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十二死里逃生金蝉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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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金蝉子”,以作记念。
    无言道长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不仅擅长绘画刺青,而且,还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于是,金蝉子开始跟着无言道长学起了武功、绘画与刺青,绘画与刺青他怎么着也学不好,武功
    却一学就会,悟性不错。
    金蝉子跟他师父的性格恰恰相反,是个少言寡语的孩子,一天说不了几句话,长得瘦瘦的黑黑的,长着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更多的时候,他是用眼睛说话的。
    无言道长的厨艺也不错,尤其是做面食,他做的面食花样百出,非常可口,象猫耳朵、炸酱面、拔烂子、刀削面、莜面栲栳栳等,他想让这又瘦又黑的娃能吃得胖一点,娃也真能吃,可吃死不胖,无言道长摇头叹气道:“金蝉子,你是自小儿饿伤了,尽吃不胖呀。”
    金蝉子问:“什么叫‘饿伤了’?”
    无言道长道:“就是饿坏了,自小儿饿坏的人,那可真没个治了,即便天天吃人参蹄胖老鸭煲,也胖不起来啦。”
    金蝉子道:“瘦一点不是挺好嘛,轻功好。”
    无言道长道:“你不是瘦一点,你是太瘦啦,别人见了,以为师父在天天饿你呢,这不冤死师父啦。”
    金蝉子“哈”一声,笑出了声,忙又捂住嘴,忍住笑了,他觉得,这么笑师父是不对的。
    其实,他即便大笑一通,师父也不会责怪他,最多嗔道:“这娃,真调皮。”
    无言道长除了传授道教的规矩,给他讲《道德经》,还给他讲江湖。
    无言道长长叹一声,道:“终究有一天,你要去江湖上混的,我真不放心呀。”
    金蝉子道:“放心吧,师父,我有武功。”
    无言道长道:“这就是师父不放心的地方,你学的那点儿武功,微不足道啊,记住,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武林高手有的是啊。在江湖上混,有时,一言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千万记住,莫要张扬,要和光同尘,深藏不露才好。”
    金蝉子道:“记住了,要深藏不露。”
    无言道长又道:“光深藏不露还不行,还得凡事要多动动脑筋,要相信自己,不要相信别人,话说得越漂亮的人,越不能相信,有句成语叫‘口蜜腹剑’,你知道吗?”
    金蝉子道:“知道,就是说,嘴上说的象蜜糖般甜,其实,是满肚子的坏水儿。”
    无言道长道:“而且,这种人下手还特别歹毒,所以,要相信自己,自己不会害自己,对吧,别人就难说啦,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知道他安着啥心呀。”
    金蝉子道:“那不对,除了相信自己,徒儿还相信师父。”
    无言道长道:“师父不能陪你一辈子呀,就象你爹妈不能陪你一辈子一样,到了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记住,你要相信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金蝉子点点头,道:“师父,我记住了,要相信自己。”
    玄虚观里,一老一少相扶持着生活了九年,也是金蝉子此生,过得最平静安逸坦荡的九年。
    当金蝉子十六岁那年,无言道长年老过世,玄虚观也在一场风雨中倒塌了,金蝉子又成了孤家寡人,他埋葬了无言道长,拭去泪水,腰佩长剑,离开了吕梁山。
    金蝉子是一个不善言词的小道士,长得黑黑的瘦瘦的,在漂泊化缘的日子里,饱一顿,饥一顿,过得十分艰难。
    再艰难的日子,也没敢动一动去偷去抢的念头,祖师爷张天师在天上看着呢,那是要遭报应的。
    饿急了,在地里摘两枚苞米,或刨几个地瓜,烤着充充饥,是有的,心里还一个劲儿的忐忑不安。渴了,就捧一握清泉解渴,这是干净的,是天师的恩赐,不用忏悔自责。
    不善言词,不等于弱智,相反,金蝉子的脑袋瓜子却十分管用,他思忖:如今凭着自己的功夫,虽说不上是武林高手,放倒三四个壮汉,却也不在话下。这身武功,可用之处,当然首推“边关”了,保家卫国,建功立业,这是正道,干得好了,也许还真能升官发财呢。
    人要大富大贵,文官是靠锦绣文章考出来的,武官是靠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这个道理,尤一天懂。
    得,脱掉道袍,还俗从军。当他漂泊到嘉峪关时,便报名从军了,从此,金蝉子又叫尤一天了。
    管事的百夫长,只有二十几岁,叫管统丁,当时,他黑着脸问:“你也要投军吃粮?”一个“你”字拖得很长,显得有些吃惊的模样。
    尤一天道:“是。”
    “这口饭不好吃,知道不?在箭矢刀枪中滚打,一个不当心,脑袋就没了,小子,你还小,边关不收童子军,过两年再来吧。”
    “不。”
    “你那么瘦,风一吹就倒,怎么打仗,你当是闹着玩呀。”
    “人不可貌相。”别看他人小,话不多,可说的话有道理。
    旁边瞧热闹的兵卒起哄道:“卵毛都没长全呢,不收不收。”众人哄笑,内中有个彪形大汉道:“说不定晚上还要尿裤子呢,臭咧哄哄的,这不扯蛋嘛。”众人又是一阵暴笑。唯独管统丁没有笑,因为,他也是十六七岁当兵吃粮的,当兵的那天,他有相似窘迫的经历。
    只见黑小子脸涨得通红,道:“别笑别笑,光说不练算啥呀,哪位爷们下场子,咱俩过招试试。”
    大汉道:“喔哟哟,小逼秧子,还彪起来了,行,你是点到为止呢?还是咱俩立个生死状,打死活该,互不相干?”
    尤一天道:“随便。”
    声气不大,却够坚决,够决断。
    大汉道:“哟,瞧这彪劲儿,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啦,得,老子让你先打三拳,免得人家说我,以大欺小,以强欺弱。”
    众人喊道:“好啊,小屁孩,敢不敢打呀?”
    尤一天道:“我不干。”
    大汉道:“不是不干,是不敢吧?怕了吧?得,回家吧,你妈等你吃饭呢。”
    尤一天脸涨得通红,连脖子都红了,道:“不,我让你先打三拳。”
    大汉道:“你让我?”
    “是。”
    众人俱哗,急着要看热闹,喊道:“别光说不练呀,是驴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呀,打吧打吧,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百夫长坐在椅子上,叉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看着场子里的动静。
    大汉瞧了一眼百夫长,见没啥反应,显见得是默许了,便脚下一点,嗒,跳到场子中间,怒道:“小逼秧子,还真抖起来了,老子到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拳头硬。”
    尤一天不慌不忙地走到大汉面前,大汉抡起蒲扇大的手,反手就是一掌,向尤一天脸上煽去。
    尤一天头一低,窜到大汉一侧,提脚向大汉腿弯一踩,大汉“喔哟”一声,一膝跪地。
    众人俱各大乐,欢声雷动,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大汉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在军中,说啥自己也是个人物吧,一般兵卒,对自己都有几分惧惮敬畏,岂料,今儿个来了个小逼秧子,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还了得,不把小逼秧子摆平喽,以后,老子的话,还有人听么!
    他以为,刚才自己栽了,是一时疏忽大意所致,看来,对这黑小子,还真大意不得,大意失荆州嘛,他抖擞精神,从地上“嗖”地窜起,拳腿并用,如暴风骤雨般向对方击去。
    大汉学过两年通臂拳,拳脚呼呼生风,尽己所能,再不敢托大。
    只见尤一天躲闪灵敏,步法精奇,大汉却连衣角都碰不着,众人正错愕间,见尤一天身形一变,欺近大汉身侧,一掌拍出,击中大汉前胸,大汉登登登连退五步,啊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气血翻涌,竟喷出一口鲜血来,他支撑着从地上起来,刚站直身子,又扑嗵一声坐倒了,再起来,又坐倒了,惹得众人大乐,道:“哎呀呀,咱们老大,今儿个喝高了,真真喝高了。”
    管统丁看在眼里,知道这黑小子功夫不俗,他对身边两名当兵的喝道:“乐够了没有!还不把大个儿扶到郎中那儿去看看,要真出了人命,你们才开心呀。”
    几个当兵的见百夫长恼了,忙上去,扶起大汉就走。
    尤一天惶恐不安地立在场中,双手扭动着,不知所措。
    管统丁问:“叫啥?”
    “尤一天。”
    “籍贯?”
    “山西吕梁。”
    “在家干啥?”
    尤一天想了想,道:“种地。”
    可不能说当过道士,这些当兵的知道我当过道士,又得拿我开涮了,还不知会问出啥奇怪的问题来呢。
    “学过武功?”
    “是。”
    “哪儿学的?”
    “吕梁山玄虚观。”
    “师从何人?”
    “无言道长。”
    “无言?他是个哑吧?”
    不知为啥,管统丁问的非常详细,一般情况,问话三言两语就了结了。
    尤一天道:“不是,恩师话多,大概他知道自己话太多了,就取了个‘无言’的道号吧,不过,他话还是多。”
    管统丁问:“你是俗家弟子?”
    “是。”
    “为什么要当兵?”
    他想说,我想升官发财。觉得又不对,这话想可以,说不可以,没有一个读书人去考状元,说是为了升官发财的,都说,为了“治国平天下”。其实,都是为了升官发财。
    那我就说,为了“保家卫国”,这话说得太大了,自己不好意思说假话,即便说了,百夫长也不会信,他道:“当兵神气,我喜欢当兵。”
    管统丁道:“不对,当兵吃粮,图个肚尖圆,对吧?”
    他小声哆哝道:“长官的眼睛利害,猜个正着,不过,长官,当个兵,要问得那么详细吗?”
    管统丁一愣,道:“当然,军营无秘事,长官问啥,你就得事无巨细,如实回答,不得藏着掖着;而且,从今往后,你还得绝对服从长官的命令,叫你干啥就干啥,知道吗,这是军营的规矩,任何人都得遵守规矩,违者,轻则鞭打站笼,禁闭饿肚子,重则斩首,记住喽,尤一天!”
    尤一天吓得一哆嗦,大声道:“记住了。”
    心道:当兵的这碗饭,原来也不好吃啊,看来,天下没有好吃的饭啊。
    从此,他成了百夫长管统丁手下的一名士兵。
    巍巍祁连,莽莽黄沙,猎猎战旗,呜呜号角,他跟着管统丁驰骋在沙场上,与鞑靼的马队拼杀奋战,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也缔结下了同生共死的同袍情谊。
    在一次戈壁滩与鞑靼的遭遇战中,鞑子势众,管统丁率众突围而逃,途中,尤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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