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三十二翻书哪有翻脸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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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信鸽带来的密件是家父手书,上写:我儿,如南不倒在,请保持镇静,读完此信:今日午后,柳三哥为了篡夺水道帮主之位,趁无人之际,杀了爷爷,却奇巧被下人撞见,阴谋败露,今在逃,请设法拿下南不倒,要活口,切记。读信后,老子强忍悲痛,不动声色,跟你俩说笑周旋,想个办法,将你俩擒了,要不是家父要活口,按老子的脾气,决不宽饶,给你俩来个三刀六洞,扔进长江,喂鱼得了。知道不,是柳三哥心狠手辣,杀人在先,须怨不得老子翻脸无情。”
    同花顺子道:“一定是你爸爸搞错了,我师父不是这种人。”
    “错?我爸搞错了?不对!是爷爷搞错了,结交了这样一个狗娘养的东西。”
    同花顺子最听不得人说师父的坏话,怒骂道:“你才是狗娘养的东西呢,你们龙家的老老少少,全是一窝狗娘养的狗崽子。”
    小龙头怎么骂得过同花顺子,同花顺子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这才刚起头呢,气得小龙头张口结舌,勃然大怒,眼睛也气红了,拔出长剑,架在同花顺子脖子上,叱道:“你再骂一句试试,再骂,老子斩了你,信不信。”
    同花顺子笑道:“吓,来劲儿了,老子怕过谁来,莫非还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狗崽子,偏骂,狗崽子,龙家全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没有人性的狗崽子。”
    小龙头本来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这事本来就透着古怪,有诸多疑点,且将他俩擒回家,容待事情查办个水落石出后,再作道理。岂料,这同花顺子还真是个不知进退的角色,口出狂言,竟跟自己耍起横来了。
    小龙头寻思,老爸只要自己生擒南不倒,又没说要生擒同花顺子,这可是他自己找死,须怨不得小爷心狠手辣了。
    一念及此,杀机暴炽,举起剑,对准同花顺子脖子,砍了下去。
    刚才,小龙头趁其不备,点了同花顺子背后的中枢穴、悬枢穴及哑穴,使他动弹不得,口不能言,同花顺子按师父教的冲穴法,暗运真气,要冲开封闭的穴位,无奈内力有限,真气不足,几次冲穴,都未成功,后来,小龙头拍开了他的哑穴,话是能说了,却依旧难以动弹,如今,见小龙头一剑砍了下来,心下一急,暗运的真气勃然驱动,气流在体内飙射,一下子,竟将封闭的穴位全冲开了,他心下大喜,忙将头顺势一转,躲过长剑,剑刃擦过头皮,只削下了一缕发丝,未能伤得了他。
    与此同时,同花顺子猝然发力,肩头左右一撞,将抓着他胳膊的两名保镖撞了一个趔趄,大喝一声,再激再励,鼓动体内真气,想要挣断身上捆着的绳子,却终究因内力有限,未能如愿。
    小龙头剑势一转,向他肩头削来,同花顺子身子一晃,避开了,两名保镖见状,也拔出刀来,围着他砍杀,同花顺子膀子被缚,只有双脚尚能灵活自如,此时,他目不转睛,盯着飞舞的刀剑,踩着昆仑狐步的“避”字诀,游走在刀剑的缝隙间,一时,三人竟然伤不着他。
    小龙头寻思,这小子跟柳三哥学艺,一年还差两个月呢,武功已如此了得,要是今儿放过了他,到头来终究是个祸患,他挥舞着长剑,吼道:“斩了这兔崽子,小爷有重赏。”
    两名保镖发一声喊,将平生所学刀术,倾囊而出,两柄单刀呼呼生风,向同花顺子身上招呼。
    花楼上的三名漂亮丫环,也颇有些功夫,从橱柜内取出剑来,杀向同花顺子。
    花楼宽畅,却不是打斗的场所,一时间,将同花顺子围了个密不透风,刀剑齐出,险情叠现,同花顺子寻思,要是这么打下去,不小心,结结实实中了一刀,老子身上立即会平添十七八个窟窿,那不是亏死啦。
    被动挨打,难逃一死,不行。
    突然,他灵光乍现,决定要冒险试一试,若是侥幸成功,说不定还能救出师娘,死里逃生呢。
    当即,他认准丫环削来的一剑,将捆着绳子的胳膊迎了上去,当剑尖在绳子上一划的当儿,胳膊肘儿往后一抽,脚踩昆仑狐步的‘飘’字诀,飘了开去,剑尖将绳子切断了,也在他胳膊上划开一条血口,好在不深,于是,运力一挣,捆着的绳子便从他胳膊上滑落了。
    同花顺子眼明手快,抓起一截绳子,向众人扫去,当即扫倒了一名保镖与两名丫环,绳子一抖,绳头如长矛般射向小龙头,小龙头吃了一惊,后退数步,剑头一挑,去削绳头,却削了个空,那绳子一低,如长了眼睛一般,从地板上卷起一柄剑来,抛向空中,同花顺子伸手一操,握剑在手。
    看起来,同花顺子的“绳技”非同寻常啊,莫非这绳技也是昆仑功夫?
    其实不然,同花顺子从小给人赶过牛车马车,“鞭技”非同凡响,能一鞭打下一只疾飞的麻雀来,如今手握绳子,当作鞭子来耍,竟然也能耍得得心应手,连他自己都暗暗吃惊。
    一剑在手,同花顺子扔了绳子,即刻心雄胆壮了,他几次冲向八仙桌,要救下师娘,却被小龙头与众保镖杀退了,同花顺子砍倒了一名保镖一名丫环,自己肩头也被小龙头削了一剑,肩头、胳膊已有两处口子,鲜血渗流,好在伤口不深,无关紧要,他已豁出去了,决不苟且偷生,若救不出师娘,大不了战死在画舫上,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威武悲壮,决不辱没了昆仑门徒的名头。
    一会儿功夫,楼下又冲上来七八名保镖、水手,吆喝着加入战团,顺子不是呆子,当然明白,眼前之局,若凭自己的微末功夫,要想救下南不倒,简直连一点点希望都不会有,即便没有希望,也不能抛下师娘,管自逃生。
    看来,自己的拼杀,只是苟延残喘,无异于拿鸡蛋去碰石头,即便自己真是鸡蛋,也要去砸这块石头,即便砸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同花顺子横下一条心,杀红了眼的模样,还真有些骇人,保镖、水手们干的是刀头舔血的活计,像这样不要命的家伙,又不是第一次遇见,手心里捏一把冷汗,攻守之间,就多了一份谨慎,千万别冤枉鬼叫,成了对方临死前的刀下之鬼,成了他的垫背人。因此之故,反倒延缓了同花顺子的死亡,若是众人一拥而上,也许,同花顺子早就倒在了乱刀之下了。
    刚才,小龙头在南不倒的菠萝荔枝汁里下的迷药少了,南不倒扭动身子,缓缓睁开眼来,见自己被绑,穴道被点,浑身动弹不得,花楼里桌倒凳翻,酒菜狼籍,同花顺子在与小龙头等人拼命厮杀,一时间,还真有些糊涂了,她喝道:“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也许,是因军师夫人积威之故,也许,是因大名鼎鼎的手到病除南不倒之故,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花楼里的敌我双方,竟全都停止了打斗。
    南不倒怒视小龙头,问:“是你给我下的迷药?”
    小龙头道:“是。”
    “点了我穴道,将我捆得像个粽子,也是你?”
    “没错。”
    “为什么?”
    “柳三哥杀了我爷爷。”
    “你会不会搞错哟?”
    “飞鸽传书,父亲亲笔写的密件,不会错。”
    “柳三哥为什么要杀老龙头?”
    “想当帮主。”
    “如今,柳三哥在哪儿?”
    “在逃。”
    “你想把我怎样?”
    “送交父亲,听候处理。”说着,身子一晃,窜到南不倒身旁,将剑插在地板上,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架在南不倒脖子上,道:“老实一点,别耍花招,只要你敢动一动,老子就一刀捅死你。”
    小龙头生怕南不倒冲开穴道,挣脱绳索,那可了不得啦,凭她的功夫,恐怕今儿个,这一船的人,都会死在她的手里。
    南不倒虽则鬓乱钗横,衣襟上沾着酒污,却依旧面如桃花,肤若凝脂,在与小龙头对答间,神态自若,不卑不亢,别有一番高贵美丽的风韵,此刻,她俏脸凝霜,蛾眉紧蹙,道:“别紧张,我不是柳三哥,没那么好的本事,迷药、点穴、捆绑齐上,我想动一下指头都不可能,只是有一句话要问你。”
    “说。”
    “柳三哥这个人聪明吗?”
    “不叫聪明,叫‘奸’,贼**奸。”
    南不倒微笑,道:“既然他奸,要谋杀老龙头,篡夺帮主之位,为什么不跟我打个招呼,要我离姓龙的人远一点,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小龙头道:“唔,……”
    “为什么我与顺子对你都不存戒心,都成了你的阶下囚?”
    “嗯,……”
    “莫非我俩活得不耐烦了,找上门,送死来了?”
    “这个……”
    南不倒道:“还是柳三哥吃错了药?连老婆孩子徒弟都不要了?”
    小龙头皱皱眉头,道:“嗯,……这叫,这叫百密一疏,人难免有出错的时候。”
    南不倒道:“既如此,我就不说了,只是劝你多留一个心眼儿,免得中了贼人的奸计。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儿,总不会有错吧。”
    小龙头囔囔道:“唔,……现在,我的心很乱,你越说,我的心越乱,好了,南不倒,你劝顺子投降吧,只要他投降了,我答应不杀他。”
    南不倒莞尔一笑,根本没将脖子上架着的剑尖刀在心上,她道:“顺子,你听清了没有?”
    “师娘,听清了。不过,徒儿跟这种狗崽子已无话可说,徒儿这辈子,再也不信这狗崽子说的话了,刚才,还是大哥长,大哥短的套近乎,一转眼,就点穴道、下迷药、动刀子整人了,怎么下流肮脏怎么干,翻脸比翻书还快,跟江洋大盗是走的是一个路数。”
    小龙头道:“听听,这就是同花顺子的腔调,气得老子,眼睛翻白,怒火中烧,不得不杀了他。”
    说着,小龙头手一挥,道:“给老子上,斩了这小子,为小爷出一口恶气。”
    众人亮着刀剑,作势上前。
    南不倒厉声叱道:“慢,我有话要对顺子说。”
    小龙头以为她要劝降同花顺子,便一摆手,道:“且慢。”众人止步。
    南不倒问:“顺子,你救得了师娘么?”
    顺子道:“救不了,也要救。”
    南不倒凄然泪下,道:“那是死路一条,害得师娘也死路一条。”
    小龙头笑道:“毕竟你师娘比你见多识广啊,要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同花顺子道:“呸,呸呸,老子不知道啥叫俊杰不俊杰,老子也不是啥好汉不好汉,老子就是好这一口,乐意吃眼前亏,越吃越开心,吃死了还省心,免得见了你们这帮狗崽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能把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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