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八十小二热衷寻伏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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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儿,王小二欢喜得手舞足蹈,喜不自胜。
    夜间,只要不下雨,有点星月,有时王小二也会到这郊外林子里来练轻功,一者是为了练习胆量与目力,再者也是为了练习夜间的轻功,白天与黑夜,毕竟不是一回事,若是不加训练,到了夜间,要施展轻功,到时候就会抓瞎,难以逃脱捕快的追捕。你想一辈子不被抓住,就得有点儿绝活,平地飞奔,让那姓乔的望背兴叹,无可奈何;夜间要来抓老子,老子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气得你肝疼!
    一个逃犯,成天想的就是逃生,那阴暗污秽的牢房,想想就不寒而栗,哎,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阳光里有多好啊。
    一天夜间,一弯新月,王小二正在树林子里练习轻功,刚腾身而上树梢,便见有三条人影相继掠入林中,亏他发觉得早,立时蜷伏树梢,纹丝不动,匿身密叶之中,暗自吃惊,莫非是乔万全亲自带人来抓自己了?哼,那咱们爷儿几个就试试,看看你这乔万恶抓不抓得到老子,老子王小二可不象半年前的王小二啦,冷丁给你一招“钟馗画符”,最好能一招致敌,送你小子上西天,他一边想,一边心头砰砰乱跳,屏息观望。
    冬夜清冷,月光如水。
    只见大树下,两条汉子,俱各黑色短靠,手执兵器,已一左一右围住了一个老太婆。
    一名汉子五十来岁,左脸上有一道刀疤,面目凶横,精壮剽悍,手握一把单刀;另一名汉子三十来岁,满脸虬髯,长得虎背熊腰,手里提着根熟铜棍。他俩俱各身着黑色紧身衣靠,虎视眈眈地围住一个干瘦的老太婆,不依不饶。
    老太婆约摸五十来岁,满脸皱纹,身材瘦削,额角还长着颗瘤子,她身着件褐色紧身袄子,一条青色裤子,脚登一双黑色软靴,背靠着大樟树,双眼精光四射,毫无惧色,手里握着一柄剑,护住周身要穴,凝神以待。
    刀疤汉子道:“老太婆,哼,你贼头贼脑跟着爷们干啥?”
    老太婆道:“跟着你们干啥?说话倒有趣,莫非你们长得帅,老娘看上你们啦!说出话来也不动动脑筋,你俩又不是美男子潘安,老娘怎么会看上你们!”
    刀疤汉子道:“哼,老贼婆,从扬州一直跟到南京,你当老子是死人啊,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贼婆要搞啥鬼名堂,说,是不是祁连山派来的探子。”
    老太婆道:“哦哟,做探子干嘛,能当饭吃么?说句老实话,老太婆就有点顺手牵羊的毛病,见你俩各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沉甸甸的,想必内中有不少黄白之物,不免有点儿心动了,想匀点儿钱花花而已,这位大哥想到哪里去了。什么祁连山、昆仑山,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老太婆听不懂你的话。”
    刀疤汉子道:“咱们在屋里聊天,你在窗下偷听,想听点啥?你若是要偷东西,总得等咱们熄灯了打酣了,才动手吧,你猫在窗下窃听,不象是个贼婆,倒象是别有所图。老实交待,贼婆娘,究竟想干啥?”
    老太婆道:“我说了,你不信,说也是白说,刀疤脸,你看着办吧。”
    刀疤汉子不依不饶,冷笑一声,道:“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哼,老太婆,任你两片嘴唇百般狡辩,骗得了老子五爷么,五爷是什么人,是在江湖上滚打出来的,什么人头没见识过,那一双招子,不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差,你若是不说实话,就让你死在这个林子里。”
    老太婆道:“别先夸海口,谁死谁活,难说。”
    刀疤汉子五爷对魁梧大汉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大鲁,上去给他几棍子,让贼婆娘尝尝味道。”
    虬髯大汉显见得是个跟班的,应了声:“是,五爷。”提着熟铜棍,上去就是一招“盘头盖顶雪花飘”,劈头盖脑,向对方打去,棍影纷纷,呜呜呼哮,老太婆一挫身,身法灵巧,从棍下穿出,长剑一抖,削向大汉手腕,大汉熟铜棍变劈为挑,急转直下,一式“夜叉探海”,扫向对方下三路,老太婆脚下一点,闪开棍头,身形凌空,长剑一亮,一式“碧渊腾蛟”,刷,剑尖挑向大汉心脉,亏得大汉见机得快,一式乌龙翻江,熟铜棍连打带消,撞开剑头,横扫向对方腰胯,老太婆施个“粘”字诀,长剑在棍身上一按,真气贯于剑身,顿时一股大力便将熟铜棍荡开了尺许,她向旁跨出一步,看也没看,刷,长剑顺势从棍身上滑向大汉的双手,若是,不撒棍,这双手便没了,大汉“啊呀”一声怪叫,忙地里双手撒棍,后退一步,老太婆剑随身动,剑影一掠,却向大汉脖子上抹去,她的剑势凌厉,迅快无比,大汉一个铁板桥,总算逃过了脖子上的一剑,嗤啦一声,肩头却被剑尖划开了一道血口,顿时鲜血四溅。
    王小二在树梢屏息静观,真想为老太婆的功夫喝采,可他哪敢呀,消停点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难道还觉得自己的事情不够多么,象我这种人,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啦,江湖上那些破事,我可管不了。呀,祁连山,那是怎么回事呀?弄不好跟李有忠还有些关系呢,你就仔细听听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只见五爷哈哈大笑,抢上一步,挥刀向老太婆连攻三招,他的刀,招招古怪狠辣,迅快绝伦,不知出于何门何派,将老太婆逼退了,刀疤五爷道:“还说自己是个寻常老贼呢,你那一招一式,全是从祁连派的刀法里变化出来的,最后那一剑,正是祁连刀法的拿手好戏,‘黄河远上白云间’,看来轻描淡写,毫不着力,其实,剑快如风,分寸拿捏的妙入颠毫,有多少江湖汉子倒在这招刀法之下,老太婆,你骗得了别人,莫非还骗得过我长白山的五爷去么,对了,你定是祁连山上的雪莲仙姑吧,听说年轻时貌若天仙,跟师兄祁连刀神齐大业有一腿,最终,与刀神拜堂成亲的却不是你,而是你的同胞小妹,平生以此为大恨,是不是!莫非你是为齐大业报仇来了?!”
    刀疤五爷一边打着哈哈,说着陈年旧事,手上却丝毫没闲着,一刀紧似一刀,刀刀连环,刁钻辛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雪莲仙姑凝神拆招,闪避中,时时杀出几招,却明显落了下风。
    王小二趴在树梢,为她捏一把汗。
    看来雪莲仙姑是个好人,不要看她现在老了,满脸皱纹,精干巴瘦的,从身材来看,年轻时定是个魔鬼身材,祁连刀神齐大业也真是,既然有一腿,就成亲得了,看,多好的人呀,如今还为负心郎向仇人寻仇来了,要是我,才不干呢,你既然不爱我,我凭啥还要为你办事,就是你来求我,老子也不干,哼,想不到你还有求我的时候啊,你能绝情,我也能。
    王小二为雪莲仙姑打起抱不平来了,这是哪跟哪啊。
    大汉早已趁机将肩头敷上金创药,贴上膏药,捡起熟铜棍,加入了战团。
    雪莲仙姑此时左右受敌,时时惊险叠起,如此打下去,不消一刻,难有生理。
    王小二急了,下不下去帮雪莲仙姑的忙?看来刀疤老五是害死刀神齐大业的杀手之一,也是伏魔和尚李有忠的对头,我得去帮一下忙,给雪莲仙姑一个好印象,找到李有忠,就着落在她身上了。凭着我的两招看门剑招,足以能让雪莲仙姑,趁机跑了,然后,老子再找个空子溜了,要真动起手来,也就能混个两招,然后,撒开兔子腿,逃他娘的。要比起奔跑来,丁哥说,世上能追上我的人,不会超过十五个人,那就试试?
    要是丁哥是哄我呢,其实,世上能追上我的人有一百五十个呢,我可怎么办?那不就玩儿完了吗?
    不对不对,你小子胆子也成兔儿胆了,能完么,就返身再战嘛,“钟馗画符”那招使得好了,一剑就能将刀疤五爷给挑了,对,胆子大点,王小二,胆子越小死得越快,到时候该拼的时候,就要拼一把嘛。
    再说,我是做好事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天爷会保佑好人。
    王小二正这么寻思着,只见树下,月光如水银泄地,打斗的双方看得一清二楚。刀疤五爷向雪莲仙姑连劈三刀,那三刀名为:青龙盘顶,三娘教子,流星赶月,分别攻向雪莲仙姑的上盘中盘下盘,一侧大汉的熟铜棍当然也没闲着,一式枯藤盘根,扫向仙姑的脚颈,雪莲仙姑腾挪闪避,穷于应付,不免胁下露出一处空门,刀疤五爷瞅个正着,抢进一步,飞起一掌,拍在雪莲仙姑胁下,雪莲仙姑啊哟一声惊叫,人如飞鸢一般,飞出两丈开外,倒在地上,口喷鲜血,刀疤五爷掌上只用了七成真力,要不是刀疤五爷要她的口供,这一掌真力尽吐,雪莲仙姑安有命在。
    刀疤五爷哈哈大笑,与大汉提着兵器向雪莲仙姑走去,笑道:“雪莲仙姑,说吧,是谁让你来盯着老子,是不是伏魔和尚派你来的?”
    王小二大吃一惊,下吧,再不下,雪莲仙姑就没命了。他已没时间犯嘀咕了,脚尖轻轻一点,飞身下树,脚尖刚一着地,便呛啷一声,拔出了长剑,挡在了雪莲仙姑身前,对刀疤五爷喝道:“站住,若再上前一步,老子就不客气啦。”
    刀疤五爷与大汉一个愣怔,分向两侧闪开,刀疤五爷叹道:“好俊的身法,是天山轻功的‘枯叶飘零’吧?”
    王小二学的确是丁飘蓬的身法,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枯叶飘零”,见刀疤五爷这么说,就打着江湖腔,顺口道:“看来你的招子还真识货。”
    刀疤五爷惊道:“你是飞天侠盗丁飘蓬?”
    “不错,爷就是。”王小二突然灵机一动,对了,装成丁哥的模样,吓唬吓唬这两个坏蛋倒挺好玩的,他便学着丁哥的口吻说话,打的是官腔,带着湖北口音,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狂傲不羁,坚定自信的风格有过之而无不及,双眼一瞪,竟然精光四射,棱棱生威。
    刀疤五爷与大汉面面相觑,一时怔住,稍许,刀疤五爷噗哧一声,乐了,道:“天山的朋友,开啥玩笑,我记起来了,丁飘蓬不是已经处决了嘛,你不是,你最多是丁飘蓬的同门师兄弟,一介天山剑客而已。”
    王小二冷哼一声,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被处决的是个冒牌货,是个死囚犯,丁飘蓬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能抓住老子的捕快还没有生出来呢。”
    刀疤五爷与大汉又是面面相觑起来,他们在掂量,该不该与丁飘蓬干上一仗,飞天侠盗丁飘蓬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不过,如今林子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个老太婆已受伤了,不足为虑。
    王小二扶起雪莲仙姑,低声道:“仙姑,快走。”
    雪莲仙姑依着王小二起身,王小二只觉得她身上香气馥馥,心想,年轻时定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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