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导士费恩》第一三六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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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下午，费恩赶回了伯尔尼。约翰的遗体已经在当天早上，被原魔导士大队队员护送回到了伯尔尼。
    出了机场，费恩站在候车厅。一辆军用牌照的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医生一脸木然地走下驾驶位。许久未见的两人相互对视着，原本应该是高兴的重逢之际，两人却久久没有能够说出话来。
    费恩坐在副驾驶，眼神向外望去，看着曾经熟悉的景物，却已经物是人非。
    “凶手找到了吗？”费恩的话语不带一点感情。
    “事后追查了，但是没有找到。对方的行动很周密，而且没有来得及撤退的人都自杀了，只知道可能与兰西地下抵抗组织有关。”
    医生说完，见费恩没有任何的反应，随即转移话题道：“不是说雷娅和芬妮她们也要来吗？怎么只有你……”
    “她们要晚一点过来，还需要完善一些手续。”
    医生带着费恩来到了莉莉安的家，约翰在伯尔尼没有住处，家里也早已没有什么人了。莉莉安作为约翰的未婚妻，自然将作为家属的身份出席约翰的葬礼。事后的悼念活动也是在莉莉安的家里举行。
    费恩轻扣房门，门被打开，艾忧伤的表情出现在了费恩的面前。
    看到费恩的那一刻，艾有些欣喜，但同时又被巨大的悲伤所填埋。费恩点点头，进到屋内。莉莉安一袭黑色长裙，木然地坐在沙发上。旁边有一个与其样貌有七成相似的中年妇女，一直在轻声地和莉莉安说着什么。
    看着有些憔悴的莉莉安，费恩轻声安慰了几句，但是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费恩很难想象这个倔强热情的女孩子这些时间所受的煎熬。
    “这几天，你都一直在这里陪着吗？”费恩走出房屋，对着送他出来的艾说道。
    “嗯。”艾无精打采地回复到。
    “我看你也很累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也可以陪陪尼尔先生。你擅自跑去当兵，尼尔先生是很担心的。我在帝都的时候就，尼尔先生多次向我打听你的事情，害怕你出什么事情。约翰的事，我们都很难过。相信尼尔先生也会有些后怕。”
    “我回去过了，爸爸说你回来的话就到我们那儿去，你之前的房间还被保留着。”
    费恩停顿了一下，“替我谢谢尼尔先生，不过我已经订了房间了。有空的时候，我会过去看望他的。”
    艾看着远去的费恩，心中的滋味却是百感交集。
    一天后，约翰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墓园举行，雷娅和芬妮也出现在了费恩的身旁。
    当艾看着雷娅和费恩手牵手出现的时候，曾经美好的幻想都被击得粉碎。仪式结束后，原魔导士大队的成员们聚在一起，每个人都不禁有些唏嘘。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原来满编队额战斗大队，现在就只有在座的几人完好地回了国。
    “我出去一下。”
    “我陪你把。”
    “不用，你和戴尔他们待一下吧，我去找艾说说话。”
    费恩有些奇怪地看着雷娅，不知道她找艾有什么话好说，毕竟之前也不见她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的样子。
    医生却是有些意外地看着费恩，指了指雷娅的背影，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费恩知道对方问的什么，回答道：“前几天吧，刚刚确定下来就收到了你们的额消息。”
    “看你之前的表现，还以为你会和艾在一起呢。”
    “嗯？我只把艾当妹妹看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艾了。”
    “可我也没有看到你喜欢雷娅啊！”
    费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慨到：“我也没有想到，之前在队里的时候真没有想到会和她走到一起。”
    戴尔不声不响地凑了过来，“老大，你说雷娅过去找艾说什么呢，不会打起来吧？”
    “开什么玩笑？”
    “这还真不一定，要是打起来，我们该帮谁？”托尔也跑来凑起热闹。
    众人的调侃，也让费恩开始紧张起来。他紧张地看着远处交谈的两人，生怕真如戴尔等人所说的那种情况的出现。
    但是出乎费恩和其他人的意料，艾和雷娅两个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悦，反而像是久别的朋友一样交谈甚欢。
    “这就是笑里藏刀吗？”戴尔的臭嘴一直在旁边不停地哔哔。
    费恩一个冷眼射了过去，戴尔就立刻闭上了嘴巴。
    医生拍了拍费恩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了，无论是艾还是雷娅，都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这两个小姑娘可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你还不知道吗？”
    费恩想了想也是，不过还是心中惴惴不安。
    过来人一会儿，雷娅回到费恩的身边，对费恩说道：“我今天不回去了，晚上我和艾、芬妮一起陪陪莉莉安。”
    “你？陪陪莉莉安？”费恩有些不解地看着雷娅。
    “嗯，有什么问题吗？”
    “你也不认识莉莉安啊。”
    “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再说，我是约翰的战友，又是一个女的，总能多多少少帮着艾安慰安慰她。这几天都靠着艾一个人，实在是有些累。同龄人之间总是能更好的沟通一些。”
    雷娅的理由确实让费恩不太好驳斥，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于莉莉安，费恩从内心感到了一丝丝的愧疚。
    第二天，费恩独自一人开车出门，他想回到修道院去看看。
    车子在道路上缓慢地前进，与离开的时候相比较，这条道路并没有什么改善，依然有些颠簸。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除了因为季节的变化有些差距外，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建筑，在建筑外的开阔地上，一群孩子正在相互追逐打闹着。孩子们看到突然出现的车辆，纷纷避开然后好奇地张望。
    费恩将车辆停好，一名修女估计是听到了车子的引擎声，从旁边的储藏间里走了出来。费恩从车子上走了下来，修女见到军官模样的费恩，先前紧走几步，将上前的孩子们挡在了自己身后。
    费恩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孩子，里面却没有熟悉的面孔，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修女，费恩也不认识。
    “请问赖丽院长在吗？”
    “你找赖丽院长有什么事吗？”
    费恩感受到了来自修女稍有询问的眼神，谁曾想到自己回到曾经生活的地方居然还会被人询问有何贵干呢？
    费恩有些自嘲，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
    “费恩？！”
    赖丽院长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着费恩走来，惊喜的表情已经爬上了她满布皱纹的脸庞。
    费恩紧赶几步，迎上了赖丽院长。赖丽院长极为高兴地拥抱了一下费恩，尽管现在费恩的个子长了不少，但是英俊的相貌变化却不大，还有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赖丽院长远远的一眼就认出了费恩，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音容相貌，赖丽院长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知道了费恩这次到伯尔尼的原因，赖丽院长长叹一声，“你们的都还是孩子，我当初是极力反对你去参军的，可是你怎么也不听。还有霍尔曼神父，他居然就任由你自己决定，这是草率的。”
    费恩笑笑，赖丽院长对他的关心他自然是知道的。过来听听对方的一些唠叨，费恩反而觉得十分的享受。
    “赖丽院长，霍尔曼神父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你走后没多久，神父就被教廷调到其他的教区去了，卡尔也跟着一起走了。”
    “卡尔？他跟着神父？那么说他是……”
    “霍尔曼收了卡尔做学徒，跟在他的身边学习，这是修士的修行方式。”
    赖丽院长说到这里，表情开始有些落寞，“你们走了以后啊，这里发生了很多变化。好多你之前的同龄人都已经离开了修道院，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难怪我刚才看了一下，都没几个认识的。”
    “以前跟着你屁股后面跑的都长大了，在外面帮着做一些工作。之前，有你寄过来的那些钱，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要不然日子……”
    费恩感觉到了赖丽院长语气中所透露出来的无奈，他问道：“怎么？现在的日子很难吗？是钱不够吗？”
    “不不不，你给的钱已经很多了，还有很多剩下的。只是现在市面上的东西没有以前多了，现在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费恩有些奇怪，这个情况他倒是没有了解过。一直以来，费恩都不需要购买什么东西，他生活所需的都是军队派发的，从来就没觉得市面上居然会出现物质减少的这种情况。
    “赖丽院长，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想办法给你弄来。”
    “呵呵呵呵呵，不用。我们这里现在什么都不缺，你以后啊不用定时给我们汇钱。”
    “没事儿，反正我在部队，也用不着这些。”
    “你会用着的，总要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
    费恩不愿敷了赖丽院长的好心，也只得小心地应承着。
    晚上费恩独自驾车离开，修道院一行让费恩稍稍缓解了一下内心的孤寂和哀伤，可惜的是没有能遇到霍尔曼神父和卡尔。
    不过听说自己的发小，现在也走上了他曾经向往的生活，费恩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