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饮天狼剑》第三十四章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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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丰乍一听有些楞,但旋即想到,他只去门口处远远的看一眼,不摸不碰,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他这么想着,旋即应了张三生的邀请,站起身,拍了拍刚才飞溅到身上的烟灰,朝庙门口走去。
    那佛像在黑夜里静静伫立,纹丝不动像一座山。陈丰走到其脚下,细细端详,发现此物大概有一丈来高,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坐于莲华上,身上金漆脱落了十之三四,身下的莲花上落满了灰尘,想来是许久没有人打扫了。不过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大多是不信什么鬼佛的,所以如此也情有可原。
    “没把这尊佛像拿去卖了就算是一件大功德了。”独狼初到此地时,见到这尊佛像如是说道。
    所以,没有多少人拜这佛像自然是正常的,没有人来打扫打扫落在佛像上的厚厚灰尘甚至像是情理之中的事。
    “佛身落凡尘,倒是颇符合那些酸臭和尚口中的道理,真是讽刺。”张三生也从陈丰身后走了过来,伸出手摸了摸佛莲上的灰尘。
    “你还懂些佛家道理?”陈丰有些讶异这道士口中的话。起先这道士好像救了陈丰一命的时候陈丰对他满心尊敬,一口一个道长的叫着,后来稍微熟悉了一些此人的行事风格,发现“道长”二字实在是叫不出口来。且不论什么仙风道骨拂袖谈天下的气魄,这道士简直就是一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凡人”样本,各方各面不讲究到了极点,连陈丰这样一个自幼在山野里长大的孩子看了都有些咂舌。
    “嘿嘿,不敢说懂吧。这些年游历四方,还算增长了些见识。”张三生笑了笑,将指尖的灰尘细细的捻着,然后往空中一吹。
    “道长游历四方已经很多年了?”不过可能喊习惯了,有时候不经意间还是会脱口而出。
    陈丰其实对这破旧佛像不是那么感兴趣,当年自己村子外面不也有一个破庙不是?要是他从小成长的环境是一个受到佛祖的福音润泽的地方,那破庙又怎么会荒废?
    所以,他完全是出于对刚才赵麻子所说故事的好奇。
    反正夜晚还长,有些时间聊天说地也不错。
    “忘了”张三生嘿嘿一笑,“小道今年虚岁二十五,大概十岁便开始出山游历了。”
    陈丰略微感觉有些吃惊,他看着这道士顶多也就十六七岁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
    “道长倒是颇显年轻啊。”陈丰半认真的调笑道。
    “游历山河,游戏人间,心幼自然不显老。”张三生带着些笑意说道。陈丰陡然觉得这一秒钟这邋遢道士还有些高人的模样,点点头。
    “那道长十五年前是下什么山,是道长的故乡吗?”陈丰又问道,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张三生说他十五年前下山游历这句话。
    “武当。”他顿了一下,说出这句话,一只脚已经踏上佛莲,准备登上去。
    当他两只脚都踏上佛莲时,又补充道:“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陈丰被这一句话说得一头雾水,但突然意识到这道士竟然要踏到佛像上面去,连忙出声制止,这是对佛的大不敬,要遭报应的
    “道长...你”
    他转过头来,嘿嘿一笑:
    “我不怕报应。”然后没有停下,继续伸手去摸那斑驳的佛面。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说对佛不敬要遭报应啊陈丰心里暗暗嘀咕。
    火光从几步开外照过来,把陈丰的脸和佛像的下半部分映照得一样红。但因为篝火是生在地上,佛像又太高,所以佛面和张三生的手都隐藏在了夜里。
    摸了一会,张三生纵步跳下来,把地上震起一团灰尘。
    “虽然金漆斑驳看不清这佛像本来面貌,但是我仔细摸了摸佛面,应该是地藏王菩萨。”
    陈丰又开始觉得这厮学识渊博了,好奇的问:“为何?”
    张三生指了指佛像,同时出声解释道:“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坐于莲华,饰以宝冠或者璎珞。面目不怒自威,应该没错了。”
    陈丰心里暗暗震惊。虽然说佛道不分家,但是作为大楚境内两大主流宗教,这些年来表面上和谐共处,实则摩擦不断。
    大楚国没有国教,但在九龙争帝之前,大楚还只是中原西部一个小小的楚国的时候,楚王十分信奉那遥远西漠的传教僧带来中原的佛教,在楚国内大小设有佛寺近万,香火不绝,几乎举国礼佛。其原因之一就是,那由遥远西方踏过沙漠来中原的传教僧首先进入的就是楚国。光凭这一点自然是不足以让当时的楚国对佛教如此痴狂。另外一个原因是,传教僧进入楚国时恰逢楚王后突患心瘴卧床不起,楚王举国求医未果,心急如焚。就在楚王后气若游丝即将奔赴黄泉的那一天,一个一袭白衣的僧人空手入皇城,竟然生生将楚王后的命火又续了三十年,当时年仅四十的楚王后活蹦乱跳的活到了七十岁才寿终正寝。
    而那白衣僧人空手入皇城,空手出皇城,未从皇宫里取走一文铜钱。
    自此,楚王公之天下:楚姓礼佛七十年,以呼应白衣僧人的高风亮节。
    所以,礼佛的风气一直持续到了大楚统一天下之后许久。但也正是在几十年前,如日中天的佛教仿佛一日之内一落千丈,当时虽然已经更替新皇,但是还未结束老王口中所说的“七十年”,所以大楚未立新的国教。但大家都知道,当今皇帝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一个铁打不动的规矩,每三年一次,邀请天下道行品德双冠的道士上泰山,与其共议天下山河,同时祭祀以求上天泽福,永保江山太平。傻子都能看出来当今圣上更倾向于哪一教了。所以,上面的这么做,下面各地的官员们也都争相效仿,扶持当地的道观,发放补贴,资助香火,导致佛教的境遇更加雪上加霜,才有了如今的这么多的破庙。
    此间蹊跷,可谓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不过,当今道士们的待遇都十分好,香火旺起来了,自然境遇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张三生这样的邋遢道士倒是少见了。不会是犯了什么山门里不可饶恕的大错,被赶下山的吧。陈丰心里这么想,而且越是思索感觉这个解释越是可信。他这幅模样,放到道观里定是少不了责骂的吧。虽说那道观里没有佛寺里的清规戒律,但是条条框框还是颇多,有机会的话,陈丰还是想去那道家圣地武当山一览风光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耳边只有张三生嘟嘟囔囔:“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嘛,还以为这么邪门儿,一定有什么宝贝呢!”
    陈丰汗颜,“邪门儿就该有好宝贝?何以见得?”
    “嘿嘿,没什么根据啦其实,只是这么多年游走江湖偶尔得到的一点经验之谈罢了,而且此处算是人丁兴旺,要是不是宝贝而是什么妖魔作祟,早就有人惨遭毒手了。”
    陈丰对他的“经验之谈”颇为不屑,自己要是遇见了邪门的事儿,一定是会远远的躲开的,自己这一身修为,也就是在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能看,一旦进入了中原地带,高手如云,一个恰恰炼气境初期的毛头小子说不定出门就被秒杀了。
    在有绝对的实力傍身之前,做人做事都还是小心为好,就算有一天自己真的有睥睨万夫的绝对实力了,也还是得低调做人。陈丰心里这样想着,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你是个举世无敌手的地仙,命数比那千年老乌龟还要长许多,太狂妄要是引来天怒,降下一尊真仙来把你镇杀了,找谁去说理去。
    说到底啊,这不是怂,而是惜命。
    毕竟,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但是,能少挨刀就少挨刀,挨刀了之后能只断一根头发就别断了胳膊不是?
    他对于自己这套理论还是颇为自信的。
    “那道长游历这么多年可又得了什么宝贝呢?可否拿出来给小子我见识见识。”他试探性的问道,不过这道士浑身上下好像还真看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两袖清风,口袋里想必比自己还要干净。
    没想到那道士却一指腰上的酒葫芦。
    “它!”
    陈丰疑惑:“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酒葫芦吗?何来宝贝之说?”
    张三生凑近了陈丰,仿佛害怕第三人把他即将说出来的话听去似的。
    “它”
    “特别耐用!”张三生突然大声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陈丰汗颜,自己好像又被这道士给耍了。他摇摇头,准备走出去。
    ----
    赵麻子正准备回房睡觉,刚走到房门口准备拉开门,却突然觉得下体一紧,有一股尿意上头。
    “妈的”他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把老子瞌睡都整没了。”
    旋即转身,准备去树林里行一些方便。
    深夜的树林里黑漆漆的,冷风吹过来,树枝密密麻麻的簇拥在一起,显得有些妖邪。云朵悠悠的飘着,被这阵风一吹,却把圆圆的明月盖住了,天地间骤然黑了下来。
    赵麻子感觉自己身前一阵风吹过,背后猛地升起一阵凉意,他想高声呼叫:
    “啊!”
    这一声才喊出去半声,他就眼前一黑,倒在了自己的尿液里。猩红的血液流出来,他双眼看不清了,却仍感觉脸上一阵温热,有人猫着脚步从身边走过。
    “敌敌袭”说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了。
    一个黑衣人走过他的尸体,一群黑衣人走过他的尸体,然后各自从南边潜入了一座座小茅屋里
    陈丰耳聪目明,虽然那一声惨叫十分短促,但已经清楚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他眼睛盯向南边的方向,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去树林里拉屎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轻功极快的人,头皮瞬间有些发麻,大叫道:
    “敌袭!!!”
    然后迅速跑到角落处拿起铜锣,“当当当”三声,东边西边北边的茅屋里稀稀疏疏的传出了动静。他将铜锣递给了一脸蒙圈的张三生,然后飞速跑到北边的木屋里,打算去叫武文洁和青鸾。
    没想到刚跑到门口,门开了,那二女已经走了出来。
    “怎么了三牛哥。”青鸾揉着眼睛问道。
    “好像遭遇了山外人的夜袭,我也不清楚,没时间解释太多了,赶紧随我去人多的地方,避免遇到危险。”话毕,他左右手各拉起一人向破庙前面的院子里奔去。完全顾不得二女眼中神色。
    不一会,当三人到破庙前面的院子时,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当家的三人立于中间,神色凝重的顶着山头的南边,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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