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七十一三哥来去如神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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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吱声了?是不是理亏了?如果自认理短,这事咱们就此揭过,如何?”
    柳三哥道:“不行。在下对一个父亲的失子之痛完全理解。不过,令郎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在下还是想请亲王听听,令郎生前干的那些灭绝人性的罪行,也许,你并不了解你的儿子。想听么,亲王?”
    怡亲王道:“不想听也要听,说,来英雄既是来客,怎能不让客人说话,本王不是个霸道的人,本王崇尚理教,崇尚王道,说,尽可以说,本王非常喜欢听听不同的声音,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嘛,人应该有点儿雅量。”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
    柳三哥缓缓道:“某年某月某日,王子载泽,在宝泉茶馆听戏,戏毕谢幕,带保镖入后台,调戏花旦,言语污秽,恬不知耻,众目睽睽之下,举止极其下流,花旦哀求,坚拒不从,载泽大怒,竟与保镖拔剑,将花旦与上前劝阻的武生当场刺死,众人大哗,载泽与保镖竟扬长而去,此事,王爷知道吗?”
    怡亲王道:“知道,事后本王赔偿了白银一万五千两,犬子年幼无知,已加痛责。”
    柳三哥道:“某年某月某日,王子载泽,在会仙楼川菜馆喝酒,大醉,王子与朋友聊天,其兴正浓,正指手划脚间,店小儿上菜,王子不小心将菜打翻了,汤汁撒在身上,迁怒于店小二,当时扇了店小二两耳光,店小二捂着脸,靠在墙边,其实,店小二身上的汤汁比王子多得多,他气不过,瞪了王子一眼,那一眼,便成了店小二的死因,王子骂道;还敢瞪老子,一个臭打工的,老子打死你,就象踩死一只蚂蚁。借着酒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竟将店小二活活打死了。此事,王爷知道吗?”
    怡亲王道:“咦,有这事?”
    柳三哥道:“事后酒醒,王子叫铁面神捕乔万全去摆平了。乔爷是你提拔的人,敢不去吗!”
    怡亲王道:“给了多少银子?”
    柳三哥冷笑一声,道:“不少,给了店小二从四川赶来的父亲二百一十两银子。穷,那老爷子含着泪,竟千恩万谢的捧着银子回四川老家了。哼,一条十六岁的年轻生命,竟只值了二百一十两白银。”
    怡亲王道:“岂有此理,真有此事?!”
    柳三哥道:“亲王可以去问乔爷。江湖盛传的‘铁面神捕’,其实未必,‘神捕’当得,‘铁面’却实在是谬传,不过,也难怪,若是乔万全真的‘铁面’无私了,那六扇门子总捕头这顶乌纱帽,也就戴不长了。人也真怪,对铁面无私,都十分钦佩,若是自己的朋友真的铁面起来,没一个人会喜欢。”
    怡亲王沉思道:“是啊是啊,人心如海,难以测度。”
    柳三哥接着又道:“某年某月某日,王子逛街,来到一前店后坊的豆腐店,见一肤色白嫩、风姿绰约的少妇在卖豆腐,王子上前调戏,少妇丈夫闻讯赶来,知道惹不起,跪地求情,王子欲火中烧,上前扛起少妇就进了作坊内的卧室,丈夫起来拼命,却被保镖打断了肋骨,口中吐血,倒在地上,他五岁的儿子象一只吓坏的小兔子,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关着门的卧室内传来王子的狂笑声与少妇的哭叫声,过了许久,王子才衣衫不整地从卧室出来了。第二天,豆腐作坊没有开门,这对夫妻双双悬梁自尽了,只留下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儿子,从此,京城里又多了一个孤苦伶仃的流浪儿。
    “大栅栏的十字路口,有家兴隆茶馆,老板姓朱,生意异常火爆。大栅栏的人气旺,王子看中了兴隆茶馆的地段,。想将茶馆买下来,改成茶馆、戏馆、青楼、酒馆为一体的燕京寻欢楼,就派了马仔去与兴隆茶馆的朱老板交涉,开价五万两白银,要将兴隆茶馆买下来。朱老板不卖,道:‘就是给五十、五百万两银子也不卖,这寸土寸金的地段,想用五万两白银得手,亏他说得出口。’马仔道:‘朱老板,你得仔细掂量掂量,咱家老板可是王子载泽啊,不知你听没听说过王子的厉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朱老板道:‘怎么,莫非王子能把茶馆给抢了!我就不信,在皇城根下还能无法无天了!’马仔道:‘行,算你狠,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甩袖离去。某年某月某日深夜,兴隆茶馆着了一把大火,炽炽烈烈,将茶馆前堂后舍十余间房屋烧成了一片白地,朱老板一家九口俱各葬身火海,无一幸免。此后,在这片白地上,建起了成排房舍,一座簇新的燕京寻欢楼落成了,从此,这儿就成了王子日进斗金的一处寻欢场所。”
    怡亲王道:“这能说明什么呢?莫非那场大火又是犬子所为?”
    柳三哥道:“当然是。那天深夜,王子带领数名亲信,将前门后门全泼上火油,然后,命亲信纵火,朱老板一家老小,俱各被大火浓烟堵在房舍内,烧得尸骨无成。这一幕,凑巧被三个人暗中发觉了,一个是打更的更夫,一个是夜归的浪子,还有一个是夜巡的捕快,捕快与浪子一合计,决定暂不声张,免得惹祸上身;更夫耿直,气不过,第二天一早,就去北京府尹衙门,告了王子一状。人命关天,北京府尹当时也传唤了王子,王子大喊冤枉,矢口否认,府尹要更夫拿出证据来,更夫哪有证据可以举证,好在经府尹的捕快在现场鉴定后确认,该案确系盗贼抢劫后为灭口,泼油纵火酿成的惨案,才暂且姑免了更夫的诬陷王室罪,只是断其为现场昏黑,辨认不清,冤枉好人,却也并非故意,衙役当堂齐声怒吼,将更夫逐出庭外,幸免了挨那三十大板。半月后的一个雨夜,更夫被人捅死在大栅栏一条冷僻的胡同内,凶手至今音信全无。事后,在下找到了当时在暗处看到王子纵火的另两个目击者,一个是夜归浪子,一个是巡夜捕快,他俩信誓旦旦,指证王子为纵火的主犯。不过,他们不信衙门,衙门不仅是‘有理无钱莫进来’,而且是‘有理无权莫进来’,去衙门指控王子,无异于自杀,衙门已黑,百姓不进。”
    怡亲王道:“乔万全应该介入调查。”
    柳三哥笑道:“乔爷才不会那么笨呢,当时,刑部命他限期破案,他却道‘我为亲王旧部,不宜调查此案,故申请回避,望刑部明察为荷’,结果,刑部尚书想想也是,就派别的捕快去查此案了,哪知此案一拖再拖,竟成了陈年积案,至今悬而未决。”
    怡亲王道:“来英雄调查积案想必既费钱又费力,所为何来?”
    柳三哥道:“替天行道,申张正义,让死者瞑目,为百姓安宁。”
    怡亲王象是没有听见柳三哥在说些啥,喃喃自语道:“本王只是觉得孽子年幼无知,行为有些轻狂,岂知竟成了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柳三哥继续道:“京城南有一家叫‘花花世界’的妓院,妓院的二老板是王子的密友,负责日常管理,王子是妓院的大老板。妓院生意王子并不在意,也懒得去管,那是用来遮人耳目的。妓院的后院,场子挺大,有成排的库房,王子的正经生意是在这儿,有马仔日夜看守,闲杂人等严禁出入,时常见有一些南腔北调的商人与车马进出,货物进出量巨大。这里,其实就是王子贩卖鸦片烟土的巢穴,据圈内人士估计,京城秘密交易的烟土,王子占了五分之一,每年获利在五百万两白银左右。这些烟土,坑害了多少良家子弟,使多少家庭沦为乞丐。某年某月某日,因价格纠纷,王子与来自云南的毒贩一言不合,动起手来,竟将毒贩连同马仔一行十三人俱各杀害,在双方拼杀中,王子方也有伤亡,马仔五死七伤,以高额抚恤金抚慰家属,把事摆平了。毒贩的钱财烟土车马均掳为已有,发了笔大财。当时,在后院墙角挖个深坑,将毒贩一十三人的尸体就地掩埋。”
    怡亲王问:“这事儿,乔万全知道吗。”
    柳三哥道:“我估摸,他应该知道。乔爷在京城的眼线十分利害,给的钱也多。神捕嘛,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他不敢动,因为,是亲王的公子嘛。若是其他没有背景的人,走私毒品,那是死罪,他早就连锅端了。难道,这事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怡亲王一脸茫然,道:“老夫确实不知,乔万全也该给本王打个招呼呀。”
    柳三哥又道:“某年某月某日……”
    怡亲王连连摆手,大声道:“不说了,要真是如此,犬子确是死有余辜啊。”他的脸上一脸疲惫,深深的皱纹里,流露着无奈与伤感,显得苍老了许多。
    柳三哥道:“还有一个数字,亲王不妨了解一下,王子在最近五年中,直接死在他手中的人共计四十五人,平均每年杀死九人。间接死在他手中的人,还未统计在内。”
    怡亲王呐呐道:“这么说来,载泽该死,载泽该死,本王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畜牲!”
    突然,他又抬起头来,圆睁布满血丝的双眼,仰头吼道:“丁飘蓬可以有无数的方法,杀掉本王的儿子,却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中,杀了本王的儿子!那是对本王与王室的蔑视,那是对本王与王室的污辱。任何国家的王室都不会容忍!你知道吗,来英雄,你说说,他是怎么杀死我儿子的?”
    柳三哥道:“在下不想说,免得亲王大动肝火,伤了身体。”
    “说,越详细越好,说完,老夫还想听听你会下个什么评语!”
    柳三哥冷冷道:“既如此,在下就说了。某年某月某日下午……”
    怡亲王几乎直着嗓子叫道:“对,这个日子,本王永生难忘!”
    “王子与一班狐朋狗友,在前门大街闲逛,大街上的行人见了王子,忙向路边躲闪,王子走路总是在当间,谁要是挡道,那是自找苦吃。嘿,那天,偏偏有个体型高挑的瘦小子,腰间佩剑,双手抱在胸前,站在路中间,他就是丁飘蓬,好心的百姓叫道‘小伙子,快,快到路边来,否则会没命的。’小伙子摇摇头,笑道‘多谢。’却依旧站在路中,王子走近了,对保镖一抬下颚,指指丁飘蓬,一个魁梧的保镖上去喝道‘滚开’,一拳砸向丁飘蓬心窝,只见丁飘蓬手一抬,一个揽雀尾,叼住保镖手腕,一拧,喀嚓骨勒,保镖的手腕与手臂断了两处,那条臂膀挂在身上直晃荡,保镖看看自己的臂膀,愣怔吃惊,不知所措,可丁飘蓬却没闲着,紧接着一记飞腿,踢中他下颚,保镖惨叫一声,打倒在地。王子见状,对身边的保镖喝道:‘有两下子,亮家伙,上。’四名保镖呛啷啷拔出刀剑,将丁飘蓬围住,王子道;‘砍了,有奖,重奖。’四名保镖刀砍剑削,丁飘蓬却笑吟吟地在刀剑间穿插,毫发无损,象是在做强盗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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