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往生》第一百三十章血气长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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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面,这儒门的仟如士也没有料到,这云州骑卒,还有这样的战力。
    仟如士皱着眉头,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这些骑卒的战力如此强横,这云州兵也同属辽人的五京府兵,按理说,远不如辽兵凶悍,而这些大宋步卒,可都是皇帝花了重金打造的精锐,本就不多,如今一战,恐怕就要折损上千人!
    他身后的那些人,除了有禁军之外,还有几位同是儒门弟子,几个儒门弟子商议,最后还是和仟如士道:“这李惟安的云州兵卒竟然这样强横,恐怕久战下去,死伤的人太多,官家要怪罪的。”
    仟如士点头,他心中清楚的很,这么大的伤亡,便是他,在官家面前恐怕也不能再保持那番姿态了。
    皇帝任用了那么多儒门弟子在朝任职,一是剑尊孔道辅生前,确实留给了儒门偌大基业,孔家传承千载,树大根深,多少文人墨客暗中便是儒门的弟子,多少皇权,是在儒门庇佑下长大的,更不知道有多少皇帝,任用儒门的同时,也忌惮儒门的力量。
    “儒门,不就只是穷酸书生的圣门吗?”
    皇帝利用儒门巩固皇权基业,把握天下风俗,同样的,儒门也依附皇权,拉入无数年岁中的优秀才俊,笼络天下人心,他们与皇权一起茁壮成长,最后枝繁叶茂,树大根深,这才有了如今的圣、人亚圣。
    这件事不能办砸,仟如士心中清楚,若是再接着战下去,纵然是眼前的这支儒州骑卒和李惟安都会覆灭死亡,可若是叫官家知道自己的大军伤亡这样惨重,定然也会对自己态度要差上许多,那将来自己的仕途,儒门的名字,在官家的眼中,地位也必然大降。
    “上吧诸位,不用再拖了,恐有意外。”仟如士叹息道,他边上那些儒门弟子纷纷点头,他们不必出手,只是挥挥手,跟随他们来的数十个剑侍便冲了下去,加入了战局。
    他们握着宝剑,招式各异,都有武功,这些寻常人的云州兵甲仓促之中,被这数十个杀入局面的剑客杀的猝不及防,只是短短一会儿,地上便多躺下来二十几个云州兵甲。
    李惟安见到了,他狂舞手中的铁枪,从一死尸的手中抓起一柄斩马剑,一手持枪,一手舞着剑,横冲直撞的杀进战局,这些剑侍的武功远不如李惟安和李缺沂,两个人拼死搏杀,地上也很快躺下了十几个剑侍的死尸。
    “云州铁骑!”李惟安口中大喊,浴血而战,周遭听见呼喊的云州兵卒也纷纷大吼,跟着李惟安厮杀出了一条血气长廊。
    “该死!”仟如士面色苍白,他的三千铁甲竟然不能抵挡,这些铁甲被那少年一人冲出了血路,后头源源不断的跟上云州兵,他们要逃了!
    李缺沂和十余个云州兵断后,周围都是刀光剑影,李缺沂再添新伤,身中数刀,可他还是撑着,带着还活着的云州兵跟上了李惟安的脚步。
    “放箭!”有儒门的士子大呼,几个士子也取来了长弓,搭上箭矢,这些习武过的儒生本事不俗,箭矢如同流光一般,落在逃走的云州兵之中,显然是中了,只是根本没人倒下,他们依旧在逃命,李惟安大怒,可是无可奈何,那人遥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是那些围杀上来的宋兵,宋人将军眼见他们要逃出去了,他虽然不敢亲自上,可指挥着厢兵截杀李惟安,李惟安从地上寻来一把弓,搭上一直箭羽,稍作调整位置,一箭射出,飞在空中犹如一只飞鸟,飞快至极的贯入了那宋将的脖子上,那将军捂着脖子,面色痛苦,随之摔下马去,没了生气。
    好在这一幕没被那些宋兵们瞧见,否则主将一死,余下的这些宋兵便会鸟兽散,乱成一锅粥。
    如今好在这些人并没有见到,依旧在阻拦着李惟安众人的脚步。
    “少都护!骑马!”李缺沂大叫,他自己已经上了马,提醒李惟安道。
    李惟安点头,继续厮杀。
    也不知道要厮杀到什么时候,这些云州兵疲乏过度,那些宋兵却确实是被人吓破了胆子,这个少年太狂了,一个人舞着斩马剑和手中的铁枪,护住了方周不说,还叫周围杀上来的宋兵枉送了性命。
    人不怕死,怕是死的毫无用处,这李惟安的凶狂,叫周围的人都不敢阻挡,只有几个人大喊,想要富贵险中求,只是他们并没有那样的实力和运气,轻易的被李惟安斩杀了。
    “追不上了。”仟如士气恼不已,这么久的厮杀,最后李惟安和他的云州骑军过了境。
    “没有想到,竟是这样。”
    宋人将军死了,这支宋军此刻近乎折半,剩下的一半都这地上,可是连李惟安都没能留下来。
    只留下了三百多个云州兵卒的尸体,至于他们的目的留下李惟安,恐怕没有机会了。
    一旦回了北辽国,不知道李府里头到底有多少高手,当然,谁又有把握,进入北辽西京云州,去刺杀李惟安呢。
    “官家。”仟如是只有叹气,算是认栽了,无奈认栽,这没有办法,毕竟这皇帝交代与他的事,他确实食言了。
    三千人打五百人,最后战死近千宋军,却只留下了三百余个云州骑卒。
    这北孤山范围三十里之内,都没有一处宋辽的村落和市集,更没有城墙兵营,这只是一处森林,李惟安带着仅剩下来的云州骑卒,在森林之中走了整整一日,骑马的多是受了重伤的兵卒,李惟安牵着马,马背上坐着李缺沂。
    云州的云字大旗不知去了何处,李惟安也不在乎了,他只是担忧李缺沂如今的模样,还真怕他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还好,李缺沂额头烧了一整日,终于好了,能够说话,双目无神的坐着。
    “快到了。”李惟安叹息,不止是他,这逃命的云州兵卒,每一个如今也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这不是败仗,却比败仗还叫人难以接受。
    他们到大宋是为了保护少都护李惟安而来,虽说是为了打探江南秦家的下落,可其实当时的李郴便已经在为自己的儿子寻后路了。
    一人双马,千余骑卒也就是两千余匹上好的云州铁马,如今却仅剩下了区区二三十匹马了,余下的马,几乎都在乱兵之中被宋兵斩杀了。
    前头的斥候骑着大马,回来禀告。
    “少都护,前边还有五十里路,便能到云州了。”
    “嗯。”李惟安点头,随即看了一眼马背上病殃殃的李缺沂,也不知道他爹见到了李缺沂如今的模样,会不会是暴跳如雷。
    想来也是,李郴从小带到大的一员良将,就这样随着自己出去闯荡江湖,几年之后回来,为了他儿子,如今是这样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换成了哪个大将,都会大怒的。
    云州城,如今是大辽的西京,拥有燕云十六州三分之二,城外有马场、牛羊,更有农田,不过最多的,还是黄沙。
    这座大城之上,站着无数高大的云州兵甲,除了高高悬挂的骊龙旗帜外,还有一杆云字旗。
    李惟安目中含泪,他牵着马,马上的李缺沂昏昏欲睡,腰上、背后的血止不住的流淌,上百云州兵卒人人皆是一般,他们高兴的哭泣,没有能够忍住,有人狂笑,有人大悲而哭。
    他们回来了,终于回到云州城了,李惟安摊开手,将李缺沂从马上抱下来,马匹也累了,高大的黑马瘦了很多,喘着粗气,李惟安扶着李缺沂,小声道:“云州,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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