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六十一邮传信使南不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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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入水牢,饿得皮包骨头,几乎饿死,后有告密者向杭州府尹举报,这个自称李长根的人就是柳三哥,官府将其擒获,关入小车桥大狱,却又侥幸脱逃的经过,从头到尾,叙述一遍,说完了,方觉心头轻松不少,众人自然劝解一番,却也半信半疑。
    同花顺子道:“不会吧,师娘,也许只是好事者编的。”
    南不倒道:“我越听越觉得是真的,没人能编出这么离奇的故事。花狐狸说,三哥如今气血两亏,武功大打折扣,在死囚牢房,他摆平了来提审他的四五个捕快后,却累得面白如纸,摇摇欲坠,躺倒在地上,像死过去一般,过了一会儿,从地上起来,面色却又恢复如常了,三哥这是在做‘疗伤复元接地气’神功,知道他有此功的人,世上没有几人,好事者是断乎编不出来的。”
    同花顺子道:“咦,真有此功,疗伤复元接地气?”
    南不倒道:“你也不知道吧,有,三哥能运此奇功。”
    南不倒道:“如今,三哥虽已越狱,却气血两亏,身无分文,杭州府尹设置重重关卡,调派精兵强将,严密盘查,三哥的通缉令贴得满城皆是,据说,三哥如今,尚困在城内,是生是死,不得而知。花狐狸是来找老狐狸夫妇,邀他俩去杭州抓捕三哥的,二十五万两白银,谁都想要啊。”
    同花顺子道:“师娘,我去杭州救师父。”
    南不倒道:“你去能行么?不,不行!”
    金蝉子道:“我与顺子一起去。”
    南不倒道:“道长不能走,你走了,这儿的事不好办,蚕桑镇附近以及大慈山的路,除了你,没人熟,况且,无论是水道还是一窝狼的人,都不知你的底细,这儿的事,里里外外,全仰仗道长了。”
    金蝉子道:“应该的,这是我欠柳家的债,这笔债,这辈子是还不清啦。”
    听得众人一头雾水,同花顺子道:“这个也不能去,那个也不能去,总不能看着师父在杭州挨刀吧。”
    南不倒道:“我去。”
    “你?”众人齐道,意思是来宝怎么办,你舍得吗?
    南不倒道:“来宝有林掌柜夫妇悉心照料,我有啥不放心呢,对外,道长足智多谋,应付裕如,比我能耐多啦,请各位务必听从道长指挥,严守秘密,不得擅自行动。”
    众人齐道:“是。”
    黄鼠狼道:“你们都有用,就我没用,唉,我真操蛋。”
    金蝉子道:“别急,用你的时候多着呢,别到时候耍奸偷懒,就行了。”
    黄鼠狼道:“爷爷怎么说,我怎么干,哪敢偷懒呀。”
    金蝉子摸摸他的脑袋,道:“好,那就好。”
    林掌柜道:“不倒,你走吧,只要我夫妻俩在,来宝就在,你啥时候走?”
    南不倒道:“今晚。”
    “怎么走?”
    南不倒道:“大黑不是在刀茅庙吗?”
    金蝉子道:“大黑是谁?”
    同花顺子道:“是我藏在庙里的昆仑追风黑骏马。”
    金蝉子恍然道:“喔,在,在庙后的牛棚里。”
    南不倒问:“顺子,马车内的药物与银票还在吗?”
    同花顺子道:“我发现马车时,药物全在,只是撒得满车都是,大概是车颠的,我把药物全规整好了,银票藏在车厢夹层里,没人发现,毫发无损。”
    南不倒道:“好,我想深夜去刀茅庙一趟,取走黑骏马,连夜骑马直奔杭州,大黑脚程奇快,估计明儿凌晨能赶到杭州。”
    同花顺子道:“师娘,这么走,有点儿难。”
    金蝉子道:“岂止有点儿难啊,从南京到镇江的官道上,近日单官府就设了三四个卡口,日夜有捕快兵勇值守,至于,水道与一窝狼设置的暗桩,更是无法估算,若是一旦发现有人硬闯关卡,必然会群起而攻之,要想冲关过卡,悬,真悬,听贫道一句,此法不可取。”
    南不倒断然道:“不行,再悬再险,我也得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些啥。
    金蝉子道:“办法总会有的,大伙儿想想办法,怎么去杭州稳当些。”
    南不倒生怕金蝉子变卦,道:“走,我们去庙里。”
    同花顺子道:“现在去不妥,也许到不了庙里,就出事了,要想走得快,反而走慢了,不是说深夜去吗,要去也得深夜去。”
    金蝉子道:“别着急,深夜,我与顺子陪你去,我们也好再去背些牛奶食物。”
    南不倒道:“好,那就再等等。”
    同花顺子道:“大伙儿核计核计,看有啥办法,师娘能迅速安全的赶到杭州。”
    金蝉子紧锁浓眉,额上的抬头纹,深陷扭曲,摆弄着手指关节,发出“格崩格崩”的声响,他苦思冥想,一时却想不出个好办法。
    此刻,石坪上坐着的人全不吱声了,只有梅花鹿在石坪周围绕圈转悠,奇怪地探看着众人,发出嗒嗒的蹄声。
    突然,南不倒问:“庙里还有谁?”
    金蝉子道:“一个小道士,哑巴,今年十三岁。”
    “叫啥?”
    金蝉子道:“叫‘棋童’,棋下得好,人也勤快。”
    “可靠吗?”
    金蝉子道:“绝对可靠,是我徒儿,放心吧。况且,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干啥。”
    南不倒又问同花顺子:“易容的工具带来了吗?”
    “在石室。”
    “有男人的衣裤吗?”
    “多着呢,有好几套。”
    “带我去看看。”
    同花顺子带南不倒去石室,一会儿,当南不倒从石室出来时,已成一个闯荡江湖的后生: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须,头戴遮阳黑色布帽,帽檐儿压着眉眼,身着青衫,腰佩长剑,脚登鹿皮软靴,好一个英俊潇洒,放浪形骸的青皮后生,众人见了,无不暗暗称奇。
    金蝉子道:“不倒,如今道上凶险,你路又不熟,怎么走?”
    南不倒道:“请道长将我带到通向杭州的官道上,趁着夜深人静,我骑着快马,出其不意,冲出去。”
    金蝉子道:“若是不骑马,贫道从小路将你悄悄送到镇江,从镇江再到杭州,会安全些。”
    南不倒道:“那样,我每夜展开轻功飞奔,到杭州要三四天吧?”
    “差不多。”
    南不倒道:“不行,三哥危急,我必须连夜赶到杭州。请道长将我送到官道上,之后的事,就要碰运气啦,有时候,除了碰运气,别无良策,也许,事情并未像想象的那么糟。”
    金蝉子摇摇头,道:“悬,真悬。”
    同花顺子道:“要是邮传信使就好啦,能骑着快马畅行无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金蝉子一拍大腿,道:“对,扮成邮传信使,去镇江驿站投递火急文书。”
    同花顺子道:“这么一说,道长还当真了,我可没有信使的号服。”
    南不倒道:“道长,能想想办法么?”
    金蝉子嘴里蹦出一个字:“能。”
    南不倒道:“哪儿有?”
    金蝉子道:“驿站。”
    南不倒问:“驿站肯借么?”
    金蝉子道:“没人敢借。”
    南不倒道:“那怎么办?”
    金蝉子道:“偷。”
    同花顺子道:“难哪,驿站我可没进去过,听说,里边房间挺多,并有兵丁值夜守卫,戒备森严,信使住在哪个房间不知道,莫非一个一个房间去摸?若稍有动静,就被守卫发觉,怎么个偷法?”
    金蝉子道:“驿站我熟,以前常去。”
    同花顺子道:“你当过官?”
    “是。”金蝉子总是惜话如金,话不多,管用。
    同花顺子问:“附近有驿站吗?”
    金蝉子道:“有,距蚕桑镇十里,有个金龟镇驿站。”
    同花顺子道:“若是邮传信使和衣而睡怎办?”
    金蝉子道:“没人喜欢和衣而睡。”
    同花顺子道:“那是,不过人喝醉了,常有,我喝醉了就是这个毛病,不仅和衣而睡,还穿着鞋袜,呼呼大睡呢,睡得还真香,就是第二天起来,脑袋疼。”
    金蝉子道:“那,就‘点’。”
    南不倒茫然,问道:“啥叫‘点’?我不懂,道长的话,真听不懂。”
    同花顺子笑道:“点穴的点,点翻了,再扒,是不是,道长?”
    道长一点都不笑,点点头。
    南不倒道:“扒,扒衣服的扒?”
    金蝉子道:“对。”
    南不倒道:“好是好,就是有点像强盗了。”
    同花顺子道:“借来用用而已,只是点穴,又不伤人,既不要命,也不要钱,世上没这样的强盗,师娘,救师父要紧。”
    南不倒道:“到了杭州,我再把信使的这套行头,还给杭州驿站得了。”
    金蝉子道:“不行,扔进下水道,或者烧掉。”
    同花顺子道:“师娘,道长说得有理,不能留下丝毫痕迹,要去无踪,来无影,让人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样,你到了杭州,才能在暗中施展手脚。”
    南不倒点点头,道:“唉,看来只有如此了。”
    夜深,金蝉子将南不倒带到刀茅庙,让她在庙里厢房待着,小道士棋童烧完水,泡上茶,管自睡了。
    金蝉子与同花顺子身着夜行衣靠,去盗邮传信使衣裤。约过了个把时辰,两人返回庙中,金蝉子肩上多了个包袱,打开包袱,是一整套邮传信使服饰:
    黑帽黄缨,红色镶边;号服为黑色衣裤,黄色镶边,衣衫钮扣均为亮闪闪的铜扣,衣襟左胸部,绣着一匹腾飞的黄色骏马,马脚下绣着四个黄色小字:飞马传书,号衣背后,绣着红色“火急”二字;一条紫色云雷纹棉布腰带;一双擦得黑亮的牛皮软底软靴,鞋帮外侧,各用黄色油漆写有两字,右鞋外侧为“单骑”,左鞋外侧为“快马”,配以黄色鞋带;还有一块铜制鹰牌信使符节。整套行头,色彩鲜亮,十分耀眼。
    南不倒匆忙穿上,衣裤略显宽松,挂上佩剑,走了几步,举手投足间,精神抖擞,活脱脱一个单骑邮传小伙模样。
    同花顺子又将一只信使夜行风灯递给南不倒,道:“师娘,还得带着这盏风灯呢,这样,邮传信使的行头就全啦。”
    南不倒接过风灯瞧瞧,风灯铜制,玻璃风罩,罩外有铜丝网眼围护,以防磕碰破碎,上有把手,系黄绳,绳端一铜钩,不用时,可钩在腰带上,底座刻有凸起阳文:皇恩浩荡,邮传天下。
    金蝉子道:“此灯可用可不用,不过必须带着,以示身份。”
    南不倒点点头,笑了,有了这套行头,料想路上会方便许多。
    金蝉子又从怀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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