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四十四脱身樊笼过三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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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去。”
    柳三哥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求求你啦,哥。”
    管事胖子道:“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况且,今儿捕快去你牢里,给死囚锁骨穿铁链了,兹事体大,说啥也不行。”
    柳三哥道:“我跟捕快们打了招呼,袁捕头同意了,那些捕快正忙乎呢,哪管得了那么多,我去去就来。”
    管事胖子道:“捕快们同不同意,跟老子屁想干,这事儿得老子说了算,别啰嗦,滚一边儿去,磨破嘴皮子也白搭。”
    柳三哥苦着脸,央求道:“郎中说,心为命之本,若心脉不适,气短胸闷,应立即服用‘救心丸’,若延宕时日,恐有性命之忧。”
    管事胖子道:“阿水,你别来磨老子好不好,再磨也没用,郎中的话不可全信,不可不信,不用太当真,年纪轻轻,怎么会说死就死呢,老子比你大十来岁,要死,也要老子先死。”
    三哥心道:看来,只有来硬的了。
    他一提丹田真气,一缕真气在丹田缓缓汇聚,三哥以手捂胸,道:“大哥,不对不对,我胸口一阵绞痛,快要不行了,能不能去你屋里歇一会儿。”
    管事胖子拧着浓眉,道:“事儿真多,行,进来吧,坐一会儿,喝口水,就没事了,病这玩意儿你把它当回事,能把人吓死,你不把它放在心上,就啥事儿没有。”
    管事胖子扶着柳三哥,进了禁卫室,三哥顺手将门带上,正想发力去点汉子腰间要穴,猝然觉得,丹田一空,真气瞬间消散无形,手脚一软,改“点”为“抓”,顺势抓住胖子臂膀,胖子问:“又怎么啦?”
    柳三哥道:“脚一软,差一点栽跟头,亏得哥扶着,谢谢啦。”
    胖子将三哥扶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道:“咦,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不少,看来,病得真不轻呀。”
    刚才,三哥腹中汇聚真气,内力一逼,一聚忽散,最伤精神,故而面色一惨,显得十分苍白,听胖子这么说,便顺势爬杆,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起来,急急巴巴,道:“好像,好像我骗你似的,得,今儿个,有,有件事,拜托大哥啦。”
    管事胖子给他倒杯水,放在桌上,道:“说吧,只要老子能办到的。”
    柳三哥可怜巴巴,道:“看来,我今儿得死在这儿啦,若是我死了,你就告诉我老婆,我家灶房里,灶神菩萨神位下有块砖,是活动的,下面有个小洞,抽开砖头,藏着我的三两五钱私房银子,告诉她,拿去贴补家用吧。”
    管事胖子吓得脸色刷白,连连摆手,道:“小祖宗,你别吓唬老子好不好,怎么就死啦活啦的乱说起来,你不就是要去买药吗,去多长时间?”
    柳三哥道:“就一会儿,大牢附近就有药房,只要吃了救心丸,立马就好,不生病的人,不知道生病人的苦啊,若是大哥能替小弟跑一趟,就更好。”
    柳三哥知道管事胖子不能离开门卫室,故意这么说。
    胖子道:“老子生当要职,此地不能须臾无人,老子断乎去不了。你要去,快去。”
    柳三哥道:“谢大哥,小弟去去就来,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大铁门旁有扇小侧门,管事胖子与三哥走出门卫室,来到侧门旁,掏出腰间钥匙,戚哩咔嚓,打开侧门的锁头,道:“快去快回。”
    大门旁两位披甲握刀士兵,朝他俩看看,没说啥。
    柳三哥大喜过望,连忙道:“喔。”
    他刚刚一脚跨出侧门,便见呼啦啦一下子,门外上来一帮人,内中一人,将他一把推了进去,三哥脚后跟在门槛上一绊,一不小心,跌倒在地,索性赖在地上,喔哟喔哟乱叫,不肯起来。
    推他的是一位捕头,长得魁梧黧黑,三十余岁,姓李名得胜,武功高强,干练机敏,是杭州六扇门子里的总捕头。
    在杭州,凡跟他打过交道的**枭雄,即便一等一的奸滑凶残之徒,也难逃李得胜的火眼金睛,据说,盗贼克星李得胜的双眼端的厉害,那双因常年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能洞察人的心灵,一旦被他盯上,盗贼便魂飞魄散,显出原形。作奸犯科之徒,还从未有人能从他眼前混得过去。
    故而,江湖上给了他一个外号,叫“盗贼克星”。
    李得胜看了柳三哥一眼,从他身旁,跨了进去,呼啦啦,跟在他身后,进来了六个魁伟捕快,最后一人,随手一带,把侧门合上,背靠门背,手握刀把,铁塔似的,一动不动站着。
    盗贼克星李得胜从袖中抽出一纸文书,交给管事胖子道:“提嫌犯柳三哥。”
    胖子看了看文书,收入怀中,道:“袁捕头在牢中给柳三哥锁骨穿铁链,怎么,李总捕头也来啦?”
    李得胜道:“余太守怕出差池,派本捕头前来接应。”
    胖子阿谀道:“毕竟是当官的,考虑的就是周全。”
    李得胜的眼睛在柳三哥身上一扫,对胖子道:“胖子,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像是管死牢的阿水呀,怎么,那么早要溜回家啦?”
    胖子知道李总捕头是太守的红人,不敢得罪,小心赔笑道:“李总捕头,阿水犯病啦,要去买点药,就一会儿功夫。”
    李得胜道:“不行,此事严重违反狱规!胖子,你连这都不懂,这管事的头儿是怎么当的!况且,今儿对付的是柳三哥,更得格外当心,在本人未提走柳三哥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大牢一步。”
    胖子毕恭毕敬,垂手而立,喏喏连声,道:“是,李爷说得极是。”
    柳三哥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他听说过盗贼克星李得胜这个名号,不敢大意,捂着胸口,道:“李总捕头,小人心脏病复发了,不吃药,不行啦。”
    李得胜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他身上骨碌碌一转,如锥子一般锐利,直逼三哥双眼,此时,三哥若是定力稍差,心中发虚,瞳仁中只要流露出一丝胆怯、犹豫、瑟缩、慌乱的神情,后果将不堪设想。
    奈何柳三哥定力极佳,眼神淡定,坦然面对,没有回避,也没有不满怨怼,只是一味惴惴不安,十分可怜的模样。
    盗贼克星李得胜厉声喝道:“当班时,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岗,你不会不知道吧?”
    柳三哥道:“小人知道。”
    李得胜道:“这叫明知故犯!真要出了差池,小子,得掉脑袋瓜子哟。”
    柳三哥道:“多谢李爷教诲,小人下回不敢了。”
    李得胜道:“还去不去买药了?”
    柳三哥低着头,有些不情不愿的呐呐道:“不去了。”
    李得胜问:“袁捕头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柳三哥道:“那囚犯也不像柳三哥呀,又哭又嗷,不配合,铁链不太好穿。”
    李得胜道:“越不好穿,越说明他是柳三哥,你倒好呀,却掉以轻心,擅离岗位,你饭碗不要啦!”
    柳三哥身子一晃,坐倒在地,捂胸道:“小人实在病得难受,才跟袁捕头告个假,出来买药了,没别的意思呀,况且,就一小会儿。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真要丢了饭碗,就得去要饭啦,求李爷高抬贵手,放过小人。”
    李得胜一声冷笑,道:“呔,你不会就是柳三哥吧,也许,袁捕头等人,全被你摆平了吧。”
    刷,一下子,六七个捕快身形一闪,将三哥团团围住,锵啷啷,单刀齐地出鞘,刀刃泛着白得发蓝的寒光,刀尖直指三哥,有一柄刀尖,几乎碰着三哥鼻尖了。
    如若三哥身子骨健旺时,不要说六七个捕快,就是六七千个捕快,也奈何不了他,眨眼间,就能将这些捕快全打趴下喽。
    刚才,在黑牢中,跟四个捕快贴靠格斗,将他两天来恢复的一点真气消耗殆尽,如今,身虚气亏,实在不济,就是对付一个捕快,估计也够呛。
    不过,三哥胆大心细,极会演戏,可怜巴巴道:“既然李总捕头信不过小人,索性将小人也穿了锁骨,将柳三哥与小人一并带走吧,只要不出纰漏,不丢饭碗,小人吃点苦头也认啦。”
    李总捕头的双眼死死盯着柳三哥,却盯不出个名堂来,转身对众人一摆手,笑道:“把刀收起来吧,小子吓傻啦,再吓,要尿裤子了。”
    三哥忙用双手捂住裤裆,道:“没有,现在还没有。”
    众捕快“哄”一声笑了,收刀入鞘。
    李总捕头对三哥道:“你要买啥药?”
    三哥道:“救心丸。”
    李总捕头道:“我派个人给你去买吧。”
    三哥道:“不行。”
    “怎么不行?”
    三哥道:“我这心脏病,有点古怪,要吃一种特定牌子的救心丸,其它牌子的救心丸吃了,越吃越糟,弄了不好,吃死了。”
    李总捕头道:“有这等事?啥牌子的救心丸?老子派人给你买去。”
    三哥道:“药店里,不同牌号的救心丸,太多啦,有紫金、紫霞、紫云、紫气牌的,就差一个字,记也不好记,为啥他们都喜欢用一个‘紫’字呀?你说呢,李爷。”
    李总捕头噗哧乐了,道:“那你去买,也要买错,也不行。”
    三哥道:“不会,小人认得包装盒子的颜色与图案。”
    李总捕头道:“那你把包装盒子上的颜色图案讲清楚,我派个人,给你去买。”
    三哥道:“说来也怪,那颜色图案十分相似,不知谁在仿造谁,我说不清楚,却认得出。”
    李总捕头道:“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等老子把柳三哥带走,你再去买。”
    三哥道:“得,即便李爷带走柳三哥,小人也不敢去啦。违反狱规的事不能干,免得饭碗丢了。”
    李总捕头笑道:“哈哈,好,知道厉害就好。”
    三哥道:“小人在地上躺一会儿可以吗?李爷,躺着好受一点,心脏病,要静躺。”
    李总捕头道:“别躺在门口,躺一边儿去。”
    柳三哥起来,蹒跚到一旁墙根的草地上,缓缓躺下,背刚着地,便觉着有一股柔和、温煦、滋润、浑厚的地气,从灵台穴排闼直入,汹汹涌涌经过中枢、命门二穴,直逼百会,在头顶盘旋一周,便顺着任督二脉,向四肢百骸缓缓流转,顿时四肢发热,头脑清明,浑身十分惬意好过。
    想不到小车桥大牢内,地气竟如此蓬勃充沛,该不会是岳武穆在冥冥之中,伸手相助吧。
    也许,这块草地上,便曾是关押岳武穆的牢房,英灵不死,浩气长存,今日晚生得以受用无穷吧。
    柳三哥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屏蔽杂念,在地上默念“疗伤复元接地气”口诀,要抓紧时间,运行一个周天,也好设法,打出大牢去。
    李总捕头对管事胖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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