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主莫问》临城化墨第九十四章: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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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童子出了老龙王的书房,白衣童子将手中纯白无暇的宝剑递给黑衣童子。
    黑衣童子笑笑摇了摇头,他反倒从袖中缩出一把短剑,递给了白衣童子,白衣童子原本就大的双皮眸子睁得更大。昔年与叶光纪开玩笑,偷偷将这把短剑藏了起来,把这二愣子急得差点杀人,如今又为何?
    “如歌和黑山风鹤放在你地方我才安心,笑笑,如果少庄主这一回也没能度过这一劫难,那你就离开临城。东离也好,阿塞也好,寻个清静的地方······”
    猝不及防,白衣童子一把抱住了黑衣童子。他虽面若幼-童,但也已经是大几十岁的老人,被同伴这一抱,脸上竟也不由泛红,颇为有趣。
    “我随了你已经十五年,如果这还不能表明我的心意,那我可以为你去死。”
    黑衣童子的脸涨得更红,二人虽是同病相怜,但毕竟,自己比她要长了三十好几,若是快些,足可做爷爷辈。
    “笑笑,我会回来的。”
    “好,等你回来,事情了了,我们去东离。”
    黑衣童子点头应是,又用粗糙,并不当真如孩童细腻的小手,抚摸着白衣童子的脸蛋。他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甚至天真无邪的笑容。随后,黑衣童子将背后漆黑宝剑取下,握在左手,大步出门去。
    那风采气概,当真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白衣童子留在原地,呆呆伫立,目送。
    若不是他,自己早溺死毒潭。若不是他,自己也早为所谓正道除魔,命丧荒野。
    虽昔年与那群妖孽般的同伴天下何处去不得,如今随了他,只能唯命是从,暗中潜伏,甚至天下都渐渐没了自己的传闻。
    但,这般得失,如何能说不是赚了呢?
    身后的门被推开,老龙王昂首负手大步走出,远望老友离去身影,却是露出毫不做作的赞许目光。
    “天笑,待一诺成龙,你二人便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仰天笑不曾回头,左手握着如歌剑,右手拽着黑山风鹤,也是大步离去。
    她心之所向,并非权贵。她心中所向,曾经,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剑客,现在,是这个风度翩翩的剑客。
    仰天笑离去,老龙王目光瞬变,杀气浓郁,好似所视,均将破碎。
    再说黑衣童子泪无声,才出王府,在巷子转角遇到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闫忽德梁靠在红砖墙上,双手套着一对狼爪,正在那看似悠闲得提着皮壶喝着马奶酒。黑衣童子停在了巷口,双眼射出寒光,死死盯着这塞外狼王。
    “前辈,久见了。”
    黑衣童子不语,闫忽德收起了皮壶,伸了伸懒腰,套上那对狼爪,正如地下拳场的黑拳拳手准备杀了对手获得胜利。黑衣童子头微微一斜,那样子,竟莫名有些可爱,还当真是会令人相信,这黑衣童子当真是个童子。
    “小梁,怎的,燕云骑的都指挥使当不惯,回不夜城做你的狼王去了?”言语之中尽是轻佻,带着讽刺。
    闫忽德不以为然,嘴角微微勾起,笑得邪气,听他道:“燕云骑的卷宗可记载了前辈入金陵王府前的种种,若小梁还掌管燕云骑,那,可要令燕云骑派个几千风骑过来,捕了前辈?”
    黑衣童子呵呵一笑,反问:“金陵王府的人,燕云骑可敢动?”
    “前辈可是忘了?易水寒,可不是金陵王府的人。”那个笑更加邪魅,下一瞬,却是笑容不复。
    只见闫忽德足下催力,身如利箭射出,狼爪直直勾向黑衣童子左手那柄漆黑宝剑。泪无声毕竟老手,知晓闫忽德出手目的不过为了让他剑归鞘中。小小身子向后下腰,抬腿猛踢。闫忽德左手一拍黑衣童子足尖,一个借力,身子向上飞起数丈,一个空中翻滚,落到黑衣童子身后。
    落地一刹,一物出手,却是他腰间皮壶。
    黑衣童子本要出剑,却是背后疾风之劲,只得侧身躲避。
    皮壶才过,只听风再呼啸,狼爪破风而来,爪爪勾向黑衣童子腰间漆黑宝剑。黑衣童子再是侧步躲闪,每每时机把握准备出剑,这番邦狼王却更加是个机会主义者,不容松懈。
    二人战斗了近半柱香时间,怎么看都是闫忽德占尽上风,可有一点值得注意。闫忽德气息开始混乱,显然这等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战斗实在是累人。反观黑衣童子,不过热身,筋骨舒缓的样子。
    闫忽德嘿嘿一笑,却有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不打了不打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前辈,好自为之。”
    黑衣童子一头雾水,缺觉强大剑压逼近,身子迅如灵猴躲闪。再看原先位置,两道剑痕,交叉沟壑。
    “噌”,利剑终于出鞘,横斩一剑,划出一道漆黑剑光。
    来人手中冰蓝宝剑一个翻转,反手握于手
    中,同样横斩,剑光更甚。
    手握冰蓝宝剑,强大剑压令人窒息的人,除了仲西侯还能有谁?他一身宽大的米黄色袍子,长发未梳,任风拂动。手中反握的冰蓝宝剑,却与这人气质格格不入。
    “仲城主,这儿可是金陵城。”
    仲西侯呵呵一笑,问:“阁下可是叶光纪?真是久远的人物,小辈,有礼了。”
    黑衣童子双手握剑,功元猛提,此去驿馆,不可耽搁。黑衣童子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该拒绝笑笑,该带上如歌剑同黑山风鹤。
    再看自己手中这把漆黑,加了几条金线若游蛇的铁剑,想来,还不曾取名。可惜,现在可不是思考这种与情怀有关的问题的时候。
    仲西侯身子飘起,自上而下递出一剑,赫然是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招式,飞燕晚归巢!
    剑尖为点,一股气流成三角形包裹仲西侯,就这般破风强袭。
    黑衣童子自然明了仲西侯并非泛泛,不再实力保留,隐匿易水寒多年,首次展现实力。
    双手握剑,却突然闭眼。同时,剑使刀招,自右向左一斩,剑在手中反转刹那回招,再自左向右一斩。两道漆黑半月形剑光犹如一把剪刀飞向仲西侯,却是没完,漆黑宝剑再是高高举起,自上而下,好似一刀两断,一剑斩落。
    在仲西侯上方,一把七八丈高的虚无漆黑宝剑现形,重重落下,使得西沙傲虎退无可退。
    轰隆隆,砖石碎裂,矮墙坍塌。烟雾散去,仲西侯却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再看那些碎石,好似刀切豆腐,切口无比平整。
    仲西侯右手剑低垂,不断活动着左边胳膊,活动手指手腕。或是刚才以手臂抵挡矮墙坍塌,微微伤到了。
    “不愧是小梁之前,燕云骑的大统领,厉害。”
    黑衣童子声音依旧刺耳难听,却是呵呵一笑,笑中苦涩,听他道:“仲城主是明白人,真正的燕云骑是哪些人,仲城主还不清楚么?”
    “哦,那你这等统领燕云骑风骑、云骑同燕骑的大统领,什么密探碟子,抄家灭门,这样的二品大元,多少人渴望不可及?”
    “可惜啊,即便是燕云骑的都指挥使,遇到天骑之中任何一人,还不是得屈膝自称下属。”
    好死不死,闫忽德梁竟不要脸得发出呵呵笑声,恰恰他除了前燕云骑都指挥使外,还有个燕云骑一等天骑的身份,就在黑衣童子所谓的天骑之中的任何一人这一行列中。
    “敢问,仲城主为何要拦住去路?”
    仲西侯突然收起手中宝剑,气息散尽,更是将剑极为随意向后一丢,闫忽德身子掠起稳稳接住。黑衣童子看得更加莫名,仲西侯为何对闫忽德梁会这般信任,那探子所得的信息?
    黑衣童子眉头不由紧皱,然,仲西侯气息散尽倒做不得假。
    “你怎就不问,孤今日为何会与小梁拦下你,却,又不杀你。”
    仲西侯在“杀”字上特别提了个音,眼神微微一遍,细长的眸子更是颇显得奸诈。
    “侯爷,既然谈买卖,不如,我们先亮货,看前辈,入还是不入。”
    仲西侯微微点头,示意,可为。
    “前辈,若是有位大家愿出手平了天下剑宗的祸乱,当如何?”
    闫忽德的话没说完,却听到黑衣童子仰天大笑,笑得疯狂。
    听他道:“若早个十天半月听到此事,泪无声求之不得,然,今日,时晚矣,晚矣。”
    仲西侯微微皱眉,闫忽德却是明白其中意思,问:“莫不是弃车保帅,当真是人性泯灭。”
    “小梁,狼王,可有人性?”
    闫忽德不语,收起了那对狼爪,怀抱听雨宝剑靠在了墙边。
    黑衣童子也收起了无名的漆黑宝剑,他自腰间取下那个哭脸面甲,缓缓戴上。身虽如稚嫩讨喜的幼-童,然声音实在是刺耳难听,听他道:“仲城主,为何护着墨家?”
    仲西侯一听,脑子有点懵,的确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若直说是为了自己的师弟萦如歌,那萦如歌与墨家又有什么关系?这不就是在告诉黑衣童子,同时也是在告诉墨家,告诉金陵王,萦如歌是墨家走丢的少庄主,墨茗的同胞兄弟?
    若这种事情仲西侯能说出来,那萦如歌为何自己不说出来?
    闫忽德听到黑衣童子这般问,也是眼睛微微发亮,头侧向二人。对这个问题,闫忽德也是颇为好奇,仲西侯会如何作答。
    “孤与墨家并无交情,若非仲南燕要求,天下剑宗这等难啃的骨头,墨家这样烫手的山芋,避之不及。可惜,无奈,父命不可违。”
    黑衣童子眉头更是锁成一个川字,面甲遮挡,自然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仲南燕大侠,与墨家似无交情。”
    “那,就得指挥使大人,百年后去问孤的那位义父了。”
    或是身边跟了个花少红这般的小无赖,仲西侯讲话也开始有些不着边际,显得有些无赖。
    “仲城主,可能与泪无声一同走一遭墨家?”
    “哦,为何?”
    “墨家劫难,凡人难解。墨茗之命,不可丢。”
    仲西侯有些不明白,莫不是墨茗的命,比整个墨家更重要?没了墨家为依靠的墨茗,不过是个青锋榜进不了十位,修为不过洪荒中境,算得上英才的后辈罢了。
    “泪无声有位莫逆小友,若是让他知道墨茗命危,泪无声毫无作为,怕是割席断交,也是轻的。”
    仲西侯对黑衣童子口中的莫逆小友有了兴趣,眼神轻佻,意思明白不过。
    泪无声好似也不准备隐瞒,道:“易水寒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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