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四十三香兰客栈祸临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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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都当作南不倒呀,况且,要举报,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该去举报了,为什么要过了半个月,才去举报呢?
    接生婆不像举报者。那会是谁呢?
    举报的人,肯定来自内部,世上最会坏事的人,就是内贼。莫非是客栈内的伙计?
    客栈里的伙计,全是老乡,为人可靠,不过,在如此巨额悬赏金额下,谈可靠,就成傻子了。
    林福康不是个迂老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关键是,没人能进入后院,更没人知道,后院有个女人在生孩子呀,更不可能联想到,生孩子的女人就是南不倒。
    没人进入后院,不等于没人知道后院藏着人呢。
    半个月前,柳三哥与南不倒来客栈投宿时,只有一个伙计见过他俩,那就是他平时十分器重的阿四。
    阿四是个踏着尾巴头会动的家伙,只要见过一眼,这事就休想瞒过他。
    难道是阿四把秘密捅出去的?
    不过,不对呀,为什么半个月前不举报,却要过了半个月,才举报呢?
    这么看起来,又不大像。
    三天前,阿四来告假,说是近来他有些头疼脑热,要在家将歇两三天,林掌柜自然应允了。
    阿四很少请假,莫非,他请假跟举报有关?
    林老板悬着的心,怎么也踏实不了。
    如今,想这些已没有意义了,事实是,南不倒藏在香兰客栈生孩子的事,已被小人揭发了。
    还好,十天前,为了万全计,他让在夫子庙开酒馆的儿子一家,关闭酒馆,逃生去了,他要儿子改名易姓,跑得越远越好,如半年后,平安无事,再回南京与家人团聚。
    儿子问他为什么?他说:“不能说。”
    儿子平时十分孝顺,这次却犟头倔脑起来,道:“你不说,我不走。”
    林福康道:“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儿子奇道:“爸,啥意思?你想要我死?”
    林福康道:“刚才我说的话,不对,我认为那是屁话,如果,君无缘无故要臣死,那君就是暴君;父无缘无故要子死,那父就是狼父。”
    儿子道:“那你说它干啥呀?爸,我糊涂了,你到底是啥意思?”
    林福康道:“我的要求不高,只是要你做到‘父要子逃,子不得不逃’。我想你应该做得到,这是性命交关的大事,是为了你好,事后,你会觉得我是对的。儿啊,别问了,明天就逃,记住,你的去向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的话,逃也是白逃。”
    儿子道:“你逃不逃?”
    林福康道:“我过两天再逃。”
    儿子道:“你不逃,我也不逃,要逃大家一起逃。”
    林福康急眼了,道:“扯淡,你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你不是我儿子,也得听我的,无论你想不想听,都得听我的。‘父要子逃,子不得不逃’这个要求不高吧?行,算我求你了,就求你这么一次!”
    儿子见父亲急了,道:“要求一点儿都不高,就是有点儿怪,生意做得好好的,一下子,要撒手走人了,换了谁,谁都想不通。”
    林福康道:“我只要求你做一次想不通的事,以后决不会再有了,你能做到吗?”
    儿子点点头道:“哎,能吧。”
    临走时,林福康道:“两个月后的今天,我俩在杭州梅登高桥相会。”
    “行。”
    “要是我没去,我与你娘就已不在人世了,不用找我们,跑吧,改名易姓,跑得越远越好。”
    儿子道:“爸,这是怎么啦?”
    “啥也别问,啥也别想,记住,杀死你爹娘的人,就是水道的贼胚!”
    儿子眼里满是愕异惊惧,张了张嘴,啥也没说……
    第二天深夜,儿子关闭了酒馆,带着老婆与三个子女,雇了两辆马车,悄悄离开了夫子庙。
    林福康算是了却了一块心病。
    然后,他返回客栈,走进了后院,栓上院门,来到南不倒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又敲了两下,这是他与老婆约好的暗号,房里老婆道:“福康,进来吧。”
    林福康进入房间,见南不倒满脸红润,坐在椅子上,抱着儿子来宝,逗着玩呢,老婆在做针线,缝制着一双虎头童鞋。
    林福康道:“不倒,你该歇着才是呀,还没满月呢。”
    南不倒道:“其实,我三天后体力就恢复如初啦,我要帮着干点家务,林师母说啥也不肯,说是无论如何,要到满月了才行,真没办法,其实,我没那么娇惯呀,屋里的活,全是林师母干的,真不知该怎么谢你们呀。”
    林福康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男女授受不清,为避嫌,半个月中,林福康这才是第三次进屋。
    第一次与柳三哥一起,张罗着将南不倒安置在此房间;第二次,得知南不倒生了个大胖小子,进屋道喜;今儿是第三次,这次,是来报忧的,不知南不倒会如何应对。
    见南不倒面色红润,神完气足的模样,林福康十分欣喜。
    他道:“不倒,有一件不太好的事,不得不告诉你。”
    林夫人道:“既然是不太好的事,最好别说,人家还在坐月子呢。”
    南不倒道:“林掌柜,你说吧,没事。”
    林福康道:“本来不该说的,事到临头,不说不行啦。”
    来宝睡着了,南不倒将儿子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林夫人也觉着不妙了,停了手中活计,看着林掌柜。
    林福康就将客栈门前有点子监视的事,细说了一遍,道:“三个门前,监视的点子是明的,相信客栈周围,还有许多暗桩,有多少,就不清楚啦。”
    南不倒道:“水道的狗,嗅觉真灵啊。”
    林夫人道:“是谁告的密呢?”
    林福康道:“不清楚,这事暂且放一放,关键是怎么对付?”
    南不倒从壁上摘下宝剑,佩在腰上,道:“天黑了,我打出去。”
    她浑没当一回事,等到视线落在床上来宝身上,这才秀眉一蹙,愁上心头,道:“哎,来宝出世没几天,便要在刀剑下求生了,真难为他了。”
    继而,面对林福康夫妇,道:“林掌柜,你们怎么办?”
    林福康道:“我要护送你出去。”
    林夫人道:“我也去,我可照看来宝。”
    南不倒道:“太危险了,林掌柜林师母,你们别去了,我背着来宝,能冲出去。”
    林福康道:“我俩不去,也许,死得更快,水道的人不会放过我们。”
    南不倒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林掌柜与林师母。”
    林福康道:“哪儿话,我乐意,自从接纳了你,我们夫妇俩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林夫人道:“对,为大侠夫妇而死,虽死犹欢。”
    南不倒动容道:“大恩不言谢,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俩。林掌柜,你会武功吗?”
    林福康道:“会一点,不多。”
    “林师母呢?”
    林夫人指指老公,道:“跟他学的,也会一点儿。”
    南不倒道:“那好,备好马车,带上家伙,天黑后,咱们一起冲出去。”
    ***
    八哥虽在赌场干活,因手气太臭,却不敢赌,连想去试一试的念头,都不敢有,钱来得不易,每赌必输,那不是去送钱嘛,老子才没那么傻呢。
    他是满堂彩赌场打杂的,今儿午后,八哥去后院书房,为赌场黄老板送点心,托盘里摆着一盅冰糖莲子白木耳,走到池沼旁,远远望见阿四满腹心事,低着头,从黄老板书房出来。
    两人在池旁回廊上相遇,八哥道:“咦,阿四,你小子现在真行啊,跟黄老板熟络得像弟兄一样了,黄老板的书房也能直出直进了,哈,发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哟。”
    阿四笑笑道:“八哥,见笑了,发啥发呀,黄老板是债主,我是欠债的,来求黄老板发发善心,还债日期能否宽限几天。”
    八哥道:“哟,阿四,又骗人啦,是不是,你欠的那几个钱,在黄老板眼里是小钱,他才懒得管呢,自有讨债的向你要,定是有了大生意,老板才会亲自顾问,你骗谁呀,骗人也不看看人头,我是谁呀,真是的。”
    阿四笑笑道:“不信,就算了,我得赶紧筹钱去呢。”
    说着,挨着八哥肩头,侧身而过,匆匆离去。
    八哥骂道:“这小子,发了,连朋友也懒得搭理。”
    穿过回廊,便是书房,走到门口,见书房的门虚掩着,听见黄老板与人在交谈,声音极轻,不过,八哥手气虽臭,耳朵却不臭,一般人,还真及他不来,听觉灵光之极。
    书房内黄老板与人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黄老板道:“今夜子时,你到镇西狗儿山下,将阿四做了。”
    “阿四?就是刚才来的那人!”
    黄老板道:“对,认清了没?”
    “错不了。”
    黄老板道:“那就好,活儿干得利索一点。”
    “小菜一碟,放心吧。”
    八哥听了大惊失色,退后几步,在树下调停了呼吸,咳嗽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次走向书房,来到书房门口,轻叩了几下房门,房内黄老板道:“进来吧。”
    八哥垂着头,将托盘放在书桌上,双手端着一盅冰糖莲子白木耳,在黄老板身旁的茶几上一放,道:“老爷,点心来了,请慢用。”
    随即,伸手拿了托盘,暗中眼角一扫,见站在一旁的大汉,是山东保镖“光头”,光头姓甚名谁,八哥不知道,听说,他曾在绿林道上混过,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八哥垂着头,端着托盘,安祥地走出书房。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安祥,心儿怦怦乱跳,几乎要从口腔里,蹦出来了,走出书房,八哥才算长长松了一口气。
    心道:活该阿四,赢了钱,就想吃独食了,也不想想是谁挑他发的财,死了活该。
    过了一会儿,想想,这可不对,阿四虽不念旧情,要吃独食,确也做得太过分了,却也没干损人利己的事,罪不致死,况且,往日,弟兄们在一起小赌小闹时,赢了钱,多是他请的客。
    做人要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别人,想到他坏的时候,也要想想他好的一面,想到自己对的时候,也要想想自己错的一面。不分青红皂白,一棍子将人打死了,那可不对。
    阿四可以不念旧,我八哥不能不念旧。叫啥来着,对了,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不能学白脸曹操的熊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这不,祖祖辈辈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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