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四十六三哥逃亡狗儿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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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求留一条活命。
    老大风沙暴,扬着明晃晃的马刀,胡须飞扬,大笑道:“戈壁双魔干的虽是没本钱的买卖,却是极讲规矩的,从不乱来,哈哈,老二,你给这些生意人,说道说道,咱们的规矩。”
    老二风雪暴沉着脸,道:“碰上咱们,各位算是走运啦,咱们财要,命也要,他妈的全**要。”
    说罢,拍马上前,马刀飞扬,血光四溅,将马下一名商贩伙计的头颅削落,那头颅,瞒脸鲜血,瞪着惊怖的双眼,在沙砾地上骨碌碌乱滚,众人捂脸惊呼,瘫软在地。
    盗伙则相顾大乐,得意忘形。
    就像一群饿极的戈壁野狼,围着羊羔撒欢呢。
    狂笑声中,倏忽,一条身影从道旁胡杨林中飙出,长剑吞吐,直扑风雪暴,风雪暴陡然一惊,忙举刀相迎,殊不知,剑光一低,手中的刀砸了个空,风雪暴知道厉害,忙在鞍上,身子向后疾仰,剑光闪处,一绺胡须被来者长剑削落,只差一点点,那颗胡须拉渣的脑袋,也得跟伙计的头颅作伴去了。
    风雪暴大惊失色,双腿猛夹胯下坐骑,一带缰绳,那健驹一声长嘶,四蹄发力,竟向一旁凌空纵出丈余,亏得他马上功夫了得,方免一死。
    沙尘暴知道今儿遇上了棘手的点子,不敢怠慢,飞身下马,招呼盗伙,道:“弟兄们,点子厉害,并肩子上。”
    众盗纷纷下马,将剑客团团围住,这才看清,竟是个高大年长的老道士,白发苍苍,身着灰布道袍,腰间挂着只酒葫芦,手执长剑,怒视群魔,嗓门中气十足,喝道:“还不快快上来领死。”
    这个老道士就是一杯道长,他途经此地,见盗贼行凶,便拔剑而起了。
    于是,一场恶战在秃鹫崖下开打了,刹时,秃鹫崖下刀光剑影,叱喝打斗之声暴炽。
    商贾伙计趁着这个当儿,悄悄溜了,胆儿大的,有的躲在远远的胡杨林里,有的躲在秃鹫崖的山石后张望,骆驼车马箱笼行李,俱各弃在道旁,无从顾及。
    戈壁双魔占了上风,却也折损了五、六名弟兄,当时,一杯道长肩头受伤,流血不止,却勉力支撑,情势十分危急。
    正在危殆时分,三哥赶着马车,出现在西域古道,结果,不用赘述,片刻功夫,戈壁双魔带着剑伤,丢下十余具同伙的尸体,飞身上马,狼狈逃窜了。
    一杯道长瞪了三哥一眼,嗔道:“凭你的武功,能把这些杂种全宰了,却偏生放他们跑了。”
    三哥道:“善哉善哉,杀孽太重,恐有报应,晚辈不敢造次。”
    一杯道长道:“你是在讥刺山人?”
    三哥道:“岂敢岂敢,晚辈说话不知轻重,如有得罪,恳请道长见谅。”
    一杯道长将剑刃上的血迹,在盗尸的衣裤上擦拭一番,擦净了,收剑入鞘,抬头看着柳三哥,噗哧一声,笑了,竖起拇指,道:“好俊的昆仑剑法,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千变万化柳三哥!”
    从嗔到笑到赞,一杯道长脸上的表情如剑招一般,变幻无常。
    柳三哥拱手一揖,道:“侥幸侥幸。”
    一杯道长道:“山人老矣,后生可畏。”
    三哥道:“后辈柳三哥叩见道长,请问道长仙号?”
    一杯道长道:“山人叫一杯。”
    “一杯?怎解?”
    “就是‘一杯酒’的一杯,爱喝酒,取个道号叫‘一杯’,别无深意。”
    柳三哥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好,直白好记。”
    一杯道长拉着三哥的手,道:“山人是个酒痴,望勿见弃,小哥,走,咱爷儿俩去前面沙枣村,喝一杯。”
    柳三哥道:“道长肩头的伤口还流血呢,先把伤口包上吧。”
    三哥取出金创药,为道长包扎伤口。
    此时,商贩伙计从远处围聚上前,跪拜了一地,感恩涕泣,颂声一片,视这一老一少如天外飞仙。
    五年前的这一幕,三哥早已淡忘,要不是在杭州走投无路,也许,连一杯道长也记不起来了。
    如今,他记起了一杯道长,记得道长说起过,好象在杭州枝头巷旁的狗儿山狗儿庙中隐居。
    但愿一杯道长没去云游天下,要是道长不在,真有点儿麻烦了,手头的这些碎银,最多还能维持两三天,两三天后,就得喝西北风了,总不至于去偷吧?
    柳三哥向路人打听枝头巷与狗儿山,“枝头巷”杭人皆知,“狗儿山”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事出有因。旧时,杭州的街巷桥梁多按专业集市命名,如马市街是卖马的,皮市巷是卖皮货的,盐桥是卖盐的,卖鱼桥是卖鱼的。
    唯独枝头巷的名头是个例外。
    枝头巷古时叫“诸投巷”,这条巷子专卖别处不卖的东西,诸工百作,都投在此巷营生,故叫“诸投巷”,在枝头巷能买到别处买不到的杂货冷货奇货,故此巷之名,广为杭人所知。
    后来叫的人多了,就叫别了,变成了“枝头巷”,别虽别,却谐音通俗,故不胫而走;也有人在骂人时,把此巷叫成“猪头巷”的。
    三哥想,那就先找枝头巷,再找狗儿山吧。
    进了枝头巷,便见巷内店铺林立,鳞次栉比,购物者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商贩叫卖之声此起彼伏,一番闹猛景象。
    此时,三哥觉着饿了,便在巷内湖州馄饨店坐下,要了一碗馄饨,一客小笼,边吃边向店小二打听狗儿山,店小二道:“往南走,有条小河,河上有座桥叫炭桥。”
    三哥道:“炭桥?用炭也能造桥?”
    店小二笑道:“客官差矣,炭怎么能造桥?今儿造了,明儿就塌,真成塌桥了,不是用炭造的桥,老乡,桥是石拱桥,桥边聚集着卖炭的店铺,所以叫炭桥,连这点都不懂,真土。”
    店小二见三哥一付穷酸相,不免言语顶撞了。
    三哥并不介意,问:“不好意思,在下再多问一句,狗儿山就在炭桥旁吗?”
    店小二道:“不对,过了炭桥,再走一会儿,巷右有座小山,那就叫狗儿山。”
    三哥问:“远不远?”
    店小二道:“不远不远,一泡尿都能标到的一点路。”
    说罢,再没功夫对付三哥,管自忙去了。
    吃完点心,三哥便按店小二说的,去找狗儿山,前方果然有条蜿蜒的小河穿巷而过,一桥拱然,两旁店铺,店招飘摇,全是卖炭的,过了炭桥,不一会儿,见巷旁有座小山,孤峰独秀,青翠碧绿,绿荫里隐隐露出黄墙绿瓦来,显见得与山下喧嚣的市井,格格不入,毫不相干。
    三哥拾级登山,石级旁的桂花树玉兰树及藤萝长得郁郁葱葱,空中散发着树木的清香,也就是几十个台阶的一座小山丘而已,到了山顶,有座石牌坊,牌坊上刻着三字“狗儿庙”,庙叫狗儿的,实属罕见,不知有何典故。
    牌坊旁有株高大的梧桐树,梧桐树下有座小庙,庙虽小,却也是黄墙绿瓦,古旧苍老,殿前一只巨大的,锈迹斑斓的香炉,三清殿内供奉着三清天尊,三清殿后,有三间厢房,关着门窗。
    时值清秋,梧桐叶落,庭前庭后,落叶缤纷,异常清寂,不见人踪,山顶隐隐可闻山下嗡嗡的市声。
    狗儿山上,不见人踪,不出所料,一杯道长不在,大约云游天下去了,三哥的心凉了半截。
    穿过三清殿,三哥心有不甘,对着殿后厢房呼道:“请问,有人吗?”
    连喊声三声,无人应答,三哥正要离去,突听得,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嗓门道:“有人有人,怎么没人,山人便是人,只不顾小睡片刻而已。”
    一杯道长趿着鞋,从房中出来,满脸红光,身上酒气四溢,见是个落魄的中年人,便合掌一揖,道:“施主有何见教?是来烧香许愿的?还是来测字问卜的?是要做道场呢?还是要办法事?山人悉听尊便。”
    三哥见道长认不出自己了,颇为讶异,转而一想,如今自己易了容,道长自然不认得了,忙上前抱拳一揖,低声道:“晚辈乃柳三哥所扮,多有得罪,望道长恕罪。”
    一杯道长一愣,环顾四周,面露笑容,连连点头,上前几步,突然,一把扣住三哥命脉,那手指如铁箍一般,箍得三哥骨骼格格作声,疼痛难忍,如今,三哥身体虚弱,一无防备,命脉既已被箍紧,真气本就不足,缩骨游蟮功根本无法施展,顿时,半身麻木,任其摆布。
    三哥大惊失色,莫非,一杯道长起了异心?
    一杯道长面色急变,冷若冰霜,沉声道:“山人等的就是你,好,好极,把你卖给官府,山人这辈子的酒钱,算是有着落了。”
    三哥不信一杯道长会干出这种事来,如今,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道长翻脸不认人,下手又快又狠,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转而一想,如此巨额的悬赏金额,世上不动心的人,本就极难找到,一杯道长真把自己卖了,也是人之常情。
    怪不得他,只怪自己看走了眼。
    不由分说,一杯道长将三哥拖进厢房,随手将门关了,对三哥道:“你说,该怎么料理你?”
    三哥苦笑道:“听便。”
    一杯道长道:“大胆狂徒,竟敢来找山人?告诉你,小子,山人不是圣人,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别把人想得太好罗,为了二十五万两赏银,换了谁,也不会放过你,这可怪不得山人。”
    三哥道:“我懂了。”
    一杯道长道:“俗话说得好:不识字不要紧,不识人头,要苦一辈子。如今才懂,晚喽。”
    三哥道:“晚懂比不懂好。”
    一杯道长道:“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懂与不懂,根本没区别。”
    三哥叹道:“道长说得不错,看来,在下合该去见阎王爷罗。”
    一杯道长紧绷着的脸,却渐渐松弛,终于,忍俊不禁,噗哧一声,乐了,道:“哈哈,山人喜欢银子不假,不过,山人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记得你在西域戈壁救过山人一命,山人也要还你一命。”
    说罢,手一松,撒开了三哥的命脉,将三哥按坐在椅上,道:“山人不是跟你开玩笑,只是要警告你,如今,你的处境,非常非常不妙,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人这玩意儿,千万轻信不得啊。”
    三哥揉着腕子,道:“道长忠告,晚辈牢记在心。”
    一杯道长道:“你最近的遭遇,世上传得沸沸扬扬,不知是真是假,今儿中午,山人在天香楼喝酒才听说了一个大概,说是你被许多人灌了各种各样的迷药,被人贩子卖进了百花院,饿了半个月,后来又关进了小车桥,成了杀人凶犯柳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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