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刀》风烟笼西北快意纵辽东第六十八章海外连云有鹿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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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连云有鹿来
    大玄以东数千里的海面上,朦胧的海雾里隐约可见一座巨山缓慢移动,其高数千丈,绵延数百里,故遮天蔽日,与云相齐,传说此山名曰连云。连云山脉乃是东海的山中之尊,其四周又有诸多小型岛屿星罗棋布。
    连云之中,常有飞禽走兽出没。在连云东部一处陡峭的月字形状的悬崖上,葱茏的灌木丛中窜出了一头小鹿,通体雪白,眉心有一处血红色的“卐”印记。它望着悬崖下的山谷,良久,便纵身向山下一跃,了无踪影,可以听到岩壁之间回响的声声鹿鸣。
    望月崖之下,便是梅庄。梅庄约莫有五千户人家,规模比一般的庄子要大。东部少水,便修人工井渠引水。水渠的多少代表着一户人家财力的强弱。一条水渠,往往都是由几户人家合力承担。而在梅庄的中央,九条水渠汇入一座巨大的庄园。此园周围皆有水环绕,水边种上各种奇珍异植,好似人间仙境。此处便是梅庄庄主的居所——梅园。园子正门,挂有乌木古匾,其上以行草书以梅园二字,颇有大家之风。入了正门,便是前院,前院栽满了梅树,一到冬季,寒梅独秀,气象万千。
    过了前院,便是正厅。中央坐着一位神情肃穆的中年人,流露出一股久居高位掌握大权的威严。此人便是梅家之主,梅炳国。厅中右侧有一个青年男子,其身着白衣头戴玉冠,乃是梅炳国的养子子敬。
    “子敬,可有大玄使团的消息了?“梅炳国双眉紧蹙,沉吟道。
    ”回家主,据大玄那边传来的消息,使团出航已有半个多月,如无意外,想必傍晚便可到达。“”
    “如此甚好,那此事便由你去办吧。“梅炳国从怀中拿出一件虎头状的令牌,交给了子敬,”使团之安全尤为重要,使团巡游我梅庄期间皆有你来负责梅家的兵力调度,不要让我失望。“
    ”是!“子敬低头抱拳回令,便转身出厅,吩咐了卫兵之后向后院走去。梅家后院有众多小院,其中居住着梅府的家眷。子敬的院子独具一隅,内有花草绿植,显得十分幽静。子敬驻足在一朵牡丹之前,原本睿智的双眸之中透出了一丝狠辣,右掌透出一阵阴寒之气将牡丹化为灰烬,随即转身进了屋子。
    不久,夜幕降临。
    且说大玄使团的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庄子,没见过外乡人的梅庄颇为热闹。处处张灯挂彩,五光十色。唯有一条小巷子昏暗无光,年久失修的破屋子东倒西歪地挨在一起,几点零星的烛火闪烁着,添了几分生气。一个身着粗衣麻布的少年拉着绳子低着头一步迈着一步,身后拖着一个漆黑的棺木。少年走过了巷子,来到街市上,行人都好似见了瘟神一般地四散而走。
    ”听说这云老头死了,那棺材里面躺的是那老贱骨头吧。”
    “死了活该,抬棺这行当有损阴德啊,那老贱骨头早就该死了。”
    “这孩子也怪可怜地,没爹没娘,现在连云老头都没了。”
    “我看这野种也活不了多久了,云老头倒了,就这样个小娃被人吃了都不吐骨头。”
    周遭路人的冷嘲热讽不断,少年仍低着头,神色没有丝毫改变,眼中透着一股坚毅。“云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让让你死不瞑目的,我,关离,一定要找出那个杀你的凶手为你报仇。”
    关离拖着棺木穿过闹市,来到庄园的东门口。庄园的东门由侍卫巡夜,关离放下绳子,喘了几口气,走上前去佝着身子问道:“两位军爷,能否给小的行个方便,小的家中老人前几日不幸仙去,还望劳烦军爷让小的出城。”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凶相毕露的胖子打量了关离几眼,眼中多了几分鄙夷的神色,”臭小子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妨碍大爷休息。“
    关离闻言,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递上前去,”这是十贯铜钱,还望军爷能放小子出城。“
    ”你小子倒是上道,看你这么孝顺,军爷我也勉为其难放你出去吧,记得快去快回。“胖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小的多谢军爷。”关离低着头回身捡起绳子,拉着身后地棺木向庄外地小山去了。
    城内的闹市之中,杂技戏剧,应有尽有。醉春楼坐落在梅庄最繁华的乘阳街,往来皆为商贾达绅又或是豪门的公子少爷。醉春楼的的顶楼只有一间房间,乃是梅庄出了名的倌人沈念的雅阁。传言沈念沉鱼落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琴奏更是一绝,曾有好事者扬言”愿散尽家财听得沈倌人奏上一曲。
    房间之中,一位头戴白玉凤冠身着天雪蚕丝裙腰佩翠罗玉环的女子端坐于地。沈念看着案上的古琴,眼神之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沈念面前一个白俊得像女人的小生,笑着说道:“念姐,这可是子敬哥哥托人从大玄带回来的呢,我可从没见他对哪个对女人这么好过呢,念姐,要不你做我的嫂子了哦。”
    “孜儿别闹,我和你子敬哥十几年前各因家中变故流亡海外承蒙你父亲收留,如今本家之人是何境遇还不知道,哪能谈论儿女情长呢。”
    “孜儿古琴品相不凡。此琴面纹凤,琴背纹龙,琴身以楠木而作,绝非寻常琴坊可以制造,定是大玄宫廷的御用琴坊所制。”沈念的眉头紧蹙,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可不管呢,我可跟爹说了,念姐和子敬哥两情相悦,改日让我爹带念姐从这醉春楼出去,这样就能和子敬哥在一起咯。”
    ”好了,孜儿,别给你爹添麻烦了,我问你,你子敬哥去哪了?”沈念眉头舒展,轻笑着问道。
    “爹派子敬哥去安排庄园内的治安巡逻了,念姐,你陪我出去逛灯会吧。呆在这儿,我人都快闲出病了。“
    沈念心中百感交集,杂乱无绪,心想也借此机会散散心,便应了声:”好,等姐姐换套便服。“
    梅又孜闻言欣喜不已。不过片刻,沈念就换了一套男性便衣,倒是是一个风流俊公子的模样,拉着梅又孜便下楼去了。
    且说梅庄东门外的山坳中,有一残破古寺。凡是寺庙殿宇皆是建造于朝阳之处,而这山坳终日不见阳光,幽深无比,真是奇哉怪也。古寺残破,寺门上寺名早已模糊,寺院内尘埃满地,佛像倾塌,正中的大雄宝殿通往侧殿的过道上结满了厚厚的蛛网。而在大雄宝殿之内,正中又两盏残烛在风中摇曳,一个白须白眉的老和尚盘坐于地,双目紧闭,口中诵念着佛门经文。忽然,其身后的佛祖宝像摇摇欲坠,老和尚双目一张,一股雄浑的气息拔地而起,那佛祖宝像便归于平静。
    “你来了,你还是来了,终究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吗?“老和尚仍盘坐于地,长叹一声道。
    黑暗之中传出一种沙哑的声音,好似从九幽地狱之中而来,“我祖辈宗族有功于社稷,却落得如此下场,我心不甘,莫云那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已经去见阎王了,识相的话把太玄经的下落说出来。
    “太玄经乃是天赐之物,心术不正,怎可驾驭。你宗族如今之处境,也是自食恶果,怎能因此而逆天行事,倒行逆施,为祸社稷呢?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哼,如今玄国上下一片乌烟瘴气,我宗族之所作为乃是顺应天命。自古成者王,败者寇,若今日之玄国若是我族之玄国,尔等便是乱臣贼子。今日你若不出说出太玄经的下落,此处便是你埋骨之地。”
    “既然如此,那便现身一战吧。“老和尚说罢,神色凝重,手中的念珠经不住浑厚的内劲碎裂开来,四散而射入黑暗之中。
    “你老了,而我也不是那时候的我了。“那黑暗之中的人影冷哼一声,无数念珠碎片在空中停止散落于地。
    老和尚双眉紧皱,调动浑身气机,双掌拍地,震灭了那两星烛火,飞身而起,冲破殿顶,“上天一战。“
    那黑影紧随老和尚而去,双手呈爪状,抓住老和尚的双腿,借力往上一翻,双脚便要踢向老和尚的胸前。老和尚见状,双手作掌状向前一推,磅礴内劲的就此迸发。
    黑影受掌力所迫便向后腾空一翻,卸去掌中的气劲,凝滞于空中。老和尚也退了十步才稳住身形。三息之后,老和尚只觉胸口一紧,口中吐出一滩黑血。
    “你竟然修炼了紫炎内劲,此等恶毒功法有伤天和,还是趁早回头为好。”
    “哼,老秃驴,收起你的那番说辞,中了紫炎之毒,你的内劲十不存一,还是识时务点,说出太玄经的下落,念在往日的情分,留你一个全尸。”
    老和尚神情肃穆,口中开始诵读经文,只见虚空之中升起金色的梵文古字,围绕于老和尚周身。“万法皆空,去!”老和尚怒喝一声,只见密密麻麻的梵文古字化作一道金光向那黑影砸去。
    金光闪耀,天地皆明。可看清那黑影身着夜行衣,头戴凶兽面罩,若博览古史之人在此,必能认出此面罩所仿之凶兽乃是上古恶名昭著的穷奇。面罩人双目之中闪过不屑之色,左手往虚空一招,虚空之中凝现了一把燃烧着紫炎的妖异长剑,随即左手握剑迎着金光挥出一道焰芒。那紫色焰芒与金光相撞于虚空之中,层层气浪自爆炸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
    面罩男散去了紫炎长剑,负手而立,脚踏虚空;老和尚双掌合十,双腿盘坐,凝滞于虚空之中,而这磅礴的气浪却苦了下方树林之中的观众,便是那出庄埋棺的关离。
    关离因经常为人抬棺,自小练就了一身不俗的力气,便是成年壮士也少有能胜过关离的人。虽有林间树木卸去了八成气力,但那气浪犹如一柄重锤敲在了关离的胸口。霎时间,关离被敲得七荤八素,差点昏死过去。
    关离望着空中那个面罩男的身影,心中生起了几分惊疑,“那面具人的身形与前几日杀死爷爷的人身形有几分相像。爷爷让我将他埋于这古寺之外,莫非早知如此。”
    且说七日之前,关离受云老头的吩咐外出采购棺木,却不曾想回来之后云老头与一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不分胜负。而那黑衣人趁机向关离拍出一掌,云老头为了护住关离慌乱之中漏了几分破绽,中了黑衣人一掌,而那黑衣人趁机飞上屋檐,消失在街楼巷市之中。云老头受黑衣人一掌伤了本源,自知命不久矣,便向关离嘱咐,等自己死后,将他埋在梅庄东门山坳中的古寺下。
    梳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关离断定这个面罩人十有八九便是害死云老的凶手。关离只觉胸中的满腔怒火不能发泄,右拳狠狠地敲在地上。突然,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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