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八十二白云苍狗刹那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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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涛声甫起即止,接着,厅堂内外,一片死寂。
    此时,水道大院内,保镖闻讯,已悉数赶到迎宾堂,堂内堂外,保镖黑压压一片,手执刀枪,严阵以待,一场惨烈的搏杀,即将在迎宾堂展开。
    龙长江掉头看看,站在小龙头身旁的阿哈法师,心想:如今,只有阿哈法师的神功,能与雷公道长、柳三哥抗衡,便轻声道:“法师,你的仇人来啦,该你出头啦。”
    阿哈法师道:“我跟柳三哥有了断的时候,不过,不是在这儿。”
    龙长江问:“为啥?”
    阿哈法师道:“若我与柳三哥交手,久持不下,一旁保镖,必定一哄而上,即便放翻了柳三哥,这笔账,怎么算?这哪叫决斗啊,这叫群殴,形同泼皮无赖一般,为贫僧所不齿,若传到江湖上去,贫僧颜面丢尽,何以立身处世,还不如单打独斗,死在柳三哥剑下痛快呢。”
    龙长江讨个没趣,脸吊得老长,抬眼望去,商山四皓,如今只剩了一皓啦,估摸此人也是假货,便指着白发白髯者,讥道:“喂,老神仙,你咋不现真身?”
    老翁手抚白髯,道:“真身?老朽便是真身呀,吾乃四老之一,东园公是也,商山三老已归道山,唯我修道成仙,独活至今,忽昨日,三哥来访,邀老朽去水道走一遭,老朽道,去下水道干嘛,臭死人啦,不去。三哥连骗带哄,拉着老朽就走,到这儿一看,哪是下水道呀,画栋雕梁,楼宇重叠,原来是个大户人家,不过,你们这些人,行事诡异,谈吐古怪,老朽根本就听不懂,像是到了异国他乡,越听越乱,不知你们想干啥,是老朽傻了,还是你们疯了?真个搞蒙逼了。”
    龙长江“哼”了一声,道:“装神弄鬼,你就接着装吧。”
    见东园公旁的柳三哥,双臂抱胸,盯着自己,歪着脑袋嘻笑,心中火头一拱,怒道:“嗬嗬,姓柳的,好大胆,你终于来啦。”
    柳三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龙长江:“有何贵干?”
    柳三哥笑道:“哥办的事,你肯定不乐意。”
    龙长江道:“但说无妨。”
    柳三哥道:“说了无用,不如不说。”
    龙长江道:“其实,你不说,本帮主也知道。”
    柳三哥道:“哟,几天不见,龙帮主会算命啦?”
    龙长江道:“嘿嘿,你无非是想说一件事。”
    “啥事?”
    龙长江道:“老帮主不是你杀的。”
    柳三哥道:“错,我再怎么说,你也不信,哥说那干嘛。”
    龙长江讥道:“莫非,你想说,老帮主是你杀的?”
    柳三哥道:“更错,人不是哥杀的,哥背那黑锅,有病啊。”
    龙长江道:“可惜,没人会信。”
    突然,从保镖中,挤出一个黄脸婆来,两鬓些须花白,容颜暗淡,身穿蓝布衣裤,脚着黑布鞋,腰间系一条黑腰带。
    一个水道女佣,这会儿,干啥来啦?
    龙长江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是谁,会不会又是三哥的人?今儿,三哥的人来得不老少呀。
    这小子朋友太多,啥样的异人都有。
    三哥也犯嘀咕:会不会是文弱书生要你命所扮?刚才,站在阴司鬼身旁的小老头,不见了,这会儿扮成女佣,又上场啦,不知耍啥阴招?前些时,哥险些折在他手里,得提防着点。
    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莫名错愕。
    黄脸婆挤到龙长江与柳三哥之间,站住了,向龙长江福了一福,道:“龙帮主,贱女知道杀老帮主的凶手。”
    黄脸婆嗓音沙哑,从声音听不出她是谁。
    龙长江不信,道:“唔,谁,谁是凶手?”
    黄脸婆道:“我,贱女,才是杀老帮主的凶手。”
    龙长江仰头大笑,道:“哈哈,你,就你这付德性,能杀家父!”
    就黄脸婆的这付尊容,确实,连接近老龙头都不可能,遑论谋杀!
    倏然,龙长江脸色一沉,喝道:“大胆贱人,说,你是什么人!”
    黄脸婆不慌不忙,摘下头上发套,扔在脚下,咦,竟然是个寸发不留的光头,头顶还有六个香疤,接着,手在脸上一抹,将人皮面具掷在地上,一张清丽绝世的俏脸,呈现在众人眼前,延颈秀项,楚楚可爱,蓝布衣衫,遮掩不住美女胎子,苗条丰腴的曲线,在粗鄙衣衫下,隐约可见,美女神色哀婉,环顾周遭,如出水芙蓉般,楚楚可怜。
    哇喔,此人不是七姨太葛姣姣么,她恁地也来啦!
    龙长江喝道:“拿下。”
    即刻,不怕死飞纵而出。
    葛姣姣动作更快,从怀中掏出匕首,架在脖子上,道:“别靠近,靠近,我就自杀。”
    语声决绝,语音清朗。
    像换了一个人般,刚才沙哑的嗓音,消失殆尽,毕竟是昔日秦淮河上的歌女,变声演戏,乃雕虫小技耳,此刻,才显露出她的本真嗓音。
    龙长江忙道:“停。”
    不怕死止步,怏怏返回。
    葛姣姣道:“龙帮主,待贱女当众把话说完,听凭区处,要杀要剐,悉听遵便。”
    龙长江道:“大胆贱女,不会是柳三哥派来的吧?”
    葛姣姣道:“跟三哥毫不相干。”
    柳三哥插话道:“哎哟喂,龙长江,说话牙齿笃笃齐哟,啥事都往哥身上扯,有意思么?”
    龙长江道:“你杀了家父,我已吃定在心,任你百般花样翻新,也休想翻案。”
    三哥道:“行,那就扯吧,反正哥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冤多不惧,多多益善。”
    龙长江道:“若心中无愧,就在一旁听着,别插嘴。”
    三哥道:“愧啥愧,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说着,三哥向葛姣姣移近两步,欲紧傍其身,以防不恻,葛姣姣却道:“站住,三哥,你若靠近,我这就自尽。”
    三哥只得止步,道:“哥没旁的意思,只想救你一命。”
    葛姣姣道:“三哥差矣,今日到此,贱女只求吐露真相,之后,一死了之,去老帮主那儿谢罪。”
    龙长江道:“有人做贼心虚,怕你说漏了嘴呗。”
    三哥道:“哈,黄狗咒青天,越咒越新鲜。”
    龙长江道:“还嘴硬,杀家父的凶手是谁,你心里最清楚。”
    三哥道:“得,先听听七姨太咋说吧。”
    说着,又向葛姣姣移动一步,若有个缓急,可上前救援。
    葛姣姣作色道:“站住,三哥,你若靠近,我这就自尽。”
    手里的匕首一紧,刃口割破脖子肌肤,一缕殷红的鲜血,渗流而下,只要稍一用力,便会切断胫动脉,命丧当堂。
    三哥只得止步,道:“别别别,哥这就后撤。”
    葛姣姣面色惨白,厉声道:“后退三步!”
    三哥只得照做,叹道:“哎,没旁的意思,哥只想救你一命。”
    葛姣姣凄然泣下,神色决绝,道:“不,不要,生不如死的滋味,贱女算是尝够了,今日到此,只求一吐真相,一死了之,恳请三哥,放贱女一条死路。”
    三哥无奈,摇头叹息。
    龙长江对葛姣姣道:“贱女,本帮主不解,你为何要逃离水道?”
    葛姣姣道:“贱女觉得苗头不对,水道的老人,走了不少,却多了许多鬼鬼祟祟的人,当今水道,危机四伏,无数双眼睛,似乎日日夜夜盯着贱女,人命危浅,旦夕难保,贱女思前想后,还是一走了之。”
    龙长江道:“本帮主再问你,毒死老帮主的药,是谁给的?”
    葛姣姣道:“一窝狼的毒眼龙与络腮胡。”
    龙长江:“你见过毒眼龙么?”
    葛姣姣:“没。”
    龙长江:“那你怎么知道毒眼龙的长相?”
    葛姣姣:“老帮主生前说起过阴山一窝狼,跟老帮主描述的一模一样。”
    龙长江:“长得相像之人多啦,你怎知他是一窝狼的毒眼龙?”
    葛姣姣:“毒眼龙自称来自阴山,两相对照,此事错不了。”
    龙长江:“络腮胡是谁?”
    葛姣姣:“不知道,长发浓须,根本看不清本来面目,估计易容了。”
    龙长江:“给你的是什么毒药?”
    葛姣姣:“骨淘空春药。”
    龙长江:“毒眼龙与络腮胡,在何时何地,交给你毒药的?”
    葛姣姣:“八个月前的一天下午,一窝狼的毒眼龙与络腮胡,骗贱女进了庆安客栈,把毒药塞进我手里,逼我下毒,当时,他们劫持了我,以及,我,我的朋友卢善保,如若不从,当即杀了他,……”
    龙长江勃然大怒,道:“啊,贱人,你竟然为了救相好卢善保,就要杀害家父!”
    葛姣姣凄然泣下,捏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栗,道:“不,不是这样的,络腮胡扬言,杀卢善保只是杀鸡儆猴,做个样子,若依旧执迷不悟,就杀我全家,络腮胡报出我老家的地址:苏州府吴县荷花村,并说,杀手已守在荷花村待命,若贱女不从,他们会即刻放飞信鸽,通知杀手动手,两个时辰后,贱女父母及兄妹子侄等二十一口,将被斩尽杀绝。”
    龙长江:“唔,你可以佯装答应,回水道后,告诉家父,家父自会派人救助。”
    葛姣姣道:“络腮胡对此早有预料,当时,警告贱女,别耍滑头,水道大院内,安插着他们的卧底,一旦贱女变卦,会立即露馅,还不等水道派人去救,就会把我全家杀得鸡犬不留。”
    龙长江:“你信了?”
    葛姣姣道:“这是阴山狼一惯的作派,我怎敢不信。”
    龙长江:“老帮主生前对你那么好,你下得了手!”
    葛姣姣泪如雨下:“贱女该死,对不起老帮主,还让柳三哥蒙受了不白之冤,险些死于非命,之后,贱女日夜良心不安,愧疚煎熬,后人虽出家,却依旧夜夜难眠,度日如年,思前想后,只能以一死谢天下。”
    语音甫落,葛姣姣的匕首在脖子上一抹,鲜血喷溅,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啊,……大堂内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
    那一声“啊”,是许多人同时发声,来自众人心底的悲凉感喟,汇聚在一起,却如江涛般低沉呜咽,那一声“啊”,不知表达的是惊愕痛恨呢,还是凄怆怜惜。
    柳三哥忙道:“不倒,快救人。”
    南不倒飞纵上前,俯身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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