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五十六东海牢举骑大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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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蚕桑镇北郊,农家院堂屋外已被龙黄河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门口窗口,屋顶的两个破洞,都有人手执兵器,盯着呢,堂屋内,却异乎寻常地安宁,只隐约听得王阿五、赵阿大、阿哈法师三人徐缓的呼吸声。
    飞天蝙蝠王阿五笑道:“哇,好安静,静得要睡了。”
    飞天夜叉赵老大一手勒着小龙头,另一手握着匕首,笑道:“静无好静,龙黄河在想法子,要救龙家的独子王孙呢。”
    龙黄河在门口道:“赵老大,只要你放了小龙头,我龙黄河就让开一条道来,让你走人,决不食言反悔。”
    一旁的阿哈法师道:“赵老大,既然龙黄河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了,依贫僧拙见,可以放人了。”
    赵老大道:“为什么?”
    阿哈法师道:“若是龙黄河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今后,他在江湖上怎么混。”
    赵老大道:“若是龙黄河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把老子杀了,老子在江湖上就没法混啦,和尚!”
    阿哈法师道:“不会吧。”
    王阿五道:“龙家的人,啥事儿都干得出,看看,今儿暗道熏烟灭口的事,是人干的么!但凡是人,干不出这种事来,连这种事都敢干,说话不算话,算个吊啊。”
    阿哈法师张了张嘴,想想也是,无语了。
    王阿五又道:“和尚,不是王阿五在你面前摆老资格,你的江湖道行实在太嫩,说的每一句话,全错,爷劝你,还是少说两句好。”
    阿哈法师想想不无道理,一张黄脸竟羞得通红。
    飞天夜叉赵老大道:“阿五,我听你的,你说,此事该如何了结?”
    王阿五道:“依我的意思,宰了小龙头,咱们打出去。”
    龙黄河急了,在门外呼道:“天山的朋友,咱们好商量,只要不杀我侄儿,你开啥条件都成。”
    阿哈法师向赵老大跨近一步,道:“此事跟小东家无关,二位千万别开杀戒。”
    赵老大喝道:“站住,和尚,你又来了,向后退三步,否则,老子这就宰了小龙头。”
    呼声一出,匕首一抬,又架在小龙头脖子上,阿哈法师忙道:“我后退,我后退,请将匕首移开脖子。”
    门外的龙黄河喊道:“和尚,闭住你的臭嘴,本座侄儿的事,跟你无关。”
    阿哈法师嘴里嘀咕道:“一会儿,说小东家是贫僧害的,一会儿,又说小东家与贫僧无关,全是妄语,罪过罪过。”边嘀咕,边后退三大步,赵老大见状,移开匕首。
    王阿五奇道:“这就怪了,龙黄河急了,有口气好叹,小龙头是他侄儿,这叫血浓于水,叔侄情深;你和尚跟小龙头无亲无故,说到头是皮外卵子,******,也轮不着你瞎操心呀。”
    阿哈法师道:“小龙头是贫僧的东家,既端人的碗,为人办事,就要忠于职守,尽心尽职。”
    龙黄河怒道:“贼秃,滚一边去,这事就是你起的头,要没你,小龙头就不会成了人质,就不会落得如此一个结局。”
    王阿五哈哈大笑,道:“和尚,你如今落得个里外不是人,这儿,没一个人信你。”
    阿哈法师道:“不对。”
    王阿五道:“怎么不对?”
    阿哈法师道:“小东家信我,只要小东家信我,贫僧受点儿委屈,不算啥。”
    赵老大问:“小龙头,你信和尚吗?”
    小龙头道:“信。”
    赵老大道:“真信还是假信?”
    小龙头道:“真信。”
    赵老大道:“你不怕老子一个不高兴,杀了你么?”
    小龙头道:“怕,不过还是‘信’。”
    王阿五道:“爷突然觉得,小龙头的脾气有点儿像老龙头,倔,大凡古今成大事者,脾气皆倔。”
    赵老大道:“那就来个干脆的,让小龙头到老龙头那儿报到去,省得日后害人。”
    王阿五道:“老龙头没害人,是老龙头的儿子在害人。”
    赵老大道:“朋友,你说怎么办吧?”
    王阿五道:“此地无事,我等该走了。”
    赵老大道:“对,咱们一块儿走。”
    王阿五道:“你信得过我?”
    飞天夜叉赵老大道:“怎么信不过,连天山来的人也不信了,这世道,还能信谁!”
    王阿五哈哈大笑,道:“好,既信爷,就得听爷的。”
    阿哈法师道:“贫僧也听你的。”
    赵老大道:“和尚,滚一边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王阿五道:“哎,别这样,只要和尚听话,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阿哈法师道:“只要能保住小东家的性命,你叫贫僧干啥都行。”
    王阿五道:“只要你听话,小东家的性命就有救了,不听话,小东家就得死。”
    阿哈法师道:“贫僧惟命是从,你的话句句照办,这总行了吧。”
    王阿五道:“好啊,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
    阿哈法师道:“阿弥陀佛,贫僧从不打诳。”
    王阿五撇下法师不管,对龙黄河道:“二瓢,爷要一辆马车。”
    龙黄河纳闷道:“朋友,你喊谁呀?”
    王阿五笑道:“喊你呢,二瓢!”
    “本座不叫‘二瓢。’”
    王阿五道:“‘二瓢’都不懂,你哥叫总瓢把子,你就是‘第二瓢把子’,简称‘二瓢’,懂了吧?”
    龙黄河道:“原来如此啊,懂了。”
    王阿五嘻皮笑脸讥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没人说你是个‘二货’呀,也没人说你是个风流浪子,好色好‘嫖’呀,总之,你既不‘二’,也不‘嫖’,好端端的一个词,生生给想歪了。”
    龙黄河气得直喘粗气,一张脸,撑得通红,却又不便发作,道:“朋友,深更半夜,上哪儿弄马车去呀?给马如何?”
    王阿五厉声道:“你听不听得懂爷的话?爷要马车!快,慢了撕票!”
    龙黄河道:“行,行行,就去,就去,请宽候片刻。”
    王阿五道:“真是蜡烛,跟你好端端说,当爷放屁,非要爷发火了,才去办,若拖拖拉拉,阳奉阴违,爷一气恼,啥事儿都干得出。”
    飞天夜叉赵老大匕首高扬,起哄道:“王阿五,开杀吧,老子手痒痒,等不及啦。”
    龙黄河忙道:“别慌,别慌,本座这就弄马车去,请二位稍等片刻。”
    他扭头对笑里藏刀皮蛋黄道:“快去,要一辆马车,越快越好。”
    皮蛋黄点点头,带着一个随从,匆匆离去。
    一会儿,皮蛋黄回来了,对龙黄河悄声道:“二爷,马车搞来了,不过,是辆拉货的马车。”
    龙黄河道:“啊?这王阿五太刁钻,恐怕不行。”
    皮蛋黄道:“深更半夜,没处找马车呀。”
    王阿五叫道:“不准说悄悄话,爷最恨背地里搞鬼,又在合计馊点子吧。”
    龙黄河道:“没有,没有,军师搞来了辆马车,不过,是辆货车,怕你王阿五通不过呢。”
    王阿五道:“爷要的就是货车,没有车篷,视线通透,刚才,被和尚一搅,忘说了。”
    阿哈法师委屈道:“今儿咋的啦,所有的人,把不好的事,全扣在贫僧脑袋上,太欺负人啦,阿弥陀佛。”
    没人搭理法师,皮蛋黄对王阿五道:“赶车的是个的老头,太老啦,不知你要老头赶车呢,还是,我帮派个年轻人,替你赶车?”
    王阿五道:“要老头赶车,水道的人,爷一个也信不过。车呢?”
    皮蛋黄道:“在院外。”
    王阿五道:“车进院,水道的人,统统滚出去。”
    龙黄河道:“好,好好,我等出去,不知之后,朋友有何打算?”
    王阿五道:“全滚出院外,有何打算?急啥,滚出院外后,爷再告诉你。”
    龙黄河对弟兄们挥手呼喝:“出去出去,弟兄们,全退出院外。”
    只听得嗖嗖连声,屋上的树上的,门口的窗外的,瞬间,水道弟兄便已掠出院外,一时,院内空无一人,院外的水道弟兄,紧绷着脸,手执兵刃,点亮火把、孔明灯,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将院子团团围住,院落的树篱本就低矮,灯火将院内也映得分外光亮。
    王阿五道:“阿哈法师。”
    “在。”
    “能不能保住小东家的命,全看你的了。”
    阿哈法师道:“听凭施主吩咐。”
    “好,你是爷的急先锋,请速去院中查一查,看看树上屋上,墙角灌丛可有奸人藏匿,若有,格杀勿论。”
    阿哈法师道:“啧啧,施主,你的杀性也太重了,即便有人藏着,也用不着杀人呀,将他赶走就是啦。”
    王阿五气道:“和尚,你烦不烦,要你办点事,有那么多讲究,到底是你听爷呢,还是爷听你呀!”
    阿哈法师道:“施主不必动气,当然是贫僧听施主的。”
    王阿五道:“快去,将院中清理干净,若发现水道的杂种,就给爷打出去,打着不走的,就往死里揍。”
    阿哈法师道:“遵命。”
    他双臂一扬,双手便多了一对玉龙环,一俯身,电射出门,身影飘忽,来去如风,在院中检查一遍,道:“施主,院中安全,出来吧。”
    王阿五道:“和尚,马车进院了没有?”
    阿哈法师道:“快进来了,哎哟喂,赶车的老施主太老啦,头发胡须全白啦,少说也有八九十岁啦。”
    院中传来哗啦啦的马铃声、马蹄声与车轮声,一辆平板马车,轱辘轱辘、哐当哐当进院了。
    王阿五道:“老就老呗,拉车的是马,又不是老头,怕啥。”
    阿哈法师道:“我怕他耳朵背,赶车不利索,这样吧,马车贫僧来赶,施主,你看好不好?”
    王阿五道:“和尚,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想靠近爷跟赵老大,突然发难,救下小东家,对吧?就你这点小九九,若识不破,爷这把年纪就算白活啦。”
    阿哈法师道:“哎,好心当作驴肝肺,算贫僧没说吧。”
    王阿五道:“你是爷的先锋,负责在前打头阵,若有挡道的水道贼种,就往死里揍,这是你的活儿,余多,皆与你无关。记住,离马车远点,须在两丈开外,任何时候都不得靠近赵老大与爷,若靠近,小东家的脑袋就没啦,听明白没有?”
    “啊,为啥?”
    王阿五道:“爷得防着你。”
    阿哈法师道:“啊?贫僧究竟属于哪一边的人啊?”
    王阿五道:“你哪边也不是,爷只是利用利用你而已。”
    “利用完了呢?”
    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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