无名氏就将整个朝堂弄得不安宁,照我说啊根本就不必重查那苏阀之案!那无名氏胆大包天,杀了这么多朝廷命官最后朝廷却还要屈从与他,想想真真是可笑!”
    沈苏姀听见此话唇角的笑意愈发和煦,这边厢陆氏却已皱眉看着嬴策道,“要不然能有什么法子,既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出来喊冤,可想而知苏阀之案确有疑窦,既然如此查一查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虽说是要重审,却也没有说要放过那无名氏,如此嚣张狂妄手段狠辣,在大秦建国以来尚未出现过,若是就这么放过,大秦国威何在!”
    嬴策听陆氏一语面上的冷凝之气才松了些,唇角一撇,“这不是觉得十分憋屈嘛!听说整个卫尉营都出动了,那么多人竟然能让一个无名无姓的刺客杀了这么多朝官,要说我这个卫尉营也真是无用,如果是七哥的金吾营尚在,一定早就将那无名氏抓到了!”
    沈苏姀听着嬴策之语眸光微闪,话音刚落却见殿门口闪进一道黑影来,沈苏姀心头一跳,一抬睫便看到嬴纵挺俊的身影正迈步而来,甫一进门便将目光落在了沈苏姀身上,沈苏姀垂着眸并未与他对视,嬴纵行礼落座,面上的淡漠模样与往日无二!
    嬴策一看到嬴纵的出现便继续了适才的话头,“七哥,这一次卫尉营出了这样大的岔子,父皇可有怪罪之意?要我说如果让你的金吾营出马,那无名氏分分钟就能被抓住!”
    嬴纵并不知适才众人再说此事,听到嬴策的话他眉头微蹙,摇了摇头语声深长的道,“此番这位无名氏武功高绝,普通的士兵极难抓住她,且那人来无影去无踪早前又没有一点征兆,即便是我的金吾营还在,只怕也是抓不到的。”
    沈苏姀听着嬴纵之话微微抬了睫,眸光刚一落在嬴纵的身上他便看向了她,两人四目相对,好似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开,嬴纵眼底带着两分深意,同样的,沈苏姀眼底亦是疑窦与怀疑重重,嬴纵瞧见沈苏姀的眸色,眉头一时微微皱了起来。
    嬴策撇撇嘴,“我不信,总之申屠家的那小子这一次算是失职!”
    自从窦阀倒下之后申屠与西岐两相斗争愈发厉害,嬴策或许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有打算借题发挥的模样,他眸光切切的看着嬴纵,嬴纵却看了扫了沈苏姀一眼,微微沉吟一瞬,“现如今君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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