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刀》风烟笼西北快意纵辽东第六十七章日暮江流陆北游(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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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黄朝后背之中。黄朝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原本澎湃的气机轰然一散,萎靡下去。
    天人交战,不像世间凡夫那般招式繁多,路数奇巧。不过一招,便可定胜负。
    “此前我还与大天人境界还差一线,此刻,我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大天人,大天人已是半圣,半圣面前,可敢放肆。”
    说罢,那蛟龙龙爪一挥,黄朝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落入水中,不知所踪。
    一个大雨滂沱的雨夜,黄朝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胸前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冒雨跑进了出云村。
    幼小的陆北游双目紧闭,昏昏酣睡,村民们听说这事儿都聚拢过来。
    村民见这孩子是个男婴,周身包裹的襁褓乃是金丝玉绸缎所制,其中还有一枚玉佩,上刻着“陆北游”三个正楷。
    “豪门最重子嗣传承,谁若能生了个儿子,地位自会水涨船高。或是大房心中嫉恨,找
    人将这婴儿从府中偷出,丢到这日暮江里”,张青水侃侃而谈。他自幼在出云村与青岳镇间
    奔波往来,对其中门路也知晓几分。
    黄朝靠在墙根上挥了挥手,“青水小子,你下次随你爹去青岳镇上时,多买些小娃娃的用度回来。这额外的花费算在老头子头上。”
    “黄老,这小娃娃的用度倒也不值几个钱”,张青水说道。
    “无妨,老头子虽不如你等这般血气方刚,捕捕鱼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张青水拱了拱手,说道:“这小娃娃见到我也要叫我一声张叔。黄老放心,这小娃娃的用度包在我身上。”
    这一年的九月十三,大夏神器被篡。江山易姓与这偏远的小山村好像无太大关系。
    刚入夜没多久,苍冥幽静无声,青林山上时而有微风掠过,又有从遥远的山涧间传来的极其轻微的鸟鸣声,有一滴雨珠从虚空中飘坠而下,沾染在一缕银白之上。
    黄朝站在青林山巅,眼神有一丝迷茫,转而又爆闪出精光,强恨道:“天道不公。”
    豆大的雨珠打湿了粗布麻衣,黄朝缓缓看向天际,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低沉道,“天不遂我愿,我也不让你这贼老天如愿。”
    出云村中,家家户户皆木门紧闭,在屋子里点上了蜡烛。茅草屋里,陆北游蜷缩在木床的一角,心中有些害怕。
    离茅草屋不远处有一户人家。院子里,石泥檐下,九岁的秦尔雅坐在小竹椅上,手里怀抱着年仅两岁的秦重岳,眼眸里透着一丝企盼。
    “这入秋的雨大了好多,不知道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秦尔雅在心中细细思量。
    清贫之家,多出孝儿。秦尔雅身为长女心思剔透,早早地担起了家中的琐事。半晌,她站立起身,抱着秦重岳走进屋里。
    秦尔雅待到秦重岳睡熟之后,走到厨房瓦炉边,拿起一只粗沙碗,右手用木勺从瓦炉上瓷锅里舀了一勺红豆,再并上木制调羹,又从阁子里取出了一把油纸伞。
    秦尔雅左手端着红豆粥,撑着油纸伞,往陆北游的小茅屋走去。
    “北游弟弟,你在家么?”
    秦尔雅已到了茅草屋前,在门前撑着伞问道。
    “雅姐姐你来了啊。黄爷爷还没回来呢,这么大的雨,游儿好怕。”
    陆北游听到这黄莺般的声音,心里满是欣喜。他木板床上蹦了起来,顾得上穿鞋,走到屋外。
    秦尔雅笑着看陆北游,“喏,这是姐姐熬的红豆粥,黄爷爷还没回来,你快吃吧。”
    浓郁的豆香将陆北游身体里的馋虫全部勾引出来,只听陆北游的肚子又传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快吃吧”,秦尔雅听到这声音,扑哧一笑。
    陆北游红着脸接过红豆粥,三下五除二,已可见碗底了。
    “真香,雅姐姐做的红豆粥真好吃”,陆北游抹了抹嘴巴。
    “好吃吗,以后姐姐还做给你吃”,秦尔雅脸上不禁莞尔。
    秦尔雅不一会儿就被陆北游天真的眼神打败,“好呢,不过就一会儿哦,你重岳弟弟还在家里,我可不太放心,他跟你一样都是淘气鬼。”
    秦尔雅说罢,伸出一指青葱刮了刮陆北游的鼻子。
    陆北游两眼眯成一条逢,笑着说,“好啊。”
    窗外的大雨没有停歇的意思,重叠的雨幕使得天色昏暗。陆北游点亮了一只已经烧了半截的红烛,总算有些光亮。
    “雅姐姐,你说黄爷爷干嘛去了呢,平时这个时候他都回来了。”
    “不要担心了,弟弟,黄爷爷说不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秦尔雅温柔地说道。
    陆北游迷糊糊地合上了眼。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陆北游从小憩中回过神来。
    秦尔雅见他醒了,柔声道,“北游,姐姐也要回去照顾你重岳弟弟了。”
    “嗯”,陆北游脸上有几分不舍。
    青林山中,秦龙生背着背篓在林木间穿梭。
    “今日收获不错,但是又要被雅儿埋怨回去得晚了”,秦龙生苦笑。自己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老爱埋怨自己回去的晚。
    突然,一道粗壮的紫雷落下,轰击在秦龙生头顶百丈开外的山巅之上。碎石纷纷落下,秦龙生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碎石,惊魂未定。
    “这紫雷好奇怪,像是有意劈到此处,也罢,我上去瞧一瞧”,秦龙生从前是行伍之人,练就了一身好胆。
    青林山山巅,黄朝不屈之色浮现:“老头子今日便与你这贼老天,斗上一斗。”他深呼一口气,气息陡升。这时,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片龙形紫云。
    黄朝伸出残破衣衫下的两只手掌,双手结出一道黄色的龙形符印,向那道龙形紫云射去。疏忽,天空中又出现了六道颜色各不相同的龙形符印,其中有一道紫金色的龙形符印最是耀眼。
    “黄朝,与我大玄争气运,必遭天谴”,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黄朝脑海中响起。
    “宋临渊,我黄朝生死不惧,怎么会惧这苍天”
    那声音原来是从那枚紫色符音上隔空传来,一个紫金色的小人盘坐在符印之上。
    最终,紫色符印卷走了七成的紫色云彩,往北射去。黄朝的黄色符印夺了一成,其他五道符印平分那两成紫云,四散而去。
    黄色符印飞射向那座小茅屋,直奔屋子里木板床上睡熟的陆北游。
    这时,天空之中再次落下一道海碗般粗壮的紫雷,直击黄朝。黄朝倒身飞出,胸前一片焦黑。
    “黄朝,身为天人,明知命中数理乃是天定。你夺气运在先,后又妄改他人命途。屡次违逆天道,饶你不得”,云层之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黄朝默不作声,苍老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坚韧。
    天空之中,接连落下九道紫雷。最后一道紫雷落下之后,黄朝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今日夺你天人境界,以儆效尤”,云中那道威严声音再次响起。
    一旁,躲在丛林中的秦龙生,看到九道海碗大小紫雷落在这眼前的老人身上,心中大震。
    “出来吧,不必再躲了”,黄朝缓缓说道。
    秦龙生心中一惊,从熙攘的低矮树丛里走了出来。
    “黄老,您”,秦龙生如今才知道这平日里普普通通的老者深不可测。
    “老头子我知道你,并州白雪神枪。你这小子功夫倒也凑合,名头倒是有些花哨了。你不在并州军营里呆,来这出云村做什么”,黄朝并未在意自己胸前滚滚流出的鲜血,云淡风轻地说道。
    “前辈有所不知,晚辈不幸身中毒箭,落下暗疾,经不住戎马驰骋,只好卸甲归田”,秦龙生恭敬地说道。
    “凭你三重楼的武道修为,在乡镇上做个开馆收徒绰绰有余,为何要来这清贫之地呢。”
    “我秦龙生堂堂七尺男儿,安能为五斗米折腰。这出云村是已故内子的家乡,便带着重儿、岳儿来此隐居”
    “好,年轻人,就要有此大志。你与我年轻时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扶我起来,我们下山,路上与你说道说道。”
    黄朝一个翻身便趴在了秦龙生的背上,慢悠悠地说,“老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下去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二人已经走到了出云村村口。
    “年轻人,把我放下吧。你且看好了,我辈武者,命由自己,不由苍天。”
    村西的茅屋中,那道黄色符印射入屋子中,瞬间爆裂开来,引导着那一成龙形紫气,涌入陆北游的体内。就在所有紫气没入沉睡着的陆北游体内后,天空中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一道足有先前两倍粗壮的紫雷悍然落下,直奔那雨幕里已模糊了的茅屋。霎时间,天际紫光大盛,宛如青天白昼一般。地面上狂风大作,山间林木皆被吹弯了腰。
    “擒”,黄朝不顾胸口流淌的鲜血,自胸腔中发出一声怒喝,褴褛的衣衫在风中飘荡。
    黄朝双脚一蹬,沙尘四起,如大渊般的气机以他为中心骤然散开,秦龙生虽早有准备,却也被气机震退了二十步。
    茅草屋中,陆北游安静地睡在木板床上,丝毫不觉这屋外的惊涛骇浪。
    屋外黄朝与那紫色粗雷仍对峙僵持,不分上下。
    九天之上有传来一声闷雷,茅屋上空的粗雷顿时紫光大盛,冲撞着黄朝的气机,黄朝脸庞涨红,全身气机凝聚,双臂一震,周身气机再次提起,抵御那气势滔滔的紫雷。
    约莫僵持半炷香时间,秦龙生也已从村口到了茅屋边。
    秦龙生看到眼前这一幕,本已麻木的神经再次受到冲击。秦龙生在南疆驰骋沙场十年,也曾见过那浩大的军阵,十万铁甲一齐排开,也算得上气吞山河势如虎了,可跟眼前这老者一人手挡天雷而不落的场面相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黄朝身子向前微倾,手臂微微弯曲,再竭力一推,那紫雷与黄朝气机纠缠在一起,无声无息间消散了。他气机一收,从空中缓缓落下来。
    “前辈”,秦龙生微微躬身,轻声道。
    “年轻人,人生在世,难免失意,唯有相信自己才是正道。你我既然于今日相遇,日后你便随我习武,我将半生所学传授于你,你那暗疾也可祛除。今日之事,你我二人知道便可。”
    秦龙生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前辈放心,晚辈定会守口如瓶。”
    “此间事了,你快回去吧,小雅儿可总是向我抱怨呢“,黄朝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脸上也会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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