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四十九烟熏暗道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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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鹤与玄武相视苦笑,这才提剑冲进屋顶破洞。
    其间,只耽误了片刻功夫,对丁飘蓬来说,虽则,给的时间不多,却实在给得太慷慨,太富余了,足够让他把该办的事办完了。
    既然中间开花给搅了,老子就来个花开两朵,姓龙的,有你好看的。
    丁飘蓬办事利索,一气呵成。
    当他一头钻进屋顶破洞,随手向洞口飞出两枝袖镖,阁楼内的蝙蝠受了惊,齐向屋顶破洞飞去,丁飘蓬顾不了许多,弯腰屏息,在仓库天花板上悄没声息,一溜小跑,一手拎着桶边,均匀泼洒火油,阁楼内蛛网密集,黑咕龙东,灰尘飞舞,蝙蝠乱窜,丁飘蓬却心内大喜,好哇,老子要的就是这个乱!
    花开两朵之计,在他心中瞬间成熟。
    排成“u”字形的屋舍虽有高低起伏,其阁楼上的天花板却是互通的,丁飘蓬在阁上拎桶洒油,快速奔跑,却毫无声息,忽地,见脚下天花板缝隙处,透出亮光来,知已到了正房上方,保镖们在房内,忙着干活,外面闹成一片,房内却只管烧柴熏烟。
    各司其职,忠于职守,这是水道的规矩。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烧柴火,显得气定神闲,别有一功,也真有些难能可贵。
    丁飘蓬向身后撤了几步,退出正房上方,取出火折子一晃,点燃身后洒在天花板上的火油,阁楼上,全是木板、椽子及梁栋,常年干燥,一点即着,呼啦啦一下子,火头沿着油迹,向黄鹤、玄武追来的方向,如一条火龙,呼啸而去,既而,椽子着火,接着,栋梁也着了,连成一排的屋舍,瞬间,屋顶烈焰乱窜,加之夜间风猛,火助风势,风助火威,越烧越旺。
    黄鹤、玄武见火龙扑来,连连后退,跳出屋顶破洞,呼人救火去了,弄得头盔倒挂,狼狈不堪,衣帽头发,多处被火烤得焦黄。
    龙长江、李广大、高天也已掠上屋顶,见火大,忙招呼黄鹤、玄武下屋,五人脚刚着地,只见紧西头的房屋火着得最大,呼啦一下子,烈焰窜起,足有丈把来高,原来,丁飘蓬在此处洒的油最多,起初,屋瓦哗啦啦倒塌,接着轰隆轰隆,栋梁塌毁,砰叭骨嗒,墙倒屋塌,当夜刮的是西南风,火势从从西南向东北炽炽烈烈延伸,轰隆轰隆的房屋倒塌之声,直奔正房而来。
    众人既忙于救火,又要捉拿纵火者,奈何纵火者,却不见了踪影。
    龙长江手握单刀,怒视烈焰,有些想当然:
    玩火者必****,会不会纵火者一个疏忽,自己反被烈火烧死了呢?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想得真美,丁飘蓬可没那么容易死,此时,又窜到正房阁楼上,将油桶内的油,在天花板上,向周遭洒了一圈,这桶油太重要了,得省点儿用。
    只听得天花板下,甲保镖道:“咦,下雨了,这屋漏雨呀?”
    乙保镖道:“见你个大头鬼,下啥下,看看,天上有星呢。”
    甲保镖道:“要下雨,有星也下,还有太阳雨呢。”
    “啊,不对,是油啊。”
    大约洒下的油滴在烧火保镖的脸上手上了。
    烧火保镖对泼油的道:“喂,兄弟,泼油当心点,别往老子身上泼。”
    泼油的道:“没有啊,哥,我泼得够当心啦,要不,你来试试。”
    还是阴司鬼见机得快,大叫:“不好,天花板上有贼。”边叫边逃出门去,大嘴巴跟着出去。
    文弱书生要你命,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突听得,轰隆一声,正房中间的天花板着火了,烧着的木板塌了下来,正好落在两个火油桶上,立时,两条火龙冲天而起,几名保镖身上着火,惨叫着,夺门而逃,相互挤撞,碰倒一只油桶,火油洒了一地,立时,满地火起,四处漫延,桌椅板凳、衣橱衣柜全点着了,房中堆着的柴火也着了,顿时,熊熊燃烧,浓烟烈火直扑天花板,火头上下呼应,烧穿屋顶,瓦片椽子噼噼噼啪啪掉了下来,黑烟也不向洞口钻了,干脆向门窗屋顶四处飘散,顷刻,正屋成了一个大火炉,热浪炙人,烈焰翻滚,众人焦头烂额,争先恐后逃出屋去。
    屋外保镖提着水桶脸盆蜂拥而来,争相用水桶脸盆泼火,火烧得大了,水泼在火上,如同浇油,竟越泼越旺,一会儿,正房墙倒屋塌,砖瓦栋梁封住洞口,黑烟进不去了,烈火在断壁残垣间依旧熊熊燃烧,众人一时难以靠近。
    龙长江呆望着火场,摇头叹气,一旁的阴司鬼王算盘道:“总舵主,以在下愚见,灌进地道的烟,足以将南不倒等人熏昏迷了,等火灭了,咱们冲进去将地道内的人全做了。”
    龙长江道:“会不会柳三哥也在其中?”
    王算盘道:“据报,大概柳三哥也在地道内,不过,此消息不确切,只是传闻。”
    龙长江问大嘴巴:“你说呢,柳三哥在吗?”
    大嘴巴道:“也许在,也许不在。”
    龙长江道:“你这话等于没说。要在就好了,能一网打尽就省心了。”
    人在江湖,哪有省心的事!即便遁入空门,也未必会省心。
    此时,丁飘蓬早已转移到正房东头房屋阁楼上,火光映红了他脸,心中一乐,心道;这叫“花开一朵”,好戏才开头呢。
    他提着半桶火油,如法炮制,在阁楼上一溜小跑,一路洒油,跑到东南角尽头山墙旁止步,估计下面是马厩,提脚接连几蹬,砰叭骨折,天花板蹬出一个洞来,提着油桶,跳到地上,料想动静大了,会惊动马厩旁的岗哨,一手已扣着两枚飞镖,四处一看,不见人影,免去许多麻烦,自然欢喜。
    原本马厩旁确有两个岗哨,现在,全去救火了,别说人了,连鬼影都没一个。
    而丁飘蓬落脚的地方,正好在马槽旁,马厩里自然有股马骚气,柱子上挂着盏昏黄的马灯,槽里拴着三匹骏马,噗嗤噗嗤喷着鼻息,见了他,扑闪着眼睛,看了几眼,又低下头,管自咀嚼槽里的马料。
    丁飘蓬心下大喜,拍拍马脖子,马嘴馋,只顾吃,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丁飘蓬看看油桶,剩油不多,却也够用了,忙从一旁抱来一些柴禾,扎了三束,在油桶里浸了浸,将三束柴禾,扎在马尾巴上,返身掠上马厩阁楼,火折子一晃,点燃天花板上油污,火花跳起,沿着他洒下的油迹,吱拉吱拉,烧了起来,即刻变成一条火龙,呼啦啦,向正房扑去,此时,火龙还细,火势不旺,只是一路阴烧,一时,屋外的人,看不出着火了。
    丁飘蓬心道:这是老子的第二朵花,叫“花开两朵”,好事成双,这回算是凑齐了。
    丁飘蓬跳下阁楼,解下缰绳,将三匹马牵在手中,走出马厩。
    庭院内西头大火冲天,一片通明,众人正在齐心合力救火,或在烟火中寻找纵火者;东头虽也亮了,与西头比,就显得暗多了,众人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也有人见了,见个保镖,牵着三匹马,自然是自家人,没功夫去管。
    丁飘蓬喃喃道:“老子再来个‘三花烂漫’,姓龙的,这叫“锦上添花”,让你闹腾闹腾。”
    丁飘蓬割断马缰,点燃马尾上的柴禾,火头一窜,三匹健驹,咴咴惊叫,扬蹄发力,向西头火光烛天处,狂奔而去,这时,众人大惊,见三匹火马,如从天降,气势汹汹,狂奔而至,忙不叠四散躲避,顿时,保镖们扔了盆桶,拔出刀剑,去砍三马,那马神勇非凡,专拣人多火旺处冲撞,几名保镖,躲避不及,撞翻在地,毕竟是天下第一帮,片刻功夫,众人已镇定自若,布开阵势,追杀三马,其中一匹马,被黄鹤削断双足,在地上打滚哀号,其状甚惨,黄鹤心有不忍,长叹一声,脱手掷出宝剑,嗖一声,宝剑扎进马胸,直没至柄,剑尖洞穿心脏,鲜血喷溅,顿时,那马在地上抽了几下,出了一口长气,没了动静。
    另两匹马,尾上也已着火,疼痛难熬,腾空而起,冲出人群,纵入池塘,在池中挣扎遨游,马尾上的火,才总算熄灭。
    众人收起刀剑,心刚放下,便见正房东头屋顶,火光又起,一条火龙,从屋顶冲出,哗啦哗啦,屋瓦坠落之声大起,火头上房,其实是没得救了,天干物燥,风火相生,越烧越旺,屋塌墙倒,已在所难免。
    龙长江也不救火了,将保镖分成三队,在后院搜索纵火者,却一无所获。
    纵火者是谁呢?莫非是柳三哥?不太像。
    此时,丁飘蓬早已趁乱,纵出封火墙,展开轻功,向镇北农家院飞掠。
    丁飘蓬心急如焚,要快,烟熏地道,人会熏死的,不知地道里的人,是死是活?
    ***
    逼窄潮湿的暗道,仅容两人侧身而过,同花顺子提着一盏孔明灯,手握长剑,走在最前头,南不倒紧跟在他身后,他俩身后便是林夫人,抱着来宝,来宝出奇的乖巧,睁着墨黑的双眼,不吵不闹,林夫人身后是黄鼠狼,林掌柜与金蝉子押阵。
    众人心头窃喜,总算逃离了阴山一窝狼的追杀,暗道内,只闻脚步声,没有叫嚣声与刀剑相逼,显得十分安祥,想到再过一会儿,便能逃离蚕桑镇,逃离危险,众人自然满心欢喜。
    少顷,身后一缕烟飘进暗道,金蝉子道:“怎么会有烟?”
    林掌柜也道:“会不会是孔明灯的烟。”
    金蝉子道:“不对,孔明灯在前,烟是从身后来的。”
    林掌柜喃喃道:“莫非一窝狼破解了暗门密码?不可能呀。”
    这时,来宝咳嗽起来,烟浓了,所有人都发觉了,叫道:“不好,暗门打开了,有人在暗门口熏烟,想熏死咱们。”
    南不倒道:“大伙儿别慌,咱们快跑,出口没事,咱们赶快从出口冲出去。”
    说话间,烟雾浓了,众人咳嗽着,跌跌撞撞向前跑,来宝哭了,哭了几声,哭声没了,剧烈咳嗽起来,南不倒听了,心如刀铰。
    刚跑了几步,前头暗道也有烟雾飘来,往前越跑,烟雾越浓,看来,镇北农家院暗道出口,也被人打开了,也对着暗道,熏起了浓烟,这是怎么搞的?
    众人想问林掌柜,却已无法说话。
    林掌柜也在问自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阴山一窝狼找到了班门怪才郑初一,撬开了他的嘴。
    上帝啊,救救我们,我死了没啥,救救南不倒母子,千变万化柳三哥至今没有音信,也许已经没了,手到病除南不倒不能再没了,她还要在江湖驱除病魔,救人度世,柳三哥的骨血不能没了,英雄的后人,若干年后,也许,又会奇迹般崛起,江湖需要一个嫉恶如仇的武功超人,为百姓伸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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