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九十八不是冤家不聚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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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染上了,还说跟我在一起已味同嚼蜡,跟窑子里的小姑娘在一起,才心花怒放,哎,我的心已死,就是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柳三哥道:“鬼头鳄,你真会编故事,一派胡言!亏你想得出来。”
    鬼头鳄道:“我编这种故事干嘛呀,男人嘛,见了漂亮姑娘,春心萌动也是正常的嘛,想不到南不倒的醋劲儿那么大,醋劲儿大的女孩子,也难怪你受不了,不要说你受不了,就是我也受不了。”
    南极翁斥道:“鬼头鳄,你瞎说啥呀,不倒这孩子,纯洁得象水晶,柳三哥不好好爱护她,还在外面拈花惹草,想不到还有人为他涂脂抹粉,说好话。鬼头鳄,你居心何在!”
    柳三哥道:“南极翁,别听他的,鬼头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南极翁道:“不听他的,莫非听你这个负心郎、害人精的!你是始乱之,终弃之,把南不倒害惨啦,可怜的不倒啊,也怪你不听太爷的话呀,你这回该知道了吧,江湖有多凶险啊。”
    他浑然忘却,自己便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轮斫老手,是个爱在花丛里打滚的老色鬼。
    接着,南极翁用鹤杖指着柳三哥的鼻子,骂道:“你给我闭嘴!问你话时支支吾吾,不肯实说;人家说了,你却来捣蛋,闭嘴!我不问你,不准开口,我若问你,必须开口,若是捣蛋,一杖劈死你。”
    说毕,便又去盘问鬼头鳄。
    ***
    柳三哥叹口气,只得住口,仓促间,顿生变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叫不醒根本就不信他是柳三哥,他挪坐到马车的前缘,一只脚踩在车座的扶手上,低声道:“假三哥,有你受的啦,叫你别装柳三哥,你偏装,好啦,死要面子活受罪,南家的人当真啦,看你怎么办。”
    柳三哥嘀咕道:“反正有你罩着呢,我怕啥呀。”
    “你要是不听话,老衲就不管啦,其实,也简单,只要你不说话,老衲自有法子与南极翁周旋。”
    “行,听你的,我不说话,你爱咋的就咋的。”
    叫不醒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啦,包你安然无恙。”
    柳三哥点点头。
    ***
    南极翁是个老江湖,他多疑、爱财、谨慎、好色,当然不会轻信鬼头鳄的话,也当然不会轻信假三哥的话。
    假三哥是不是柳三哥?这是个头疼之极的问题,当今天下武功第一的柳三哥,竟窝囊到了如此地步,真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不过,他见得多了,那些曾经拥兵百万,叱咤风云,杀人如麻的枭雄,等到病入膏肓时,虚弱得竟连一杯茶也端不起来的情形,也是常有的事。姑且存疑吧,反正如今主动权在我手里,待老夫精心盘问,寻根究底,再作定夺。
    南极翁定定神,不知该说些啥,他问鬼头鳄,道:“鬼头鳄,按理说,你与柳三哥是死对头,当初就是柳三哥坏了你篡位夺权的大事,怎么你倒为柳三哥说起话来了,这事太反常了,太反常的事,内中必有猫腻,是不是你与假三哥串通好了,生着法子,打起老夫的主意来了?告诉你,要让老夫上当,可没那么容易。”
    鬼头鳄道:“得得得,既然不信,你就走吧。”
    南极翁道:“我走不走,用不着你操心,我爱走就走,爱留就留,不关你的事。”
    鬼头鳄打了自己两嘴巴子,道:“怪我多嘴,怪我多嘴,这叫多管闲事多吃屁,活该。”
    鬼头鳄一勒马,又往后退了两步。
    南极翁道:“你别走呀,老夫还有话问。”
    鬼头鳄道:“无可奉告。”
    南极翁道:“你救了南不倒,南不倒在你那儿,我要去把曾孙女领回家,你得带我去见南不倒。”
    鬼头鳄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们南家多少钱?你要我干啥就干啥,想得到美,救了南不倒,连道声谢都不会,算啦,我啥也不干啦,还省心。”
    南极翁道:“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酬劳,才肯将南不倒还给我。”
    鬼头鳄道:“吓,听口气,好象我成了绑票的啦,你几时听说我改行啦?不瞒你说,想当三十六条水道的总瓢把子,这个念头,至今未变,可从来还没想过要干绑票这个行当呀,你去打听打听,我几时干过这个行当啦?”
    南极翁道:“你总不能救人白救吧?”
    鬼头鳄道:“这话说对了,干好事我不能白干,得有报酬。”
    南极翁道:“开价。”
    鬼头鳄道:“简单,非常简单。”
    “别客气,说吧。”
    “我一向来不看重钱,你知道不?”
    南极翁问:“不重钱,还能重啥?”
    鬼头鳄道:“重气。”
    南极翁不明白:“气?”
    鬼头鳄道:“对,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我有一口气,就是死也咽不下。”
    “什么气?”
    “报仇雪恨之气!你知道,我的死对头是谁吗?”
    “老龙头。”
    “不对!”
    “柳三哥?”
    “对啦!干掉柳三哥,还你南不倒。一出我心头这口陈年恶气!”
    “真的?”
    鬼头鳄回头问白毛风,道:“帮主,是这个意思吗?”
    白毛风朗声道:“没错,阿元说得没错,也说出了我帮兄弟的心里话。”
    鬼头鳄对南极翁道:“我的话,你信不过,可以,因为我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该,我认了;咱们暗杀帮帮主的话,向来说一不二,言必信,行必果,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你不会不信吧?”
    南极翁道:“信,我信。”
    鬼头鳄道:“动手吧,干掉柳三哥,还你南不倒,若是放过柳三哥,南不倒就死定了。”
    南极翁道:“柳三哥在哪儿?”
    鬼头鳄道:“就是那个赶车的假三哥呀,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如今,柳三哥已身受重伤,经不起你老的奋力一击,动手吧,南极翁。”
    南极翁望着柳三哥,委决不下,要他去杀一个无还手之力的人,真有些难以下手,他虽然自私低俗,却又是个宅心仁厚的老人。
    南极翁呐呐道:“这个这个,这个人不是叫假三哥吗?怎么成了柳三哥啦?”
    鬼头鳄道:“南极翁,你别婆婆妈妈啦,柳三哥害得你家南不倒投环自尽,险一险就死啦,想想这个,就不会手软了。”
    叫不醒道:“鬼头鳄,你一定搞错了,他真是假三哥,不要杀错了人,杀错了人,鬼魂会缠你一辈子。”
    鬼头鳄道:“他是柳三哥,错不了,他欠我的账,该清一清啦。”
    当南极翁与鬼头鳄交谈时,柳三哥却若无其事一般,解下腰带,将车座扶手两端,用腰带扎起来,把自己的身子固定在车座上,然后,掏出葫芦,抿了一口补血养心鹿神液,看了看周遭,尤其是看了看路的前方,路前有暗杀帮的四个钩镰枪手,横枪候着呢,这是个问题呀,这四个钩镰枪手,就是为了对付黑骏马大黑的呀。柳三哥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又将葫芦放入怀中,一言不发,将剑插在车座踏板上,一手捻弄着剑穗,兀自微笑不语。
    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极翁奇了,道:“喂,假三哥,如今有那么多人要你的命呢,你到好,却好象跟自己毫不相干似的,还有吃有喝起来,你也太安逸了吧,真是个怪人!老夫问你,你到底是柳三哥呢还是假三哥?”
    柳三哥道:“我不敢说话。”
    南极翁奇道:“你是不愿意说呢?还是不会说?”
    柳三哥道:“我是不敢说,我要是说了,净空发痴叫不醒就不管我了,他要是不管了,我就死定了。请原谅,我不敢说。”
    柳三哥微微一笑,任凭南极翁怎么问,只是闭口不言。
    对柳三哥来说,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决不会放弃,有坐在车顶上的叫不醒保驾,希望岂只是一线而已呀!
    南极翁道:“老夫要你开口,就必须开口,怎么,哑吧啦?假三哥!”
    叫不醒就坐在车顶的前缘上,两只脚挂在车座旁,他拍拍柳三哥的肩头,道:“你们不要吓唬他好不好,一个正常人,也经不住你们这么恫吓威胁呀,估摸假三哥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啦。看,他还笑呢,一般正常人,临死时,还笑得出来吗!罪过罪过,阿弥陀佛。你们不要吓唬老实人好不好,我估计,假三哥一定是吓傻了,要真吓傻了,老衲就得把他送回家去,如果他是个光棍汉,老衲总不能把他扔在路边不管吧,老衲真个是亏大啦,要负担他一辈子啦,告诉各位,欺负老实人是要遭报应的呀,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白毛风不听叫不醒咋呼,一挥手,众魔沉着脸,勒马向前逼近了几步,一场混战,眼看要一触即发。
    南极翁喝道:“白毛风,你们想干啥?既要老夫干掉柳三哥,就得容老夫想一想,再说,他是假三哥还是柳三哥还没搞清楚呢,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人给杀了,这种事,你们干的出手,老夫可干不出手。”
    白毛风道:“既然你于心不忍,办事拖拖拉拉,干脆这种杀人放血的事,就由我们来办吧,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将南不倒还给你。”
    南极翁问:“什么条件?”
    白毛风道:“别管闲事,到一边看热闹去。”
    南极翁思忖:如果他是柳三哥,气虽气,自己却也下不了杀手;如果他是假三哥,那就更不能杀了,这种事可不管,还是不管的好,况且,今儿个要真动起手来,谁胜谁负,难说得很,白毛风既给我个台阶,还是顺势下吧。南极翁点头道:“好,一言为定,老夫不管啦。”
    说毕,他脚下一点,人如一缕轻烟,飞进了自己的马车,关上车门;南海仙女也如一片轻云,飞到马车顶上站着去了,手握双剑,全神戒备,不敢掉以轻心。
    几乎同时,柳三哥左手鞭儿一甩,叭,一声炸响,昆仑追风黑骏马大黑,拉着三哥的轻便马车,从南极翁的马车旁一闪而过,往前飞奔。
    路前方的两旁,各有两个手执钩镰枪的汉子伏着呢,见黑骏马大黑奔来,分别从两侧冲出,上前一步,暴叱一声,扬起四枝钩镰枪,便往大黑的胸脯及马蹄上扎去。
    柳三哥早就料到有此一着,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右手一扬,四枚柳叶镖从指间脱手飞出,咻咻连声,钩镰枪手惨呼声叠起,三枚柳叶镖正中三名汉子手背,鲜血飞溅,血出糊拉,痛得三名枪手疵牙裂嘴,魂飞魄散,只听得丁丁当当一阵乱响,三枝钩镰枪竟都撒手落地,三名枪手各自捂着血手,往路旁就地一滚,跑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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