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二十四夜半凄凄鬼啼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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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雇凶杀柳案破了没有?”
    “嗨,难哪。”
    巫灵杰道:“难道不是吴楚雄?”
    瘦猴道:“嘘,可不敢高声,传出去,那还得了,得用证据说话呀。”
    巫灵杰揉着手腕子,道:“事情都过去二十五年啦,上哪儿找证据去,拉倒吧,此案算是石沉大海啦。”
    说着,一摇一摆地走了。
    瘦猴呐呐道:“就在大伙儿几乎绝望的当口,有人良心发现,自己招供了。”
    巫灵杰转身,奇道:“谁?”
    瘦猴道:“大太监焦公公。”
    “谁!焦公公?!”
    “有他的临终绝笔为证。”
    “我不信,不可能!”
    “经多位行家鉴定,临终绝笔确系焦公公笔迹。”
    巫灵杰汪然涕下,道:“焦公公走了?”
    “没错,好在他死得很安详。”
    “死在哪儿?”
    “哪儿?巫爷不会不知道吧,西郊柴家村的柴家老宅呀,那宅子墙高宅深,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呀。噢,对了,他在绝笔中写道:此案系吾一手操办,与他人无关,尤其与巫灵杰毫不相干。”
    巫灵杰感动得涕泪纵横,叹道:“恩公,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糊涂啦,你干过许多不该干的事,可这事,明明不是你干的呀,给谁顶包啊。”
    瘦猴道:“你说这话就不中听了,好像咱们全是吃干饭似的,再过五天,皇上雇凶杀柳案的限期就到了,要不是有焦公公认罪服罪,刑部尚书与捕快总堂的头儿脑儿,都得卷铺盖走人了。话又得说回来了,要是你有真凭实据,就赶快拿出来,现在说不定还来得及呢。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对吧。你别把捕快都当成坏人了,哪有捕快不想把真凶捉拿归案的呢。”
    巫灵杰道:“酷刑之下,何求不得。焦公公一定是在严刑拷打之下写的临终绝笔。”
    瘦猴道:“起初,咱们也这么想,可经仵作验尸,全身肌肤,完好无损,系死于年老多病,心力衰竭,骤然离世。一个干了一辈子坏事的人,能死得如此安详,也真是有福啦。”
    巫灵杰道:“他死时可有人在场?”
    “我们赶到时,柴家老宅,空无一人。”
    巫灵杰道:“不会吧。是谁来送信的?”
    “一个黑瘦矮小的中年人,自称是兵部的差役。”
    巫灵杰道:“怪了,焦公公与兵部向无瓜葛,况且,柴家老宅也没有黑瘦矮小的中年人。不对,不对劲,此事太蹊跷了,我要去老宅看看。”
    “要我陪你走一趟吗?要是你觉得不方便,我就不去了。”
    “有啥不方便的,一起去也好。”
    瘦猴道:“柴家老宅的捕快早已撤了,如今,偌大一个宅院,不见一个人影,村民传言,那宅子阴气不散,雨雪之夜,常常听到有人啼哭不休呢。”
    巫灵杰道:“尽瞎扯。”
    瘦猴道:“不信,你问村民去。”
    巫灵杰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走,就不会出事。”
    瘦猴道:“不能那么说,焦公公真要死了,你在也拉不回来,谁在也拉不回来。”
    巫灵杰道:“你知道吗,焦公公根本就没病,他活得好好的,我不信,会说死就死。”
    瘦猴道:“走吧,信不信都没用,反正人已死了,我们把他埋在了后院。”
    于是,瘦猴手一招,要了一辆备用马车,叫上吴春明与郎七,四人上车,向京西驰去。
    到了柴家老宅,一推开院门,便见院内通道,已被冰雪复盖,回廊庭院,到处是残枝败叶,院中房舍,门破窗斜,墙角屋檐下蛛网密结,北风卷着雪粉,在庭院里打转转,一派凄凉衰败景象。
    不到一个月的光景,柴家老宅真成了一座狐鬼出没的宅院。
    巫灵杰问:“公公的坟墓在后院?”
    瘦猴道:“是。”
    巫灵杰大步流星向后院走去,在后院柏树下,一座复盖着积雪的坟头茕茕孑立,坟前兀立着一块石碑,上刻:焦公公之墓。
    巫灵杰扑嗵一声,跪在雪地里,纳头便拜,嚎啕大哭,良久方才起身,面对瘦猴,问道:“你确定送绝笔书的人是个黑瘦矮小的中年人?”
    瘦猴道:“确定。”
    巫灵杰道:“要真是得病死了,送绝笔书的人也不该是这个模样呀。”
    瘦猴道:“什么模样?”
    巫灵杰道:“我走后,还有三个忠于焦公公的下人,焦公对这三人一向不薄,一个是保镖,身材魁梧,武功了得,另两个也是太监,一个是厨师,胖子,烧得一手好菜,也颇有些功夫;另一个叫小李子,人是瘦一点,中等身材,长得又白又嫩,负责公公的日常起居。公公要真写了绝笔书,送书信的该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人才是呀,却冒出了一个黑瘦矮小的中年人来,这事儿透着蹊跷,那中年人是谁呢?”
    瘦猴道:“刑部画师根据门子的口述,将那个中年人的头像画了出来,我们怀疑,中年人是在逃杀人犯三步倒竹叶青所扮。”
    “啊。”巫灵杰双眼圆瞪,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会不会是,是,这三人全都遇难了啊?”他像是在征询三位,一会儿看看瘦猴,一会儿看看吴春明、郎七。
    瘦猴道:“是嘛?”
    吴春明道:“有可能。”
    郎七道:“人呢?尸体呢?别瞎猜呀。”
    巫灵杰见坟旁有一把铁锹,便捡起铁锹,在雪地里拨拉开了,一心要找到三人的尸体,他全然不理会三人的反应,专心致志地在后院的灌木丛里仔细搜寻。
    郎七道:“树倒猢狲散,我看是为了自保,管自跑了。”
    巫灵杰道:“不会。至少,小李子不会,小李子是焦公公从小带大的,视他如己出,不会扔下焦公公的尸体不管的。”
    吴春明道:“那就找找看。”
    找遍了后院,一无所获。
    来到前院,巫灵杰像一头猎犬,依旧仔细地搜寻着地面,院内的地皮,一寸一寸,几乎被他拨拉了个遍,没有。
    于是,开始在院内的屋舍中查找,最后,在一个堆放杂物的库房中,他用扫帚扫去地面的灰尘垃圾,发觉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星星点点的黑色血迹,巫灵杰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绷着脸,将屋内的箩筐箱子、锄头镐把、锅儿缸罩,俱各搬出库房,一时,库房内尘灰飞扬,呛得他喘不过气来,瘦猴、吴春明也来帮忙了,立时,三人俱各蒙尘,蓬头垢面,显得狼狈不堪,郎七见了,虽老大不情愿,也只得上来伸把手,当巫灵杰与吴春明将一口沉重的木橱移开,用扫帚扫去地面的灰尘,血迹明显变得多了,而且,地面略微隆起,土色较新,显见得上面的灰尘是不久前,人为添加的。
    巫灵杰道:“在这儿了。”
    他找来一把锄头,小心地刨开浮土,向下挖了一尺许,便露出了一只人脚。
    瘦猴道:“尸体找到了。当初,堪验现场时,把这儿给拉下了,哎,咋整的。”
    巫灵杰瞪了他一眼,流着泪,不停地咳嗽着,小心翼翼地刨着地皮,郎七见了,道:“巫老爷子,你累了,我来我来。”
    巫灵杰最看不惯郎七,胳膊肘儿一顶,道:“闪一边儿去。”
    土坑挖开了,内中赫然枕籍着三具冻得梆梆硬的尸体,两具尸体全身赤裸,一胖一瘦,肢体残缺,正是胖子与小李子,临死前像是受过零敲碎剐的毒刑;只有保镖,还身着衣裤,手中竟紧握着一把钢刀,面色乌黑,脸部痛苦扭曲,眉心插着一枝毒箭,直没至箭翎。
    起出来的三具尸体,整齐摆放在库放正中。
    巫灵杰跪在一旁,大声嚎哭,悲痛欲绝。
    瘦猴道:“又是三条人命,加上唐九台,汤老九,紫脸铁匠,及早先的七十二命,竹叶青已背负七十八条人命,真是个嗜血恶魔啊。”
    吴春明道:“所有的事情现在都已了然。为了将雇凶杀柳案,搅成一团乱麻,有人雇佣竹叶青将五台雾豹唐九台杀了,造成兵部尚书恐事情败露,杀人灭口的假象,转移捕快的破案视线;西城汤老九是线人之王,是个消息极为灵通的奇人,有人生怕汤老九已掌握了雇凶杀柳案的底细,便又派竹叶青将汤老九杀了灭口;见以上两计尤未见效,刑部依旧在四处挖掘杀柳案的幕后,接着,再生一计,派竹叶青去找焦公公,终于,竹叶青带人在柴家老宅找到了焦公公,当时,保镖发现了不速之客,便挥刀扑击,却被竹叶青一箭射中眉心,当即倒下,气绝身亡。随即,焦公公、厨师与小李子便被拿翻了。竹叶青等将三人押到了库房,他出示了一份事先拟好的临终绝笔,要焦公公亲笔誊写一份,焦公公起先不肯,便将厨师与小李子全身衣服扒光,当着他的面,用刀子零敲碎剐二人,逼迫焦公公就范,并扬言若不依从,不但厨师与小李子将痛苦不堪,求死不得,最终,他也将与他俩一样,受痛苦煎熬,求死不得。看,厨师的右手被砍掉了,左手五指也没了,耳朵被割下了一只,小李子左乳的皮肤被剥下了一片,右脚被砍掉了,当时,他俩浑身鲜血淋漓,嚎叫连天,焦公公吓得魂飞魄散,为了图个死得痛快,只得应允照办,竹叶青这才将二人杀了。咱们看见的那份‘临终绝笔’,便是焦公公被逼无奈时写下的。据说,湘西有一味毒药,叫‘断魂仙草’,吃了后,无病无痛,飘然仙举,写完绝笔,竹叶青便让焦公公服下‘断魂仙草’,一命归阴了。事发后,仵作验尸,焦公公的体表与善终之人一般无二,体内也无法找到残留的毒药,症状极似心力衰竭而亡,这就让临终绝笔有了说服力,好似焦公公良心发现,出自悔罪内疚,写下的临终遗言。”
    瘦猴一竖拇指,道:“精当。”
    郎七道:“嗨,小老弟真行呀,把我心里想的全说透了。”
    不知何时,巫灵杰已不哭了,他道:“那竹叶青的幕后是谁呢?是兵部尚书吴楚雄么?”
    吴春明道:“不管怎么说,怡亲王始终脱不了干系,那个名叫左奔,与死亡判官签约的人现在在哪儿?也许,是左奔指使竹叶青展开了最近的一轮暗杀,也许,根本就没有左奔这个人!一切只是钱胖子胡编烂造,搪塞爷们的。无疑,竹叶青的幕后与雇凶杀柳案是同一个人。”
    巫灵杰道:“那会是谁呢?柳尚书忧国忧民,直言进谏,得罪的权奸,不是一个两个啊。”
    瘦猴道:“动起来就好,动起来,就会露出尾巴,就怕凶手猫着不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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