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七十九飞镖狼丛惊炸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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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水军陆军也没法辨别。
    此刻,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人,均皆无比凶险,到老子跟前干啥,能安好心么,手脚快,不招怪,干脆捅他一刀算啦,否则,性命难保。
    世上没比保命更重要的事啦,当心点,下一刻,黑刀说不定会捅在自己身上。聪明的胆小的,瞅个空子,偷偷溜出战圈,干脆逃出哥岛,消停消停再说吧,隔着小河沟,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欲哭无泪,这是咋整的哟,老子算是老江湖啦,这事儿,连听都没听说过。
    哎,都是银子惹的祸,世上的银子,是赚不完的,可命,只有一条。
    银子再好,哪好得过命,草,这活儿,爷干不了。
    溜出哥岛的杀手毕竟不多,其实,想溜而溜不走的,那是大多数。
    忽地身侧捅来一刀,你回不回?你当老子是好吃户头呀,瞎了你狗眼,回,当然回,给你一刀,让你也尝尝老子的厉害,于是,双方就缠上啦,一旦缠上,想脱身都难,见招拆招,互使狠招,不死不休,咬牙切齿,必欲置对方于死地,方解心头之恨。
    整个杀手群,像是个捣烂的马蜂窝,至此,哥岛大乱,血肉横飞,几不可收拾。
    看来,阴山一窝狼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稍稍一个风吹草动,便大乱特乱,乱得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其实,此乱由来有自,任何帮派,都不可能铁板一块。
    虽强盛如阴山一窝狼者,外表看似纪律森严,坚如钢铁,其内部,难免会有裂隙,难免会有帮派,帮中有帮,派中有派,是常有之事。帮派之间,难免会有暗斗,没斗到明面上来,已是很不错啦。加之个人恩怨,分赃不均,性格差异,言语冲撞,久而久之,日积月累,便衔恨在心。
    更何况,如今的“狼帮”,还是由“七杀手”与“一窝狼”,两帮合并而成,内里小鸡肝肠,心存芥蒂,争强斗胜,心怀鬼胎者,所在多有。
    平时看不出,嘻嘻哈哈,像是一家子,如今见有内鬼,自家弟兄被捅了黑刀,暗藏在心底的幽火,便腾地燃起,你当老子好欺负是不,老子自出道以来,怕过谁来,呵呵,爬到爷头上屙屎来啦,是可忍孰不可忍,草,爷今儿豁出去啦,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其实,终上所述,只是造成此乱的铺垫与背景,还不是最根本的原因,究其根本原因,有三条:
    首先是,杀手着装高度统一,且均皆蒙面,其中半数以上杀手,是从各地调集,互不相识;其二,黑夜、火把、灯笼与芦荡大火,点燃了杀手的原始野性与戾气,令其目迷心狂,肆意妄为;最重要的是,丁飘蓬身法精妙,穿行其间,形同灵猴,这儿劈一剑,换个地方,那儿打一镖,一闪即逝,被砍的人,急眼了,以为是身边人捅的黑刀,就急忙挥刀还以颜色,于是,双方就杠上啦。
    光影迷乱之中,不断有人,惨叫倒地,众杀手,俱各胆颤心惊,生怕遭内鬼宿敌暗算,不得不出手自卫,致使酿成斗殴互残,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丁飘蓬觉得好玩之极,便一味在哥岛制造混乱。
    其实,丁飘蓬来到哥岛,只是偶然碰巧。
    起初,他知道伏击三哥的地点是濠东桥,后发觉此处实在不像,知道一窝狼在耍花招,便划着小船在附近芦荡转悠,直到二更,才见有蒙面人,乘船络续向哥岛进发,便尾随其后,趁其不备,劫了一条黑船,点翻两名杀手,扒下对方衣裤,自己穿上,悄悄尾随其后。
    至此,他深信,今夜伏击三哥的地点就在这个岛上。
    到了哥岛后,他隐藏在苇丛中,三更,一窝狼果真动手了,打的却是雷公道长,之后,三哥才出现,见三哥危殆,便在苇丛中飞出一镖,击中老妖狼右肩,见老妖狼尖叫有内鬼,又飞出两镖,击毙两名杀手,顿时,狼群阵脚大乱,前后不能兼顾,解了三哥之危。
    丁飘蓬在苇丛飞出去的三镖,是远镖,扬臂抖腕,力大势沉,百发百中。
    他胆大心细,忽生一计,索性从苇丛中闪身而出,混入众杀手之中,右手使剑,左手打镖。
    杂在狼丛中,他打的是暗镖,左手扣镖,贴着裤缝,稍一抬臂扬腕,镖飞出,毕竟是夜里,即便身边的杀手,也不知是他发的镖,镖飞得不甚远,准头却足,又快又准,足以致命伤人,这是他的绝招。
    丁飘蓬不是左撇子,却特别擅长打镖,就打镖论,比右手还能耐。能打出前后左右,各式各样的好镖,即便右手,也打不出这么些路数。
    这回,他的镖技,派大用场啦,杂在人丛暗影里,打一镖,换一个地方,根本没人知道这镖是谁打的。
    加之大火往东漫延,哥岛暗了几重,身法又快,眼睛又尖,身着杀手服式,杂在众狼之中,一会儿闪到东头,砍翻一人,喊道:“别让内鬼跑啦。”待同伙要砍他时,身形一闪,没了踪影,一旁的杀手,成了冤大头,代他挨了一刀,那挨刀者,只要没死,怎能咽下这口气,拼命啦,双方就此以命相搏,杀红了眼,哪有功夫去辨别,这刀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去的,谁是疑凶,谁是真凶,谁成了冤大头。
    杀手丛中,丁飘蓬大秀奇技,当事者混,旁观者清。
    瘸腿狼将老妖狼的肩伤包扎停当。
    他俩凭借依稀灯光,目光炯炯,盯着杀手群,要挖出内鬼。
    毕竟是贼首奸雄,一会儿,在灯笼火把的光影中,发觉了丁飘蓬。
    老妖狼对瘸腿狼道:“看见没,就一个内鬼。”
    瘸腿狼道:“对,那个闪动的内鬼,咦,是天山身法。”
    老妖狼道:“大约又是飞天蝙蝠王阿五。”
    老妖狼当然听说过蚕桑镇劫持小龙头的两人。
    瘸腿狼道:“听说丁飘蓬没死,也许,是飞天侠盗丁飘蓬。”
    老妖狼道:“管他是谁呢,一露头就打,见一个杀一个。还有一个‘飞天夜叉赵老大’不知来没来?”
    瘸腿狼道:“谁知道,也许在暗中望见接应呢。”
    老妖狼道:“快,做掉一个,少一个,先做飞天蝙蝠。”
    老妖狼将丁飘蓬暂定为“飞天蝙蝠王阿五”,究竟此人是丁飘蓬还是王阿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必须死,就是这个人,坏了老子的好事,把老子精心策划的追杀计划,砸烂喽。
    瘸腿狼道:“是。”
    他一招手,叫来白脸曹操与毒蜈蚣,道:“帮主有伤,你俩寸步不离,守护帮主,不能让陌生人靠近。”
    两人道:“遵命。”
    瘸腿狼又一招手,招来谋财狼、大色狼与毒眼狼,指着杀手群中,道:“见着没,那个变着法儿,变换身法,移动位置的人?”
    谋财狼道:“唔,哪儿呀?”
    瘸腿狼道:“左边,看,现在闪到中间了。”
    谋财狼道:“喔,见着了。”
    瘸腿狼道:“他就是内鬼,你们仨从左边悄悄绕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
    瘸腿狼又对谋财狼耳语了几句,谋财狼连连肯首。
    两拨人,分别从左右向丁飘蓬包抄过去。
    瘸腿狼自己带着黑河四鬼,从右边向丁飘蓬逼近,他铁青着脸走向杀手们,沉声道:“别动,没你们的事,谁敢乱叫乱动,就斩谁。”
    见军师下令,杀手们即刻住手,在原地站着,竟像根木头桩子似的。
    哎,还真是个办法,打斗的双方,竟就此偃旗息鼓了,只是眼睛白鼓鼓呆视对方,竟像木头人般,不敢动一动。
    瘸腿狼边走边道:“别怕,只要不动,不起哄,没人会杀你。”
    见军师这么一说,杀手们呆住了,想动也不敢,哎,奇了,只要不动,自己的对手也不动了,那刚才是咋回事呀,打得那叫个凶,莫非打错了?
    谋财狼也用这个法子,在杀手丛中,向丁飘蓬快速靠拢。
    丁飘蓬杂在杀手丛中,打得正兴起,有点忘乎所以,竟没察觉场中局势在变呢。
    人一旦到了忘乎所以的程度,往往要出事。
    所以,做人要低调,要清醒,若是胜利冲昏了头脑,就会栽跟头,栽得鼻青脸肿,算你走运,栽得不好,还会丢命呢,飘蓬兄。
    待到丁飘蓬发觉,瘸腿狼与谋财狼等人,已将他团团围住,八名高手,站在八个方位,手持利刃,封住了所有的退路。
    四周顿时一片沉寂,灯笼火把,在向此处移动,这儿越来越亮堂。
    瘸腿狼手执弯刀,冷冷道:“折腾够了没,姓丁的。”
    在他眼里,此人就是飞天侠盗丁飘蓬。
    瘸腿狼的三角眼,凝聚着幽幽的寒光,就像雪野里,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随时准备张开血盆大口,将丁飘蓬活吞下去。
    至此,丁飘蓬才猛醒,吃了一惊,后悔刚才没听三哥的话,见好就收,即时撤离。
    世上啥都有,就是没卖后悔药的。
    丁飘蓬看看想想,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众狼以为他吓疯了。
    吓疯了的人,有各种各样的表现,有些人笑,有些人哭,有些人大小便失禁,有些人跪地求饶,不一而足,啥都有。
    丁飘蓬却觉得这个八个围着他的人,有点怪,在八人之外,是围聚成乌泱泱一片的杀手,众狼手执刀剑,怪目圆睁,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不亚于刚才在哥岛燃起的熊熊大火,那燃烧的目光,几乎能把人烤糊啰。
    我草,看啥看,老子丁飘蓬可不是吓大的,啥风雨没经过,啥阵势没见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今儿,估计没法跑了,跑不了就拼,拼不赢,左不过一个“死”字。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老子光棍一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告诉你也不要紧,老子还真活腻了呢。
    不过,要取老子性命,还真有点不易呢,不信,上来试试。
    一念及此,丁飘蓬豪情如虹,捻个剑诀,长剑一振,向周遭划一道剑弧,道:“上呀,谁打头阵,老子奉陪到底。”
    见众狼没反应,骂道:“瞅啥瞅,老子蒙着脸,有意思么,有种的,快上,要没事,老子走啦。”
    瘸腿狼阴**:“姓丁的,你走得了么!”
    丁飘蓬道:“难说,世上的事,没个准。”
    轮到瘸腿狼哈哈狂笑起来,心想,今儿个,姓丁的你寿数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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