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剑》第319章是谁污了我的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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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的传播速度永远比预想的更快,不到两个时辰,泉州城的每一个茶馆酒肆里都谈论起“疯世子”的消息。
    日落前城门关闭,消息已经随着出城的人流传到了城外,当月亮慢吞吞的爬上半天空时,吃完晚饭吹了灯除了生孩子没其他事干的饱汉懒妇们终于有了新鲜事做——闷在被窝里一边准备大展“人伦散手”,一边讨论“疯世子”的传闻。
    每一个传播者都言之凿凿的说“亲眼所见”,至不济也会说自己相熟的某某某“亲眼所见”,而这一次围观者确实不少,还有王爷及一众达官显贵们在场,所以没人怀疑消息的真实性,都相信苦命的剑侯世子真疯了。
    对一些人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剑侯夫妇只此一个独子,本就疼爱异常,如今孩子不但天残连脑子都坏掉了,他们俩得多伤心呐?
    而对更多的人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剑侯夫妇无疑是受人尊敬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泉州人高人一等的地位,可他们的独子却实在难让人爱得起来。
    不是说这孩子不好,当然,这孩子确实不咋地,满泉州除了河边各个楼子里的姑娘们能说他个好字,实在找不出几个能给他正面评价的人来了。
    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侯府的孩子纨绔些很正常,何况是世子。
    泉州百姓最无法接受的是世子天残,虽然天残不是他的错,他是受害者,但天残就不应该做侯府的继承人,侯府又不是除了他就没儿子了。
    万一将来剑侯故去,他能撑得起封家,撑得起侯府,撑得起泉州城的天?
    剑侯让泉州人成了昌平郡的人上人,连郡城人都压不过泉州人的风头,泉州百姓实在难以相信封知平能让这种荣耀保持下去,一个败家的废物怎么可能做得了他们的天?
    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是很实际的,他们同情世子命舛,但他们更恐惧自己的荣耀和钱财将来某一天会流走,所以很多人都期盼着剑侯有一日能“清醒”过来,一等就是十几年,直到今天,机会来了!
    世子疯了,这回,剑侯没有理由再坚持了吧?
    封知平听不到这些议论,也没功夫去联想,他现在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根毛孔都散发着同一种气息——怒气。
    从五丁堂被强拉进祖宗祠堂,尽忠职守的陈定不但亲自站岗,还“贴心”的在每一道门上都上了两把将军锁,听声音还不是拿钥匙能开的普通货色,而是机关巧匠做的机关锁,再熟练的人想开也得费上一会儿的功夫。
    砸门?
    别想,就算砸开了,外面还有黑脸陈,还有巡防的侍卫。
    跳窗?
    窗也锁死了,而且窗外还有机关,陈定“热心”的简单介绍了一下,封知平绝望的发现除非有神藏期的修为和恢复力,或者有金缕衣那等护体法宝,否则硬闯只有死路一条。
    冲着房门又踢又踹的骂了半个时辰,又嚎啕大哭了半个时辰,如此反复一直折腾到日落,室内光线昏暗,自己也口干舌燥,他这才消停下来。
    哭和骂是做戏也是发泄,半真半假,大轴级的演技也不知有几位观众,想必有看到的话,效果应该足了。
    循着记忆找到火折子,将灯烛点亮,点完最后一盏灯吹灭火折子,走到供台前正中位置的蒲团坐下,身子后倾两手撑着地面仰头看着房梁,良久,苦笑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吗的,老头子真绝!”
    封知平大体猜到父亲要做什么,愤愤难平,因为他不得不配合。
    父亲那句话说的没错,祸是他自己作的,如果不是为了落老头面子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装疯卖傻,他就不会在这又黑又冷的鬼地方关着了。
    “应该装病娇啊!”封知平喃喃道,“病恹恹的,再来两口血,让人以为我是精神不振气血不畅才脾气不好,那样老头就不敢把我关在这儿,关也是关我自己屋里。哎,失策,失策!”
    好一番自我反省,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封知平揉着肚皮站起身,走到门口说道:“陈叔,我饿了,什么时候送饭?”
    门外无人应声。
    封知平纳闷儿,手搭凉棚趴在门上对着雾蒙蒙的琉璃窗使劲往外瞅,半天后骂骂咧咧的踹了门一脚。
    “走也不说一声,肯定吃饭去了,不仗义,太不仗义了,回头让秀姨收拾你!”
    “少爷,您要修理谁?”陈定的声音冷不丁从门外传来,同时还有开锁的声音。
    封知平吓了一跳,暗道黑脸陈的功夫是厉害,自己不光没听到,探出去的灵识也没发现他回来,顿时打消了趁门开强行逃跑的念头。
    片刻后,两声锁响,跟铁一样硬的沉重木门缓缓打开,黑脸陈提着两个高高的食盒走了进来。
    见陈定没关门,自顾自的在那摆放餐盘,封知平大为意动,眼睛反复在陈定和门外之间飘忽,两脚悄悄的一点点往外挪,就在两条腿开始下弯准备发力的时候,视线转回室内,却见一丈多远的陈定鬼一样的出现在眼前,脸对脸相距不过两掌宽,四目相交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球上淡淡的血丝。
    “卧槽!”
    封知平吓了个半死,往后一跳一屁股撞在门上,空旷的祠堂里顿时咣当一声巨响。
    陈定纹丝未动,眼皮都没眨一下,在封知平站直后才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少爷,你长高了,身子也比以前结实了。”
    废话,能不结实吗?
    这是重点吗?
    “你,你怎么过来的,怎么没声?”封知平惊问。
    自己可是灵识期的先天,竟然两次都没发现他的动静,太不可思议了!
    陈定没回答,侧身一引:“少爷,先吃饭吧,菜要凉了。”
    封知平哪还顾得上饿,上下打量了一下,又问道:“陈叔,您老什么修为,怎么行动起来一点声息都没有?”
    陈定有些无奈的歪了下头,不卑不亢的说:“一点小手段而已,少爷感兴趣以后可以教给您,现在先吃饭吧。”
    半强迫式的将封知平拉到蒲团上坐好,前面不远不近的位置上,三张条凳拼成的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从凉菜到餐后甜点一应俱全,旁边甚至还放了两个精致小巧的炉子,上面烧着两壶茶,一漱口,一消食。
    好长时间没享受过这待遇了,封知平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挠挠头道:“太夸张了吧,简单点够填饱肚子就行了。”
    陈定瞳孔一紧,很是心疼的叹了口气:“少爷,您吃苦了。”
    我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外面也餐餐有肉的好吧!
    封知平暗翻白眼,懒得解释,撸起袖子就要去拿筷子,陈定却突然用力将他的手拍到一边。
    “干嘛!”封知平委屈的捂着手,“几个意思,光让看不让吃啊?疯子也是人啊,疯子也得吃饭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好吧?”
    “少爷,还没净手呢。”
    陈定解释完,皱眉看向门外,片刻后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小桃一手夹着盆一手拎着水壶小跑进来。
    “怎么这么慢!”陈定不满轻呵。
    “对不起对不起!”
    小桃赶紧放下东西福了福,低着头小声道:“外面的人不让青儿姐姐进门,只让我一个人进,我自己拿不了那么多只能将盆里的凉水泼了再去将壶里的热水兑温,这才过来慢了。”
    陈定根本不听,哼了一声说:“净是理由,我没提前跟你说过只许你一人跟来吗?”
    小桃赶忙跪下,磕磕巴巴的说道:“说了,都是奴婢的错,青儿姐姐是好心,与她无关,请陈大人只责罚小桃一个,不要怪罪青儿姐姐。”
    陈定与侯府的普通管事不同,他是有军职在身的,是封家军的重要人物,平日无事在侯府内帮剑侯夫妇打点些重要的内外事务,战时随封莫修率兵出征,所以不是管家胜似管家,权利和地位远高于侯府的正牌大管家徐秉安,加上那张人见人怕的黑脸和满身军武之人才有的煞气,侯府上下的下人没有不怕他的,胆小些的让他瞪一眼整宿都能睡不着觉。67
    小桃满心叫苦,但再苦也不忘义气二字,这点不得不说封知平熏陶的好,是以见小丫头都快吓哭了,他赶紧站出来做和事佬。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赶紧起来吧。”拉起小桃,封知平无奈的看着陈定,“陈叔啊,不是我说你,别整天拉着个脸,看把孩子吓的,咱们小桃多好的孩子呀,可别吓坏了变成你家小虎那样,三天闷不出一句话。”
    陈虎是陈定的长子,陈定随封莫修南征北战,成婚比较晚,是以陈虎比封知平大不了两岁,是封知平小时候的玩伴之一。
    小时候的陈定是很皮的,比封知平差不了多少,直到外事了解陈定随封莫修回府长住,在这位严父的“关爱”下活蹦乱跳的虎子被训练成一个骁勇善战的小将的同时也成了一头闷牛,三棍子抽不出一个屁,没人搭茬三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为这事儿乔秀都愁坏了,提起来就吵一顿——主要是她吵,陈定听着——封知平撞见过好机会,偶尔拿出来开陈定玩笑,陈定每回的反应都一样,除了瞪眼还是瞪眼,从不回嘴。
    这回也一样,陈定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封知平,嘴角抽了两下,没回一个字,当然也没继续追究小桃的错处,只招呼她赶紧伺候少爷洗手。
    小桃感激万分,赶忙解下毛巾给封知平擦脸擦手,忙活完后封知平用饭,她端着盆一溜烟的跑出去换水,半天不见回来。
    “不会迷路了吧?”
    封知平饭都吃完了还不见人回,喝着消食茶好笑的想着,陈定一言不发的收拾碗盘,丝毫不奇怪丫头为何迟迟不归。
    小桃打小长在府里,论呆在府里的时间不比封知平少多少,怎会迷路,“千呼万唤”中终于重见身影。
    只见她抱着一卷大铺盖吭哧吭哧的往这边小跑,整个人除了两只手只能看到拼命迈动的两只小脚丫,也不知道她怎么看路的。
    好不容易进了门,将铺盖连着自己一起“扔”在了地上,爬起身呼哧呼哧顺了半天气,封知平假装随意的认真瞄了几眼,暗暗点头。
    嗯,丫头是大了,不是小时候了。
    “少爷,我先出去了。”
    陈定告退,任小桃忙活,出门后只关了门,没上锁。
    封知平看着小桃铺放被褥,余光却盯着没锁的房门,暗暗嘀咕黑脸陈几个意思,诱惑自己跑,还是相信就算他不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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