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十九男儿悲恸最伤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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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不是人。对付崔大安这号人物,他可是驾轻就熟,一点问题没有。
    师兄弟俩,均出自少林,其实少有来往。当乔万全刚到北京时,投奔的便是师兄,乔万全不想在镖局混,想去衙门闯荡闯荡,还是崔大安托了人,才得以进了衙门,当起了衙役,从此吃起了皇粮,捧上了铁饭碗。以后,他一步一步升迁,俩人走动得就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师兄弟俩逐渐便生份了。在师兄崔大安眼里,这个师弟把权钱看得太重,人品大成问题,虽然师弟官越做越大了,他却越来越瞧着不顺眼。
    乔万全向师兄问过安后,便背着手,细细凝视起地上躺着的丁飘蓬来,他喜道:“嗯,是丁飘蓬,好,是丁飘蓬!丁飘蓬,你也有今天!”刚才,罗阿娟已经向他述说了一切,他信罗阿娟的话,罗阿娟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他能不信吗!然而,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直到见了躺在地上的丁飘蓬,压在他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感到十分惊喜,双手一拱,对崔大安道:“恭喜师兄,出手不凡,竟将钦犯丁飘蓬抓获了,其实,我的位子要让师兄来坐才合适。”他觉得不能跟师兄来硬的,跟师兄这号人只能来软的阴的歪歪绕的,接着又道:“恭喜发财,师兄,如若拿了十万两赏银,别忘了请弟兄们喝一杯喜酒哟。”
    崔大安不知这个师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这个好说。”
    乔万全突然拔剑,嗖,一剑削向丁飘蓬脖子,崔大安早有提防,钢鞭一端往上一挑,“当”一声,溅出一蓬火花,挑开了乔万全的长剑,他道:“师弟,你干啥?”
    乔万全道:“杀了丁飘蓬,提着人头,为师兄领赏去呀。”
    崔大安道:“这人是我的,我要将他带走。”
    乔万全道:“那不行,丁飘蓬是朝庭钦犯,应由刑部捕快带走,师兄,使不得。”
    崔大安道:“他欠了我的镖银,我不向他还,向谁还。”
    乔万全道:“师兄,赏银十万,镖银损失五万,那不还赚五万吗。”
    崔大安道:“师弟差矣,这帐应该这么算:赏银十万是我该得的,五万镖银也是我该还的,我一下子就能净赚十万。还了镖银,我就将丁飘蓬交给师弟,如何?”他想以此为借口,救下丁飘蓬。
    乔万全道:“师兄,什么时候变得那样斤斤计较了,你知不知道夜长梦多这句话,若是你把丁飘蓬弄丢了,这后果可就呆待不起呀。人家会说,你是欲擒故纵,放虎归山,人言可畏呀。师兄,你可是有家有业的人啊,经不得折腾,兄弟奉劝师兄,千万不可鲁莽,要三思而行啊。”
    他那双溜圆的小眼睛,冷冷地盯着崔大安,意思是你折腾得起吗?你不是丁飘蓬,一人做事一人当,砍头只有碗大个疤,你有爱妻子女、父母家室,偌大的一摊子事业,若是与朝庭为敌,一切全将化为乌有。你很富,不假,一次抄家,你的全部家产将籍没入国库,你会变成一个穷光蛋,你想过没有,丢掉的不只是命,丢掉的是你的一切,死的不只是你一个人,或许是灭门,或许是九族。那冷冰冰的眼神里有太多的潜台词,……
    崔大安一时语塞,何桂花凄然涕下,一时没了主张。
    乔万全一挥手,上来两名捕快,不由分说,就要将丁飘蓬抬走。崔大安手一拦,道:“慢,我还有话说。”
    乔万全道:“说来听听。”
    崔大安道:“人,你可以带走,却不能将他杀了,人一死,债就了。若是要他死,也要按王法处置,他只要多活一天,债就有还的可能。”
    乔万全道:“行,听师兄的。”
    崔大安道:“丁飘蓬眼下,只有一口余气,伤口破裂,满身是血,解京途中,要用担架马车载运,不得綑绑锁铐,粗暴押运。”
    乔万全此时只要得到丁飘蓬,什么要求都会答应,道:“行,一并按师兄吩咐的办。”
    崔大安道:“还有,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乔万全道:“说。”
    崔大安道:“丁飘蓬不是我抓住的,是罗阿娟及捕快们抓住的。”
    乔万全道:“这是什么条件?这是什么意思?小弟糊涂了。”他装聋作哑,明知故问。
    崔大安道:“就是这意思,是捕快们抓住的,十万两的赏银我不能要,我怎么能要呢!”
    他说着说着,声音沙哑了,眼睛已经湿润。乔万全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兄弟懂了,万望大哥不要太作贱自己了,要看得开些。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崔大安又道:“若是丁大侠被处死了,请贤弟设法,尸体由我来处理收埋。”从来不肯服输求人的崔大安,也向乔万全低头求情了。
    乔万全道:“可以。”他对捕快一挥手,道:“担架伺候,抬丁大侠下去。”
    立时,又上来两名抬着担架的捕快,将丁飘蓬轻轻放上担架,抬起就走。
    崔大安一跺脚,“唉”了一声,热泪横流,竟掩面嗬嗬嗬豪哭起来,何桂花起初只是掩面饮泣,当看着丁飘蓬被担架抬走时,不禁大放悲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夜空里回荡。
    镖客、趟子手低着头,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们心中的英雄,就这么走了;捕快们也觉得心里很压抑,不知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吓,这是怎么啦!
    火把炽炽烈烈在燃烧,学步桥下除了崔大安夫妇嚎啕的哭声,除了马儿一声声低沉的哀嘶,一片肃静,春寒料峭,寒风吹得人的脸冰凉冰凉,吹得人的心冰凉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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