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七十三汤源茶馆乌毡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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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海镖局的规矩是:该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别问,问了也没用,还得挨训,扣减饷银。
    南不倒微微一笑,福了一福,转身进入莲花庵。
    庵内客堂,清霜主持与雪莲仙姑坐在正座,一侧坐着灵蛇剑何桂花,身后站着索命剑来芳,礼仪尼正在询问葛姣姣身世,她身旁站着绝情尼姑,葛姣姣低头诉说自己的遭遇,见南不倒进来,偷觑一眼,继续述说,稍顷言毕,垂手站在堂中。
    雪莲仙姑道:“葛姣姣,你在老龙头饮食中,投放‘骨淘空’春药,虽属迫于无奈,却也难辞其咎,你知罪么?”
    葛姣姣道:“小女子,知罪,罪孽深重。”
    雪莲仙姑问:“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好。葛姣姣,雪莲庵远在边陲蛮荒之地,冬季漫长,天寒地冻,饮食简陋,粗茶淡饭,古佛青灯,孤寂淡泊,个中艰苦,你受得了么”
    葛姣姣道:“受得。”
    雪莲仙姑又问:“葛姣姣,你是自愿抛却万丈红尘,割断孽情,遁入空门,剃度为尼么?”
    葛姣姣道:“自愿。”
    雪莲仙姑对礼仪尼道:“请为葛姣姣斩断尘缘,了却烦恼。”
    礼仪尼长吟道:“为葛姣姣行剃度仪。”
    一老尼端着板凳上前,让葛姣姣坐下,取出雪亮的剃刀,在刀刃上呵口气,嘴中念念有辞,为其悉心剃度,剃刀在其头上,嗞嗞作声,一头青丝,在剃刀下纷纷坠落,委弃一地。
    雪莲仙姑叹口气道:“葛姣姣,自入空门后,从今往后,你就不叫世间俗名了,你的法号叫释情,孽海无边,兴风作浪,世间痴情,为人间最苦之物,纠缠不休,心智昏黑,其实,只须释手放下,便即刻海阔天空,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我徒释情。”
    光着头的葛姣姣,清丽可人,跪谢仙姑,认了恩师,起身后,走到南不倒身旁,低声道:“对不起,南施主,小尼释情,定会对自己做的事,给三哥一个交待。”
    南不倒道:“不必,三哥的事,跟你无关,是他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不必往心里去,其实,你最对不起的人有两个。”
    释情道:“两个?”
    南不倒道:“一个是老龙头。”
    释情道:“哎,释情为此常心惊胆颤,良心难安。另一个呢?”
    南不倒道:“卢善保。当初你跟卢善保两小无猜,私订终身,不该突然变脸,抛下卢善保,嫁入豪门。”
    释情道:“家穷父病,揭不开锅,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南不倒道:“事后,你又藕断丝连,割舍不下卢善保,一错再错,致使他卷入江湖漩涡,险些丢了性命。”
    释情涕泣,道:“是,我对不住善保。”
    绝情尼姑上前,低声道:“南施主,一切都已过去,提起释情的旧事,徒增悲伤,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南不倒见释情满脸羞愧之色,垂头含泪,心有不忍,长叹一声,让在一旁,绝情尼姑搀扶着释情,出了客堂。
    雪莲仙姑对南不倒招手道:“来,来来,不倒,快入座,再不来,我等正准备去山里找你呢。”
    众人相聚,自然格外欢喜。
    灵蛇剑何桂花见是南不倒,分外欢喜,起身将南不倒拉到身边坐下,道:“这些天,真为你与三哥担忧,别怕,还有四海镖局呢,有事,只要呛一声,四海镖局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已关照各地四海镖局分号,向三哥与不倒,敞开大门,若有缓急,只管进分号发话,分号定当鼎力相助。”
    南不倒道:“多谢大姐关照。”
    雪莲仙姑也道:“当老尼得知三哥遭冤,便即刻从西北赶来,龙长江瞌聪不醒,跟一窝狼勾勾搭搭,成何体统,过几天,老尼到南京,要上门去跟他理论理论,若还是执迷不悟,就怨不得老尼翻脸不认人了,若不看在老龙头面上,老尼就径直打上门去。”
    灵蛇剑何桂花道:“也真是,老龙头智勇过人,处事通情达理,让人心服口服,岂料生了个这么不成器的东西,天生的榆树疙瘩脑袋,死不开窍,一点都不像他爹,哎,看来,水道的气数,差不多啦。”
    南不倒无语,何桂花道:“不倒,明儿我们一起回南京,免得途中横生枝节,多有不妥。”
    南不倒道:“好。”
    ***
    数日后,众人到南京,南不倒将骏马大黑寄养在四海南京镖局内,告别何桂花夫妇,回到鹿洞,母子相见,分外欢喜。
    一天,南不倒对金蝉子道:“道长,我想去南京城内转转。”
    金蝉子道:“南京城到处是水道与一窝狼的眼线,稍一疏忽,怕有麻烦。”
    南不倒道:“据可靠情报,三哥已到南京,不知他身体健否,顺便,我想去摸摸水道的情况。”
    林福康道:“是得去灵灵市面,不能一味躲躲藏藏,一有机会,得给龙长江点颜色看看,不然,还以为三哥软弱可欺呢。”
    同花顺子道:“对,龙长江欺人太甚,师娘,我也去。”
    南不倒道:“不行,鹿洞这儿,得靠你与道长看护。”
    黄鼠狼道:“我跟南大侠去。”
    南不倒道:“你行么?腿脚利索么?”
    黄鼠狼道:“行,其它没本事,就是腿脚快,这些天跟着爷爷练轻功,腿脚更轻便。”
    南不倒道:“好,咱俩一起去。”
    黄鼠狼道:“不过,我得染一染头发。”
    同花顺子道:“染发?染个毛发!事儿真多。”
    黄鼠狼想起前些日子,在西山果园,差点被假三哥杀了,此事,他没敢声张,众人一概不知,却成了黄鼠狼的一块心病,万一冤家路窄,再遇上假三哥,不是当耍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我这一头黄毛,太醒目啦,头发一染,没人能认出我来。”
    同花顺子道:“哟,小小年纪也想易容啦!”
    黄鼠狼道:“怎么不想,当然想,易容不讲年龄,只要易得好,老小皆宜,易容好玩,我能认出别人,别人认不出我,办事更稳当,我虽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好歹,在滨江大道,也混过几个年头啦,熟人见着,问这问那,烦不烦,一个不当心,说漏了嘴,那就麻烦啦。”
    金蝉子道:“行,只是你得处处小心,多留个心眼儿,南大侠,你就带上他吧,让他去见见世面,这小子机灵,眼尖,有时,大人不便办的事,由小孩子出面,更方便。”
    南不倒道:“也是,走,黄鼠狼,咱们易容去。”
    黄鼠狼蹦着跳着,跟着南不倒去易容。
    ***
    早晨,一辆马车停在滨江大道的大濠客栈,车门一开,先跳下个十二、三岁的童子,着粗布衣裤,脚蹬麻鞋,肩上斜挎着把油布雨伞,接着,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妇,两鬓斑白,头扎一条蓝花布头巾,身披蓝花粗布长袍,脚着麻鞋,肩上挎着只瘪塌塌的褐色印花包袱,一望即知,是从乡下来的。
    老妇拄着根拐杖,咳嗽着,颤巍巍地要下车,童子手脚麻利,忙上前搀扶,看上去是祖孙俩,她俩依偎着进了大濠客栈。
    掌柜的问:“老太太,住店啊?”
    老妇吭吃吭吃地咳嗽,哑声道:“看这老板说的,当然住店啦,不住店,进来干嘛,这话说的。”
    童子道:“奶奶,人家随便一说,别较真。”
    老妇道:“不是我较真,这话有毛病。”
    童子道:“你一较真,病好得慢。”
    老妇恼道:“我病好得慢,你开心是么!”
    童子道:“哪能呢,得,这话算我没说。”
    老妇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童子道:“是。”
    童子听话,果然闭口,乖巧地让在一旁,掌柜的笑道:“老太太说得没错,刚才,我的话确有毛病,老太太,你住几天呀?”
    老妇道:“得住着看,进城看一趟病不易,总得病好一点,才能走。”
    “从哪来呀?”
    老妇道:“不远,溧水县。咦,你是衙门捕快,在盘查贼骨头呀。”
    掌柜道:“哪能呢,只是套套近乎,千万别生气,你老要啥样的房间呀?”
    老妇道:“要‘二净’的房间。”
    掌柜奇道:“‘二净’?啥叫‘二净’,没听说过。”
    老妇道:“‘二净’都不知道,这掌柜咋当的。”
    掌柜道:“晚辈孤陋寡闻,生性愚钝,没当好。”
    老妇道:“清静、干净,就叫‘二净’,知道不?”
    掌柜道:“喔,原来如此啊,领教领教。”
    老妇吭吃吭吃又咳嗽几声,道:“人老啦,不中用啦,晚上睡不好觉,若有些声响,根本就睡不着;房间若脏,看着就皮肤痒痒,坐也没法坐,别谈睡啦。”
    掌柜的道:“知道啦,老人家,‘二净’的房间有,在大院内的最里间,有个小院子,只是有点贵。”
    “多少钱一天?”
    “十八个铜板。”
    “十五个行么?”
    “啊,十五?老太太,你砍价砍得太狠啦。”
    老妇道:“那你说多少?”
    “十七。”
    老妇道:“不行,十六,咱们来个中间数,老少无欺,天地良心。”
    掌柜道:“哎哟,你老真会扯,还天地良心呢,会砍价,我佩服,十六就十六吧。”
    老妇道:“管饭么?”
    掌柜的道:“十六还想管饭啊!得,你老爱上哪上哪吧,这单生意,反正大濠客栈是做不了啦。”
    老妇笑道:“看你急的,随便一问,急眼啦。”
    掌柜的道:“饭菜另算,你老吃啥点啥,丰俭随意,点了不吃,你得兜着,客栈厨师手艺不错,包你满意,收费不贵,薄利多销,服务周全,大众消费。”
    老妇道:“老板口才不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掌柜笑道:“不是我会吹,是真不赖,好不好,你老吃了
    就知道。”
    老妇从怀中取出铜板,点清了,却捏在手里,还不放手,道:“掌柜的,老婆子丑话说在前头,若不是‘二净’的房间,我要退房。”
    掌柜的道:“你老真是牢牢精骨手,放心吧,若不满意,全额退还,绝无二话。”
    老妇这才将三天的房钱,一五一拾的点给掌柜。
    之后,店小二带着这一老一少,去里间客房。
    这一老一少,便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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