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封神记》第六十五章十年炼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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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还是来了。
    一道苍老至极的声音传入辛寒衣的耳中。
    惊醒了仍旧如木偶般的年轻人，辛寒衣用力的甩了甩脑袋，眼神瞬间清澈起来，锐利的眼神快速的探寻着那道声音的来源。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身前。
    辛寒衣闻言惊的往后猛然一跳，一位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身材并不高大的老人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人距离之近，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
    那老人的眼神似乎不是太好，努力的打量着眼前之人，良久之后竟然转过身去摇摇头叹息道：竟然不是他。
    他？辛寒衣心领神会的扭头朝后看去，可惜那里大门早已关闭，看不到任何踪迹。
    奥，小子你叫什么？老者忽而出声问道。
    晚辈辛寒衣。
    老人转过身再次仔细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辛寒衣么，也罢，我寿元将近，也只能是你了。可惜你与我预想中的人差距太大，能得到多少只能看天意了。我一个垂死的看门人也无法左右，要怪也只能怪你小子这身本事也太稀疏平常了。
    老人盯着辛寒衣半天，似乎是失望至极，话语中满是疲惫和无奈。
    哟，老头挺拽的啊，就这么瞧不上我？要不是我碰巧踏过那堵无形的墙壁来到这里，说不定你就是等到化成云烟都等不到来人，再说小爷我虽然没有自家师尊和季青杀前辈那般惊才艳艳，可也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吧，一个看大门的臭矮老头。
    辛寒衣抬眼往高处瞧去，心里不忿的嘀咕着。他可不敢说出声来，眼前的老头不知道是活了多少万年的老怪物，万一一个不爽，说不准他能一巴掌拍死自己。
    那老人望着辛寒衣，辛寒衣心里在想什么当然瞒不住他，只是他懒得去理。
    小子，有那股子傲劲很不错，可那股子傲气却很娘们，不过玩笑归玩笑，你能来到这里就说明跟我帝辰有缘，不过你体内的帝辰诀应该是才修练没几年是吧，可又和帝辰诀的初学者大不一样，有些古怪。老人疑惑的探究着辛寒衣体内的情况。
    说说看，我帝辰一脉的传人存留在这方天地的应该没几个了吧，你这身的半生不熟的帝辰诀是谁所授。
    拒晚辈所知，帝辰一脉在这几块大陆上应该就只剩下两个人了，不过如果晚辈不算的话，或者大门外边的那位前辈不算是人的话，那就连一个都没有了，辛寒衣淡淡的道。
    呵呵，想不到我帝辰矗立在神域无数载，如今到了这个小地方居然落魄至此。老人满面哀伤的道。
    你嘴里的所说的传授你帝辰诀的前辈，他叫什么，是门外的那人么，为何不同你一道进来？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辛寒衣道。
    呃，那位前辈叫做季青杀，应该是这世间最后一位帝辰正宗传人了，不过身歿于数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中，如今只剩下一缕残魂了，季青杀前辈生前也曾主宰过这块大陆无数年，乃是真正的无敌强者，无愧于这大千世界数十万年以来的无敌强者。前辈在生前也在苦苦寻找宗门道场，结果却数次擦肩而过，想来实在是遗憾。
    只可惜前辈觉得自己落得如今这般模样，无颜进来。
    奥。听着辛寒衣娓娓道来。老人只是象征性敷衍了一声。
    良久后又是一声叹息，都怪我当年自作聪明，设了那堵破墙，没曾想居然会毁了也许是我帝辰一脉再次崛起的希望，若是他当年能入的此地······
    老人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话语却有些颤抖。
    你口中的季青杀，当年老头子我神识外游之时曾经见过他几次，那般的年轻便有那样的修为和气度，潜力更是无穷，可惜一切都是命啊，我设法将他引入此地，却和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一堵无实无质的墙将他数次挡在了外头，其实老头子我那几次都在墙的另一边恭候着，只等他迈出那一步，可惜啊···我原本想再有下一次，无论他能否踏过那堵墙，我都会将其接入这大殿之中，可惜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这一等就是近十万年啊，我曾经一度都以为他已经踏碎虚空飞升到另外一片世界去了。不想，竟然在数万年前就陨落在此间了。我有罪啊。
    说到最后，老人竟呜咽起来。
    辛寒衣望着伤心的老人，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虽然也为季青杀遗憾，可眼前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的模样，而且完全无视自己存在，真的是太他妈的尴尬了。
    呃，前辈，那个，虽然季青杀前辈大道未竞，不是还有我呢吗，我辛寒衣虽然看起来愚钝，其实还算个可造之材啊，而且晚辈在修真一途还是很努力的，而且自信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赶超当年的季青杀前辈啊。辛寒道。
    老人似乎哭够了，抬起头来，脸色恢复如初，完全没有了刚才那悲愤欲绝的样子。
    对啊，小子说的不错，有总比没有强，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反正也没得选了。
    那内殿估计你是很难进去了，里面到底有多少宝贝老头子我也懒得跟你说了，努努力把这外殿的本事学个三五层去，以后到了神域也有了自保的本事了。到那时再寻几个绝世天才悉心培养，说不定还能有些希望。老人似乎燃起了信心，激动的拍着辛寒衣的肩膀道。
    哎哟，您轻着点。辛寒衣被那几巴掌拍的七荤八素的，急忙跳到一边揉着肩膀道。心里想着，这精神这模样哪有半点寿元将近的样子啊。
    唉，不对啊，前辈您也太看不起晚辈了，哼哼，别的不说，那内殿我辛寒衣是入定了，我在此起誓，今生不入内殿，绝不踏出这帝辰外阁半步，辛寒衣屡次被轻视，他又不是泥土稻草人哪能没几分脾气呢，于是恨声道。
    这帝辰诀虽然艰深，可这几年晚辈也未有丝毫懈怠，虽离登堂入室还远，可也入得门庭了，循序渐进之下，必然能够登顶绝峰，一览众山。辛寒衣傲然大喝道。
    声若霹雳，那眼中一直有若死灰的老人，此刻双目竟然有精光闪射，虽然只有短短一瞬。
    嗯，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有如此自信，不过老头子还是要事先给你泼几盆凉水，这帝辰阁也并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这里有本古书，上面有几手杀人技，老夫给你一年时间，到时也用同样手段与你对敌，嘿嘿，小子知道什么叫杀人技吗，老头子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希望，这一年不是你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好好享受吧，年轻人，像你这样有福之人还真不多呢。言毕，不待辛寒衣答话，倏忽消失不见。
    辛寒衣接过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本古朴旧书，走进空空荡荡的大殿，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死寂，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久不曾有活人进来过，当然除了那个不知姓名的老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