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饮天狼剑》第四十章王侯避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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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豹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在狭小的山谷里飞奔着,飘散的头发随着风飞扬着,颇有画面感。
    两个兄弟在后面跟着,马蹄声啪嗒啪嗒的回响,一眨眼便已经奔出一丈有余,但仍然被前面的纯黑马匹远远的甩开。
    可能由于体重太大,笑虎的马儿不堪其重,落在队伍的最后面。
    他正想着催促喘着粗气的马儿更快一点时,却听见后面传来细不可闻的马蹄声。
    “不好!大哥!大概是那些虎王山的人追上来了!”
    他朝前面喊道。黑豹回头,朗声回复道:
    “我已经看到了陈兄弟他们的马车了,而且前面就是谷的出口,我们先跟上他们,再想对策。”
    “兄弟们!加一鞭子!”
    随着响亮的鞭子声音响起,三人胯下的马儿又快了几分,朝着谷的出口处奔去。
    片刻之后,一队人马匆匆的从此地略过,奔向谷口处。
    梁勉现在的心里面,焦躁、愤怒、不安揉成了一团,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道士和那辆马车,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
    自从习武以来,勤恳刻苦,一手鞭子耍得无人可敌。后来当了土匪之后,凭借自己的高强武力,迅速爬上了高层,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勒死上一任帮主,谋权篡位统领了众人,开始时有人还对他这种行为感到不齿,并不服他,但铁鞭子硬,他的脾气更硬,现在在帮里的名气,都是一鞭一鞭打出来的,没有半点作假。
    虽然他的帮派后来被虎王帮吞并,但凭他的本事,当的也是个少出力多吃香的头头儿。平日里,虽然不能离职,但是大多数的活,都和现在这看守营地的活一样轻松,甚至更加轻松。所以,在这等莽荒之地,拳头硬才是最大的道理。
    但是今天吃这个瘪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可能也怪他自己太过于胆小怕死了。他眼神冷冽起来,无名小卒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一时间,杀意横生,周围的随从都感到了丝丝寒意。
    “再让我遇见,我非得把尔等全部剥皮拆骨!”
    他嗓子里传来阵阵低吼。
    其实,要是光是被耍了一遭,丢了些粮食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身边亲近一点的手下都知道,梁勉是个爱马如命的马痴!
    他曾经为了从极北的天阳走私一匹举世罕见的好马,不惜变卖了十几年来劫掠的大半值钱物件,冒着生命危险从飞云城的巡逻部队眼皮子过了三回,甚至被其中的高手在追赶中打折了腿。
    但当他看到那匹马终于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吐着鼻息的时候,他的脸上竟然全是笑颜,虽然瘸着半条腿,但是完全看不到痛苦的神色,爱马如命的名声从此在营寨里飞传,甚至带到了后来的虎王帮中。
    甚至他手下有人说:“要想让梁勉全心全意的为你办一件事,骏马比美女还好使一万倍。”
    虽然后来腿医好了,但是在他眼中,那匹马恐怕比他的两条腿加起来还重要。
    他此刻如痴如狂,正是为此。
    那匹马,正是被黑豹骑走的乌燕。
    马儿全身上下通体乌黑,只有额头上又一点白,是为灵气之窍。
    梁勉说,这样的马通灵性,但是这辈子只服从一个伯乐的话。他驯养此马七年,都未曾与其产生心灵上的沟通。
    手下们其实暗暗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因为这马儿原本是在一个农家的马棚里出生的,母亲是一头即将病死的母马,把唯一的小马驹剩下之后就咽了气。
    看马儿,首要看血统。
    别说大户人家,稍微有点钱的都知道去尽量挑血统纯正的良驹,而这匹马不管怎么分析,何人来分析,都是劣等到不能再劣等的杂马,是万万上不得台面的。
    也不知道一生相马的梁勉怎么会看走了眼,或者是中了魔怔。
    大家都不得而知,只知道,自从这马儿到了寨上,梁勉几乎安排了所能调遣的所有马夫去照料这匹马,从一只幼驹开始,足足养了七年,看起来比他的亲生儿子还重要。
    一旦有人对这马儿照料不周或者在牵引过程中有了磕碰,是必定要挨上一顿鞭子的。
    虽然马夫们不会相马,但是至少看了大半辈子马,几乎没有人对这马有好评。
    因为这马儿幼年的时候并不是浑身黑色,而是黑白相间,丑陋无比,像是原本一匹黑马上突兀的多出了一些白斑,甚至让人难以生出想要骑上去的欲望。
    马儿变成如今模样,还是因为一年前的一天,梁勉突然发了神经要训马。他似乎忘了自己多年来无数次从马上摔下的疼痛,又骑上了马背,发疯似的抱住马身。但这马虽说血统劣等,但性子还高贵,挣扎蹦跳起来丝毫不含糊,到最后甚至直接翻倒马身,马在上人在下,狠狠的碾压梁勉。
    梁勉却性子倔强,或者说是上了头,与这马儿从早晨到晚上,折腾了一天都没分出胜负来。手下路过时,无不对这原始残暴的“驯服”心惊胆寒。不是心寒马儿,而是心疼梁勉。浑身泥污,眼角和鼻子鲜血淋漓,但那个身影还是会在一次次的倒下后站起来,即使不明白其为何如此,但仍然让人心生敬佩。
    直月亮爬上山坡时,梁勉才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破烂得无法直视的衣衫,用干净的布好好的擦了一把脸,朗声一笑。
    “降不住!老子梁勉这一辈子谁都不服!就服这匹马!”
    然后神情陡然落寞,吩咐手下:
    “把马儿牵回去吧。”
    手下正要动作,他却补充道:
    “对了,这马以后叫乌燕。”
    众人看去,原本毛色花杂的马儿此刻竟然通体乌黑,额头处的一块菱形却白得发亮,似乎原本全身的白色都聚集到了这一点上。月光之下,灵动轻巧,踏步之间,熠熠生辉。肌肉的纹理如同雕刻,让人怀疑这马不是凡间之物,而是天上踏云而来。
    但也正是那一天以后,梁勉再也没有训过马,反而待这匹灵驹如同一个相识七年的老友,出去办事,或者有什么危险的勾当,都会拉着它。
    要他说,这马儿是他的吉祥物。
    众人却犯迷糊,之前一副劣马的样子你要骑,现在终于诡异的由劣马变成了“烈马”,你却说要放着当个吉祥物?
    干啥都像个正常人,怎么一遇到好马,脑子就不好使了呢?
    大家心里都这么想,但是都是背地里悄悄的议论,不敢妄言。
    只有梁勉自己知道:
    天马下凡,生了灵性,就再也驯服不了了。
    只能将其带在周围,图个吉利,毕竟干着杀人劫货的活儿,“吉利”两个字比什么都重要不是?
    他此时心里痛恨又焦急,已经带着一众人马急急忙忙追出了谷。
    没行几步路,却看见前面有两骑伫立,神态自若的交谈着。
    他眉眼一横,勒马停下,正好听见两人谈话。
    为首一人是个中年男性,身着青衫,背负一剑,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腰杆挺得笔直,坐在马上看着来人。
    后面一人是个少年,似乎只有十七八岁,穿着麻布衣服,头戴斗笠,眼睛却用白绫蒙着,双手扶住马身,看起来骑术不精。
    少年开口问道:“真是那龙吟剑气?”
    青衣人笑了笑:“回殿下,臣与之周旋了三天,夜夜观察,定是错不了的。”
    “那你抓住它了吗?”少年声音中满是关切。
    “此刻正在臣的剑鞘内。”他拍了拍自己身后之剑的剑柄。
    “那就好”少年舒了一口气。
    “那臣要怎么处理这一行人?”青衣人指了指梁勉为首的众人。
    “叔叔说呢?”少年看不见他们,只是脸色平静。
    “乱世贼子,杀了便是。”青衣人微笑道,言语中充满了温柔,却不是对梁勉。
    “那便依叔叔的吧,叔叔做事,我总是信得过的。”
    梁勉却怒火中烧。
    “一天碰见两拨人装神弄鬼,老子真是天大的运气!还以君臣相称,摆这种谱,也不知道找一身好点的衣服穿上。”他眼中满是讥笑,不仅和自己演戏,甚至还口出狂言妄断他的生死,他想起方才那一行人,更是气恼。抬起铁鞭,以雄浑的力道朝着青衣人面门上砸去。
    青衣人只是眼色平静的凝视着他,在梁勉铁鞭仰到最高点时,却陡然停住。
    不仅是梁勉,他周围的手下,甚至是身下的马儿,都停住了,画面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暂停了一般。
    “噌!”
    响亮的利剑归鞘声。但青衣人手上并没有动作,甚至没有人看清那剑是如何出鞘的,只是剑柄似乎在某一瞬间闪烁了一下。
    少年轻轻叹了一口气,勒转马头背离着被“暂停”的一群人缓缓走了。
    青衣人面无表情,动作和少年如出一辙。
    “有必要吗叔叔?”少年问道。
    “只要出手,一招一式须得尽兴尽力。”青衣人郑重的回答。
    “”
    “只是污了我燕国的土地啊”
    身后,一地碎成渣的肉块,热血横流。
    ----
    陈丰一行人在远处的丛林中躲藏着,全程目睹了这两帮人的交锋,看得心惊肉跳,武文洁脸色一白,就要呕吐,青鸾关切的给他拍着背。
    陈丰还以为那一尊凶神会转而杀他们一行人,但那两人却直直的走了,连看都没看这边一眼,这让他庆幸万分。他抹了一把脸,竟然整张面庞都被冷汗润湿了,这让他更有一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感觉。
    他们隐藏的地方距离事发地大概百米远,虽然有密林遮蔽,但是稍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他们,而他们之所以躲藏在此处,实属被逼无奈。
    前面的路被那两人拦住了,虽然陈丰不认识,但是独狼一行人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人就是之前在断脚谷的两位凶神,连忙远远避之。
    而那梁勉却是实打实的倒霉,赔了马儿又赔命,顺风顺水的山大王还没做舒服,一天之内就把该丢的都丢完了。实在是命犯煞星。
    不过,江湖险恶,没有人会对其同情。陈丰心里却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奇怪。
    这边远地境竟然一连出了这么好些说出去都会震惊天下的事情。一滴狼血,青衣剑客,任何一件事情拿出去都够说书先生编上一阵子的故事了,这还全都被自己给遇上。不过,撞见这种等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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