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第四百八十三章见风使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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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幕遮眼,微微笑了笑,继续低头闲册子。Ω.』M
    苏玉宋见他这副模样,便转身走开了,再没有说什么。就像是……要让李云心好好品尝一下,失败的滋味。
    于是李云心略有些茫然地生。苏生也—似是在确认他如今是在演戏,还是当真被拆穿了。
    ……十几息过后,苏生的眼神也变了。他皱起眉:“你……当真被中说了?”
    又过好一会儿李云心才在椅上欠了欠身,稍微坐正了。无言地朝苏生摊摊手。
    两人相处这些天,苏生已晓得他这动作是何意了。他微微一愣,忽然叫起来:“你这又是什么模样!?稍受小挫便一蹶不振——”
    但李云心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双手撑着竹椅的扶手站起身,生——似乎想说许多话,可都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口气:“我啊……眼下不是‘稍受小挫便一蹶不振’——”
    说了这话,甩一甩衣袖——便有一堆小玩意儿哗啦啦地落在桌上。但不是他收走的那些属于画圣的东西,而是更加珍贵的属于云山圣人的法宝。
    ——那一套道器。
    “而是玩得起,也输得起啊。”他一边说,一边将法宝一件件地捡起来,将他留在上面的印记亲手抹去。然后轻轻地摆放在卓幕遮的面前。
    他……竟是要将傍身的法宝都交出去了!
    这举动何意苏生岂会不知?他立时瞪圆了眼睛:“李云心!你说什么混账话?!这些奸邪之徒……岂能给你什么好处?难道你没有们是如何折辱我的么?!你这样的心性,岂能忍受阶下为囚的日子?!你——你——你简直是叫我失望透顶!”
    但他的话又一次被李云心打断了。他转身生,再叹一口气:“不是混账话。而且我想……你似乎对我也有什么误会。”
    “玩得起,是说我玩的时候,不怕死。事情我可以做,我就去想方设法地做。”
    “譬如我如今跑到云山坏人们的老巢里来——苏先生,说实话,哪一个不叫你失望的人,敢像我这么做呢。”李云心生的模样——苏生的眼眸里的确盛满了失望之色。不晓得他从前的某个劫身,有没有体会过这种情感。
    他便又摇摇头,自嘲地笑笑:“输得起,则是说……”
    “但凡还有一丝翻盘的机会,我都会继续玩下去。然而如今……唉。此前吧。此前种种设计,已是我的全部心智所能抵达的巅峰了。我知道自己已经尽了力——却仍旧斗不过他们。”
    “那么就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好丢脸的。我认输。”李云心又笑笑,再往袖中摸了摸——将此前在山下写的符箓,零零碎碎的法器,法笔法纸,都一样样排在了桌上。
    苏生听了他这些话,已经面如死灰了。他咬了牙,颤声道:“你……你……我你!贪生怕死之徒!!”
    李云心身形顿了顿,略沉默了一会儿。
    而苏玉宋与卓幕遮一直不语,只默默地瞧着李云心慢慢将身上所藏的宝贝交出来又听着他们二人对话,脸上的神色倒像是……“饶有兴趣”的。
    而后李云心又笑了笑,一摊手:“这话没毛病啊。能活着,谁乐意死呢?苏先生——”
    他略有些遗憾地说:“你从前是圣人,被他们夺舍,肩上又有道统剑宗传承的道义责任。因此与他们不共戴天,这个,我懂,并且非常钦佩您的坚持。”
    “但是在下……在下还只是个孩子啊——今年只有十五六岁罢了。”他一歪头,“原本也就只想修一修仙长一长生……倘若能游历天下尝遍美食就最好了。只是……你们这些高人大能斗法,把我给卷了进去。起初没人理我,杀得我喘不来气——于是我也生气,想着那咱们就好好玩玩儿……”
    “但到如今栽了,没退路了——我没有要死的理由啊。”他苦笑起来,“一直以来我做的所有事,都只是为了活着啊。如果我因为‘为了活着’这个目的,来到这里——穷途末路了,还偏要自己寻死……我是脑子坏掉了么?您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生:“我的身上……就从来都没什么责任和立场可言的呀。”
    苏生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似乎……的确……
    李云心所说的是事实。
    他不是玄门的人,不是共济会的人,从前也不是妖魔的人。
    唯一有牵连的是他的父母被杀死。然而……他的父亲是画派传人。在画道画圣这个问题上,玄门共济会,其实谁的身上都不干净。
    李云心——这个几乎搅动了天下大势的家伙……似乎的确没什么立场的。
    只是许多人已经忽略了这一点。
    两息之后,苏生闭上眼睛。嘴巴也紧闭,面孔上再什么生气了。他已经对李云心不抱什么期望,又或者……是接受了他所说的话。
    李云心便转身宋——他从怀中先取出了《雾送奴达开蒂茂》,又取出了《清明上河图》。最后,是将法宝雾锁蟾宫也取出了。
    “刚才我所说的都是实情。”他直视苏玉宋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想死。如今你们得到了书圣劫身,也有了不让我死的理由。我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于公,与贵会没有解不开的仇怨。自从来到云山以来,二位圣人对我一直以礼相待,于私,也没有寻死的必要。”
    “我这个人聪明务实更识时务,两位一定早就认可了我这些可贵品质,因而才一直留着我的性命。所以我觉得——”李云心将雾锁蟾宫搁在苏玉宋的面前,“贵会非常适合我的展。希望可以在贵会得到一个机会——今天给我一个机会,明天,还您一份惊喜。”
    苏玉宋与卓幕遮眨了眨眼,交换一下眼神。
    虽说面上神色如常,可两人心里似乎……
    何尝见过这种家伙!?
    坦承失败干净利落,颇有几分英雄气。但转眼之间就说自己乃是因为想要活着不想死——可以不计前嫌。然而接着……竟转脸又对一刻钟之前还是生死之敌的人说……
    求入伙啊!
    他们二人已经不晓得如此形容这李云心了。实际上,的确也是没什么法子可以形容的吧!
    苏玉宋便盯着李云心瞧了几息的功夫。然后将那雾锁蟾宫拿了起来。
    随意搁下:“你手里,应当还有我会的几个游魂——”
    “啊……那几位师兄弟,也都在这雾锁蟾宫里。”李云心立即答,“从没有欺凌虐待过他们。他们的口风也非常之紧——足见我会作风过硬,实力深不可测。”
    苏玉宋咳了一声。
    这李云心已经开始口口声声地自称“师兄弟”“我会”了。这种语气语调,随意放在什么人的身上都叫人觉得虚假做作。可如今经他口说出来——都晓得他眼下乃是在故意卖乖讨好无耻得坦荡磊落又夸张……但也是因此,更不晓得说什么了。
    他……似乎本就是这样的人吧?可从未依着常理出过牌,也绝非是什么……正常人的心性。
    卓幕遮便微微皱眉。似乎无意地往外,又转头瞧李云心,懒懒地说:“李云心,你交出的这些,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玩意儿罢了。你若当真想要来投咱们——”
    “通明玉简已经交到辛细柳手中了。在来云山的时候。”李云心毫不迟疑地答,且笑得自然,“倘若她没有将那东西交在二位手里,无疑就是木南居的奸细。”
    苏玉宋默不作声地幕遮一眼。
    卓幕遮则愣了愣——似乎没有料到李云心竟如此干脆地将这些话脱口而出了——继而冷笑起来:“好好好。细柳,你可听见了?瞧见你的情郎是怎么样的人了?”
    话音一落,门帘便被挑起来了——辛细柳快步走进来,只盯着李云心。走到他身前两步远站定了:“李云心,你早知道我是共济会的人,是不是?!”
    李云心先一愣。
    然后张了张嘴,抬手便作揖:“啊……原来是小师妹。如此说,我当初将通明玉简交给小师妹,也算歪打正着了。”
    辛细柳便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当真不知道,你说了刚才些话——就是将我置于死地了!”
    李云心想了想,皱眉:“那么我……该不该知道?”
    “假话!假话!说的都是骗人的假话!我你了!!”辛细柳像一只小母狮一样暴怒起来,抓起桌上的零碎,劈头盖脸地砸过去——可李云心的身躯何其强悍?连个白印儿都没留下。
    他便直起身叹了口气:“此前大家都是各为其主逢场作戏罢了。有什么真假呢。倒是送小师妹一句话——以欺骗开始的感情,大多没有善终。师妹切记啊。”
    他这话一说了辛细柳更怒。四下里瞧了瞧,便壁上作挂饰的一口宝剑。抽了来就直往李云心的胸口刺:“我杀了你!”
    可宝剑应声而断——最不擅长争斗的画道化境修士又禁绝了神通,怎么可能伤到大成真人境界的妖魔分毫呢。
    卓幕遮便叹口气:“细柳,够了。这种人,并不值得你伤情。”
    辛细柳又拿断了的剑在李云心身上胡乱划了划,终于大哭起来。将断剑向地上一丢,呜呜哭着跑出去了。
    李云心便尴尬地宋:“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我能怎么办呢。”
    卓幕遮表现得像个心疼女儿的岳母。而苏玉宋就表现得像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岳父——除去定住苏生之后略得意了一小会儿之外,余下的时间都不动声色,心机深沉。仿佛……还在认真地考量李云心。
    等李云心说了这话,他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本以为……是得花上许多力气百般利诱威胁你才收得伏——那样子的话,虽然我心中略有些遗憾你失了气节,可仍会为自己得了一员大将而欢喜。”
    “但如今瞧你这模样,要么,是仍未真心归服,还想要负隅顽抗。要么……就的确是我你,你其实并没什么气节的。说起来我倒希望是前者……如此纵使不得不将你杀死了,也还算是见识了一位卓越风流的人物。”
    “那么你再来说说,你如今的情况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他这神情凛然,言语也郑重。李云心便也只得无奈地叹口气,叫自己的声音亦低沉些:“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证明的了。信不信我……只能由圣人您自己判断了。但我也想问一句话——当初我来云山的时候,你对我说你们想要做的,是在玄门崩溃之后尽可能地保存些力量……如今我还想再确认一次——这,是真心话么?”
    苏玉宋略沉思一会儿,目光在苏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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