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三十三血泪奇缘柳三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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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们提裤子。”
    花竹杆骂骂咧咧地过来,为他俩提裤子系裤带,一肚子的不高兴。
    胖墩儿将饭菜端上桌来,又温了一壶黄酒,俩人便吃喝起来。柳三哥道:“胖墩儿,我们也饿了,别尽管自个儿吃呀。”
    胖墩儿白了他一眼,道:“那就饿着,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叫唤。”
    花竹杆道:“饿瘦了,就没力气叫了,饿蔫了,就听话了。”
    白玉春道:“哥,我饿坏了。”说着,想想凄凉,就哭了。
    柳三哥道:“玉春别哭,哥正想办法呢。”他又对胖墩儿道:“我懂了,只要听话,你们就给好吃好喝的,是吗?”
    胖墩儿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道:“唔,是。”
    柳三哥道:“好,从今往后,我们听话了,不闹了,行不?”
    胖墩儿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指着他道:“只要听话,不吵不闹,啥都好说,若是撒谎变卦,嘿嘿,下次可要饿你们一整天,再不行,饿你俩三天。让你们尝尝挨饿的滋味。”
    柳三哥道:“行,我最怕的就是饿,以后再也不敢闹了。”
    胖墩儿对花竹杆道:“去,把门窗锁上,将小哥俩松了绑,一块儿吃饭。”
    花竹杆依言关了门窗,将哥俩的绑松了。胖墩儿道:“别跟老娘对着干,就啥事儿也没有,若是耍奸使滑,没你俩好果子吃。”
    哥儿俩这回可真饿急了,吭吃吭吃吃饭,只当没听见。吃完饭,摸摸肚子,又去解个手,花竹杆又将他俩的手反绑起来,拴在床脚上。这对人贩子夫妇管自上床睡觉了。
    柳三哥想,爹娘这会儿肯定在四处寻找我俩,他们心里不定会有多难受呢,唉,得想法子逃出去。
    白玉春却依在他的肩头睡着了,嘴里却在喃喃道:“娘,娘,我想娘……”
    翌日,花竹杆夫妇搞来一艘较大的帆船,分内舱外舱厨房,花竹杆将柳三哥与白玉春锁在内舱,张起帆来,他竟是个看风使舵的好手。从秦淮河驶向长江,又从长江驶向京杭大运河,顺风顺水,过了五、六天,便到了杭州。
    临上岸前,胖墩儿进了内舱,拿出两套新衣服来,松了绑,让他俩穿上,关照哥儿俩道:“两个小鬼,竖起耳朵,听好了,老娘给你们去找个好人家,免得今后吃苦受累。老娘也不绑着你俩,你俩可要听话了,不然,老娘就饿你俩三天,绝不心软,就是求饶磕头也不管用。哼,要想逃出老娘的掌心,比登天还难,知道不?”
    柳三哥道:“知道了。”
    花竹杆道:“要是想跑,老子打断你俩的腿。”
    胖墩儿又道:“到了杭州,在街上不准捣蛋,捣蛋也没用,要捣蛋只有皮肉受苦。在旁人眼里,我俩就是爹娘,得装出个模样来,叫不叫倒也随便。若是听话,乖,决不亏待你俩,要吃啥,给你买啥;若是调皮捣蛋,哼,那是自找苦吃,惹得老娘火起,挖了你俩的眼,到街上卖唱挣钱去。”
    白玉春吓得一哆嗦。柳三哥道:“娘,儿子记住了。”
    胖墩儿听了一高兴,抱着柳三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嘿,乖儿子。”
    花竹杆道:“胖墩儿,就这小子精怪,小心着了他道儿。”
    胖墩儿白了花竹杆一眼。白玉春道:“哥,你真叫呀。”柳三哥嘻皮涎脸的一笑,道:“我嘴馋,没办法,有好吃的就行,不是说‘有奶便是娘’嘛。”
    白玉春生气地‘哼’了一声,撅着小嘴,别过头去。
    花竹杆、胖墩儿连吓带哄,再三关照哥儿俩。说完,出了内舱。
    白玉春低声道:“哥,怎么办?”
    柳三哥压低嗓门,道:“瞅着机会,就跑。”
    白玉春道:“咱俩一起跑。”
    柳三哥道:“不行,那跑不了,我给你打掩护,把他们引开,你就朝另一个方向就跑,千万别回头。”
    白玉春道:“跑出去怎么办呀?”
    柳三哥道:“找唱京戏的,就说是长虹戏班白艺林的儿子,戏班会把你送回家。”
    白玉春道:“哥,那你怎么办呀?”
    柳三哥道:“哥自有办法,不怕。”
    白玉春道:“哥千万要回长虹戏班呀。”
    柳三哥道:“哥一定会去找小弟。”
    不一会儿,胖墩儿在外舱喊道:“小宝贝,出来出来,咱们玩儿去。”
    柳三哥掺着白玉春的手走出船舱,见运河上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屋宇绵延,风景秀丽。
    走上码头,花竹杆雇了辆驴车,四人上了车,花竹杆膝上坐着白玉春,胖墩儿膝上坐着柳三哥,象煞是一对夫妇,抱着一双金打玉琢般可爱的儿子,去走亲戚呢。赶车的问:“老板,去哪儿?”
    花竹杆道:“清河坊。”
    赶车的道:“好喽,坐稳当喽。”鞭儿一甩,驴儿便一溜小跑起来。
    到了清河坊,见那儿高楼林立,画栋雕梁,店铺栉比,货品山积。街上人烟稠密,熙熙攘攘。赶车的跳下车座,牵驴而行,一边吆喝行人让道,一边问:“老板,清河坊到了,在哪儿下车呀?”
    胖墩儿道:“往前走,第二个四岔路口,向右拐,走几步就到。”
    赶车的道:“好,有数了,驾。”
    驴车到了一个卖水果的摊档前,时鲜水果琳琅满目,有枇杷、香蕉、黄金瓜、荔枝、黄瓜等等,柳三哥暗中用肘顶了顶白玉春,使个眼色,抬头叫道:“娘,我要吃枇杷。”
    胖墩儿一高兴,便道:“乖儿子,娘这就去买。喂,赶车的,停一停,我买点水果。”她抱着柳三哥下了车。
    白玉春也道:“我也要吃枇杷。”花竹杆恼道:“就你俩事儿多,他要了,你也要,他去死,你去不去死呀!”一边说着,一边也下了车,只是紧紧牵着白玉春的手不放。
    胖墩儿将柳三哥放在摊档旁,伸手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对商贩道:“老板,来两斤枇杷。”
    胖墩儿专心挑拣枇杷,胖的人多半嘴馋,她也想尝个鲜。柳三哥两手捧起个黄金瓜,照准胖墩儿的面门砸去,叭一声,正中额头,黄金瓜本已熟透,一下碎成八掰,顿时汁水淋漓,糊住了胖墩儿的眼,她用双手乱抹眼上的果汁,骂道:“好你个小混蛋,竟敢算计老娘。”她挑枇杷时,双手沾上了枇杷皮上的绒毛,这时反揉进了眼里,一时竟睁不开眼来。
    花竹杆虽在近旁,因只顾看路上的美女,却没见着这一幕,听胖墩儿叫唤,回过神来,忙问:“怎么啦,怎么啦,……”话还没落音,柳三哥第二个黄金瓜,叭一下,也砸在他脸上,也是一个大花脸,满头满脸稠稠的果汁,花竹杆大怒,骂道:“妈了个疤子,儿子打老子,造反了。”松了抓住白玉春的手,踏上一步,去抓柳三哥的领子,白玉春趁机便向人群里一钻,立时没了踪影。
    柳三哥见小弟脱身了,花竹杆扑向自己,他退后两步,顺手将摊档上的香蕉向地上一抹,哗啦啦,两三串香蕉掉落地上,散落一地,花竹杆正巧一脚踩在香蕉上,呲溜一声,栽了狗啃泥,竟磕掉了两个门牙,鲜血淋漓,嘴唇也肿了。。柳三哥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快来抓人贩子哟,快来抓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哟。”意图将花竹杆、胖墩儿的注意力引向自己。他每天练习演戏功夫,唱念做打,已有了几分功底,今天却派上了用场,腿脚早已练得十分麻俐,等到花竹杆捂着嘴,爬起身来,要去追,早就没了两个孩子的踪影。好在能听到柳三哥的喊声,他循声跑了三步,就被车夫抓住了膀子,道:“喂,哥们,坐车总得付钱吧,车钱拿来。”而且,满眼的狐疑、鄙弃,显见得是将他当成人贩子了,只差没把他拉到衙门去。花竹杆道:“向我老婆要嘛,不会赖你车钱。”他一挣胳膊,人便追了下去。
    摊档商贩拉着胖墩儿要赔偿,胖墩儿根本就脱不了身,只得如数付了摔坏的水果钱,刚想走,又被车夫拦住了,骂骂咧咧的付了车钱。她真是气坏了,这些天车马劳顿,动足脑筋,想不到竟着了两个娃娃的道儿,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把老本都蚀了。传到江湖上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她掏出块手帕来,擦着脸,擦着衣襟上的果汁,长吁短叹,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人胖,跑不动,跑了几步,就坐在人家台阶上歇息了。
    柳三哥一边喊,一边跑,周围的人全朝他看,也有好事的问:“喂,小娃娃,又没人追你,谁是人贩子呀。”柳三哥回头一看,果然没人追赶,花竹杆、胖墩儿已甩得没了影,他还是不放心,继续没命飞奔,嘴里就不喊了。
    跑着跑着,就跑到西湖边的柳浪闻莺,那儿杨柳低垂,莺歌燕舞,西湖上游船荡漾,白鸥翩翩。柳三哥已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有心思玩儿,就跑到假山背后一处人迹罕至的草地上躲了起来,他平躺在草地上,心怦怦乱跳,思忖终于逃出了虎口,先躲一会儿,歇口气,再作打算。
    柳浪闻莺十分清幽,只听得鸟鸣,柳三哥渐渐恢复了平静,一阵困意袭来,正要合眼打盹,头上突然笼罩上一片黑影,接着,有人抓住了他臂膀,将他手腕一拧,猛喝一声,道:“兔崽子,哪里跑,想逃出如来佛的掌心,没门。”
    柳三哥睁眼一看,见是花竹杆,便道:“花竹杆,你这个大坏蛋,拐卖儿童,要下地狱,来人呀,快来抓人贩子呀……”
    他刚喊了没两句,口中就被塞进了一块破布,花竹杆大约拐卖儿童已是老手,三下两除二,就将柳三哥的手脚绑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只麻袋,想将柳三哥装进麻袋里背走。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住手。”
    花竹杆抬头一看,见假山石上蹲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身形瘦削,鹤发童颜,穿着件褐色布衫,双目炯炯有神。花竹杆道:“老不死,别管闲事,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人微微一笑,捋着胡须,道:“这事儿,我老人家管定了。”
    花竹杆起了杀心,他身上本就背着几条人命,多杀个把人,根本不当回事,今天若要安然脱身,只有杀了那个老不死。他扔了手中的麻袋,从裤脚拔出一把匕首,向老人窜了过去,临到跟前,嗖,掏心窝就是一匕首。
    老人将他握匕首的手背一按,如一只褐色大鸟,从他头顶飞了过去,落在柳三哥身边,抱起柳三哥,伸手将他堵口的破布扯了,柳三哥道:“爷爷,你快跑,别管了,你打不过他。”
    花竹杆转身见老人抱着柳三哥,道:“听听,连娃娃都知道,你实在太老了,逃过一次,能逃过两次、三次?放下孩子,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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