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沉轲》第八十五章:第一次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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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云梅领着戎承瑾一路踏着碎玉琼瑶来到妙华岩两扇朱漆斑驳的大门前,拾起铺首口中的铜环叩门喊道:“蔺师叔祖,掌门人让我给您送了个弟子来!”
    喊完一声,不见有人回应。冯云梅隔了半晌,连喊几声不应,便有些懈怠,转过身子无奈地对戎承瑾说道:“明微真人可能是还没起床呢,这大冷天的起来也无甚事情,还不如窝在被窝里快活!”说完,不由得跺了跺脚,将附在鞋子上的雪水抖落,又将脑袋往衣领里面缩了缩,以此抵御山风吹来的寒冷。
    戎承瑾温颜一笑道:“有劳冯师兄带路,辛苦你了!师叔祖既然还未曾起床,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不如你先回去吧!”
    冯云梅巴不得一声儿,脸上带着歉意,讪笑道:“若不是还有些功课没有做完,我一定在这里多陪陪戎师弟。玄武派虽然与三丰派有隔,但祖上渊源同宗,以后大家同住武当山,有什么需要的,到清微宫知会我一声即可,保管事事给你安排妥当!”一面说,一面和戎承瑾打恭离去。
    戎承瑾目送冯云梅离开,立身在廊檐下站定。
    不到一会,忽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蔺然松正中站定,端详戎承瑾几眼,开口问道:“你是谁?”
    戎承瑾赶忙躬身回答:“弟子戎承瑾,奉掌门……之命,前来投靠您老人家,还请师叔祖收留!”
    蔺然松听戎承瑾说完,不明其里。沉吟片刻,转身向屋内走去,头也不回地对戎承瑾说:“进来吧!”
    戎承瑾赶忙跟在蔺然松身后走进这个,一面走,一面暗中观察。
    只见这妙华岩房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前有门房后有主殿,两侧厢房,雕梁画栋,颜色褪化的有些暗淡,但放眼望去,苍松凝翠,掩映四周,衬托的此处十分清幽雅致。
    两人行至屋中,蔺然松屁股刚挨着太师椅坐定,便开口盘诘道:“说吧,你所犯何事?”
    “弟子……我见罪于宸王,走投无路……”
    蔺然松不耐烦地打断戎承瑾道:“道爷我是问你是哪房弟子,犯了什么门规,谁问你跟谁结下梁子了!”
    戎承瑾茫然道:“我……晚辈现在并非武当弟子……”
    “那你为何会被遣到我这里来了?”
    蔺然松上上下下的又将戎承瑾打量一会,便即又恢复了神情懒散:“有意思,面目清秀、骨骼清奇、两股健硕、五指修长,这么好的练武苗子,邵清虚那小子居然会弃之不要送到我这里来?把你上山的原因经过说来给道爷听听!”
    此时戎承瑾心里面隐约已猜出几分,见问,便又把自己的身世遭遇向蔺然松讲了一遍。
    不料刚说到“雷音传法”四个字,蔺然松便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立刻就炸了毛。双眼瞬间变的如鹰隼一般,凌厉而尖锐,紧紧地盯着戎承瑾:“你是说雷音传法?”
    戎承瑾道:“是。”
    “此物是何形状?”
    戎承瑾略略迟疑,道:“弟……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此物现在何处?”蔺然松停顿了一会又问道。
    戎承瑾心中泣血,语气中透着凄凉的恨意,说道:“我不知道!”
    蔺然松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圈,一脸的皱纹漾开了,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像是绽放的花骨朵:“雷音传法是个宝贝啊,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它争了二十多年,找了二十多年。此番重出江湖又转眼丢了,你家的嫌疑最大。道爷我最是讲原则了,从不白帮人忙,你把雷音传法的下路说与我听,我教你武当山上最上乘的武功,助你为父母报仇雪恨,两厢得益……”
    戎承瑾听完,如被人兜头一盆冰水浇下,寒意瞬间凉至心魄。怔了会儿神,抱拳向蔺然松作了个揖:“打扰前辈了,告辞!”
    说完,扭头便向外走去。
    “呵呵……这点委屈都忍受不了,谈何为父母报仇雪恨!”
    戎承瑾闻言,豁然惊醒,忙停下脚步,转身回到蔺然松面前,垂首道:“晚辈愚鲁,前辈教训的是。”
    “邵凌霄既然送你来道爷这里,让道爷庇佑你,做个寄名弟子。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武当玄武派的人了。嗯,我玄武派虽然与三丰派字辈不同,但源同一脉,若论辈分,道爷是邵凌霄、韩凌虚他们的师叔……”
    蔺然松一面说,一面不自觉的端起桌边的茶盏,一看杯子里早已干涸见底,不由得一愣。戎承瑾眼尖,忙拎起旁边的茶壶帮忙添茶。不料入手甚轻,想必是茶壶里面也早已空空如也。
    戎承瑾不等吩咐,道:“师叔祖稍等,我去清微宫要壶茶水来。”
    蔺然松冷哼一声道:“等你去清微宫打水回来,道爷渴也渴死了!妙华岩与别处不同,房舍虽少,却也一应俱全,右厢房下有单独的厨房,殿后有个方形水池。茶水饭食,自给自足。折腾了半天,现如今已是晌午了,你且去做些午饭来吃。”
    戎承瑾答应一声,忙提着茶壶来到厨房。见案板上有新鲜的蔬菜,缸中有米。挽起衣袖,将蔬菜择去黄叶,掐头去尾,切洗干净。又在缸中舀水将两口锅刷了一遍,满满地淘了几大碗米,生火做饭。
    费了半柱香的时间,戎承瑾好不容易才慢慢的将木柴引燃。戎承瑾担心火灭,又添了几颗木柴,待锅底的火烧的明旺,然后起身掂起勺子在油罐里面勺了一大勺油,对着通红的锅底便淋了下去。登时间锅里便像是火山喷发一般,火舌直冒三尺有余。戎承瑾吓了一跳,急忙将一篮子青菜倒扣在锅里,轮起大勺将锅底刮得滋滋作响。
    蔺然松翘着二郎腿,盯着厨房看了一会,又移目向着净乐宫的方向远远眺望,陷入了沉思。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戎承瑾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碟浸泡在颜色半灰不黑的油水里面的蔬菜,两碗半黄不白的米饭呈了上来
    蔺然松眉头紧蹙地看着戎承瑾一脸油灰、眉毛头发都烧焦了不少,不禁大感惊讶。终于在戎承瑾殷勤的服侍注视下鼓起勇气接过筷子,端起米饭往嘴里扒拉一口。
    一嚼,险些没硌掉自己的仅剩不多的老牙,慌忙张口吐出:“呸!啊呸呸!夹生的!”
    戎承瑾慌忙将碟子往蔺然松面前移了移:“您老吃菜!吃菜!”
    米饭不对付,好在蔬菜没有骨头,总不至于硌牙吧?蔺然松将信将疑,于是又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蔬菜送入口中。
    “呕!——”
    蔺然松慌忙丢掉手中的碗筷,双手撑在桌子上低头狂吐。
    “小畜生!你想毒死你家道爷!又酸又苦,奇咸无比!呕!——”
    戎承瑾歉然道:“对……对不起师叔祖,我第一次做饭!您稍等,我重做!”
    蔺然松一听,急忙将双手一阵乱摇,口口声声说:“别别别!罢了,贫道无福享受您老人家的厨艺,您老行行好,饶了贫道这条老命罢,贫道还想多活几年呢!”
    “您老歇着!您老歇着!我去做,我去做!”蔺然松说完,脚不沾地的向厨房走去。两眼一看,差点儿跌了个躘踵。只见灶上案上,一片水淋淋的。便是屋里漏雨,也不见得比这个湿润;左边锅里,还有半锅焦黄相间的米饭,锅底犹自燃烧着火焰。
    蔺然松强忍着心里的抽搐,撸起袖子,一顿风卷残云忙活半日,才将厨房收拾停当。重新淘米下锅,生火做饭。
    戎承瑾见蔺然松锅铲舞得甚是熟稔,乖巧地坐在灶前道:“我来烧火!”
    戎承瑾捡起木柴一股脑的往灶底填。火光中,新塞进去的木柴被烈火蒸烤出大量的浓烟袅袅升腾,不一会儿就笼罩了厨房,烟雾缭绕恰似天宫一般。
    呛得蔺然松睁不开眼睛,流着眼泪直打喷嚏,忍不住咆哮道:“小……小畜生!阿嚏——,你他娘的安得什么心?想熏死你家道爷!阿嚏!——”
    “多了!多了!用不了那么多的木柴,你这是烧锅还是在烧尸呢!阿嚏!——”
    “哦!”戎承瑾闻言赶忙从灶底抽出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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