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九十一荒野偶遇叫不醒[3]

柳三哥传奇最新章节目录
   如黄河壶口的瀑布一般,浩浩荡荡向山下决荡汹涌,大雪洪流所到之处,灌丛被淹没了,树木折断了,只剩下裸露着参差不齐的树木的白色断楂,怒指苍天,大雪的洪流翻滚着、狂吼着,势不可挡,速度在逐渐加快。
    南不倒展开平生绝学,提一口真气,手掌在松树上一按,便又飞起,向另一棵柏树上跃去,飞到柏树上,攀着枝条,足尖一点,又向斜上方的一块兀立的岩石上扑去,她一刻也不敢停留。
    刚才,她扶了一把的松树,已被翻滚的大雪洪流吞没了,接着“咔喳”一声暴响,松树夭折。
    如今,她要关注的是在雪地里飞奔的二黑,二黑为她挑选的线路,是一条生命之路,没有人会比二黑更能在瞬间确定,哪一条路线是逃生之路。
    二黑的选择无与伦比的精确,相信它,没错。
    南不倒在兀立的岩石上脚尖一点,换一口真气,又向山坡斜上方的一棵小树上飞去,她不敢停顿,速度快得连自己也有些不信了,只是比二黑稍微慢了一点,大概相差只有丈把远的距离。
    其实,南不倒的武功不赖,只是轻功稍差一点而已,她觉得,轻功练得好的人,其实是不相信自己,只是为了打不赢好跑得快一点而已,没有打就想跑的人,武功怎么会练得好呢!
    从前,她有点看不起丁飘蓬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轻功太好了,轻功太好的人,实在让人难以尊敬,老是想跑的人,好象不大象英雄。
    今天,不,现在,她再也不这么认为了,哇,轻功好有多好,英雄会打,也会跑,打起来,回回赢,跑起来,没踪影,保全了自己,才有将来,要是被死亡追上了,说啥也晚啦。
    如今,雪崩的速度更快,到后来几乎是直泻而下了,有几次,雪团已砸在了她的肩头上、身上、膝盖上,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生命到了尽头么?不,不不!求生要到最后一口气,决不能松劲!
    她见二黑窜到了山坡上一块突兀嶙峋的巨石下,探出头来,向她狂叫:“喵呜喵呜”,象是在喊:“快来快来,到我这儿来。”
    南不倒落在小树的丫叉上,双脚一点,鱼跃而起,向巨石扑去,当她刚落在巨石下,厚重浓稠的大雪洪流,便已轰轰隆隆,兜头而下,她身子往巨石下一滚,还好,未被冰雪的洪流卷走。
    巨石的形状象一个宽大的屋檐,冰雪的洪流,轰隆隆在它的两旁与前方落下,人躲在下面,安然无恙。
    不过,四周已被冰雪复盖封闭,南不倒取出火折子一晃,见二黑舒适地卧在她身旁,伸个懒腰,向她叫了一声“喵呜”,象是在说:没事啦,别怕。
    能不怕吗!头顶是雪崩的怒吼声,四周全是冰雪,巨石下的空间不大,如今还有氧气,过一会儿,氧气没了,就得闷死。
    二黑象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向巨石后转过头去,又叫了一声:“喵呜。”
    意思是:你看,后面有个山洞呢。
    南不到就着火折子定睛一看,果然,身后巨石内有个山洞,洞口不大,弯腰可入。南不倒道:“二黑,你在前面领路,咱们进去看看。”
    “喵呜”,二黑一骨碌起身,钻进了山洞,南不倒道:“慢点,慢点,黑古隆冬的,我可走不快。”
    不知要在山洞内呆多久,火折子得节约点用,她吹灭了火折子,收入怀中,摸着岩壁,弯腰向洞内走去。
    洞内通道曲折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越往里走,通道越宽,可容两三人通过了,又走了一会儿,便可直着身子走路了,南不倒在洞内捡了一把松明,用火折子点燃了,用作照明,如此,在洞内行走,就方便多了,她见洞的四壁十分光滑,洞内的道路,也十分平整,有的地方还有台阶,看样子,有人对山洞进行过整修加工,不象是个没人到过的野洞。
    越往内走,越觉着温暖,她索性脱下羊皮袄,夹在胁下,走不多久,拐过一个弯来,豁然开朗,眼前竟有个巨大的洞厅,洞厅内的钟乳石,琳琅满目、千姿百态,色彩斑斓的钟乳石间,山泉淙淙流淌,洞中有池,池水清彻见底,水中锦鲤成群结队、追逐嬉戏,二黑从池水中捕捉到一条肥大的锦鲤,躲在一边,管自品尝。洞外严寒彻骨,滴水成冰,洞内却温暖如春,微风拂面,真使人有恍若隔世之慨。
    洞厅中间,有一条曲折的小路,在小路中行走,就象到了蓬莱仙景。
    南不倒在小路旁拣块巨石坐下,靠着钟乳石,歇歇脚,她实在有些累了,将燃着的松明,插在钟乳石的孔穴里,欣赏着美景,困意袭来,便打起盹来。
    二黑吃完了鱼,更精神了,便独自进入山洞深处,查探情况。二黑每到一处,首先要做的事,便是四处巡视一番,确保主人的安全。在漆黑的洞内,二黑的碧眼,洞若观火,看得一清二楚,若是二黑不报警,就说明没有危险,有猫精在身边,大可高枕无忧了,今儿要没有二黑,自己真得挂了。
    南不倒盖着羊皮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柳三哥与黑骏马大黑在风雪中行走了许久。
    昆仑追风黑骏马大黑在前面顶风行走,柳三哥在后面跟着,没膝深的雪路,得亏大黑淌开了一条路,否则,难以行走。
    大烟泡始终在肆虐,山林里混沌一片,根本连方向都难以辨认。
    怎么办,难不倒会有危险吗?
    不管怎样,我要找她,不管能不能找到她,我也要找她。在这严寒彻骨的荒山里,充满着危险,尤其是,七杀手会不会遇上南不倒?要是遇上,那就糟透了!
    落在这些毫无人性的杀手手里,凶多吉少。
    柳三哥跟在大黑的身后,艰难行进,手中的火把,照不了多远,这样寻找,找到的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非常渺茫,不过,在当下这般恶劣的天气中,也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仅比不找要好一点点。
    突然,他发觉路边有点异样,路边坐着个雪人,一动不动,象是和尚在打坐,只是两只眼睛却在骨碌碌打转,而且,精光四射,不象是村童堆的一个雪人。
    雪人的鼻孔里还冒出热气来,一呼一吸,气息绵长调匀。
    柳三哥立时警觉了,这是个活人,是个内功悠长,武功深厚的活人。
    他一手依旧擎着火把,一手紧紧握住了剑柄,装作没有看见,连目光也未曾在这雪人身上停留,只是,他的耳朵聚精会神地辨别着风雪中的异常动静,随时准备出招迎敌。
    他想:也许,此人就是七杀手的老大白毛风,在这附近,白毛风又布下了圈套,等待自己入彀,那咱们就再玩儿玩儿。
    估计刚才马车发出的十二支短箭中,至少有一到二人中箭了,即或不死,武功也要大打折扣,要想组成七杀天罡阵,看来是不行了,只要布不成七杀天罡阵,谅你们也讨不了好去,风雪今夜,你们的账也该彻底清一清啦。。
    七杀手的老三、老四、老六、老七死了,七杀天罡阵布不成了,那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白毛风接纳阴山一窝狼,是为了重组七杀天罡阵,对付我与伏魔和尚李有忠,他们明白,否则,死是迟早的事。
    想不到刚刚组成的七杀天罡阵,竟瞬间被十二枝短箭击破了,成了个破阵。
    柳三哥这一连串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颔胸曲膝,静候其变。
    突然,雪人站起来了,头上、身上的积雪,簌簌滑落,原来是个和尚,腰间插着根拂尘,他合掌一揖,道:“借问施主,你可见过柳三哥?”
    柳三哥镇静自若,火把在来人脸前一晃,道:“噢哟,你是谁呀,吓我一跳。”
    其实,柳三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个高大的和尚,约摸三、四十岁,头上戴顶薄薄的褐色棉帽,身上穿着褐色棉僧袍,下打绑腿着棉鞋,兀自坐在雪地里,竟一点不怕冷,面色红润,可见体内真气非同小可。
    他是谁?这是白毛风的地盘,该不会是白毛风设的局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可着了白毛风的道儿。
    和尚和颜悦色,道:“实在对不起,吓着施主了。”
    柳三哥道:“何止吓着,连苦胆都差点吓化了,吓死了人,你赔呀,谅你也赔不出。”
    和尚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万望施主见谅,贫僧以后不敢了。”
    不知不觉之中,大烟泡消失了,雪也不下了,不知不觉中,连一丝风也不刮了,山野里显得异常宁静,传来夜枭的啼鸣与饿狼的嗷叫声。
    嘿,月亮还出来了,这就是东北的鬼天气,变得还真快。此刻,清辉照着白雪,四野如同白昼,柳三哥干脆把火把在雪地里一摁,呲溜溜一响,灭了。
    和尚突然问:“施主,你姓甚名谁?”
    柳三哥道:“我叫啥,管你啥事。”
    和尚道:“我想,你叫千变万化柳三哥吧。”
    柳三哥道:“你爱叫啥叫啥。”
    “请问施主,你是不是柳三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和尚道:“贫僧对三哥心仪得紧,想与三哥交个朋友。”
    柳三哥突然问:“你怎么称呼?”
    叫不醒道:“贫僧是少林寺的净空法师。”
    净空法师?就是少林寺的净空发痴叫不醒?听说他在四处找我,要比武过招。
    柳三哥头一摇,笑道:“没听说过。”
    和尚道:“贫僧在江湖上有一个雅号,大概你听说过。”
    柳三哥道:“那就说来听听嘛。”
    叫不醒道:“江湖上人称‘净空发痴’,‘痴’是痴心的痴,痴情的痴。”
    柳三哥噗哧一声,乐了,道:“听说过听说过,就是号称江湖上武功排行第二,大号‘净空发痴叫不醒’的那个武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果然是净空发痴叫不醒!
    花痴见过,财迷见过,赌徒见过,鸦片鬼见过,人一旦迷上了啥,就会如痴如醉,不能自拔,象叫不醒这种武痴,世上倒极为少见。
    在如此风雪交加,狂风怒号的荒野,要找柳三哥比武,可见痴病有多重,真有些滑天下之大稽。
    叫不醒道:“没有那么夸张吧,江湖上的朋友爱开玩笑,其实,贫僧一点儿都不痴。”
    柳三哥道:“江湖上的人道,叫不醒小心眼儿,武功排行第二,心里不服,满天下找柳三哥比武,争强好胜,不象个得道高僧。”
    叫不醒道:“江湖上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对了一半,说错了一半。”
    柳三哥道:“怎么叫对一半,错一半?我搞糊涂了。”
    叫不醒道:“贫僧找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