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九十五一场欢喜一场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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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巫灵杰道:“行,没问题,巫某人只有一个请求,想最后见一见老娘,然后姓巫的就跟你走。”
    乔万全道:“可以,不过,请巫爷把刀放下。”
    巫灵杰十分爽快,当啷一声,把单刀扔在地上。几个捕快一拥而上,呛啷啷将他手铐脚镣链上了,两个捕快从上到下将他全身搜了一遍,甚至连脚上的鞋袜都扒下来搜了一遍,直到一无所获才罢手。
    巫灵杰光脚站在庭中,笑道:“哈哈,想不到乔总捕头,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啦,你就这样让巫某人去见老娘么?算了,那还是不去的好,还不把老娘吓死呀。”
    乔万全道:“弟兄们,听听,巫爷不高兴啦,巫爷办事让路,咱们办事也得大路,不要让巫爷笑话咱们才好。得,为巫爷松绑,穿上鞋袜,陪巫爷去见巫老太太。注意啦,在巫府办事,要严守礼数,不得大声喧哗,免得搅扰了巫府的清静。违者,逐出刑部总堂,永世不得录用。”
    乔总捕头的话真好使,捕快们立即上前为巫灵杰解除镣铐,穿上鞋袜。
    巫灵杰道:“多谢乔总捕头关照。只是进我娘卧室时,有乔总捕头一人陪同足矣,其余人不得入内。”
    乔万全道:“悉听尊便。”
    巫灵杰在头前走,乔万全及众捕快簇拥跟随,屋顶上的高手及捕快,也在屋上移动相随,无异于一张天罗地网啊。
    整个巫家大院肃静无声,此时,巫灵杰的妻妾亲属及仆佣人等,已俱各被捕快控制在屋内墙角,大院内,只听得沙沙沙的脚步声。
    来到巫老太太卧室前,众捕快止步,巫灵杰与乔万全推门而入。
    偌大一个卧室,温暖安静,一个丫环守在炉前,见当家的来了,正要开口,巫灵杰嘘了一声,示意噤声。
    巫老太太躺在床上,睡着了。巫灵杰为老娘掖了掖被子,泪水夺眶而出。
    他在床前慢慢跪下,嘴唇蠕动着,象念叨着什么,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磕头的声音很轻,丫环听不见,铁面神捕乔万全却听得一清二楚,那种小心翼翼,虔诚真挚,令铁石心肠的乔万全,都为之眼圈一红。
    接着,巫灵杰起身,含着泪水,面向老娘,轻轻地,一步一步,向门口倒退出去,走到门口,略一停顿,便毅然转身,推门而去,从此再不回头。
    乔万全跟随出来,将卧室的门合上,使个眼色,如狼似虎的捕快,一拥而上,呛啷啷,将巫灵杰戴上镣铐,挟着他,向大门快步走去。
    当走到庭中时,巫灵杰见总管与几个仆佣垂泪站在路旁,两边有捕快看守。
    巫灵杰站住了,用头向右侧一点,对乔万全道:“乔总捕头,我想跟总管交待几句。”
    乔万全道:“可以。”接着大声道:“谁是总管,出来,巫当家的有话吩咐。”
    总管颤颤栗栗地从人丛中出来,走到巫灵杰身前,哽咽道:“老爷,……”
    巫灵杰道:“福生,平时我对你不薄吧。”
    总管原来叫福生,他道:“老爷的恩德,福生没齿不忘。”
    巫灵杰道:“我走后,老娘那儿就拜托给你啦,巫宅的合家老小就拜托给你啦,请受灵杰一拜。”说着,哗啷啷镣铐声响,带着枷锁,仆倒在地,就要磕头,却被捕快夹住了,其实,戴着枷锁,这头也磕不成呀。
    总管哭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折死小人啦,老太太那儿,巫宅的妻儿老少,有福生在,你就放心吧。”
    巫灵杰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接着起身,跟着乔万全大步而去。
    ***
    捕快总堂地下室,高大阴森,巨石砌成,石壁上点着四盏灯,灯光将地下室照得如同白昼。
    地下室其实是个刑讯室,乔万全的刀条脸透着喜气,十分兴奋,看来,好戏要开场啦,他亲自负责提审巫灵杰。
    两名行刑大汉,守着一口炉子,炉子烧得通红,炉子上搁着两把烙铁,烙铁烧得跟玫瑰一般通红。
    乔万全坐在一张巨大的案头后,身旁除了坐着一名笔录书生外,两旁分别坐着胡大发、雷伟、瘦猴、郎七等四人。
    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着披戴枷锁的巫灵杰。
    乔万全问:“巫山潜龙巫灵杰,你知罪吗?”
    巫灵杰道:“不知罪。”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么?”
    “不知道。”
    乔万全道:“那我给你提个醒,你曾受大太监焦公公指使,与七杀手北京的联络人接洽,要出巨资,做一笔暗杀生意。这事有没有?”
    巫灵杰道:“有。”
    乔万全问:“焦公公为这单暗杀生意,愿意出多少钱?”
    巫灵杰道:“三十万两白银,是汇通票号的银票。”
    乔万全道:“就这样,生意谈成了,后来,七杀手按照焦公公的意思,将前吏部尚书柳仁宽一家十一口全杀啦?”
    巫灵杰惊道:“你说啥呀?柳仁宽一家?你们一定搞错了!柳仁宽一家遇害,跟焦公公毫无瓜葛。”
    乔万全问:“什么,跟焦公公无关?!焦公公不是曾扬言要弄死柳尚书吗?”
    巫灵杰道:“扬言是有的,而且,不止一次,只不过是说说气话而已。背后,他跟我说,柳尚书是个清官,虽提出要罢黜阉宦,却也是为国家社稷好,没有私心。皇上又不听他的,说了当个屁用,一点用都没有,老子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呢。何况,后来柳尚书已辞任还乡,对他更没有威胁了,焦公公为什么要出大价钱杀柳尚书呢!简直是笑话嘛!我以人头担保,柳案跟焦公公无关,跟我更无关。”
    乔万全问:“那,焦公公要杀的是谁呢?”
    巫灵杰道:“是怡亲王。”
    乔万全惊道:“怡亲王?!他为什么要杀怡亲王?”
    巫灵杰道:“怡亲王为人阴毒,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凡得罪过他的人,他记恨在心,永世不忘,必欲报仇雪恨,方能一逞心头之快。焦公公为人颇为狂放,一次酒后,在皇上面前,说怡亲王手握行兵权,非同小可,要皇上小心点。皇上一笑置之,不以为意。就是这句话,被宫中小人传到怡亲王耳中,怡亲王因而忌恨在心,在前皇面前极力排挤焦公公,视焦公公为心腹之患,他以为,只要除去了焦公公,就能挟持前皇,为己所用。因此,怡亲王与焦公公是形同水火,势不两立。”
    乔万全诧异,道:“有这等事!”
    巫灵杰道:“焦公公要杀怡亲王也是迫不得已啊,怡亲王在这之前,曾派了一名杀手去暗杀焦公公,不料被在下擒住了,一问,杀手吐了实情,焦公公得知后,大怒,这才派在下去找七杀手的北京联络人,商谈暗杀怡亲王的事宜。”
    乔万全问:“谈成了么?”
    巫灵杰道:“没有。”
    “为什么?”
    “不知道。”
    乔万全道:“难道七杀手嫌钱少?”
    “不是。问他为什么不接单?七杀手的联络人笑笑说,活儿太忙,过两年再说。”
    乔万全问:“七杀手的北京联络人叫什么名字?”
    巫灵杰道:“宫小路,江湖人称‘死亡判官’。只要跟他签了暗杀合同,合同中规定要死的人,便会在某一天,离奇死去。”
    乔万全问:“他住在哪儿?”
    巫灵杰道:“在琉璃厂开了一家宝林字画店铺,二十五年前,一把无名火,店铺烧了,还死了两个伙计,人就不知所踪了。”
    “这些年,你见过宫小路吗?”
    “没有,二十五年没见过他了。”
    “你跟宫小路接触了几次?”
    “有四五次?不,有六七次?不会少于六次吧,最后,还是没有谈成。”
    乔万全问:“在你跟他接触期间,可见过其他人去过宝林字画店?”
    巫灵杰道:“有。”
    “谁?”
    巫灵杰道:“最后一次,我去宫小路的店里,刚要撩起门帘进去,见店里出来一个人,帽檐儿压得低低的,面孔有点熟,侧身一闪而过,后来,想起来了,他是兵部尚书吴楚雄的心腹——五台雾豹唐九台。莫非,这小子也是受主子之托,来干买凶杀人的活儿啦。当时,这念头一闪而过。事后,也就抛在脑后啦。”
    乔万全问:“你的意思是说,柳案的买凶者,是兵部尚书吴楚雄?具体办事的人,是五台雾豹唐九台?”
    巫灵杰道:“当时,没往这上头想,等到柳案发生后,不由得不往这上头想。”
    乔万全问:“你说吴楚雄有雇凶杀人的可能吗?”
    巫灵杰道:“当然有,听说吴楚雄与柳尚书有梁子,梁子还不小,我想,你也听说过吧?”
    乔成全漠然,眉头紧锁。刚才开审时,他满心欢喜,以为胜利在握了,如今才知道,看来,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
    他看了看胡大发等人,又问巫灵杰:“如今,焦公公躲在哪儿?”
    巫灵杰道:“不知道。焦公公的人品确实不咋的,可对我来说,他是我的恩公,别人能说,我不能说。乔总捕头,恕不配合,得罪了。”
    乔万全道:“我看,还是开口的好,不要等酷刑用到最后,熬不住了,再开口,那又何必呢。”
    巫灵杰道:“他跟柳案无关,你们找他干啥!”
    “我们还有事要问他。”
    巫灵杰道:“焦公公藏得非常好,你们是找不到的,任何人都休想找到他。”
    乔万全脸色一青,手掌在案上一拍,喝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大刑伺候。”
    两名行刑大汉齐声应道:“是。”石屋里荡起了一阵嗡嗡的回音。
    他俩各操起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向巫灵杰走去,一名大汉,哗啦一声,撕开他的领口,就要将铬铁住他胸上烙。
    巫灵杰喝道:“慢!乔总捕头,你找焦公公是要报私仇呢,还是,为了公干?”
    乔万全道:“我与焦公公无仇无怨,当然是为了公干。”
    巫灵杰冷笑道:“听说,怡亲王曾在前任刑部尚书面前举荐过你。”
    乔万全道:“是,不过,若是怡亲王犯了王法,我乔万全决不会循私枉法。”
    巫灵杰道:“好,但愿如此。你找焦公公干啥?是因为信不过我说的话,对吗?”
    乔万全道:“当然,怀疑一切,是我的习惯。”
    巫灵杰道:“若是我以老娘的名义发誓,你信吗?”
    乔万全全毫不犹豫地回答:“信。”
    巫灵杰大声道:“我以老娘的名义发誓,刚才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若是我说了一句谎话,便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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